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集 仁华医护健康频现红灯

    下午，仁华医学中心，手术室内，心血管外主任医带领着医护们正在紧张忙碌地做着手术。孟主任在胸骨正中切口，这是标准的体外循环心脏直视手术切口。“电刀！”孟主任说道，他接过医助递过来的电刀，沿正中用电刀切开胸骨骨膜，分离胸骨切迹达胸骨后，然后解剖剑突及分离胸骨后间隙。“切开心包！”孟主任用撑开器撑开胸骨，显露心脏，进行心外探查。

    “接下来建立体外循环！”孟主任提醒大家到了关键环节了，“腔静脉套带！”“动脉插管！”“腔静脉插管！”“冷心停搏液灌注插管！”“左心引流插管，左室引流，将引流管连接于人工心肺机系统！”

    孟主任不断地连贯地下着指令，医护们训练有素地配合着，无比严密精准。“现在再检查一遍，确保所有管道及其连接均无错误，肯定各通道没有任何障碍！”“开始体外循环，并行循环数分钟后，阻断上、下腔静脉，进入完全体外循环！”

    晚上，周明公寓。已经快九点了，球球依然赖在mama身边，就是说什么也不想走，外婆劝也没用。周明心疼儿子也不再管他了，忙把岳母劝回去休息了。“球球，乖乖和mama玩儿，不许大声叫啊，外婆要休息了！”周明告诉儿子。“嗯，放心吧，爸爸，我不吵外婆！”球球拉着mama的手，立刻小声说道。周明和萌萌看着儿子听话的样子都笑了。“你和儿子玩吧，我给你按摩！”周明笑着说道。“mama，你的肚子越来越圆了，像个大球球！”球球小心翼翼地抚摸着mama的肚子。周明像往常一样给妻子用温水泡脚按摩着小腿，球球好奇地看着，然后也坐到mama身边，把小胖腿伸到床边，他本意是想像mama一样，可以坐在床边就能把脚放到水里，可是他拉着mama胳膊，怎么使劲，小脚还是悬在床边一点点，根本离水很远。萌萌赶紧回手揽着球球的小身子，怕他一使劲掉下床。

    就这样，周明和萌萌看着儿子拼命使劲的样子哈哈笑。“球球！”周明又好气又好笑地低声唤着儿子。“啊？”球球还在使劲儿。“你干什么呢？”周明笑着问儿子。“爸爸，我也想洗洗！”“你刚才不是洗过了吗？”周明无奈地笑。“可是，我看mama洗，很好玩儿啊！”球球仍然盯着水，好像想跳进去。周明赶紧拦住儿子，怕妻子用力会不小心抻到。“mama这么做是因为晚上腿会不舒服，因为她怀了宝宝，你就别跟着玩儿了？”周明耐心地跟儿子解释。“噢，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不捣乱了！”球球听完爸爸的话，马上笑眯眯地回答。“你也知道是捣乱呐，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周明拍了球球的小胖腿一下，笑着说。萌萌在一旁都被儿子逗得笑得不行了。“萌萌，不能再笑了，小心肚子难受！”周明一见萌萌的样子，赶紧提醒妻子。“我，我已经肚子疼了！”萌萌赶紧忍着，不敢再激动了。“mama，今天我想让你哄我睡觉，和宝宝一起？好不好？”球球趴在mama身边小声问道。“好啊，球球乖，让爸爸给咱们讲故事，mama和你一起睡觉！”

    周明的童话故事讲了没多长时间，萌萌搂着儿子就都睡着了，周明微笑着欣赏这一大一小两个，噢，对，还有一个小小宝宝，满足地笑了。周明试着想把儿子从妻子手臂中抱出来，结果萌萌醒了，“你就让球球睡这吧？”萌萌迷迷糊糊地说道。“不行啊，他睡觉不老实，要是一个不小心踢到你，怎么办？”周明柔声提醒妻子。“啊，对哈！”萌萌看了看自己的大肚子，也觉得有点危险。

    深夜，仁华手术室内，孟主任在亲自监测着病人体外循环的运转指标：平均动脉压，体温：深低温20℃～25℃，心肌温度：保持在15℃～20℃。流量：70～80ml/kg高流量，尿量：2～10ml/kg/小时，肝素化预充液1mg/100ml，运转过程中ACT保持在600秒左右。见一切指标正常，孟主任松了口气，医助在一旁小声劝道，“主任，您都一天一夜没合眼了，赶紧去休息一下吧，这有我们呢！”“不行啊，我不放心，得过了危险期才行！”孟主任慢慢走出手术室。“可是我怕您也累病了！”医助小声咕哝，不敢让主任听到，他最了解这位老主任，只要有病人，谁都劝不动他，不累倒下绝不会停止工作。

    次日，移植中心值班室。“韦天舒和李波去参加外科医学年会了？”程学文走过来问道。“嗯！”周明活动着手指，看着手术日程安排。“你下午有两台手术？”周明问程学文。“嗯，还临时加了一台！”程学文回答。“韦天舒和李波的手术都安排好了吧？”周明回头问道。“应该都没问题了！”程学文笑，“不是早就告诉他们要安排开吗？”周明微微点头。

    “小叶怀孕这段时间，你是坚决不会出差了？”程学文笑道。“不光是怀孕期间！”周明笑着声明，“再说，不是有你们呢吗，我这是给你们创造机会！”周明示意程学文应该懂得感恩。“得了吧，我们还不知道你，就是我们不感恩，你也不会去！”程学文一语点破周明。“知道了还问！”周明笑程学文死心眼。“萌萌最近孕期越长，身体越笨重，我怎么可能放心她一个人呢？”程学文笑，“我不用猜都知道！”

    中午，儿科活动室内，“菁菁，太好了，你没事了，咱们又能这么在一起聊天了！”萌萌开心地笑。“就是，想想就高兴！”陈曦也笑着说。“你们两位家宝级mama，可不能总上下楼跑了啊？”张欢语出于医生职责和对姐妹的关心严厉地警告道。“欢语说得对，以后你们少往我这跑，我和欢语去看你们！”白晓菁也忙表明立场，免得真出什么差错，对不起周老师和沈大夫。“知道了，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也亏李老师和李棋受得了！”萌萌小声说。“嗯！都跟小母老虎似的！”陈曦也忙点头。“你们说什么呢？大点声？”白晓菁和张欢语都听到了，威胁地笑。不过在萌萌和陈曦看来，这笑可称不上好看，简直像巫婆一样。“我们没说什么，你们千万别当真！”陈曦赶紧摆手说道。“欢语，给周老师打电话吧，就说萌萌在这总想干活！”白晓菁最能治萌萌了。“你别呀，我还想跟你们玩儿一会儿呢？”萌萌赶紧央求菁菁。白晓菁和张欢语都笑了。“玩儿以后有的是时间，可是宝宝需要休息！”张欢语提醒两位准mama。“嗯，知道了，知道了！”陈曦无奈地起身。“我也知道了！”萌萌说完也从玩具堆中慢慢起身。

    白晓菁这时抬头，正好看见周明正笑着走了过来，张欢语也看到了，两人都笑了，萌萌觉着她们两个的笑容很诡异，好像有点看自己好戏的样子，“你们干嘛这么笑啊，好像又要整我的样子？”萌萌出声追问。“回头你就知道了！”张欢语提醒萌萌。陈曦也看到周老师了，笑着点头，“萌萌，回头！”萌萌慢慢回头就看到丈夫满脸笑意地站在自己身后。“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是不是她们告的密？”萌萌在猜是谁出卖的自己。“你不用瞎猜了！别忘了，我是你老公，你能去什么地方，我还不清楚？”周明信心满满地笑道，他一句话就搞定了妻子，萌萌立刻笑了，“也对啊！”白晓菁和陈曦还有张欢语都佩服地给周老师点赞，“周老师真是厉害，一句话就能哄好萌萌！”陈曦说道。“谁说不是呢！”白晓菁也笑。

    晚上，周明公寓。哄睡了球球，周明搂着妻子躺在床上。“我在想，要是真气急了你，你会不会真动手打球球？”萌萌笑着问丈夫。“不会！”周明非常肯定地回答妻子。“这么肯定？”萌萌好奇。“嗯！”周明淡笑点头。“为什么？”萌萌追问。“舍不得！”周明笑着吐出简单的三个字，萌萌却完全理解了，她看着丈夫，“怪不得球球那么喜欢你，那么粘着你呢，都是因为他最明白你疼他！”萌萌舒心地笑。“球球像你一样，怎么宠都懂事，我不用多教训他，只要讲点道理，他就完全明白我的意思了！”周明笑着轻抚妻子的长发，完全是心满意足的表情。“所以你对儿子总是和颜悦色的？”萌萌笑着说。周明点头，“你要真再给我生一个女儿，我肯定会更宠着她！”周明轻轻抚摸着妻子浑圆的肚子，柔声笑道。“更宠？那可糟了！”萌萌担心地小声叫。“怎么了？”“你想想，一个球球还不够，你还要再宠出一个小捣蛋鬼，还是个女儿，我可怎么对付她啊？”萌萌对未来的日子充满担忧。“你放心，女儿肯定更听我的，我怎么舍得让她气你呢？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我要教他们的第一条就是绝对不能惹mama生气！”周明赶紧哄妻子。“这还差不多！”萌萌有了丈夫的保证终于松了口气，舒心地笑了。

    上午，仁华移植中心办公室，周明看着病例，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他顺手接起，“喂？”“什么？孟主任晕过去了？”周明大惊，挂了电话就往心血管外病区走去。他刚走到半路就遇到也闻讯赶过来的程学文。“知道怎么回事吗？”程学文紧张地问道。“查房时晕过去了！现在在病房检查，具体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周明边说边急匆匆地跑向病房。“周院长，程院长！”好几个医护站在病房门口替孟主任担心。“人呢？”“在里面！”周明和程学文推门就走了进去。“怎么样？”周明看着病床上昏睡的孟主任，轻声问主治医生。“检查结果还没全部出来，但是初步判断是疲劳过度，太缺乏睡眠导致的，多休息休息就会醒过来的！不用太担心了！”“那就好！”周明这心总算放回原位了！“那他什么时候能醒？”程学文小声问道。“看他的样子估计得睡上个半天！”主治医生说道。“那咱们先出去吧，别再打扰他了！”周明说完示意了一下大夫，然后和程学文轻手轻脚地退出了病房，主治医生也随后跟了出来。“孟主任怎么会这么严重，能在查房时昏倒？”周明一到走廊里就开始询问孟主任手下的医护们。

    “主任是为了监护那个心血管体外循环病例，这两天就睡在值班室，今天还没回家，已经快四天了！”副主任赶紧跟周明和程学文解释。“主任就是这样的人，他一工作起来就没日没夜的！”旁边的小大夫心疼又敬佩地说道。“那你们也得劝着点儿啊，他岁数也不小了，身体怎么能跟年轻人比呢？”程学文埋怨几个大夫。“行了，也怪不了他们，孟主任的脾气一上来，几头牛都拉不动！”周明很了解这个老孟，“从现在开始，交给你们科室所有医护一个任务，孟主任费心监护的那个病例，你们要帮他看好，孟主任病房你们也要轮流守好，他这两天什么都不能干，就是要休息好，如果他敢跑出来，我就拿你们试问！”周明下了死命令。“是！周院长！”“一定做到！”副主任和医护们都异口同声地回答。“另外，通知餐厅一定要保证孟主任的营养补给，只要他醒了，就想办法让他多吃点儿！”周明叮嘱学文。

    下午，急诊室，叶春萌和小戴还有白晓菁等人紧张地忙碌着。“萌萌，你快去休息一会儿，这里有我们呢！”白晓菁虽然很忙，但还是时刻照顾着萌萌。“就是，叶大夫，你去休息一会吧，都快四个小时了，我们普通人多要撑不住了，何况你还带着宝宝！”小戴也忙劝道，“你没听说吗，孟主任一个大男人都累晕倒了，你可别学他，要不然周老师非吓坏了不可！”“我也听说了，这就是警钟，咱们都得提高对自己身体健康的重视！所以，萌萌，你就听话吧！”白晓菁对萌萌和所有医护说道。“好，我就去休息半个小时，一会儿就过来！”萌萌感动于大家的关心，顺从地回答。“快去吧，多休息一会儿！”白晓菁催着萌萌，萌萌笑了走进了休息室。

    晚上，周明公寓。“我听说今天孟主任查房时就晕倒了？”萌萌关心地问丈夫。“是啊，就是疲劳过度，睡眠不足！”周明毕竟是仁华的领导，对监督医护们的身体健康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以后可要注意了，不能总这么超负荷工作，否则真要累出事儿的！”萌萌也严肃起来，“那天你从儿科背我出来时，我真是累得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感觉晕晕的，我这还是怀孕了，你想想孟主任他们都是男大夫，居然都累倒了！”“是啊，我现在想想都后怕，你说，万一把孟主任就这样累病了，我得多自责，那就真是医院的责任了！”周明叹息。“他现在没事了吧？”萌萌忙问道。“嗯，只要好好睡觉休息就没问题了！”周明知道萌萌担心忙回答。“每次都说要劳逸结合，可是咱们干外科的根本就做不到！”萌萌叹了口气。

    上午，移植中心值班室。“孟主任那边怎么样？”周明拿着病例报告问程学文。“我刚才去看过了，他休息得很好，这两天总是蠢蠢欲动，但是严格按照你的命令，被看护的医护坚决给制止下去了！”程学文笑着说。“直到主治大夫说可以，才能让他出院！”周明又吩咐道，“即使出院了，也要让下面人尽量监督他的工作时间，绝对不能再出事了！”“放心吧，我已经叮嘱他们科几位大夫了，让他们轮流替孟主任监护病人，一有问题马上通知孟主任，这样也能让孟主任减少工作量！”程学文笑着说道。“行，这样最好了！”周明严肃地点头。“对了，急诊那边这两天好像接诊量巨大，很吃力的样子！”程学文说道。“这都在意料之中，不过韦天舒和李波都不在，也的确让我不放心！”周明无奈地说道，“走，还有点儿时间，咱们再去急诊看看！”周明说完就和程学文往急诊室走去。急诊室里，“周院长，程院长！”小戴一见是他们赶紧跑过来打招呼。“小戴，你这里怎么样？”周明看着紧张忙碌的医护们问道。“我们和胸外，骨科都来支援了，可人手还是不够！”“手术室不够，床位更是紧张！”

    “这两天接了好几拨大型急诊，都是非常棘手的，医护们都非常疲惫了！”程学文无奈地汇报着。“是，刚才急诊这又有一个张大夫休息不够，在手术室里就晕了！”小戴说道。“这才几天的工夫，接二连三的有一线医护病倒！”周明忧心忡忡。“医院长期超负荷，医护工作和心理压力都很大，这么高的接诊量，肯定会出现这些问题！”程学文也担心不已，“你赶紧回去吧，一会儿还有手术呢？”程学文提醒周明。“好，那我先走了，你先留在急诊吧！”“我知道，你就放心吧！”程学文忙点头。“赶紧给我安排手术室，我现在没手术，这就接手病人！”程学文吩咐着小戴。“太好了，我马上去安排！”小戴赶紧小跑着去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