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3节败露
东瑗和盛修颐在锦禄阁陪着薛明和杨氏吃了饭毕，薛明又留盛修颐说话。//无弹窗更新快//~ 薛明现任翰林院修撰，他有意卖弄他博闻广识，谈的话题不仅仅是科举的经史集，诗词、曲赋、稗官野史，都有谈及。 盛修颐读书不以功名为己任，多而杂，学问并不在薛明这个状元郎之下，两人从四书的立德、立言、立功谈到了时新的曲赋，又从曲赋谈到了风角象数之术。 盛修颐本无学派讲究，很对薛明的脾气，两人滔滔不绝，直到戌正老侯爷的小厮来问九姑爷今夜歇在哪里，内院快要落钥了，东瑗才和盛修颐起身告辞。 盛修颐去了薛家外院的客房，东瑗带着蔷薇就去了桃慵馆。 六少爷薛华逸和十二小姐薛东琳也辞了五老爷和五夫人，各自回房。 五夫人本想留薛东琳说话，可今夜五老爷歇了这里，五夫人只得把满心的怒意压下。 由丫鬟陪同回香茹馆的十二小姐薛东琳忍不住自言自语道：“他学问真好。”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大丫鬟锦秋猜测这个他，是说九姑爷，就笑着接口道：“十二小姐，您说九姑爷吗？” 薛东琳停住脚步，目光阴沉看着锦秋，沉声道：“我说盛昌侯府的世爷！” 锦秋微愣，继而惊愕。她年纪大了，已经有些见识。今日知道了九姑爷要在锦禄阁用膳，十二小姐就处处透着怪异.她早已暗中留心，却不敢断定。此刻再听薛东琳这番狠言，锦秋就明白了**分。 她口中道是，心中却焦虑不安。应该早点告诉五夫人。 倘若十二小姐做出什么有违纲常之事，五夫人肯定第一个要打死锦秋的。 “以后再在我跟前说什么九姑爷，你就自赏二十个嘴巴，可明白了？我只认他是盛昌侯世爷！”薛东琳恶狠狠道。 锦秋忙道是。 主仆俩只顾说话，却不妨阴影处藏匿着一个身影。 她是老夫人屋里的绿浮，老夫人赏了十一小姐一个装着首饰的紫金小匣.着她给十一小姐送去，她刚刚从桃慵馆出来。看到有人从远处走来，预备着上前请安的，走到树影处却听到是十二小姐的声音，是在骂她的大丫鬟锦秋。 倘若这个时候绿浮再走出去，只怕锦秋脸上下不来，她思量十二小姐没有瞧见她，索性敛声屏息站着不动。 然后又听到了薛东琳的后一句话。 绿浮依稀也明白了什么。 她默默记在心上，转身回了老夫人的荣德阁。 老夫人尚未歇息，再等绿浮去回话。 绿浮进了东次间.把桃慵馆的事回禀了老夫人：“......十一小姐看到匣，让我回说谢老夫人的赏。奴婢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九姑奶奶进去……” 老夫人也有些吃惊：“是从五夫人的锦禄阁来的？” “奴婢也是这样问的，九姑奶奶说是，说五爷和五夫人留着她和九姑爷说话，内院快要落钥了才散。”绿浮恭敬回禀道。 老夫人就微微笑了笑。她知道盛修颐很得薛明的喜欢，总算替东瑗和薛明父女间的冷漠打开了一个口。 “老夫人......”绿浮见老夫人心情不错，看了眼屋里服侍的詹mama和宝巾，声音低了低。 老夫人看在眼里，对詹mama和宝巾道：“你们歇了去.派个小丫鬟和绿浮今晚当值吧。” 詹mama和宝巾道是。 屋里没了人，老夫人问她发生了何事，绿浮想了想.把薛东琳和锦秋的对话，一五一十告诉了老夫人。 老夫人神色微落，思量片刻才道：“你去香茹馆瞧瞧。倘若十二小姐歇了，把不当值的贴身丫鬟或者她的乳娘给我叫来。” 浮绿道是。 半柱香的功夫，绿浮把薛东琳的乳娘齐mama带了来。 齐mama性格温敦，平日里也不敢管着薛东琳。比起旁的姑娘小姐，薛东琳是半点约束都没有的，一个院的mama、丫鬟都怕她。 身为乳娘的齐mama也怕。 见老夫人找人问话.她就急匆匆来了。 “你把十二小姐下午做了些什么.一一说给我听。想清楚了再说，一个字都别错。”老夫人面目严峻.声音不怒而威。 齐mama膝盖微软，吓得噗通一声给老夫人磕头。 “…...给五爷和五夫人请安.回来后，五夫人院里的杨mama也来了，十二小姐叫奴婢开了银钱匣，用戥称了三十两银给杨mama，还说什么饭菜要精致。奴婢送杨mama出去，问了她何事，她说九姑爷留在锦禄阁吃饭，五夫人不愿意添菜，杨mama和几个丫难，正好十二小姐瞧见了，就说愿意添三十两，还亲自赞耥mama拟了几个菜。杨mama夸十二小姐懂事，知晓替五房做脸。”齐mama丝毫不敢隐瞒，声音微颤仔细告诉老夫人，“奴婢再回到屋里时，十二小姐就和丫鬟们翻柜配衣裳首饰，忙了一下午，旁的事倒也没有。” 薛老夫人的脸色就比刚刚还要冷了几分。 齐mama惴惴不安跪着，好半晌才听到老夫人的声音：“起来吧。以后要尽心服侍十二小姐。” 齐mama给老夫人磕头，浮绿才搀扶她起来。 浮绿送齐mama出荣德阁，齐mama就拉着她的袖，顺势塞了个荷包给她，低声问：“好姑娘，您告诉我，十二小姐又惹了什么事？” 浮绿脸上含着笑，不着痕迹把荷包递了回去，笑道：“mama多想了，老夫人关心十二小姐，才叫mama来问。夜色深了，您快回去吧。” 齐mama见浮绿嘴巴紧，越发觉得心里不安。肯定是不好的事，否则这么晚了，内院四处落钥，老夫人不会把她叫过来问话。 老夫人一直不太喜欢五夫人，五夫人嫡亲的小姐少爷，老夫人都不太亲热。把齐mama叫过来问十二小姐下午做了什么，还是头一遭。 齐mama想去锦禄阁跟五夫人说一声，怎奈夜深了，通往五夫人那边的角门都关了。 她只是忐忑回了香茹馆。 锦秋服侍薛东琳睡下，出来时正好看到齐mama从外面进来，就笑着问她：“mama做什么去了？” 齐mama脸色不好，忙拉了锦秋去她的屋，压低声音问她：“你陪着十二小姐去锦禄阁吃饭的，发生了什么不曾？” 锦秋迷惘摇头道：“没有发生什么啊，您老怎么一惊一乍的？吃饭的时候，就是五爷挺喜欢九姑爷的……” 提到九姑爷，她微微顿了顿，想起薛东琳告诫她不准说九姑爷，要说盛家世爷。可当着齐mama的面，锦秋倘若说盛家世爷，怕又是一番周折解释。 见她语气一顿，齐mama就急切问：“后来呢？五爷挺喜欢九姑爷，十二小姐不快了吗？她又做了什么？” 身为十二小姐的乳娘，齐mama很清楚薛东琳的脾气。只有在老夫人跟前，十二小姐才会收敛些。在五爷和五夫人屋里，她若是有什么不快，可是不会遮掩的。 得罪了九姑爷？所以老夫人深夜兴师问罪？ 齐mama额头有细汗。 “没有，没有！”锦秋回神，笑着安慰齐mama，然后声音更低了，“小姐没有为难九姑爷。她还说九姑爷好才学呢......mama，你刚刚去了哪里？怎的回来就直问十二小姐？” 齐mama只得把老夫人问她的话，告诉了锦秋，道：“......我在府里快二十年，可从未见过老夫人当着下人这样冷脸说话，我心都快吓破了。”然后又疑惑道，“十二小姐没有惹事，老夫人到底找我问那些话做什么……嗳，锦秋，你怎么了？” 齐mama回眸，却见锦秋神色比她的还有难看。 “mama，mama！”锦秋紧紧攥着齐mama的手，声音发抖道，“老夫人知道了吗？” 齐mama被锦秋又吓了一跳，颤声问：“知......知道什么？锦秋，你还有什么事瞒着mama？” “九姑爷的事。”锦秋急得快要哭了。 老夫人都找齐mama问话了，一定是知晓的。等明日忙完了十一小姐进宫的事，肯定要找五夫人说了。 锦秋怕是难在府里立足。小姐有什么不光彩的事，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身边服侍的大丫鬟。 她可是好不容易在熬成了小姐身边贴身服侍的二等丫鬟的。 “九姑爷什么事？”锦秋急成这样，齐mama刚刚安定点的心又七上八下的乱了起来，“你快别哭，告诉mama，咱们想想法儿。 要是有事，你跑不了，mama也跑不了。” 锦秋只得哭着把十二小姐的心思都告诉了齐mama。 齐mama听了，终于明白老夫人为何那么盛怒。她无力跌坐在炕上，喃喃道：“咱们是逃不的了…… 友情推荐好基友的书：，作者未眠君，他当年不过是想凿壁偷光，却被人说成望见春光。无奈之下娶了一个挂着鼻涕的小妞妞，将她留在家中，独自背井离乡。十年过后，他已是小有成就，回到家中发现她已经变了模样，竟……竟然成了神医？！“娘，为夫十年未归，这五岁的孩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