第三百六十七章
“什么!”红蕊听了暗卫的话惊声而起,而色愤然恨不能择人而食。 “怎么了这是?”头次见红蕊大动肝火怒色上脸的情况,刚进门的徐勉惊了一跳。 “那些蠢货莫不是昨夜被鬼取了脑子让屎给糊住了,怀疑谁不好偏偏没有脑子的往主子身上泼脏水。”红蕊那个气,双眼直往外喷火星,要不是碍于主子的计划早就上门去,将一个个猪脑子开了瓢,瞧瞧里面装的是什么。 “在说谁?”燕苏意走到门前就听到红蕊极怒而发的惊声,又听到同翼王有关张口便问。 “还能有谁!”红蕊沉着张脸负气道,“军中那些酒囊饭袋,眼睛了怀疑主子与外族勾结,意图不轨。” “是脑子不灵光。”徐勉像是听到极大的笑话一样嘲讽,“巧合与故意都分辨不出来,长那双眼睛留着何用。” “你说的正合我意。”红蕊真想立即动手收拾那帮子无脑之人。 “翼王手段了得哪用联合外族演一出,多大人了连这点常识也不清楚。”徐勉大致可以接着出红蕊生气的原因。 “翼王呢?”燕苏意环视一周没见到人,心里有那么一小点失望。 “主子累了,还未醒。”红蕊刚自主子房中出来,见主子睡的正香便没有打扰,轻手轻脚的出了门,哪想听到令人怒不可揭的消息,当场发飙。 汐朝累及,一向自律的自己不知怎么就是睡不够。浑身上下懒懒的不想动,听到门响知悉红蕊进来过,仍没有要起的意思。迷迷糊糊间又睡了过去。 “就常家那点能耐,何须主子设计动手,他们也配!”红蕊痛恨常家人不识抬举,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分析情势,偏要不走正道假设出本身不存在的事,到底是光长了年纪不长脑子,听风就是雨。不切实际的猜想听着就让人作呕。 “确实不配。”徐勉见过翼王的手段,整垮一个由内已经开始腐败的常家,不过一念之间的事根本无须放在眼中。 “常氏父子看来得请翼王过去一趟解释解释昨晚的突发意外。”这一趟躲不过。当然徐勉自觉只要翼王不想去没谁能强迫的了。 “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红蕊余怒上涌,“那些人也醒让主子开口,本身没有的事偏要往主子身上套,是看主子好欺负。成心的!” 徐勉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可从来不认为翼王好欺负,但凡有这念头的到最后没一个好下场,血淋淋的教训告诉自己宁得罪阎王不得罪翼王。 “不去的话,那些人不定编排出什么往翼王头上扣。”能想出质疑翼王的心思,这脑子得有多水,徐勉猜保不齐真给翼王扣屎盆子,同朝中那些巴不得翼王倒霉的官员一起拖翼王下水。 “大概是怕此战失败,所有的罪责都得自己来承担。一力担下这话说的好听真要落到实处就不那么痛快了。”燕苏意不用细想即知那些人打什么主意。 “卑鄙无耻!”红蕊恨的牙根痒痒,“惹急了派人去一个个宰了多省事。” “消消气。翼王的计划为先。”徐勉出方安抚,“何必为那些不是人的东西大发雷霆,生气伤肝,为那些个垃圾气坏了身体多不值当。” “说的也的。”红蕊深呼吸数次平复心下翻腾的怒涛。 “翼王应有新的打算,在怀疑未扩大前将事情控制在一定范围内,不然军中人心不稳外族又虎视眈眈,时局对我们不利。”徐勉道出自己的看法。 “军中多少将士受主子当年恩惠,不知感恩也罢,反过来倒打一耙有脸活在这世上。”红蕊平生最恨白眼狼。 “你不也说是当年,时间承载着除了希望之外还有消亡。”燕苏意插了一句,“军中将士清楚自己现活在谁人之手,哪怕是一点不该有的心思被上面窥出一样活不下去,翼王所给予的恩泽随现实的侵蚀烟消云散,亦在情理之中。” “屁的情理!”红蕊饮尽一盏茶降火,“敢对不起主子万死难辞其咎,人在做天在看总有一日讨回来。” 汐朝睡到午饭将起,饭桌上气氛诡异不用想也知有事情发生,还是不好的事。 红蕊一直憋着没敢将事情抖出来,怕影响到主子用饭,自己反到食不下咽,光顾着扒拉碗里的白饭,桌上的菜没动几筷子。 “何事?”如此气氛弄得汐朝食欲大减,微蹙着眉头看向一脸不愤写于脸上的红蕊。 “这事用过饭再说。”燕苏意善解人意的替犹豫不决的红蕊开口,“不是好事,听了倒胃口。” “我看你们没一个吃的下去。”扫过众人手边的碗,汐朝抬眼示意红蕊把话说了,否则这饭还能咽下去多少。 “事情是这样的。”红蕊心知主子脾气,尽量心平气和的诉说事件,不夹带任何私人的感情,这样可使主子更好的从中判断出需要的内容。 “常家慌了神,已然猜到我有可能借外族的手消弱其手中的兵权,才会口不择言的不过脑子顺着某些人的话往下想。”汐朝可以预见常平的内心有多么不平静。 “主子要去吗?”红蕊心下愤然,凭什么叫主子去就去,当主子是什么人,呼之即来挥之则去! “去,正好见证那些人贪生怕死的嘴脸。”汐朝到要听听常平如何自圆其说。 “太给那些不知耻的人脸了。”红蕊愤愤不平,“自己没本事怪到主子头上是何道理?” “早晚步上三家后尘,无须在意这一时。”汐朝要看常家如何在自己面前垂死挣扎。 “敬酒不吃吃罚酒。”红蕊迫切的要看到那些愚人奋力挣扎终究难逃一死的情景,该是多么的大快人心。 “外族那边怎么回事?”汐朝问起昨晚夜袭。事发突然料定了无大事的情形便没放在心上安心入睡。 “还不是常家出了内鬼,向外族透露了太多的布防,外族兵马闻风而动。先杀几个解解气,抢东西到在其次,主要是为练手,回去用以炫耀什么的。”红蕊将暗卫带回的消息一字不差的说出。 “其他无用之人按主子要求杀了,现在估计发现个别失踪人口,找不找人到在其次,重点在于常氏父子已无心力在意这件小事。”忙着铺后路谁能顾得上其他。红蕊料定整个事情的后续发展。 “真希望外族快点开战,趁早解决掉膈应人的玩意。”省得见一次吐一次,多有碍观瞻。红蕊如是腹诽。 “快了,最多三五日,外族那边散播的谣言一出,为了达成目的必然发起进攻。”人都快跑没影了。拿什么同沐国开战。自是等不到做好充足的准备,在尚存兵力时搏上一回,输赢已无多重要,反正以往不也是过着劫掠的生活,还能在入冬之前减少不必要人员的口粮问题损失他族之人,留存自己部族的实力,修身养息个几年再度凝聚起来,再战也是可以的。一点不亏本,汐朝脑子里将事情过了一遍得出结论。 “主子晚上去军营?”红蕊特意问过。心里仍旧憋气,想找人撒气。 “嗯。”汐朝给出确切答复,“再添一把火,要让常氏等人彻底疯狂,乱了心神便于之后出手。” “用饭吧,要凉了。”事情谈论到此为止,汐朝视线收回看向桌面上的饭菜重新动筷。 红蕊略作思量不在纠结,反正结局已定只等过程中再行清算,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在无实证面前泼主子脏水,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没谁上嘴皮碰下嘴皮说过即忘全然不当回事,要为自己所说的话负责,逃不掉该有的罪责,等着瞧好戏。 见到翼王来到的那一刻,常平说不上来心底泛起一脸愁绪,明知道昨夜的揣测并非真相,仍按捺了住往下想,难道说自己老了,考虑事情的方向出了问题,事前家族生死存亡难免失了平常心。 大帐之内众将领也在,汐朝目光自众人脸上一扫而过,走上前坐到空下的位置上,身后跟着徐勉和燕苏意,一左一右坐在自己身侧,红蕊站在身后眼观鼻鼻观心。 一时众人皆未开口,沉默以对眼神飘忽不定,心里另有自己的想法,只待加以印证。 常平冷静下来就昨夜之事开口提及,细心观察翼王面色神情,注定要让众人失望的是翼王一张冷脸古井无波,连眼神都未有丝毫变动,此种表现弄得众人心里没底。 要说全无异样也不对,至少翼王太过平静的面容值得怀疑,常平不清楚翼王是真对此事无多惊讶认为大战在即实属平常,还是一早得知有夜袭,所以才这般平静无波? “王爷好似无多惊奇?”沉不住气的将领看不惯翼王气定神闲的样子,好像在隐喻他们自己烦心慌乱。 “夜袭有何不对?”汐朝反问,“战事将起各种手段频出,不过一次小小的夜袭,有必要摆在台面上争论?” “死了很多将士,这也算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有将领听了翼王的话心底的怒火止不住的往外冒。 “打仗岂能没有伤亡,是你等思虑不周未做全然防范,致使外族来袭猝不及防,将士的死亡不应控制在一个度,其责任在于你等疏忽大意,如今找本王前来兴师问罪是何故!”直接揭破在坐诸人那点下作的心思。 常平等人脸色顿时一变,翼王的话虽然刺耳,但事实就是事实无可更改,也确实是自己等人的大意导致伤亡惨重。 “昨夜之事巧合颇多,请王爷前来细致分析辨识一二。”将领微末的不自在消失后,挑明此次要议的目的。 “怀疑本王?”微扬的声音中满是讥嘲,凛冽的视线扫向众人,汐朝面上不加掩饰心中的鄙夷。 “这仅是对事件的必然分析推断。”常平昧着良心说出冠冕堂皇的话。 “哦,这么说来本王也可怀疑军中有内jian存在,致使外族突袭成功,并造成不可估量的伤亡。”汐朝高深莫测的垂下眼帘。 “我等当然也有这等考量。”将领适时的给自己放台阶借坡下,不至于失了颜面。 “看上去怎么好似本王的嫌疑最大?”汐朝附之冷笑,“本王可没功夫陪各位玩猜谜游戏,大战将至不去想办法击溃外族联军,只想着窝里斗,看来你等也只有这些本事。” 被翼王的话说的臊红了脸的将领无一不瞬变瞪目以示,无以反驳很是憋屈。 “敢问翼王留在此地的目的何在?”有一名将领豁出去,大胆质问。 “你没有资格置喙本王的去留。”汐朝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即无尊重谈何互等。 “王爷不把话说明白,大家心里揣着疑问,这事没法揭过。”大有翼王不说也得说的架式,将领自认自己有理,说话的口吻格外强硬。 “想拿本王垫底未免太高看得起自己。”汐朝风淡云轻的吐出令人吐血的话,“执意找出替罪羊,主意打到本王身上,本王到要怀疑你等居心。” 常平一听这话暗叫不妙,自己只是小小失神了一会儿怎么发展成这副情势,翼王是谁,杀神一个,手中握有生杀大权,一个不高兴很有可能人头落地,而不需要任何理由,更无须向世人交待,连皇上都奈何不了翼王,更别提将领才几品大的官职,岂可越过亲王的品级。 “误会,误会。”常源接到父亲的示意,此时开口消减突生的剑拔弩张。 “我看未必。”徐勉开口不急不余道,“众人脸上可都写着jian细是何人的字眼,就差指名道姓。” “虽说我是个太医但祸从口出的道理还是谨记于心的。”徐勉看够了乐子,“怀疑翼王要有个限度,无凭无据栽赃陷害当翼王是好欺辱的。” 常平很想让徐勉闭嘴,这里有太医什么事,几品的官职就敢在有资历的老辈人面前嚣张,不就仗着翼王在侧,扮了回狗腿子,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像话。 “瞪我没用,我只不过说了句大实话。”徐勉对射来的视线毫无畏惧,大约跟在翼王身边久了的缘故,对这种小儿科的视线相当的免疫。 “说句不大合适的话,诸位有没有想过是有心人散播出来的谣言只为动摇军心,在诸位耳朵边煽风点火无所不用其及。”当然这仅为徐勉一人的推测,亦在混淆视听打乱众人盯着翼王的视线。 有没有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只有众人本身知晓,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必将生根发芽,回忆起昨夜的混乱情形,脑海中浮现出更多的疑点。 “翼王留在此处,并非无事一身轻。”徐勉开口加料,“翼王身负重任,现不到揭开的时候,还请诸位莫要多虑,误入了歧途产生间隙失了理智互相猜忌,眼下御敌为重,jian细一事慢慢来,此事未有头绪说不定还有下次,一次抓不住人还有下次不是?” “王爷?”常平看向翼王,徐勉说的话不可全信,非要翼王这个正主加以确认才安心。 “不必说了,此事本王不深究,希望没有下一次。”起身连个眼神都欠奉,汐朝对这些人的丑陋嘴脸看得恶心,连一时都不愿意呆,带着人离开不想听任何虚情假意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