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最后一批货、小鹅崽登场
鼎香园新店的大部分事情都交由吴大娘、刘敏秀她们去张罗。至于江逸晨,则抽空带着晴晴开始上汽车驾校,首先学习的是交规课程。 来顺儿经过连续观察,岛上的鸡群并没有出现任何异常现象。他将情况汇报给江逸晨,后者基本上也就放心了,交代他继续关注,不可掉以轻心。 而交东省内的禽流感危机仍在持续,期间被灭杀的养殖禽类不计其数,有关部门又增派了大批卫生监督人员奔赴各地,在道路上设卡检查运输车辆,去养殖地组织防疫工作等等。 粼江市的rou制品市场遭受了严重的冲击。尽管主管部门在各大媒体上声明市场上有正规销售手续的家禽rou是安全的,但恐慌导致人人谈“禽”色变,因此造成大量鸡鸭鸽rou类滞销,甚至连鸡蛋都受到了影响。 与此相反,猪牛羊等家畜rou的身价则扶摇直上,供不应求。各类蔬菜瓜果也趁机搭车涨价,令居民们叫苦不迭。 这天上午,来顺儿驾驶蓝箭630离开云沙岛,前往龙湾村金昌俱乐部码头。同行的还有喜子,石锁儿则留在岛上看家。 快艇后甲板上带着液化气罐、大葱生姜辣椒等调料。还有新一批蟋蟀,共计四十多只,装在三个竹笼子里。这是准备去德胜阁交货的。 另外还撂着几麻袋垃圾,都是那种不好处理的,例如塑料制品之类。 行至半程。喜子手痒,非要和来顺儿交换位置。 于是快艇首次由喜子驾驶进入了金昌俱乐部码头的泊位,用他的话来讲,这也是历史性的一刻,非常具有纪念意义。 上岸后先与骑着电动三轮车前来接应的店伙计交接了调料,然后分别处理了垃圾与液化气罐。 喜子背起一只竹筐,跟着来顺儿搭公共汽车前往花鸟鱼虫市场。 喜子已经有大半年没有进城了,东张西望,这大街小巷的热闹场景令他感觉十分新鲜。来顺儿拽了他好几下,提醒他看着点儿前面。 见到德胜阁的邢老板。对方检查了蟋蟀之后。没二话就接收下来,并向来顺儿支付了两万元货款。 今年的生意也就到此为止了,双方约好,明年一定要早些动手。利润肯定更高。 那位武先生也闻讯赶来。跟邢老板墨迹了一阵。用原价从这批货中挑选了五只带走。 临走前告诉来顺儿,上次的比赛已经结束,那只黑麻头最后闯进了决赛。对阵一只身价上万,号称常胜将军的极品“蟹壳青”,其主人也是行内鼎鼎大名的职业玩家。经过二十多回合的激烈厮杀,堪堪惜败,但仍全身而退。 尽管败阵,但黑麻头面对顶级对手,所表现出的那种勇猛无畏精神和娴熟多变的技巧,已经足够惊艳,赢得了满场观众的喝彩与对手主人的尊敬。 而且这也是武先生自参加比赛以来所取得的最好成绩,今年的收获足矣。 大家在一块儿聊了一阵子,然后来顺儿告辞离开。 二人沿着通道往市场的出口走。 “哎,这买卖可真好做啊,可惜今年动手晚了,要不然还能再多弄几批。”喜子见交易顺利,心里痒痒的。 “知足吧,我瞧着这样就挺好。什么东西都是物以稀为贵,记住喽。”来顺儿对此并不以为然。 除非是逮到像蟹壳青那样的好品种,否则一般货色“加工”过多的话,则很有可能影响市场行情。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走出了花鸟鱼虫市场的大门口。 旁边路上突突突的声音响起,一辆手扶拖拉机开过来,行人纷纷躲避。 只见拖拉机的车厢上摞着许多方形铁笼,装满了各色的大鸭子。最靠边的一个与众不同,里面装的是毛茸茸的小东西,一时看不清是小鹅崽子还是雏鸭。大的小的一起叫唤,乱糟糟响成一片。 花鸟鱼虫旁边还有个不小的农贸市场,但这辆拖拉机不是进场,相反却是出场的。 拖拉机驶到前面一个路口,向南拐。 也许是因为拐弯动作猛了一点儿,就在这时,意外出现,车厢上两个铁笼子摔了下来。 其中一个笼门被砸开,一堆小家伙纷纷从里面跑出来。 拖拉机戛然而止,驾驶员急匆匆从座位上跳下来,弯腰伸长手臂四处抓捕逃犯。 见有趣事发生,于是不少行人停下脚步,驻足观瞧。 国人大多喜欢看热闹,来顺儿和喜子也不例外,站在人堆里面欣赏。 那司机抓起两只雏鸭,扔进铁笼中,谁知一不留神,脚下一滑坐了个屁墩。引得观众们哄然大笑。 他爬起来,用巴掌拍拍土,冲人群瞪了两眼,小声骂了几句,然后继续抓捕工作。 这时,观众群中有位知情者说话了,因为现在闹禽流感很厉害,那些鸡鸭鹅都卖不出去了。商户没办法,只能拉走自行处理。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而大家都明白“处理”意味着什么,顿时都起了恻隐之心,谁也乐不起来了。 十几分钟后,那名驾驶员抓完了逃犯,将铁笼子归位,又重新用铁丝捆紧。然后发动拖拉机离开,留下一团团的青烟和尘土。 观众们又议论了一会儿,随后摇头叹息地散开,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可惜了,碰上这倒霉事儿,肯定血本无归啊。”喜子望着拖拉机远去的背景,惋惜地说道。 养殖户的工作集苦脏累于一身,还要承担巨大的市场风险,真是非常不容易。 “走吧,这事儿赶上了谁也没辙。”来顺儿摇摇脑袋,往公共汽车站走去。 喜子背着竹筐跟在后面,正当他走过前面路口不远,耳旁突然传来一阵呷呷呷的叫声。 声音不大,在周围乱哄哄的环境下,很容易被忽略掉。 喜子的耳朵很尖,连忙转身放下竹筐循声探去。 “你干嘛”来顺儿见他举止异常,不满地问道。 嘘,喜子将食指竖到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钻进路边一处浓密的草窠中。 来顺儿只好原地等着,看这小子要做什么。 不多时,喜子返回,手中捧着一个黄色的小东西。 “啥啊这是”来顺儿好奇地迎上前。 “呵呵,你瞅瞅。”喜子说着,献宝一般将手掌摊开。 只见一只黄色毛绒绒小家伙蹲在上面,橘色的扁嘴和带蹼的脚丫,一对儿黑溜溜的小圆眼睛正怯生生地望着他。 “嗬,小鸭崽子,哪儿来的”来顺儿脱口而出。 “你啥眼神儿啊,该配眼镜了吧。瞅清楚喽,这是鹅崽子。我估摸着就是刚才从拖拉机上逃跑的,比你可机灵多了。”喜子鄙夷地撇了撇嘴。 随后用手掂了掂份量,大约有三两多重的样子,根据经验,这只小鹅崽子应该有十天左右的岁数。 来顺儿被他损了一下,随即定睛仔细观瞧。只见这小家伙个子较大,嘴不像鸭子那么扁,额头比鸭头隆起些。而且一直盯着他看,不像鸭雏那么怕人。果然是只如假包换的鹅崽子。 “哎,对了,现在可正闹着禽流感呢,你还敢玩这东西。赶紧扔了,然后洗手去。”来顺儿突然想起当今的疫情危机,伸手就要拉他。 喜子一侧身,躲过了来顺儿的袭击。 这时,小鹅崽子突然伸长脖子,昂首呷呷地叫了起来,声音还挺明亮的,颇有几分气势。 “别听风就是雨的,听蝼蝼蛄叫还不种地了呢。你好好瞧瞧,就冲这精神头儿,它哪像有病的再说了,大小也是条性命,你忍心见死不救吗”喜子辩解道。他同时觉得现在社会上对于禽流感的反应也有些过度恐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