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犯罪者们
第一百三十二章犯罪者们 一般喜欢干坏事的人直觉总是比普通人强上一些。云千千虽然不敢说相人极准，但一扫眼过去看个大概还是差不多的。而默默寻留给云千千的印象就不是那么很好。说人家藏了坏水倒也不见得，就是有点水太深，总觉得这人面上和心里不大一致。 “小寻mm有事？”云千千皮笑rou不笑，还有些记恨混沌胖子用“一块建帮令”把她骗上贼船的事情。 默默寻甜甜一笑：“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跟队长随便聊聊，顺便听些新鲜事而已。” “新鲜？”云千千讪讪然摸了把脸：“难不成我长得挺像天桥说书的？” “呵呵，混沌主编手上确实没有建帮令，但是我有。”默默寻依旧笑得甜蜜，状似走题的突然天外飞来这么一笔。 “……你肯给我？” “看情况吧”默默寻笑得一脸胜券在握。 “那能麻烦你把前面混沌胖子忽悠我那帐先结了吗？前债未清，我现在对你们的信用度表示怀疑，很难和你再次合作啊” 默默寻的笑瞬间僵硬在脸上：“这个……” 建帮令？这确实是个好东西，也确实能卖不少钱。但光是这样的话，还没到能让云千千昏头的地步。就为了听个新鲜而随手甩出一块在目前来说可算天价的建帮令，这绝对不是一般脑残的级数能做出来的事情。 就算说对方想用这东西来拉拢讨好自己，代价未免也太大了，所以最有可能的是，眼前这****想用建帮令从自己这换来更有价值的东西，比如说……天空之城的情报？ 出于这个怀疑，在敷衍了默默寻几句之后，云千千等人一转身，当下一点不浪费时间的飞了个信息出去，向混沌粉丝汤探问情况：“坦白从宽，你让我照顾的这姑娘到底什么来头？” 混沌粉丝汤秒回信息：“大姐，那是我上司的meimei，你觉得我会为了你而出卖她？” “……其实你不觉得你这回答本身已经把她出卖了？” “那不一样，我根本没向你介绍任何关于她的情况，更没说过她是有目的或是想套新闻曝料才接近你的这种话吧？你现在所想的，只是你自己推测出来的，没有从我这里得到任何证实，懂否？” “……”明白了云千千抹把脸：“谢了胖子”说完切断通讯。 “草帮了她居然还诋毁我身材”混沌粉丝汤咕哝声，悻悻然收起通讯器，看看左手中抓着的一纸调令，再看看右手中写好的辞呈，忿忿然“切”了个，一脸自嘲——太子党神马的最讨厌了，自己当初被发配来拟真游戏辛苦创业，多少人等着看笑话？现在局面打开了，人家说换人就换人，直接空降个关系户想来捡自己田螺抢业绩？ 哪有那么好的事…… 再一次见到撒弥勒斯的时候，这个老骗子正在吃饭。虽然他只有一个人，虽然他现在这个城主所拥有的主城还很萧条败落，但人家照样在餐桌上摆满了一桌子的美酒佳肴，也不知道这些菜是从哪来的。 “欢迎你们我的孩子们”看到云千千带领大部队非法闯入，撒弥勒斯不仅丝毫没有介意，还很热情欢迎道。 “滚蛋别占老娘便宜”云千千看眼餐桌：“伙食不错啊哪来的厨子和食材？” “……刷新的……你也知道，身为一个城主，只要能被系统承认就会有固定福利了，不用什么生活琐事都靠自己辛苦打拼，毕竟我们要长期监守在固定坐标岗位上等待冒险者的清刷嘛如果连洗衣煮饭刷马桶都自己做的话，你们来了以后找不到boss杀怎么办……” “小的们，全打包了”云千千一个响指，很嚣张指使身后的燃烧尾狐等人把桌上食物席卷一空，接着才坐在空落落的桌子前，不耐烦问一脸目瞪口呆的撒弥勒斯：“下个任务是什么？快点的，别磨蹭大家时间” 撒弥勒斯：“……” 因为默默寻的存在，感觉自己被算计了的云千千现在心情十分不好，虽然她不怕玩儿不过对方，但知道自己现在正被觊觎着，这心里总还是很不大舒服……女人嘛，有时候不可理喻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云千千也就非常理直气壮的迁怒到撒弥勒斯身上了。 而撒弥勒斯也是很了解云千千或者说是心灰意懒了，沉默一会儿后根本没再罗嗦，直接把任务一发，就端上自己面前唯一剩下的一碗白米饭泪奔而去，不想再留在这个伤心的地方。 “任务是找到三颗主城防御法阵的启动石，目前唯一可知的是这三颗石头现在就正散落在罪恶之城中，可能在什么角落，也可能在npc身上，剩下的其他线索完全为0……具体任务背景和因果大家就不必知道了，反正是编故事，现在就开始找吧”云千千小手一挥，指挥众人就地解散，只留下君子和毒小蝎跟自己一组寻找。 “为什么要我和你们一组？”毒小蝎皱眉，有点不大理解自己为毛非要和自己工作室的人分开不可。看样子这雇主也不像是需要保护的吧？ “关于这个问题就有点复杂了。”云千千瞥眼吹口哨望天顺便满头冷汗的君子，再看回毒小蝎，耸耸肩：“但如果硬要说个理由的话，最简单的原因就是我乐意这么干，你应该没意见吧” “……没有” “很好，那么出发吧” 在寻找启动石的任务上，云千千并没有刻意划分区域如谁谁谁负责东城，某某某又负责西城什么的。毕竟找东西不比刷怪，目标十分不明显，任凭谁都不敢保证说自己搜过的区域就一定是毫无遗漏的。而同理，不管哪一个人也都无法放心让别人搜过一片区域后就不再去复查。 如果什么都没找出来的话，大家首先做的不会是重新去核实自己的担当区，而是更乐意理解成是除自己以外的其他人搜索有遗漏之处，信任自己，怀疑别人……这是人之常情。 要说到信任别人，怀疑自己的人？这……也不是没有，但这种人通常分两种，一种是有精神分裂症的，都在医院里关着。一种是品德特高尚，没事就爱每日三省吾身的，这种都在高管办公室里坐着。无论哪一种，那都不可能出现在云千千目前的**队伍里…… 所以既然如此，给这些人强制规定负责区域也就完全没有必要了，反正最后肯定每个人都会把主城给逛上个遍的。再说那么大的范围找那么小的东西，肯定会安排出一些比较明显的指示线索，这也是游戏的寻宝规律。 “罪恶之城因为刚建成不久的缘故，所以还没有人口大批迁徙过来，居民人口也就特别少，虽然是主城的规模，固定住民的数字却大概只有一个小镇那么多。现在假设这些居民中有人知道启动石的信息，更甚至拥有启动石，那我们当前需要做的就是从居民那里询问出有用的线索来……”云千千顿了顿再道：“我个人认为这比扫地图要简单多了。要知道想扫完整座主城的工作量可大。再说这是拟真游戏，不像以前似的可以随便让你进民居翻箱倒柜什么的，小心别偷石不成蚀个人，把人家系统士兵给招出来就完了。” 任务指导方针确定，另外两人并无意见，非常懂事的扮演着打工者的角色，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乖乖的抓着npc就去执行任务去了。 君子左右张望个，随手抓住一npc问：“请问你知道启动石吗？” “什么启动石？”该npc反问。 “全称似乎是叫主城防御法阵启动石？”君子不是很确定刷出任务面板，按照上面的描述重复一遍。 “没听说过” “哦谢谢。”君子转身，刚要走向下一个。npc突然又开口：“但是xx超级无敌逆天神修禁咒法阵启动石我倒是知道” “刷”一声，身为一个专业骗子的君子同学当即转身，体内的拜金之魂熊熊燃烧了起来，他两眼冒星星激动问：“这名字听起来貌似很牛b？请问你说的那个blablabla……” “哦你真是问对人了，我告诉你blablabla……” 于是两个相见恨晚的男人脑袋凑在了一起，身体和心灵在彼此靠近，互相兴奋的倾吐交谈着，犹如许久未见的至交好友。主题一路歪斜过去，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瞬间脱离了原来的话题轨道，向着未知的方向和主题一路狂奔而去…… 相对比之下，毒小蝎那边就要干脆利落得多了，这姑娘一般的询问步骤如下： “知道主城防御法阵启动石吗？” 接下来会有a、b两种选项。a、不知道……打晕之，找到下个npc，重复上一询问步骤。 b、知道，于是进入下一问题——“那你知道启动石在哪里吗？” 接下来又是两选项。a、不知道……打晕之，找到下个…… b、知道，再再进入下一问题…… 启动石既然是建帮令任务链中的一环中的重要道具，可想而知获得的难度会有多大。于是，在毒小蝎面前选择a选项中的npc也就无限趋近于百分之百，即使偶有一两个选了b的，继续问下去没一会也就茫然了……他们只不过是在传说中听到过而已，并没谁真正掌握了主城防御法阵启动石的所在，更别说拥有它。 再于是，毒小蝎一路走来，身后也就堆满了一路晕倒的npc，真正做到了十步揍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境界…… 云千千本来是想偷个懒的，毕竟一条街上也就这么点儿npc需要问，三个人一起行动的情况下，有两个人出面干活也就够了，她实在没必要让自己也下去问得口干舌躁……但是想象一般都是亲妈，现实却只是小后娘。只在旁边旁观了不过五分钟，云千千瞬间就体会到了绝望是个什么滋味。 脸色铁青首先走到君子面前，把这一堆狗男男分开，云千千没理会左手边一脸不满的君子，首先转向右手中揪着的那个npc，慈眉善目问：“这位先生叫什么名字呀” “城里的人都叫我爱吹牛的杰克，但是其实我真的是个很诚实的人，我杀过恶龙，救过公主，还曾经做过一个国家的国王我甚至创立了一个新的信仰，还拥有一整座宝石堆成的小山，能够……”npc滔滔不绝又滔滔不绝，本来还不满的君子却小脸惨白，绝望的看着爱吹牛的杰克，从天堂一瞬间跌到地狱。 云千千拍了个鉴定术上去——爱吹牛的杰克。等级：10，罪恶之城普通住民。本城住民评价：这是一个喜欢吹牛的谎言家，他的嘴里从来不会出现一句真话，如果听到他对你夸耀自己是如何的高贵和富有，请不要相信，直接把番茄和臭鸡蛋砸过去吧…… 在罪恶之城里，这样儿的小角色不偷不抢不杀，顶多也就算是不入流的小混混了吧。但是没想到这个小混混出现在这么个地方，却硬是让君子被狠狠的涮了一把。俗话说无欲则刚，当骗人的目的不是为了获得什么，而只是单纯吹嘘的时候，往往很多人就难以分清事实和谎言了。 可怜的孩子云千千悲天悯人的看了一眼由失望到愤怒的君子，默默拍拍他的肩膀，长叹一声，什么都没说，只把手里还在滔滔不绝的npc交给对方，接着就转身向毒小蝎的方向走去，无视身后随之响起的法术技能效果声和惨叫声——出来骗，迟早是要还的……娥眉豆腐 毒小蝎还在问答式任务**进行中，不幸被她抓住的npc们瑟瑟发抖着，一双双惊骇的眼睛绝望的看着毒小蝎，如同看一个杀人恶魔。 “知道主城防御法阵启动石吗？”毒小蝎不知道是第几次重复这个问题，对着正在自己手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号哭着的npc不耐烦问道。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嗷嗷嗷我什么坏事都没做过啊嗷嗷嗷不要杀我啊嗷嗷嗷……”npc根本不理会毒小蝎的问话，自顾自号哭得伤心欲绝，催人泪下。 而在毒小蝎和这npc的旁边，还围了一圈一看就像是该npc亲朋好友的住民们，这些npc们手里都拿着扫把锅铲什么的充当着武器，手脚抖啊抖的一边哆嗦一边壮着胆子喊话：“你现在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请立即释放人质，顽强抵抗是不会有好下场的，现在立即自首改过还能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这里是罪恶之城，我们的家人可是很凶恶的你不要把我们说的话当玩笑……重复一遍，你现在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请立即释放人质……” “……”不是a也不是b，该怎么办？毒小蝎皱眉，深深的纠结了。 云千千就是在此时如救世主般到来的，她头大的先把毒小蝎抓住人家的爪子扳开，沉默着目送那重获自由的npc和其亲友团一起“嗷”的一声四下逃窜，只留下满地的“武器”，接着再转头看看还有脸愤怒瞪视自己的毒小蝎……欲哭无泪之间，云千千甚至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唉……你这到底是在干嘛？” “在问情报，你看不出来？”毒小蝎理直气壮鄙视云千千。 “……”真看不出来。云千千斟酌了一下用词，尽量不那么太直接的委婉提醒对方：“问情报不能这么问，这会引起npc的抵触心理，更主要是会把人吓跑……而且你问不出问题也就算了，干嘛要把那些不能提供情报的npc都打晕啊？”还好现在罪恶之城是没发展起来，大部分居民还是良善的，记忆中前世那些恶贯满盈的江洋大盗也还没有刷新……不然的话，等再过几个月，毒小蝎要还敢在这里作威作福，估计不到半分钟就得被npc刷掉了。 “屁话不打晕了的话，等多问几个以后再一回头，老娘哪记得还谁问过谁没问过啊谁叫他们老是走来走去，还都长一个样？”毒小蝎依旧理直气壮。 “……”都长一个样儿……云千千默然无语转头看眼自己身后倒下的那些npc，硬是没看出来对方到底哪里长一个样儿了。倒是听说西方人看东方人都是一个样儿的，不知道应用到毒小蝎身上是不是同一个道理？因为“人”种不同，一边是玩家，一边是npc，所以她就认不出来了？ 君子那边这会儿也解决掉爱吹牛的杰克，把人家暴揍一顿后神清气爽的回来了，此人大概了解了下目前情况，干咳一声，接着就给云千千飞了个私聊过去：“小蝎是‘面’痴，跟路痴没有方向感是一个概念……她眼里的人，如果接触没有个四五次以上的话，小蝎根本就记不住人家的长相。” “不会吧？我前面怎么没发现她有这毛病？”云千千诧异。 “……辨认玩家可以靠装备时装来进行的，再说她旁边一般都有工作室的其他人在，实在想不起来的时候总能有人给提醒下的。”君子又解释。 “你很了解？” “还好吧……” “那你为毛不早告诉我” “……”现在说忘了会不会被揍？ 对君子和毒小蝎两人深深感到失望的云千千，在痛定失痛后终于还是决定亲身上阵，这年头谁都靠不住了，果然还是自己最值得信赖。 “好好学着点儿”云千千带着两人换了条街，随手揪了个离自己最近的npc和蔼可亲问：“大哥，请问下您知道主城防御法阵启动石吗？” “什么东西？” “就是启动主城防御法阵的石头。” “没听说过……对不起，我今天约好了朋友一起去西郊组队刷玩家，先走一步了。” “请留步”云千千连忙再拉住该皱眉不解问：“还有其他事情吗？” “你看起来貌似有点眼熟……那什么，我是想问问，虽然你没听说过，但不知道你朋友……” “你想让我帮你打听？”npc狠狠的皱眉：“凭什么？” “是这样的，我想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即将成为这座主城的守军，如果您不合作的话，也许我会公报私仇，比如进个谗言，取消你在本城的居住权什么的。”云千千笑得欢乐和善：“就是不知道您这样儿的boss到了野外能坚持抵抗几拨玩家了？” 游走boss肖恩，著名的宝藏猎人啊在游戏初期大家还很弱时，谁都干不过这厮，等到干得过的时候他又不知道哪儿去了，只偶尔有落单的队伍才能遇见……原来人家躲到罪恶之城里来了，难怪能无视boss法则，不用上岗送去给玩家杀呢 “吼你威胁我？”肖恩生气。 “这怎么能叫威胁呢？”云千千也生气：“话都不会说，这明明叫警告” “……” 肖恩试图反抗来着，但在云千千摸出了罪恶之城驻军令后很快就沦陷了，既然有驻军令，也就代表了人家真能驻扎在这里，这也就等于变相证明了云千千真有威胁他的能力。 罪恶之城的建立是为了缓解罪犯的生存压力，除了这里以外，游戏外的任何一个地图都没有保护游走boss的权限。虽然只可以在轮休日的时候躲进来，但好歹也算是个避风港不是……所以，为了保有自己未来假期中悠闲放松的权利，肖恩不得不接受云千千的威胁。 “驻军令哪来的？我记得报纸上不是说以前那份给龙腾签了吗？”肖恩走后，君子皱眉问：“而且你的公会现在还没建起来，系统也不承认你的签字吧？” “这是新的。”云千千耸耸肩，把驻军令收回空间袋解释了下：“老骗子生怕我拿到建帮令后就毁约不肯在这里驻军，所以让我提前签字，这契约一式两份，另一份在他那里，等我公会一成立，他补上自己名字，契约立刻就能起效……” “啧这也能利用……”君子恍然大悟，既而就是深深的佩服。毒小蝎了解一些，但是那些了解都是通过报纸上来的，比较客观，也不那么全面，所以远远比不上君子这些跟撒弥勒斯长期打交道的人。现在她很吃惊，不仅是因为刚刚云千千言谈中透露出来的一些和npc交往的信息，更因为她敢威胁npc…… 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姑娘啊……毒小蝎深深的震撼了。 前面说过，罪恶之城里的罪犯人口不算多，大部分还是良善的低阶层工作者，毕竟如果没有平民的话，想要支撑起一座主城的经济和运转是不可能实现的任务。哪怕就是未来的日子里，陆续加入罪恶之城的npc中也必然会包含一些普通平民。 可是罪犯不多，不等于就没有。甚至在罪恶之城还没有繁华起来的现在，每一个罪犯都可以算是独当一方的大人物。 这就好比整条街上只有一个混混，那么那个混混肯定就是这条街老大，根本不用跟人抢地盘。可是要这一条街上所有人都是混混的话，那势力划分区域就不好说了，谁也不服谁，今天你杀过来，明天我砍过去，完全就是一片混乱，大家根本不知道该听谁的。 如肖恩这样儿兼职游走boss的npc，现在在罪恶之城里不会超过三、四十个，而每一个至少都能管上三四条街……云千千如法炮制，只揪了五六个“老大”出来，几乎就等于是控制了四分之一座主城了。 这个工作效率是神速的，于是，云千千也很快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大姐头我们找到一个知道主城防御法阵启动石的家伙了”同样是肖恩，他打了个响指，身后立刻有npc押上来一个抖瑟如筛糠的倒霉家伙，那是个大概二十来岁的青年，穿了一身特别朴素的粗布衣服，背上背了个鱼篓，看起来像是卖鱼的。 “哟这鲑鱼不错，你们这城里有会做松鼠鱼的不？”云千千眼睛一亮，顺手十分自然的把人家鱼篓就给卸了塞自己空间袋里。 “我的鱼——”卖鱼郎伤心惨嚎。 肖恩吐血：“……大姐头，我们是有道德的罪犯，您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大好？再说大家都忙，能不能别歪楼了” 云千千脸红一瞬即迅速恢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干咳声，开始问话：“听肖恩说，你知道主城防御法阵的启动石在哪儿？” “……如果你把鱼还我我就知道。”卖鱼郎视死如归：“否则我宁死不招” “还他”君子和毒小蝎忍无可忍，对那装傻茫然望天的烂水果怒吼。 在众人的帮助下顺利取回一家子至少一周的经济收入来源，卖鱼郎总算是心安了不少，配合态度也随之转好，办得有问必答，甚至连最初被抓来时的惊惧表情都不见了。 根据此人提供的情报可以得知，他确实知道主城防御法阵启动石的下落，据说在本城建成并且还未正式启动前，第一批罪犯就到来了，而那时的他们并不安分，四处在城内捣乱破坏，而主城防御法阵启动石也就是那时候不小心遗失掉的。 后来，主神亲自订下城池规则，并设好基础法阵，于是罪犯们才安稳了下来，但外围的主城防御法阵却因为启动石的丢失而就这么荒废了下来……没有启动石，就无法主城防御法阵，无法启动防御法阵，也就代表罪恶之城没有更安全的保障，随时有可能被人攻陷，因此，寻找启动石也就是现在罪恶之城最刻不容缓的任务。 “我记得这东西在公会驻地有卖来着，仿佛是200金一陀……呃，一块？”云千千想了想道。 因为主城也可以成为公会驻地的关系，所以，在成功攻占主城驻地之后，防御法阵等设施的维护也就成了公会的任务。在每家公会的驻地管理商人那里，都可以买到一些与公会和驻地维护有关的道具，云千千记得，防御法阵石头也应该是包含在内的，就是不知道买来的…… “……买的不行”还没等云千千想完，卖鱼郎已经斩钉截铁摇头：“必须要找回那三颗初始启动石，否则法阵将无法启动” “咦，真的假的？以前没听说过啊” “可能是假的也没准，但是买的肯定不算你完成任务”肖恩挂了满头黑线道。 “200金也不是个小数目，我其实也不想靠买的……算了，只是想着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有条退路也好，既然没有就算了”云千千有点小失望，不过还是很快重新振作了起来，连忙追问下面最关键的问题：“历史什么的不用说了，这些不重要，你还是直接告诉我其他的线索好了” “其他的线索？”卖鱼郎茫然，在云千千惊骇的目光中抓抓头，不解问：“还有其他的线索吗？” “你……”云千千小脸惨白，倒吸口冷气，惊讶得连话都快要说不出来了：“你该不会告诉我，你知道的就只有刚才那段历史吧？” “是啊”卖鱼郎点点头，旋即自豪的扬起一抹骄傲的笑：“只有最早的第一批居民才知道这个典故呢其他人连启动石是什么都不知道。不信你问问这几位大爷，看他们听没听说过这些故事？” “确实没听说过”肖恩及其身后小弟很老实的摇头。 云千千：“……” 君子、毒小蝎：“……” **又被****了 徒劳的挣扎了一个下午，终于还是什么线索都没能拿到。肖恩及其他犯罪者npc们先后带来了几个npc，可是这些npc却都是毫无例外的只知道关于启动石丢失的那段历史，而只要一说到寻找失踪启动石的具体线索时，这些npc就无一例外的茫然摇头了。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难道这也算线索？”两支小队共十人重新集合在了一处，云千千首先把自己这边刚才打探的情况说了下，接着忿忿然发表了这么一句感慨。 其他人面面相觑，摸摸鼻子不说话了……他们还不如云千千呢，后者使了招威胁出来，胁迫当地地头蛇为她卖力寻找线索，好歹也算抓了几个知****士。自己这边却是连这段历史都没打听出来的，完全是没头苍蝇似的乱窜，逮人就问，顺便还帮忙罪恶之城清理清理下水道，扫扫大街什么的，以期能好运的从某个不知名的耗子洞里把启动石给掏出来。 九夜也是沉默的人之一，他刚才一直是和燃烧尾狐在组队的。后者无法占卜任务道具，但是占卜占卜失踪人口还是很在行的，于是两人理所当然搭伙，但要说起和npc打交道的话，前者一座行走冰山，后者一个长期只会埋头推演占卜的异类……于是，两人获得的情报量比其他人得来的还要凄惨。 听完云千千的话后，九夜沉吟半晌，之后突然抬起头来，平静无波的开口：“也许这真是线索。” “九哥别添乱。”云千千还在失落中，根本没把九夜说的当回事。九夜却也不以为意，继续波澜不惊的开口：“所有npc都提到过，主城防御法阵的启动石是在第一批罪犯来这里暴*的时候遗失的。那么换个方向我们也可以这么想，第一批罪犯那里肯定也就会有关于启动石的第一手资料……比如说，启动石当时是放在哪里，大概什么时间段丢失，而那个时间段里在那个放置启动石的地方发生了什么，抑或是谁进去过？更甚至……大家不要忘了，犯罪者们在暴*中抢掠摸拿，顺手牵羊也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启动石可能根本就是在他们手上……” “咝——”一片整齐的倒抽气的声音，云千千和其他人一样震惊了。 九夜在创世纪中第一高手的地位是众所周知的，而且也没有人能否定九夜同学武力值的强大。可是，就是这么一个从来是以暴力形象闻名天下的人，居然还有着不错的头脑？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文武全才吗？真是太令人震撼了，真是太令人意外了，真是……眼看九夜一直低着头，垂下眼皮，额前刘海拂下，整个儿人长身玉立做孑然高手状，虽然云千千仍在震惊中，却还是忍不住小醋狂翻：“九哥，pose摆差不多得了知道您智勇双全，收敛点儿啊” 九夜抬头，依旧平静：“我只是检查下有没有念错无常发来的分析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