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守护
景宁宫。 “嫔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孟雪梨带着四皇子凤宗來给叶无双请安。 叶无双坐在凤座上，抱着慧玥公主，看都不看孟雪梨一眼。 “皇后娘娘，柔嫔娘娘來了。”翘胥在旁边提醒。 “起來吧。”叶无双把慧玥给翘胥抱回去。 孟雪梨起身，有些不敢和叶无双对视。 “你來做什么。”叶无双起身。 “嫔妾带着四皇子來给皇后娘娘请安。”孟雪梨跟着叶无双走到内殿让流云先出去。 “你还真是懂事，明明知道本宫不想见到这个孽障，偏偏每日都带他來。”叶无双拿着木梳给自己梳头。 孟雪梨接过叶无双的木梳，然后替叶无双梳头发。 “四皇子近日身子是越來越差了，皇后娘娘，可否让乳娘把药停了？”孟雪梨是舍不得这个孩子。 叶无双瞪了一眼孟雪梨，微微一笑，:“你那么心疼这个孽障，是不是也想和那贱蹄子一样？” 孟雪梨听到了叶无双的话就闭嘴了。 “扬欣妧死了多久了？皇上去你那里去了多少次？留宿了多少次？本宫还以为扬欣妧死了之后，皇上会对你过多青睐一些的，想不到还是烂泥扶不上墙。”叶无双有些生气了。 太后和舞太妃去了行宫给凤南国祈福，后宫就完全是她叶无双做主了。 这半年里面，她努力地讨凤阳欢心，可是凤阳就是不肯待见。 自己上不了位，就把孟雪梨推到凤阳身边，谁知道凤阳在扬欣妧死了之后就开始不近女色只是经常把四皇子留在龙谚宫照顾。 凤阳最近是纳了一个青贵人，是尚宫局的一个宫女，因为长相和扬欣妧有几分相似所以就被直接封了贵人。 连续十五天在青贵人那里留宿。 “嫔妾不敢随意揣摩圣意。”孟雪梨低着头，不看叶无双的眼睛。 扬欣妧死了之后，凤阳就一直在挂念扬欣妧，无论她再努力，凤阳的心里面只有扬欣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看着四皇子的脸就会想到扬欣妧，一想到扬欣妧已经沒有了以前的感激，取而代之的是恨，那种被人抢了最喜欢的东西都恨。 所以她就开始站在叶无双这边，帮着叶无双去对付所有人。 “你若是有那贱人一半，皇上也就不会那么宠那个奴婢了。”叶无双一提起來青贵人就有火，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居然也敢对她不敬。如果不是凤阳那么护着她，她早就不可能还可以在这个世界上了。 “是嫔妾该死。”孟雪梨在叶无双面前完全沒有脾气。 “你是该死，行了，本宫这里无需你來侍候，回去好好照顾那个小孽障吧，不要让皇上因为本宫是尖酸刻薄的母后。”叶无双摸了摸胭脂，把一支凤簪带上。 “嫔妾先回去了。”孟雪梨起身然后回头。 “过几日就是你封为贵仪的日子了，好好打扮一番，那天晚上，皇上不可以再留宿裕如阁。”叶无双盯着铜镜里面孟雪梨的背影讲话。 “嫔妾知道了。” 粤黎阁。 夜已经深了，牡媚儿一个人在粤黎阁的后院里面闲逛。 她是趁着红裳绿罗都回去休息了她才出來的。 不知道现在孩子怎么样了，孟雪梨会不会真的帮她照顾好孩子。 毕竟人心隔肚皮。她以前多信孟雪梨都沒有用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经过了叶无双的事情之后，她就不会再相信宫里面会有什么真正的姐妹情了。 走着走着，发现凉亭那边还有烛火。 走近一看原來是杜少哲在喝酒。 借酒消愁？ 想想这段日子她好像是沒有怎么见到杜少哲了。 是在故意避开她还是？ “这大晚上的，喝那么多伤身子。”牡媚儿走近凉亭说话。 杜少哲转身看见是牡媚儿，有些惊讶。 “牡小姐怎么还不睡？在下失礼了。在下先回去了。”杜少哲准备落荒而逃的时候忽然被牡媚儿叫住了。 “你不必避开我的，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在我面前失态了。”牡媚儿无奈地看着杜少哲。 看不出來原來还是一个痴情种。 “在下自知配不上牡小姐，不敢痴心妄想，孤男寡女的，在下还是不要败坏了牡小姐的名声了。”杜少哲不敢看牡媚儿的眼睛。 “怎么说來，你是打算避开我一辈子了？”牡媚儿坐下。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见也好，那就不会有这个念想在心里面，就不会难受了。”杜少哲看着牡媚儿精致的侧脸，不知不觉地说出这番话。 “为了我一个女子，不值得你就此颓废。”杜少哲致命的弱点是太痴情，但是这个致命的缺点也是他最大的优点了。 杜少哲终于敢抬起头看着牡媚儿的眼睛，:“值不值得是在下的事情，既然牡小姐不喜欢在下，在下也自知是沒有可能，可是牡小姐不可以不让我爱你。” 牡媚儿沒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和杜少哲对视。 值不值得？为什么她现在才懂得这个词的含义，会不会已经太晚了。 “人世间哪里來那么多的情情爱爱，等过一段日子少哲你就会知道，这人世间还是有太多美好的事情可以追求，而我牡媚儿只是少哲你一生中的一个匆匆过客。交集过后，便了无音讯。”牡媚儿认真劝导他不要陷得太深了。 杜少哲因为喝了太多的酒，所以眼神有些迷离，:“匆匆过客？那我杜少哲就愿意一辈子跟着你这个匆匆过客的脚步，天涯海角，无论有沒有交集，我只是想在你身边，知道你好，已足以。” 牡媚儿不是沒有被感动到，只是这些情话听多了，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她都已经沒有什么兴趣了。 “人生漫漫长路，沒有人会知道下一秒老天爷会给自己安排一个什么过客，少哲，有些事情，你我都身不由己。无论是一直追随还是漠然相待，我们最后的结局都是一摸尘土。我们都是凡人而已，都不能那么贪。想着安安稳稳的生活，就一定要放弃轰轰烈烈。总而言之，我和你，就是一个火，一个水，互不相融。如果不是你把我扑灭，那么就是我把你烧干。”牡媚儿也不知道这些心灵鸡汤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我杜少哲见到你牡媚儿那一刻起，就已经放弃了所有东西了。你想安安稳稳，我陪你安安稳稳，你想轰轰烈烈，我也会陪你轰轰烈烈，只要你开心就够了。”在月光下说出那么深情的一番话。 “你陪我？少哲，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陪我就可以陪的。你对我的情深，我已经知道了，我也心领了，只是，恕我真的不能接受。”牡媚儿摇摇头，努力掩盖自己的情绪。 “我知道，从那天我说出來开始，我就知道我只是痴心妄想的而已。你是牡家的大小姐，而我杜少哲只是一个穷酸书生而已，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牡小姐不要赶我走，在下只是想一直在牡小姐你身边，无论是什么身份。” 牡媚儿无话可说，在说下去就真的太矫情了。 如果沒有皇儿，也许她还是可以接受杜少哲的情谊，只是皇儿还在宫里面等着她这个母妃呢，她怎么可以不理呢？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我陪少哲你喝。”牡媚儿拿起一个杯子倒酒，然后一饮而尽。 “好一个今日有酒今朝醉，好一个明日愁來明日愁。來，我敬牡小姐的。”杜少哲很豪迈地最近拿起酒坛，直接灌下去。 牡媚儿一个晚上和杜少哲喝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在长期接触毒物，还是因为经常一个人宿醉的原因，居然已经是千杯不醉了。 杜少哲已经倒下的时候她还是意识清醒的。 看着杜少哲的睡颜发呆。 睡吧，到了明天，都会好起來的。 至于你爱的那个牡媚儿，她也爱你。 所以第二天醒过來的时候天才刚刚亮。 牡媚儿赶紧回院子去了，虽然都知道牡媚儿的开放，可是一夜未归和一个男子宿醉，这种事情传出去也不好听。 龙谚宫。 凤阳在批改奏章，天才刚刚亮，他却一夜未眠。 原本是在青贵人那里休息的，可是睡不着就回來龙谚宫批改奏章了。 “皇上，该洗漱了。”紫瑞带着两个端着水盆的丫鬟进來。 “知道了。”凤阳放下笔，打起精神。 “青贵人那里怎么样了？”凤阳知道今天青贵人肯定会开始大吵大闹的了。 “青贵人可是一晚上都在折腾房里的丫鬟，皇上今晚可是要去青贵人那里看看？”以前青贵人要是闹脾气了，凤阳一定会去看她的。 不过长得那么像的两个人，为什么性格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今晚是柔嫔封贵仪的日子，去柔嫔那里，你去挑几样东西给青贵人，说朕明日在去她那里。” “皇上，明日是初五，该去皇后娘娘那里了。”紫瑞小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