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腿玩年
陈锋和老六他们找了一个宽敞的桌子坐了下来。 陈锋把菜单让给油瓶和老六，“你们先点菜，我去柜台看看酒。” 油瓶和老六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挑了几个最便宜的菜，类似于醋溜土豆丝之类的。 陈锋拎着一瓶牛栏山回来一看，立马把菜单撕了叫他俩重点，“尼玛，老子难得请次客，你俩瞎客气个毛线！” 油瓶只好磨磨蹭蹭地把酸溜土豆丝划掉，改成了地三鲜。 陈锋看他那个样子也是无语了，把酒重重扥在桌上，自己夺过单子开始写。 老六捻起酒一看，一时没搂住有话直说的毛病又犯了，“锋子，开这酒？你不会是被哪个富婆给包了吧？” 陈锋头也不抬地继续写菜单，“哪个不开眼的富婆能看上我啊。” 油瓶也觉得陈锋今天有够奇怪的，正想仔细问问他到底咋回事儿，碰巧这时宋耀祖和姚晶晶也到豫园食堂来吃饭。 “靠！要不要这么巧？”油瓶把叼在嘴里的牙签狠狠地吐在地上，“特么怎么到哪儿都能看到这俩货！学校一共八个食堂，每个食堂三层，这也能遇到？！” 陈锋听话回头，只见姚晶晶脸上泛着红晕，媚眼如丝小鸟依人地靠着宋耀祖怀里，一脸的事后表情。 “吃饭吃饭！”陈锋联想到中午四季酒店那茬儿，厌烦地挥了挥手，招呼油瓶别看了。 油瓶狠狠瞪了宋耀祖和姚晶晶一眼，重新叼起一根牙签，凑过来看陈锋点菜。 “喂，你们怎么也在这儿啊？” 明显，宋耀祖的眼神特别好，立刻发现了陈锋他们。 但这三个货出现在这里，宋耀祖还是微微有些吃惊。 豫园三楼，说贵不贵，说便宜也不便宜，每个菜基本上都在20以上。 所以宋耀祖平时在这里遇上熟人的机会不多，正好今天刚和姚晶晶开完房，二人意犹未尽，正想再找个清净的地方腻歪腻歪。所以才选了这里。 姚晶晶也觉得奇怪，没想到在这儿居然会遇到陈锋。 宋耀祖瞥了他们三人一眼，估计今天应该是老六请客，于是走过去拍着他的肩膀笑道： “怎么着，六子，又在这儿当冤大头呢？” 老六听了头也不回，抱着胳膊“呵呵”冷笑了两声，然后指了指桌上的牛栏山道：“今儿是陈锋请客。” 宋耀祖瞟了桌上的牛栏山一眼，这瓶酒在教工食堂的售价是499，更加吃惊了。 这不科学啊。 陈锋这小子平时连瓶雪碧都买不起，居然舍得请老六和油瓶来这儿造牛栏山？ 难道这小子找着啥好工作了？ 姚晶晶自从和陈锋分手之后，就一直回避和他在公共场合接触，尴尬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怕宋耀祖老是想起自己曾经和陈锋这种人谈过，掉价。 “祖，咱赶紧找个桌子点菜吧。我饿了。”姚晶晶紧张地瞟了陈锋一眼，低着头悄悄拉了拉宋耀祖的衣角。 宋耀祖这才回过神儿，大辣辣地拉着姚晶晶就在隔壁桌坐了下来，然后用确保陈锋他们能听见的音量很大声地说道： “宝贝儿，咱不饿了吗？想吃什么随便点！什么贵点什么，别怕。别人养不起你，我养得起！” “妈了个巴子。”老六一听这话，吐了牙签就要站起来干宋耀祖。 陈锋连忙把他拽住，硬把他按在座位上坐好。 陈锋知道老六仗义，但是在这儿把宋耀祖这孙子揍了不值当。教工餐厅里全是摄像头，回头别再影响了毕业。 “多宝鱼！油焖大虾！一品牛蛙！蒜蓉扇贝！白灼芥蓝！” 宋耀祖拿着菜单，就跟上了朗诵会似的高声宣读着菜单。 要不是这是教工餐厅，陈锋估计他连鱼翅鲍鱼都能喊出来。 宋耀祖点完菜，得意地把菜本交还给服务员，然后又指了指陈锋他们的桌子，说道：“他们那桌的酒再给我来一瓶！另外给我鲜榨木瓜汁来一扎，给我家宝贝儿美美容。” “换地方！” 陈锋刚压住老六，那边油瓶“腾”又站了起来，筷子往桌上一撂，满脸不高兴，“马杀了个鸡的！和这种人坐一块儿倒老子胃口！” 宋耀祖从来就不把老六油瓶这些人放在眼睛里，继续我行我素地瘫坐在椅子上，故意把长长的腿伸出过道，他脚上是一双最新款的耐克。 “都别闹。”陈锋看了看形势，压低声音猛劝老六和油瓶，“菜都点了，就在这儿吃吧。这种人，你们理他干嘛？” “不是我要理他。这种人他妈的出门吃了大粪，一嘴的屎味儿。”油瓶死活要换桌子。 “啪！” 听了油瓶这话，宋耀祖也坐不住了，老六也就算了，他油瓶又算个什么东西？！ 宋耀祖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抬手就推了一下油瓶的肩膀，“你特么说谁吃粪呢？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陈锋心里知道，自从宋耀祖撬了姚晶晶，老六和油瓶一直想替自己出头。 但现在不是时候，宋耀祖他叔叔是常青派出所的所长，正好分管常青大学这块儿，要是真打起来，吃亏的还是他们仨。 陈锋自己倒是无所谓，大不了校医院走一趟，可是老六不行！用老六爸的话说，老六是他们家九代单传，老六家就指望着他开枝散叶光耀门楣了。 要是老六因为陈锋，到局子里逛一趟，陈锋怎么和老六爸交代？ 油瓶就更不用说了，工作还没着落呢，要这时候再出点什么事儿，他的前途还要不要了？ 老六和油瓶不知道这层厉害，陈锋现在也没法和他们解释。 宋耀祖叔叔是常青派出所所长这事儿，还是姚晶晶在和陈锋分手的时候臭显摆说漏了嘴，陈锋才知道的。 陈锋见状，赶紧站起来打圆场道：“算了算了算了，大家都是出来吃饭的。行！宋耀祖，你爱坐这儿坐，咱仨边上坐去。” 说完陈锋一手勾一个，硬摁着油瓶和老六换了张靠后厨的桌子，和宋耀祖隔着两个走道。 “哥，我说你怵宋耀祖那孙子干啥呀？” 油瓶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下来，瞄着宋耀祖的方向仍然是一脸不服气。 老六就更不用说了，刚才要不是陈锋拦着，这一仗肯定就干起来了！ 说不定这会儿都已经有一个进了医院了，不就是赔点医药费的事儿么。 都说人穷志短，这陈锋也太怂了。 陈锋也不解释，抬手叫服务员，“你好！我们换到这桌了，待会儿上菜往这儿上。” 陈锋叹了口气，默默给油瓶和老六一人斟了一杯茶，算是领他们的情，斟完一抬头，恰巧瞥见不远处有一个娉婷的女孩儿，背影很是惊艳。 女孩儿背对着陈锋，差不多一米六五的样子，穿一件白色无袖连衣裙，小腿笔直纤细，一头水润乌黑的头发一直垂顺到腰间，脚上的一双玲珑的小白鞋一尘不染。 陈锋忙捅了桶油瓶，转移话题道：“快看那女孩儿的背影，正不正？” 油瓶色心一起，便忘了方才和宋耀祖的不痛快。 顺着陈锋的眼神望去，油瓶先是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一般背影不错的女的正面都特别难看，上帝是公平的。” 陈锋不信，放下茶壶和油瓶打赌道：“背影能美成这样的，转过来肯定也是个大美女。” 这次老六选择站在陈锋这边，“哇塞！这腰，这腿，这屁股，简直极品！只要这女的正面不是长成凤姐那样，我就能腿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