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9 忆苦思甜
说实在的，何焕章自己都感觉到自己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委屈了。看似他这个副书记掌握着不少生杀大权，实际上下面还有组织部长呢？组织部长徐宝发懒得理睬他，甚至有事情直接向一号汇报工作的。好不容易，举办了一次党校培训，结果党校开学典礼上面，校方竟然给他准备错了稿子，害的他顿时间把失去了面子。一想到过去的种种，何焕章何副书记开始反思起来了。 想当初在辽东的时候，他作为省纪委书记，那是多么的意气风发。然则调动到陕甘省之后，似乎是屡屡碰壁，让他觉得自己似乎跟陕甘省反冲似得。 看着面前纸上面叶天雄的所作所为，何焕章简直是有点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对方的胆子那么大，运气那么好。自己一把年纪了，却是无法跟对方一样那么高调的行事了。现在他想要在陕甘省站住脚的话，基本上只能低调做人、低调行事了。 “领导，文海市马市长说有事向您汇报。”正当何焕章在哪里沉思的时候，新任秘书马文洋进来，小心翼翼的汇报道。 马市长？何焕章看了一眼马文洋，而后淡淡的问道：“小马，马天福市长是你什么人？” 马文洋听到这句话一个激灵，当下还是如实的回答道：“是我本家叔叔，未出五福的叔叔。领导，您看您要是没有时间，我就让他回去吧。” 前任秘书就是不知道轻重，屡次犯下一些不可饶恕的错误被其给弄到下面去了。这个新来的秘书，竟然还是如此的愣头青。这才刚刚为自己服务几天，胆子竟然那么大，开始为自家亲戚谋取福利了。 “句实话，马市长这次来，是不是你私底下通知的？”何焕章轻声细语的，问道。 “不不，领导，这个，这个，真的不是我通知的。”马文洋不是傻子，自然是明白领导话语里面的意思了，当下赶紧辩解道。而后生怕领导不相信似得，便把他们家跟马天福家里面的一些恩怨倒出来了。 “这么说来，你们两家之前没有来往过？” “没有，我家祖爷爷带着家人搬离文海之后，家里面就没有人再回去过。后来要不是我要参加工作的话，还不清楚我们家的根源在哪里？” 听到马文洋这么说，何焕章见其神色不像是说谎，当下摆摆手，笑着说道：“好了，我只是简单的询问一下。赶紧去把马市长请来。” 马天福，文海市排名靠后的副市长了，但却是文海市资历较深的副市长。前几次的文海人事调动，并没有波及到他。然则，也正是因为他的明哲保身，让上级领导的不喜，致使其还在副市长的位置上面徘徊。 眼看着快要临近年关了，马天福便打主意往省里面走动一番，希望来年的人事变动当中，能够再进一步。第一站他拜访的不是别人，正是主管官帽子的组织的副部长王蕴章。经过一番详谈之后，王蕴章建议他多多走动一下省委领导的关系，特别是省委副书记何焕章以及副书记叶天雄，只要是这两位副书记首肯了，他不想升官都很难的。 谁知道，等到他赶到叶天雄办公室的时候，却是被办公室人员告知叶副书记代表着省委省政府下去慰问老干部去了。叶副书记不再，马天福便直接来到了何焕章的办公室。竟然让他遇到了自己多年不见的侄子，这让他自然是非常欢喜了。 可惜的是，人家对他的太对倒是不冷不热的，让他顿时间感觉到无语。家里面的那件事情不说过去一百年了，也差不多四五十年了，他们这一支还是那么的记仇。 “马市长，领导，请您进去。”正当马天福想着如何跟对方搞好关系的时候，马文洋出来，面带微笑的说道。 “嗯，谢了，晚上你叔我请客，咱爷俩坐坐。”马天福一边道谢，一边把自己的善意递了出去。 “再说吧，说不定晚上领导还有其他安排呢？”马文洋却是不吃马天福这一套，当下便做下来装模作样的去看资料去了。 面对着马文洋这个态度，马天福心里面苦笑一声，而后整理一下衣衫直奔书记的办公室里面去了。 ··················· “老王，以往都是省委副书记跟常务副省长前来慰问老干部，这会倒好，直接来了一年轻的家伙。” “小声点，你小子知道什么？人家可是省委副书记兼任副省长兼任政法委书记的主，一个人来，就等于三方到来了。你看看那些老干部的态度，就知道了，非常满足。” “切，不就是会点医术吗？谁不会啊？” “你小子，不要羡慕，我可是听说了人家可是大国手呢？” 叶天雄一个人可谓是代表了省委省政府前来看望西山疗养院的老干部，以往都是省委副书记跟常务副省长代表省委省政府前来看望这里面休养的老干部。起先得知一个人来看望他们，有些老干部心里面是不痛快的。用他们的话来说，他们退休了不假，但当年那可是为革命的事业抛过头颅、撒过热血的，现在你们为了省事，派一个人来了，这让他们心里面多多少少有点不平衡。 然则等到叶天雄亲自为这些老干部，一一的诊断、一一的开药方治疗的时候，甚至还有不少人当场就没事了，这让之前那些心生不满的人，顿时间忘却了之前的不快。 “小叶大夫，您这是副书记，有市政法委书记，又是副省长的？还是一名大夫，累不累啊？”一名老干部一边任由叶天雄针灸，一边笑着询问道。 “王老，您老可是干过革命的，您说累不累啊？有时候，我都有种撂挑子的冲动。但是仔细一想，咱们工作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人民能够过上好日子吗？同时也算是给自己季功德吧。就这样，我也就咬咬牙坚持下来了。”叶天雄一边双手针灸，一边笑着解释道。 “哈哈，你这个话有趣。您能这么想就是对的，再者上面让你担任这些位置，说明什么？说明你是国家的栋梁，是国家重点培养的干部····”老同志不愧是老同志，这说话可谓是一套一套的。 早在来慰问这些老干部之前，叶天雄就做好打算了，基本上一天的时间肯定是需要的，其他的事情基本上都被他给推辞掉了。正是因为把其他事情给推辞掉了，才能让他有时间在这里为这些老干部诊断，跟他们聊人生。 听着叶天雄跟这些老干部聊得那么开心，其他人不由自主的佩服起来了。前来慰问老干部的干部人群当中，自然是有着往年前来看望老干部的人员了。以往是什么的一个情况，他们可是清楚的很。 “王局长，我可是好久没有听到这些老干部的笑声了，你看到他们的笑声多么的纯真，绝对是发自内心的。咱们这个省委副书记，不简单啊。”疗养院的院长钱一鸣朝着省委保健局的局长王自发，道。 王自发看了钱一鸣一眼，低声说道：“可不是吗？之前我可是听说一些老干部准备为难一下咱们这位年轻的副书记。结果呢？那几位不仅没有为难对方，反而还替对方说起话来了。不得不说，咱们这位副书记的魅力强悍。” “钱老、李老，您二老不愧是学术界的泰斗，可谓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您们这么一说，我顿时间感悟不少的。” “张老，听说您当年背着枪追着小鬼子满山走····” 恭维的话语谁不会说，但要看怎么说。根据历史上结合自身的经验，叶天雄在前来慰问的时候，提前一天做足了功课。对于他们西山疗养院的老干部的经历，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这才让他说话能够朗朗上口。 ；老小孩、老小孩，人越老，越是像小孩子一样，最喜欢别人吹捧他们了。更让他们高兴的是，人家所说的都是他们当年的光辉事迹，这怎么让他们不高兴呢？ “小叶，看来你这次下了不少功夫吗？对我们这些老家伙的生平可谓是调查的一清二楚。作为奖励吗？我们允许你说说你的经历，挑出来几件光辉事迹给我们听听。”一名老者听完叶天雄的话语之后，当下笑着要求道。 “是啊，几个给大家听听。” “就是就是，我可不相信你没有故事给大家听。” ··· 一见到诸位老干部的情绪激动起来了，叶天雄当下只好无奈的讲述了一些自己早些年来在下面做的荒唐事情给他们听。本以为这些老家伙听到之后，应该会批评教育他一番。哪晓得，结果跟他想象的查的太远了。 “干的对，小叶，我支持你。要是当年那个时候，老子非得拿枪毙了他们。” “就是就是，老头子觉得你做的对，当官就要为民做主，那个狗官该杀。” “再给大家来一段，我可是听说你叶书记好多故事呢？你今天要是不让老头子过瘾了，老头子明天就到你办公室去。” “老葛，你这话说的，可别吓着小同志。” “吓着他，他胆子大着呢？我给你们说，当年这小子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就敢卸下谢老的枪支，用枪指着谢老将军，你们说胆子大不？” “那个谢老？” “还能那个谢老，就是那个当年领导咱们百团大战的那个呗。老首长的脾气，可不是一般的暴躁，功夫不比一般人。” “真的假的。” “不信，你问问这小子。” 听到有人提起来当年自己卸下谢老爷子枪械的事情，叶天雄苦笑一声，算是默认了对方的说法。当年那个事情只不过是一个意外，说是他自保都不为过的。 “牛，牛，你小子就是牛啊。” “这还不算，老首长还把配枪给了这个小家伙呢？对了，小家伙，老首长的配枪你还是随身携带着吗？” “不带了，送到燕京博物馆去了。” ················ 吃过晚饭之后，老干部们还是意犹未尽。幸好，叶天雄也有说服他们的方法，否则的话，真的有可能会留在西山过夜的。等到车子开出了西山疗养院，叶天雄总算是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 “哎呦，这些老家伙们可不是一般的难缠。”坐上车子之后，叶天雄自我感叹道。 “领导，您可能不知道，今天这事情要是传出去的话，不知道有多人羡慕死您呢？我可是听钱院长他们说，以往省委省政府的领导看望老干部、老首长，基本上过个场就走了。他们可不敢留下了，生怕被这些老干部问东问西的。没想到，他们能够跟您聊得那么开心，估计明天找您汇报工作的又要排到大门外面去了。”苏明吉听完叶天雄的感慨，当下便把自己今天从钱一鸣等人那边听来的事情道了出来。 叶天雄笑笑，看望老干部的目的，自然是有着这层目的的。虽说这些老干部不在职了，但是他们之前留下来的影响力可不是一般的。再说了，国家以来就没有对老干部的地位进行过定位。每年开两会以及党代会的时候，一些退下去的老领导、老干部还是会出席一些会议的。 就拿他家老太爷来说，若不是年纪大的话，基本上大会还是会到场的。随着年纪的增大，精力跟不上了，也就不会出席这些会议了。就算是这样，每次开会的时候，党和国家一些领导人还是会前去玉泉山肖家别墅看望老太爷的。 他们肖家现在有两位受到这样的待遇，一则是老太爷，二则是他大伯肖克军了。一些军事内部重大会议的时候，肖克军还是会被邀请道现场的。党内召开大会，基本上都是要到场的，更不要说什么国庆阅兵大会了。 “领导，去省委，还是？”车子下了西山之后，苏明吉头伸向后边，询问道。 “去省委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一下，待会你先回家就是了。”叶天雄睁开假寐的双眼，淡淡的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