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豆荚
时间尚早，林子晨几人撸够了松毛也没有立刻就回家，而是跟在林子曦的身后，在灌木丛中找野果。 林子晨对野果没多大的兴趣，只是看到林子曦那么喜欢吃，便遂了林子曦的愿。 山头上另一伙儿小孩子也忙完了，同林子曦一样在找野果解馋。 林子晨眼力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好几棵硕果累累的野果树。 把野果统统连枝带叶折了下来，林子晨两手都满满当当地拿满了野果，心想也够林子曦一个人解馋了，便没再继续找。 “小曦，阿霞，都摘够野果了没，要准备回去咯。”林子晨站在撸松毛的地方，大声喊着。 “诶，马上就回去。”林阿霞的声音从不远处的一处灌木丛传了过来。 悉悉索索几声，林阿霞从茂密的灌木丛钻了出来，手上捧着好几种野果，战果累累啊。 两人在原地等了几分钟，林子曦也抱着满满一怀抱的野果跑了回来。 林子晨见野果这么多，零零散散的也不好拿，好在野果都是枝叶一起摘了下来的，林子晨便拔了一根茅草把野果都绑了起来，挂在铁耙上，与松毛一起挑着拿回家。 下山走的还是捷径，这方法也让另一群小孩兴奋不已，纷纷效仿。 林子晨姐弟俩回到家时，李伟燕和林清祥还没回家。 把松毛堆放到柴房里，林子晨对林子曦说：“小曦，你去玩吧，姐先烧洗澡水，待会儿再去菜园里摘菜。” 林子曦摇摇头说：“姐，你把锅里放满水，我来生火吧，这个时候出去玩也只能玩一会儿。” 马上就五点了，天也差不多快黑了，确实玩不了多长时间。 “好。”林子晨进厨房，把大锅装满水，让林子曦生火，她则拿着菜篮子去摘菜。 快要进入冬季，李伟燕把菜园子里不耐寒的菜都拔了，拿回家切好晒成了菜干，空出来的菜地种上了冬季的蔬菜。 林子晨摘了几把豌豆，再摘了一扎油麦菜便离开了菜园子。 在小溪边上洗干净所有的菜，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林子晨加紧脚步回了家，“小曦，洗澡水热了没有，热了就快点洗澡，天黑了就冷多了，会感冒的。” “好，我去拿衣服。”蹲在灶炉前添柴火的林子曦听到林子晨的问话大声应了一句，把手上的木柴扔进灶炉里，起身跑去房间去找衣服准备洗澡。 林子晨把洗好的菜放到一边，拿来一个水桶给林子曦准备洗澡水，并把洗澡水提到冲凉房。 林子曦在洗澡，林子晨拿着蒸饭的大盘子去库房盛米，洗好米，在另一个灶炉里生好火，开始蒸饭。 这个年代，江春镇还没有哪户人家用煤气炉，因而做饭炒菜用的都是原生态的柴火。 不久的将来，煤气炉慢慢进入农村家庭，再不久的将来有了各种各样的电器，越来越少的人会再用柴火煮饭，不仅破坏森林，效率也不高，还会把厨房弄得到处都是炭灰。 上一世吃了大半辈子电饭煲煮出来的饭，林子晨是深深体会到还是柴火煮出来的饭菜才叫真正的好吃，也只有柴火煮出来的饭菜才带有人间烟火的滋味。 林子曦洗澡的速度不慢，林子晨嘱咐他好好看着锅里的火，自己也拿衣服洗澡去了。 李伟燕和林清祥今天回来的比平时晚，因为今天是去那家做零工的最后一天，干完活要结工钱，就耽误了一点时间。 得了工钱，夫妇俩的心情都不错，路上都在商量着明天要去割点rou回来给两个孩子补补身体。 林子晨刚洗好澡，就看到李伟燕回来了，还惊喜地发现李伟燕手上拿着一扎黄豆苗，“妈，你哪儿拔的黄豆？” 李伟燕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黄豆苗，说：“哦，这是我们家那块没肥力的地里长的，一整块地就长了这么几棵黄豆出来，明年都不知道要不要继续种东西了。” 李伟燕后面说了些什么，林子晨一句话也没听进去，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黄豆苗，就差没贴上去了。 李伟燕见林子晨看宝贝似的盯着黄豆苗看，心里就乐了，直接把黄豆苗交给了林子晨处理，“这点黄豆，你想拿去干嘛就干嘛吧，拿来做菜我都懒得剥黄豆荚。” 林子晨开心地接了过来，飞快地把黄豆叶给拔光，然后拿了镰刀把黄豆苗的根部砍掉。 “妈，我去河里洗黄豆苗。”林子晨对着厨房里的李伟燕喊了一句，向小溪边飞奔而去。 “这孩子，越来越没个正样了。”从正屋出来的林清祥看到林子晨飞跑出去的身影，笑骂了一句。不过心里却想着孩子还是有活力看着顺眼一点，不像之前，一直都是木讷的性子，没想到生了次病，性子倒是变了不少，不过看林子晨现在这性子，林清祥心里还是觉得变得好啊。 林子晨第一眼看到李伟燕手上的黄豆苗时就想到了空间里的黄豆苗，李伟燕带回来的黄豆苗跟空间里她千辛万苦才“拔出来”的数量差不多，来到小溪边上，林子晨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手上的黄豆苗换成了空间里的。 “哎呀，忘了把镰刀带来了。”看着没砍掉根部的黄豆苗，林子晨有点责怪自己太粗心了。 “算了，用手掰断吧。” 连着一阵“啪啪啪”声，终于是把根部都去掉了，再手忙脚乱地把叶子拔光，清洗干净，林子晨又飞似地回了家。 “妈，今晚我们吃豆荚。”林子晨把洗好的黄豆苗，不，没了叶子和根部的黄豆苗应该叫黄豆荚了，送到李伟燕的跟前。 “吃豆荚就吃豆荚。”李伟燕把黄豆荚拿了过来，把大锅里的水盛了出来，把黄豆荚放进锅里，加入干净的水，水刚好漫过黄豆荚。 盖上锅盖，往灶炉里填了几根木柴，一家四口一边吃晚饭一边等待黄豆荚被蒸熟。 黄豆荚有点多，中间李伟燕用锅铲翻动了几次，顺便加了一勺子食盐进去。 吃饱饭，黄豆荚还没熟，李伟燕把林清祥父子几个赶出厨房，让他们出去走动走动消食，自己则在厨房里刷锅洗碗。 半个小时后。 “黄豆荚好了，快洗手来吃。”李伟燕把黄豆荚从锅里捞了出来，沥干水分，用篮子装着。 在院子里看星星的林子晨和林子曦闻言，立马洗干净手跑进了厨房里。 “呜哇~好香！”一进厨房，闻到的都是黄豆荚的香甜。 “小心烫。”李伟燕拍掉林子曦伸向豆荚的小手，瞪着眼提醒道。 林子曦吐了吐舌头，乖乖地在一旁站好，等着李伟燕给他拿豆荚。 李伟燕给了林子晨姐弟俩一人几串的黄豆荚，把两人打发出了厨房，才舀了一瓢的凉水稍稍去了一下豆荚的温度，然后才把豆荚端到院子里来。 林子晨姐弟俩拿着豆荚一边吹气，一边往外走去。 “爸，给你。”林子晨把已经吹凉的一串黄豆荚递给林清祥。 “好，爸也来尝尝这晚熟的黄豆荚。”林清祥欣慰地接过黄豆荚，品尝了起来。 “唔，这黄豆荚真不错！”一入口，林清祥就被黄豆荚的美味征服了，圆瞪着眼睛，不停地点头，嘴巴更是没停过，呼呼几下就把一串黄豆荚干掉了。 林子曦也觉得今晚的黄豆荚特别好吃，他一边吹起一边吐舌头，也没几下就把手上的黄豆荚都吃进肚子里去了。 “妈，我还要。”林子曦嘴角沾着几粒黄豆碎粒，往水井旁放着的豆荚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