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一统北方 第十五回 转折
“倒是挺像。”刘备点了点头。 我趁这时猛地一回头,甩开那人的脏手。 “呵,这小妞还真挺倔!”那人发出了令人作呕的笑声。 与此同时,我却明显听到一声鳞甲的摩擦声,余光中,赵云似乎抬起了手。 “没教养的东西,还不快给我回来!”张飞一抬浓眉骂道,那人立刻灰溜溜撤了回去。只见刘备靠近在张飞耳畔,悄悄说了什么,张飞便点头会意,率先下了马,而刘备这才看了赵云,也笑呵呵地翻身下马,对赵云轻轻一拱手。 “不敢。”赵云恭敬抱拳,单膝跪地道,“云出师不利,延误军程,还请主公恕罪!” 刘备笑眯眯一摇头:“哎!子龙这是哪的话!若不是你,只怕备早已被曹贼取了项上人头啊!如今子龙又千里来投,备才是愧不敢受。”刘备屈了膝,连忙将赵云扶起,“自此之后,你我情同兄弟,何需拘泥主从之理!” 看着刘备豁然大度的将风,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和曹cao的亲兵爱将比起来,他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虽说曹cao的言行已经让我很是rou麻了。 “大哥!”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只见杜宇正骑马由后方赶上,都等不及爱马停稳,便匆匆下马,拿着马鞭冲到赵云跟前,笑道:“大哥,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赵云皱了皱眉,“承栋,还不快见过主公!” 杜宇先是一愣,接着偷偷撇了撇嘴,回身单膝跪地,抱拳喊道:“杜宇,杜承栋见过主公!” “哪地话。你我日前已经见过面。何必多此一举?”刘备依然是那样“不拘小节”。 “不一样。”杜宇眨了眨眼睛。“对小地来说。那时地您之是刘备大人。而现在。您便是大哥和小人地主公。” 他们几人谈得欢畅。我却在一旁干瞪眼。不过我地处境并不乐观。忽觉身后一记重压。张飞地大手附上了我地肩膀。“来人啊。绑起来。” 不是吧?又要沦为阶下囚了?这几日来一连串地打击已经让我憔悴不堪。完全没有力量挣扎。我几乎是奄奄一息地看着绳子缠上我地肩。 “毕竟也是个女人。你们绑松一点。对。意思意思就好。别给勒死了。” “诺。” 我不敢回头看赵云,不知他看到这一幕会做何感想。但不论同情还是无奈,都会让我再次燃起一丝希望。绝望中地希望,往往是最令人痛苦的。 其实仔细想想。我也没什么可遗憾的。来这三国一趟,蜀、魏这个时期的历史名人,几乎都让我撞了个便。而不属于这个时期的,却也遇见了几个----比如彬彬有礼的诸葛亮,比如铮铮傲骨地华佗,而曾经在吕布宅中遇见的红衣美女,恐怕就是貂蝉的真身了吧? 赵云与刘备一同带队行于前,张飞负责断后,我跟在张飞马旁。看着前方赵云与刘备聊的欢畅,心中似乎有些不快。 一直沉默的张飞忽然开了口:“你叫月莲?” 我吃了一惊,忙问:“你怎么知道?”本来么,我既不是名将,也不是芳名千里的大美人。 “曹cao老儿这么娇惯你,我想不好奇倒难了!”张飞这人虽说不像演义中的黝黑粗壮,一眼看上去,却也是个铁骨铮铮的硬汉,性格也十分直率。 “那又如何?”我警惕问道。对刘备而言。我并不认为自己能派上用场。哥宠我,是因为我们一同穿越、同命相连,再加上他没有忘掉“前”世的情谊,关系自然非同一般。但是我了解曹cao,与他地志向相比,我这条小命又何足挂齿?不,就算他不这样选择,我也会……小恩小惠也到罢了,但若是提及战场上的优势。他却丝毫不会退让。 “如何?哈哈!”张飞爽朗一笑。“那便要看主公的意思了。” 听了张飞地笑声,我不禁周身一颤。那种惶惶不安的感觉又浮上心间。 赵云本身便是难得将才,而其沿途所收编的士兵,更是为刘备雪中送炭。可我万万没想到,赵云这人竟如此有人请味,竟会替我说话!虽说不是要刘备放了我,但至少使我免遭牢狱之苦。刘备开始有些不大情愿,但念在赵云就他于水火,而我不过是个女人,搞不出多大名堂,便也点头应允了。 当晚刘备邀赵云同榻而眠,赵云开始有些不情愿----他不是好色之徒,因战乱连年奔波,甚至不曾与女人同榻而眠,而今竟听说两个大男人要躺一张床,自然有些吃惊。 我拍拍他肩,“安慰”道,“赵大人您自是应该欣然接受,这可是您主公大人表达信任的方式,当年在许昌,他与张飞、关羽也是如此歇息的。” 赵云凛然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云自当万死以谢主公恩情。” 看着赵云认真严肃的神情,我差点没憋住,一不小心笑出声来。------------分割线---------- 得知大将颜良、谋士郭图抢占了白马,曹cao立刻决定出兵解围。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可这场东风,却不是天时地利,而是靠的人谋。 荀攸的意见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见曹cao欲解白马之围,他想了想道:“不可。如此行进白马,无疑是和袁军正面交锋!袁绍知我军将袭白马,定会将主力调回,”他在地图之上指着白马附近地一段距离,又道:“若其在此围堵,我军前后失去照应,相当于孤军深 曹cao皱了眉,回身坐于席间,点了头说道:“卿所言甚是。”他咬了牙,“可白马我又怎能不取……”他忽而回过头,怒气冲冲质问站在一旁的荀。道:“郭嘉呢!怎么不见郭嘉他人!?” 荀微微蹙眉,无奈一拱手,“主公莫不是忘了?奉孝近日来病情加重,正于家中休养……” 若是换做平日,听到郭嘉病重的消息,曹cao非但不会责怪。反倒会忧心郭嘉病情。若是能腾出时间,他甚至会亲自登门探望。但今天,曹cao的双眉却皱得更紧了,他气不打一处来,不禁开口骂道:“休养、休养!这个郭奉孝!他究竟要养到何时!?我军正当生死存亡之际,人尽cao劳,偏偏只有他例外!” 荀只能沉默不语。曹cao正在气头上,他无力为郭嘉辩解,心中则是对曹cao的反常行为不满----生死存亡之际?而对郭嘉来说。如今不也是如此?今日去见他时,他还硬撑着身子说要来见曹cao。但看他脸色惨白,气都穿不均匀的样子。根本就是连走路都费劲。 “咳、咳,时候不早了,今日便到此为止。”曹cao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清了清嗓子,一挥衣袖走入里间。 于是站在军图周围的人渐渐散去了,而只有荀攸丝毫未动。荀攸虽说是荀的侄子,年龄却要比荀大上六岁,见荀攸仍沉浸在战局之中,荀上前拍了拍他地肩膀。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还是身子要紧,累坏了,便什么都做不了了……” 其实曹cao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 因为他知道,若是此时战败,自己辛苦经营的大半生便毁于一旦!但他自是了解袁绍,以这位老朋友的气度与能力,更本成不了气候。到时候,却不知又有几人称王。几人称霸!巨大的压力落在自己的肩头----与袁绍的反目,朝中地反对声音,莲儿的失踪……不过不要紧,这都不要紧,至少还有郭嘉在!在自己犹豫不绝的时候,是他地“十胜十败”给自己莫大地鼓舞,而当他几乎为莲儿的失踪悲痛欲绝时,也是郭嘉一口咬定她仍旧或者地事实!他一次次为他指明胜利的方向,然而现在。在他最需要郭嘉的时候。他却倒下了!? “到了这个地步,孤又该怎么办……”一头倒在帐幔之中。曹cao喃喃自语,茫然看着眼前一排灯火辉煌地烛台。 一阵晚风吹过,帐幔在眼前悠然飘起,曹cao忽然感觉一阵头痛,不禁缓缓闭上了眼睛,神游一片温暖的橙黄色烛火之中。 渐渐的,他似听到了某个似曾相识地声音,那声音轻轻地,若有若无的缭绕于耳际。那个略带低沉的,令人怀念的年轻声音…… 子修……?他茫然四顾。 父亲…… 父亲,我心意已决…… 父亲,这世间可以没有我曹昂,却万万不能没有你曹孟德…… 父亲,您快走…… 父亲…… “啊----!”眼前蓦地一片昏黑,曹cao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屋门不知何时开了,一阵冷风吹进室内,吹得窗棂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 烛火熄灭,只余几缕青烟悠悠飘起…… “原来是梦。”曹cao倒抽一口凉气,忽觉一阵痛彻心扉的酸楚,泪悄无声息地由眼角滑落,这也是他近年来第一次黯然神伤:“子修……你说得对……这是间万不能没有我曹孟德……” “子修……为父不会令你白白送死的……” “子修……若你尚有在天之灵……便给为父好好看着吧!” 第二天一早,荀攸便匆匆来见曹cao。 “快让我进去,我有要事与主公商议!”“嘘----”守卫士兵将手指至于唇间,向荀攸招了招手。 荀攸走进那守卫,见那守卫几乎是趴在自己耳边,小声道:“大人,您来的不是时候,主公他还没醒呢。” “哎!这我自然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我必须面见主公,与他商议!” 只见站在另一边的守卫却咧开了嘴,笑道:“荀攸大人,您这不是被郭嘉大人附体了吧?” 荀攸也笑了:“多嘴,私下非议朝廷重臣,该当何罪?” 荀攸貌不惊人,日常说话慢条斯理。平时围在曹cao身边地五大谋臣之中,也属他最为平易近人。 荀面容秀雅,又随身带有清香,整个一超凡脱俗的谪仙;而郭嘉呢?年少轻狂,俊朗不羁,常常做些令侍卫们头疼的出格事,真不知道拿他怎么办;程昱最甚,熟人之中哪个不知?若是对待自己的友人,程昱比谁都亲切,而换做是生人,程昱却连作揖都是冷眉冷眼。至于贾诩……问到贾诩侍卫们总是面面相觑,似乎已经很长时间没看到他了。 正当此时,另一位侍卫却露出了悲伤之色,“大人,您有所不知,这些日子来,小人也是第一次见主公房中熄了灯。” “正是。因此我们实在不忍打扰,您如今这么说,我们真是有些为、为……”话还没说完,只见那守卫瞬间目瞪口呆。 “是谁说孤至今未醒?!” “小的该死!”听到声音,两名侍卫立刻原地跪下。荀攸回过头,见曹cao身着便装,出现在在庭前。 “主公。”荀攸恭敬一拱手。 “哈哈!孤早就醒了,不过是去院中转了一转。你们也别跪着了,大热天的,都快起来吧!” “诺。” 曹cao将头转向荀攸一边,笑道:“公达,何事如此匆忙?” 荀攸丝毫不犹豫,直切主题:“主公,攸有一计,可助我军解白马之围。” “何计?公台速速道来!” “声东击西。” 待二人移步地图之前,荀攸理了理宽大的袖口,指尖指向白马,道:“我军可以先攻延津,袁绍定以为我将北渡黄河以袭后方,从而分兵向延津方向移动。” 曹cao心领神会,点了点头,目光聚焦于延津白马之间的一带。于是荀攸将指尖移向白马,严肃道:“而主公则可乘此时机,率军兼程赶往白马!出奇制胜!” 曹cao想了想,道:“袁绍派颜良、郭图攻白马,颜良一勇夫,暂且不提,郭图这人到底有几分能耐啊?” 荀攸摇了摇头,“这……攸不知。” 曹cao拍怕荀攸肩膀笑道,“公达,你同郭图可是同乡,如今其在袁绍手下效力,而袁绍又放心派其与颜良同攻白马,想必也不简单啊。如此人才,公达又怎会不知?” 荀攸苦笑:“只是一面之缘罢了……”荀攸本想说“此人奉孝倒是了解”,但主公多疑,如今又是非常时期,唯恐节外生枝,便也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