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彼此
“妻主怎会在此?”过了片刻,莫璃轻声问道,他的目光不解中带着意外,更多的是隐藏着的复杂,半年不到的时间,萧桐变了很多,虽然现在颇有些风仆尘尘的意思,可不难看出气色好了,皮肤也呈现健康的白里透红来,虽然还是没有其他女子健壮,可没有了羸弱之感,乍看就像个书生。 让莫璃更意外的是,萧桐的神态变化,以前的不安,对外界的排斥和疏离少了很多,想来是随着认识的增加,让她有了安全感,也增强了自信,现在的她,眉宇间充满自信,整个人的气质较分开之前变了许多。 这样的她,是耀眼的,是那种隐藏在骨子里的耀眼,就算只是穿着普通的衣服,也无法掩盖。 这样的她,对莫璃来说,是陌生的,可又觉得她就该如此,他内心有些复杂,却将那复杂藏得很深。在萧桐看来,莫璃只有不解及意外罢。 “回门,你忘记了的话,母亲那边应该通知你了才对,你不知道我会来吗?”萧桐看着莫璃这般反应,内心微微苦涩,那苦便化成笑容,嘴角的笑容便成了苦笑。 “不知,近来太忙了,也没怎么联系母亲他们。是刚到的吗?”莫璃也苦笑,他完全没料到萧桐会突然回门,本以为回门这件事就这般过去了,不存在了呢。 “嗯,刚到,他们还在收拾行李,你用过晚膳了么?”萧桐内心其实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又经过了半年的时间,也没了当初的冲动不安,倒是很平静的接受了莫璃这样的反应。 说来,当初说喜欢,更多的该是依赖,是好感,毕竟他们认识接触的时间太短,说有多么深的喜欢,按着萧桐的性格,并不可能。只是这份好感,让身处异世的萧桐异常的看重,不时牵挂着吧! “还没呢,你呢?可用了?”莫璃看着不断黑下来的天色,反应过来要尽快回去,便示意萧桐走,这时才注意到四周安静得过分,看了看,就见他们旁边的人呈石化状,都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其中,年纪最小的小吉(带路过来的男子)最明显,满脸的不敢置信。 “还不快回去用膳,一会没菜了又该嚷嚷了。”莫璃脸上一沉,扫了眼周围的人,出声说道,眼睛里却是满满的无奈。 “队长,她是你妻主吗?”小吉还稚嫩的脸上,此刻满是惊愕,队里的人都知道队长的妻主是提督肃亲王的女儿萧桐,而且听说软弱无能的萧桐很不喜欢队长,他们之间只剩下夫妻名分了。 他和所有人一样,都从没想过,这个穿着简单满脸温和的女子,会是队长传说中软弱无能只知道混迹街头的妻主,因为她看着根本不像是人说的那般。他和副队长之前对着她没有好脸色,一是因为她是个女子,二是因为是来找莫璃的,只以为她是来找队长麻烦,却未曾想是队长的妻主。 “嗯,你们还不快回去。”莫璃再次看向旁观的人时,人群一哄而散,却是一路走一路轻声议论着,并不断回头看看两人,似乎很惊奇一般。 “走吧,我们也回去吧,你用过晚膳了吗?身体都好了吗?”待他们走远了些,莫璃才与萧桐起步,萧桐沉默看着莫璃处理着一切,这样的莫璃,面上仍是面无表情,可谁都看得出来,他真心喜欢着他们,而他们也同样敬重着他。他喜欢这里,此刻的莫璃完整的诠释着。 比起初见,现在的他是快活的,自由的,自信的,不再是那个被世俗被夫君这个词束缚住的,规规矩矩毫无破绽淡定的事不关己而且不真实的莫璃。现在的他比起以前更黑了些,也更健壮了,一身黑色的军服,让他更显挺拔英俊。 萧桐沉默看着,有些无法说出她方才的失望,何况,这样的他,又哪里是她想的轻易被影响的呢,他心中有数,也不用她cao心才是。 “还没有,下了马车就过来了,身体已经大好了。”听见莫璃问,萧桐笑了笑回。 “好了就好,到了这会也该是饿了,王爷因为圣上有旨,已经赶往燕都了,并不在茂陵。妻主是要和我一起用膳还是?”莫璃想着征求一下萧桐的意见最好。 “你方便的话当然是和你一起了,母亲去燕都的事,席管事已经和我说过了,这次来茂陵一路也是她负责的。”肃亲王的忙,萧桐深有体会,这半年见着她面的次数是少之又少,而且每次都是急匆匆的。 “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就是军中吃的不如府里的好,怕你不习惯。”莫璃倒是无所谓,只是看萧桐自己的意思。 “我又不挑食,有什么不习惯的。”萧桐听了莫璃的回答,笑了笑才回答,“这是你们平时训练的场地吗?看着很大,近日忙什么呢?没联系家里,也不知道我们要来茂陵的消息。” “是,这是练兵的场地,茂陵属于军事要地,驻扎的人很多,地方肯定要大。我回到茂陵后就与jiejie商议了建立军医护士队的事,jiejie很支持,与我一同上报得了批准,我近半年都在忙此事呢。这事王爷后头也知道了,还专门找我询问了,知道是你的主意很是高兴。”萧桐说起军医护士队那是又欢喜又忧愁呀,欢喜的是事情终于有了进展,已经开始正式运行,又愁找不到合适的医者来教导,军医护士队的前途堪忧。 “你真的建立了军医护士队?”萧桐心内震惊,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想想都知道会遇到多大的困难,知道有多不容易,可莫璃却真的说做就做了,这需要多大勇气,多少的毅力呢,而且他还是做成了的。 “真的建立了,就是因为建立了这军医护士队,我才如此忙,也没时间去想回门这事。”莫璃能听出萧桐话里的震惊,内心隐隐有些高兴,又带着点骄傲,她的那封信,不知为何他记得很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