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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五章 抢亲(求订阅)

    没错,这人就是月娘。

    她听了张手美的话,一脸不相信地问她,“你想让先生办诗会?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什么鬼主意?要是冲着你来,也许会是个鬼主意,这可是冲着顾先生来的,顾先生对我和弟弟一直不错,我安的全是好心。”张手美见月娘被自己调侃得脸上一阵黑一阵白,不由得心大好,“你不是经常说我们给的侑金少嘛,要是此事成了,就当我是变相地付给顾先生侑金。”

    月娘不解,“不过是办菊花诗会,cāo)劳一番,有什么成与不成之说?”

    “你想不明白,就听我说给你听。月娘可知道有位古人唤做诸葛孔明的?他曾经躬耕陇亩,人称卧龙,后来刘备慕名而来邀他出山,最终他辅佐刘备成就帝业。先生本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就这样被埋没在此真的是太委屈,何不借这机会以酒会友以诗文会友,搏个传扬的名士之誉?委实好过主动求人引荐,名声到时候越穿越开,自会有人慕名前来相请,这名声也会传到朝廷里去,顾先生不是少年就中了进士么?本是个有根基的人,要是博得了朝中之人的欣赏,以后不就是步步青云?”

    说前半段的时候,月娘还以为她要自家男人存着谋逆之心,铁青了脸正呵斥,没想到听到后头,正对自己的下怀。这话真真听汪寂托人找关系,活动好几年,最后只混了个潜县县丞之职。要是顾七郎有了名士之誉,到时候可是别人来相请,还怕不能搏个一官半职?这名声自会传到圣人的耳朵里——

    不是圣人也罢,自有瞧得起他之人。

    干等总不是办法,这样自赚名声还是不错的招。

    但是要说这张手美什么主意都没打,她可不信,月娘可是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道理的。张手美不说个明白,她是不会选择和她站在一边。

    张手美就知道她不是那么容易相信自己,于是直截了当地说:“我的私心当然是有了,你毁了我和我的鱼的名声,好几个月我都将卖不出鱼去。要是诗会能办成,到时候要用的鱼全由我来出,顾先生借诗会打响自己的名声,我也能借诗会打响鱼的名声,名声在外,也是为了卖出更多鱼去。”

    不怕她所谓的打算,就怕她表面上说没有,实际上藏着坏心。月娘笑得了然,这才像是自己重新认识的张手美。这才是她最应该关心的事,她刚才还生怕她说她的目标是顾七郎呢……

    不就是卖鱼嘛,与自己也算各取所需。

    张手美也笑得了然。一个重物质的人,必然对权力有一定程度的膜拜,看来从月娘这里下手没有走错。月娘答应帮她说服顾先生。

    举办诗会可不要自己出一丁点儿银子,这是月娘觉得很神奇的地方,她也想知道张手美会怎样做,这死丫头却卖关子。

    想了一下午要怎么跟顾七郎开口,没想到吃晚饭的时候,顾七郎自己先说了,“今手美与我谈起举办菊花诗会之事,孩子就是孩子,以为发出帖子别人就会巴巴地赶来,殊不知,从来人都是趋炎附势,我有什么值得别人奔来的?”

    月娘为他斟酒,“话不是这样说,顾郎,要说这江陵府谁有资格办这样一件事,还真是非你莫属。今手美碰到我,也与我提了这件事,我觉得可行。”

    刘氏嘴上挂上一丝讥笑,“你们昨还喊打喊杀的,今怎么一碰面就说起这样要紧的事来?”

    “jiejie你就笑我吧。要不是觉得这事对顾郎有益,我怎么会理她的话。”

    顾七郎夹菜的手停顿在远处,“你是说,手美特地叫你来劝说我?”

    “算是吧,顾郎,”月娘说话之前还是一直观察着顾七郎的脸色,“你要是真不想,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们也不是非办不可。”

    顾七郎此时心中想的却是张手美找月娘这个举动,她可以选择一直劝说自己,也可以选择找她顾大娘,为何单单找与自己有过节的月娘?这个孩子真的不简单啊,懂得人心之术。

    顾七郎慢慢讲菜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心思不知飞往何处,月娘看了一眼刘氏,刘氏又在讥笑自己了。她低头扒饭。

    不知道什么时候,树上的蝉儿开始扯开嗓子叫。

    要说在古代是天儿难过还是冷天儿难过,张手美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绝对是冷天儿难过古代的夏天一点也不炎,你想想,没有钢筋水泥的封闭,没有大厦如林,没有各种各样的废气烘烤,树林多,原野空旷,就是酷暑,也总有凉意。

    这样土和草砌的房子尤甚,不如水泥聚,再炎的夏天,坐在穿堂中,总是十分的沁凉。

    进入六月,人变得易困易乏,特别是虫娘。

    她吃早饭的时候吐了。“可能是天气太,一点儿也吃不下。”张手美第一反应以为她中暑,这时候的天还不至于吧,太阳都没爬上树梢。她为她倒了杯凉水,“你坐着歇会儿吧,我来收拾。”

    “手美,最近你不常去城里,是不是卖鱼的活计有了变数?”

    张手美以为虫娘和张阿生都没在关心这个事,没想到起的时候张阿生问过,现在又轮到虫娘问这个事。加起来有三回该去而没有去了,她也一直没提过,现在的境况……要不要告诉他们?

    虫娘又说:“发生了什么事你可千万别瞒着我们。咱们是一家人了,有什么苦一起分担才是。前些子收麦,才收了七斗,要是你卖鱼的活计做不了,我们再一起想别的办法。”

    于是张手美将天花的事导致卖不了鱼讲给虫娘听,虫娘并不惊讶:“我和你爹合计过,大概也是因为这个事。没事,这些天我纳了一些鞋底,不如你拿到城里去卖,不管卖多少,都能贴补贴补。”

    “做鞋底怎么没跟我说说,我也能帮着一起做。”

    “纳鞋底的活儿眉儿帮了我些,正好可以教她针线。咱家买的一亩薄地都是你出的力,你也辛苦了很久,能多歇着就多歇着。其实你们都还小,养家的事本是我和你爹应做的事。”

    自从虫娘来了之后,张手美很少到罩房去看自家的米和麦子还有多少,舂米的事她不再做了,做饭的事她也基本上没做。现在听虫娘这么一说,才想起来到罩房一看。眼下就没有多少剩余,米就快要见底,罩房里只有两袋前些子在姑母那边的二分地收的一点麦子。

    “虫娘,家里没粮的事你怎么不对我说。”张手美有些责怪,如果她知道的话也不会这么闲散,总要想办法,又不是池塘里没有鱼,想办法卖一点也不一定非得等到秋天的时候啊。她有些担心虫娘的子,“这些子你总说吃不下,是为了多省一口给我们吃吧?还说不要我独自担着,虫娘,你们也不要把我当小孩子,很多人像我这么大也嫁为**了,开始养家了,我有什么做不得的。”

    收拾完厨房的活,张手美拿了虫娘纳的十双鞋底,也没心思在家多呆,出去走走,说不定能找到些机会。

    今的天儿可不是一般的好,刚到巳时,已经得走不动。还好到了城墙根,张手美溜着墙边的黑影走,进城后,也溜着墙边的影子处走。可是越走影子越短,太阳晒得一头黑发发烫,张手美拿出手绢,在脖子处抹了抹。

    城里不知道是谁家在办喜事,锣鼓震天。荣华街边铺子里的伙计都在店前伸长了脖子去看,好像一会儿要从这里过的。张手美选择荣华街,是因为这条街上有些鞋铺,她既然是为自己家卖鞋底,就一定要卖出去,现在时辰不好,不能自己摆摊去卖,只好看看做鞋铺的还不会要她的东西。

    有家铺子前,老板送买鞋的客人出来,站在门口翘首以盼,客人许是也想留下来看看闹,与他说着闲话。

    “柳三郎都娶第四房了,还这么舍得。”

    “你又不是不知道柳三郎是什么人,前面娶的一个个不都是这样,人家就好这一口怎么说他家也经常光顾我们的生意,一会儿花轿路过的时候,我们也要放两个炮,恭贺恭贺。”

    荣华街的那头已经有铺子在放炮了,这边的声浪一阵一阵传过来,“来了来了把花炮拿出来候着。”

    张手美循声望去,着红妆的乐工吹吹打打在前引路,后来转入来一个四人抬的花轿,没有骑马迎亲的新郎。怎么说也不是头次成婚,纳妾而已,新郎是不用自己出马的。纳妾纳成这排场,也算少有的气派,很多人家都是直接拿个小轿子去抬了来,还不一定走大门。

    张手美移到路边边上去,一直盯着大红小轿,心里头想的是,轿子里坐的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但凡家里还过得去的都不会将女儿嫁出来。那女子不是风尘女子,就是小户人家的贫女,她知不知,柳三郎娶了那么多房妻妾,嫁过去的子不会好过。

    夏的轿子没有围那么厚的棉围子,用的红锦帐,透着强光能看见人的侧影,新娘子盖着盖头,什么都看不见。

    轿子后头跟了一些看闹的人,当然最多的是小孩子。

    不过,有个熟悉的人。

    张手美定睛看过去——是大力。风楼后厨曾经的学徒,大力。

    听齐二郎说他不仅被齐疱逐出师门,还被赶出了风楼。这么说——轿子里坐的人就是他的心上人了?是这么听说过,不然当初他也不会被迫说出风楼的秘密。

    大力神色憔悴,满脸胡茬,看来最近十分闹心,走路也有些漂浮,像是在梦游,只是一味跟着花轿前行。也许在他的眼里心里,这满街的人脑全都远去,只有轿中坐着的那个人。

    那个女子会不会知道后头一直护送着的人也是自己喜欢的人呢?

    为什么说是护送而不疑心为小说和电视里长看到的抢亲?因为张手美看见大力的前后左右四个方向上,围着的全是打手,人家早就防得死死的。

    抢亲这类事,大力根本玩不起。

    张手美不自觉地抬脚跟着他往前头走。

    花轿穿过荣华街,到了画舫河边,沿着河走一段路之后拐进一条老槐街,第二座宅子就是柳府,门前已有一些吃客看客等候着。

    花轿缓缓落下,前倾,喜婆掀开轿帘迎新娘子。此时大力仿佛梦醒,有股冲动要上前去打手一人往里一步,死死地困住他。喜婆牵着一红服的新娘子进宅子去,大力的眼底全是疯狂,他死命死想冲破四个人的钳制,“不玉儿”一个打手照着他的肚子给了一拳。“玉儿”

    微弱的声音从鼎沸的人潮上空传过去,隐隐约约地传进新娘子的耳中,她顿了一下步子,喜婆以为她怯,用手扶着她的后腰,推了一把。

    “哦——”看闹的人都涌进宅子里去,基本上没有人关心老槐街上这个被打被阻止的男人。因为听他们说,进去后有喜钱得,都去抢喜钱去了。

    大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吐了一口鲜血。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这样,有钱有势的人为所为,暗地里做着见不得人的交易,他们夺人所,大肆排场,连打人都打得这么理直气壮。

    张手美上前去,企图拦住四个打手的凌乱阵脚,“各位还起高抬贵脚,他不会惹事了我现在就带他走大力,大力?你还看得清楚我是谁吗?”

    大力的眼神涣散,眼中包了一眶泪,“张姑娘?”

    宅子里头出来一个一袭玄衣的公子,是齐二郎,他远远地看了一眼,打发阿才过来与打手说了几句好话,塞了一点钱。

    打手对张手美说:“带他走带他走别再让他跟过来,小心我们见一次打一次”

    “是是是,我们这就走,大力,站起来,站起来……”

    张手美架着大力,大力的心是不愿意走的,脑袋还看向柳家宅门的方向。张手美劝他说:“你再舍不得又怎样,人都嫁过去了,还是看开些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