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攻势
吕潇潇似笑非笑看着她,一直看得她心里发毛。 凌俐摸了摸额角,有些不自在:“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你说呢?”吕潇潇翻了个大白眼,“你是正房还是小三?哪里来的立场摊牌?要不要再发个檄文贴到你家对面去?要不然就这样大喇喇上去拍着别人的肩膀打招呼,嘿小婊砸,你锅里的rou姑奶奶我看上了,你速速退让不要碍事?” 凌俐只好干笑:“也不是这样不遮不掩吧,找个机会大家坐下来说清楚……” “顺便拉上南之易当见证?你傻不傻啊!”吕潇潇先是一指头戳她,接着语重心长劝起来:“就是要她不知道,你才能有机会暗中搞破坏,不动声色解决掉这么一个对手啊。” “啊?暗中破坏?”这显然超过凌俐的理解范围,“要不要这么下作啊?” “大姐,考验你不择手段的时候到了,你要不要追个男人还要谨言慎行严格遵循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你这么老实,单身一辈子好了!” 说完,吕潇潇又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来指望你算计是不成了,你先盯紧那小妖精,让她别把唐僧吞进肚子里先!” 凌俐还是愁眉苦脸:“我怎么盯啊,他们门一关谁知道会上演什么限制级节目,我难道好意思破门而入?” 忽然间眼睛一亮:“你说我要是把田老师家水管弄爆了,是不是就有理由能搬到对门去?” 吕潇潇张大嘴巴很是无语,好半天才说:“刚才还说你太老实了,结果没想到你心挺黑的嘛!古人说色令智昏果然不错,人家田教授好心好意想要撮合你们,你却要借故端掉别人的老窝,请问你的良心不会痛?” 凌俐皱着眉一脸的苦瓜相:“那又该怎么办?反正现在什么路都不通,还不是死马当活马医。” “笨!”吕潇潇倒是有了点想法,一指头戳向她的太阳xue:“古人说指东打西围魏救赵,你混不进去,不能找个理由让她搬出来和你一起住?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 凌俐被绕得有些晕,正要回话问清楚,忽然传来敲门声。 两人同时住嘴,都是有些心虚的模样。 “谁啊,请进?”吕潇潇清了清嗓子,收起刚才那副轻佻的模样,马上换上精干端庄极具欺骗性的坐姿。 门却没有动静,只是门外响起低沉的男声:“小吕,凌俐在你这里吗?” 那是祝锦川的声音。 凌俐像是被抓住在做坏事一样,忙不迭抢在吕潇潇前面回答:“师父我在,马上出来。” “嗯。”祝锦川隔着门回答了声,接着回答:“马上要开工作会了,你们俩都出来吧,要分配下一阶段的工作任务。” “哦!”凌俐忙不迭站起身,却被吕潇潇拉住。 “稳住,收起你那副怀春的模样!”吕潇潇告诫她,“不要被问几句就慌了,要是你师父只知道你……,你信不信他会安排三倍的工作任务给你?” “不是吧!”凌俐瞪圆眼睛:“这关他什么事呢?” 吕潇潇笑而不语,之后推开门,把她扔了出去。 就凭平时祝锦川抓住一切机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敲边鼓,生怕自己带坏了他纯情的小徒弟这件事,就能断定出他在凌俐身上的心思比海深。 连马老都听出来这弦外之音了,更何况对所谓jian情超级敏感的吕潇潇? 要说以前大家都不显山露水的情况下,她可能还能一时兴起给调侃一下撮合一下,只不过在凌俐终于有了最终抉择以后,她只可能顺着凌俐的心意来。 不管是什么富二代还是腹黑律师,凌俐这傻孩子只喜欢那鸡窝头一看就不靠谱的嘴贱星人,她又能怎么办? 管她是不是挖人墙角,管她这次是不是要去撞南墙,小凌子说了就照做,大不了绑上这两人扔到山洞里去关上几个月,还不怕日久生情? 呃,好像脑袋里又悄悄跑过黄段子了…… “对胎教不好,对胎教不好……”吕潇潇碎碎念着,环抱双臂看着窗外,没心没肺笑起来。 反正她能做的已经不多,等这件事了了,她也是时候放下这里的一切,为自己好好做打算了。 ———— 自从那盆薄荷开始,凌俐就下意识避开魏葳。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用怎么样的心态来面对魏葳。在和吕潇潇坦白一切寻求指引的过程中,她甚至想过要和魏葳摊牌说明自己的心迹,然而这样的决定往往是想一想还有勇气,正要让她付诸实践,马上打退堂鼓。 毕竟名不正言不顺的,哪里来的立场和魏葳争南之易? 更何况,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状况,凌俐也不是百分百确定。 一个含羞带怯在凌俐的试探下承认恋情,另一个说起魏葳就百般嫌弃,极力否认。 两人的说法南辕北辙完全相反,所以必然有一个在说谎。 凌俐是更愿意相信南之易的,以他的性格来说,在这么一件事上费心费力编造谎言来骗她,根本没有必要。 与其有这心力,还不如多玩几次贪吃蛇。 可同样的,魏葳那样爽直的性格,也没必要弄些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忽悠凌俐。 她因为南之易的事伤心出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被赶出门、被嘲讽挖苦、被迫窝在客厅沙发上睡,次次凌俐都在场,不管怎么看她都没有需要在凌俐面前维持自己脸面的必要,更没必要明明没复合却装出一副得偿所愿的样子。 总而言之,她也没有撒谎的必要。 更何况凌俐亲眼所见她揽住南之易脖子、以及她身上明明有两人亲密关系的印记,还有被凌俐说破时候的羞涩和甜蜜,这些都是做不得假的。 而吕潇潇也评价了,南之易说没有就没有吗?他在和魏葳的微妙关系里,至始至终不都扮演着渣男的角色吗? 理性告诉凌俐,魏葳说的都是真的。但是感性却让她回避了看起来合情合理的结论,选择相信南之易的说法。 但毕竟还是有几分窥视别人碗里的rou的心虚。 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也很无奈,让她回到以前消极等待暗中观察的状态,她也不那么愿意。 有时候晚上因为这一摊子纠结的事睡不着,凌俐就抱着脑袋缩在床上给自己打气。 不管怎么说,难得勇敢这么一次,就算她搅合了进去,最多也就落个不自量力的评语,不用背上什么道德的负担。 拿谢柯尔的话来说,他们男未婚女未嫁的,大家都是公平竞争,鹿死谁手就看谁更高明了。 然而一想起谢柯尔,凌俐又不禁一个头两个大了。 什么汤锅蟹煲虾丸牛丸,统统是口味清淡的日本菜粤菜或者海派菜,用料和做法都很考究,并且基本上每道菜都带了凌俐喜欢的海鲜的味道。 凌俐真不知道谢柯尔竟然能这么快拿捏住她的口味偏好,更搞不明白他究竟是从哪里找来那么能干的快送员的。 连续几天都是同一个小哥,简简单单的一身黑色,每次就只送她一个人的餐,而且都是在食物出锅后二十分钟内送到。 中午的雒都不算堵,但是十几公里二十分钟内赶到再加上午饭高峰期挤电梯,真是分秒必争。 所以第一次她根本没好意思拒签那因为电梯太挤而改成爬楼梯、爬了十一层气喘吁吁的送餐小哥。 谁知道一时心软就造成源源不断的麻烦。 谢柯尔本人也不露面,选好了吃的就继续让那小哥给凌俐送上门,也不一定是就是午餐,还有下午茶什么的。 而且,往往那些饭菜份量都远远超过凌俐的食量,为了不浪费食物,她不得不邀请平时合作得多的几个助理妹纸一起吃。 多几次下来,妹纸们纷纷赞叹凌律师果然最近有了成功律师的风范,拿了那一笔代理费,在吃上面一点都不苛待自己了。 凌俐听了后只剩苦笑。 没人注意到谢柯尔的故意作妖是好事,不过现在她被助理们打上了“成功律师”的标签,也跟谢柯尔有关。 颍鸿的二十万,即使她表示过不要那钱,祝锦川终究还是让财务转给了她,而且,下一步还有据说至少十多万的奖励。 这是所上的决定,她也不好多争辩什么,反过来讲那一些列案子她也算劳心劳力了,就算报酬偏高,也不是那么太受之有愧。而且,多一些钱傍身,遇到突发情况也心里有底,何况家里还有一个小宝。 最关键的是,再和祝锦川纠缠这事,只怕她说得越多破绽越多,要是被祝锦川知道了谢柯尔在追她,还不知道会怎么责备她。 跟客户发生感情纠纷,听起来就很Low,高大上的祝大状只怕不会轻饶她。 按理说这不是她的锅不需要自己对号入座地背,可不知道为什么,凌俐就是害怕祝锦川知道。 她仔细想了想,大概觉得这种心情就好像在上学的时候,如果哪个男生给自己递了纸条,她也会觉得是自己做了错事,从而不敢跟家长说一般的感觉。 好在谢柯尔只是送吃的来人并没有露面,她还可以自欺欺人一把不用强迫自己马上去把这事给了结了。 她倒是有心拒绝,奈何无论口才还是绕晕人脑子的本事,谢柯尔都和她不是在一个段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