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苇子绣朴素大方,不亢不卑,因为现在属于民,所以只向督军·评委鞠躬,不敬军礼。他既不慌张也不紧张,因为他连评委都打点过了,还怕录取不了吗! 他穿一身中山装,虽然陈旧了点,但是依然很整洁。毛寸下面的一双眼睛虽然不大,却炯炯有神。识货的一看就知道是个精明能干之人。 “你来面试,有何良策?”陆泓水开门见山的问。 “部下认为,目前最关键的大事,督军足兵足饷,统一金洲,再发展农业,稳定社会,”苇子绣只字不提‘军阀’二字,苇子绣知道会刺痛陆督军。 “好,说到点子上了,是个人才,不录用这样的人才,还要什么呢,”陆泓水对苇子绣自称是陆督军的部下非常满意。 其实苇子绣也是有意这么说的,讨陆督军欢喜。 “做人当如此,办事更应如此,能屈方能升,”涉世很深的评委主任对旁边评委低声说道。 “先要收敛锋芒,即韬光养晦,然后想尽一切办法立足,站稳脚跟后,才可实施主张,立足未稳,就侈谈理想,不是痴人说梦吗?唉,于学军那个学生空有一腔报国热血!”旁边评委也轻轻叹道。 “是啊,立足未稳,锋芒毕露,岂能干大事业耶?所以于学军与苇子绣优劣立判。”一个胖墩评委叹道。 下午六点面试结束,第二天八点钟继续进行,共用了三天时间,面试全部结束。 面试的时候,陆泓水比较熟悉的一些亲戚朋友,都能辨别出声音,下来后一一录取了,而那些远房亲戚子侄的声音听不出来,所以落选了,于是陆泓水的老家里,亲戚朋友络绎不绝,几乎要挤破木门了,就是金州市的府邸也人来人往。姑舅的姑舅的姑爷托陆泓水的姨娘向陆泓水的母亲说清,堂兄的堂兄的儿子的孙子的堂叔向陆泓水的父亲求情,这些人陆泓水照单全收,就是来面试时摇头晃脑的年轻后生也被录取了,因为他确实亲戚。当然,人情礼照收不误。事实上,陆泓水的军队是典型的家乡子弟兵,所有军官都是近亲兄弟子侄,直辖的地方官吏也是亲朋好友,他不录取这些人,也无人可录,因为其他人他不相信。 笔试第一名,面试第二名的于学军名落嵩山,苇子绣不仅被录取,还得到重用。那个少年军官被任命为裁汰委员会主任,实权在握。至于录取的其他人也各有任命。 “我才嫁给你一年,还没有人老珠黄,你就轻视起我来!”一个性感时尚的美女闯进陆泓水的办公室就嚷起来。 这个女人是陆泓水的八十八姨太太,是个出道不久的歌星,最得陆泓水宠爱。 “你又怎么了?”陆泓水疑惑的问,相当温和。 古人说:十官九怕,陆泓水什么都不怕,单单害怕他宠幸的小老婆。 “明知故问,还装蒜——我两姨的堂弟仅仅得了一个小科员。” “哦,我当什么事,小事一桩,回去吧,晚上我来你房子,你堂弟要什么,只管说,我满足他的要求,”陆泓水陪着微笑说道。 刚打发走八十八姨太太,六十六姨太太闯进办公室来,气嘟嘟的说,她母姑舅的弟弟竟然被派到一个清水衙门,使她六十六姨太太颜面扫地,在亲戚面前抬不起头来。她的撒娇愈加显得风情万种,不愧是金洲市红得发紫的模特。办公室的主任秘书,甚至于职员,也大着胆子,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六十六姨太太。 “回去吧,明天晚上我来你房子,你自己挑吧,”陆泓水温和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