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唐 突
沛莹眉毛一挑，嘟着嘴不以为然的道：“那哪能一样呢！我们几个绣的自然不同于外面的，特意准备些样子不一般的也是为了小姐方便而已，咱们过去总要遇上些个地位特殊的，总不能面子里子都一视同仁吧！这样人看起来面上不说，心里也说不定要想差了！”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花样拿过来，我看看！”若曦莞尔，见自己说一句，沛莹就一下子回了好几句，天生她又有礼，反正自己是说不过她了，干脆闭上嘴，听她的。 “呵呵！小姐，您看，这个并蒂缠枝莲花的花样，还有这个花开富贵，还有这个缠枝牡丹，……都很不错呢！……您看呢！”沛莹和秋荷几个把一叠子绣样摊开在桌子上，一个一个看去，看到好看的便放到一旁，一会儿便选出十来幅来。 “嗯，都不错，不过是不是太复杂了，荷包而已，选喜庆点的颜色，上面的花色是不是可以稍微简单点？”若曦点了点头，看着几个丫头兴致高昂的样子，本不想打断他们的兴致，可是在看到一个个脸上的黑眼圈，心里又有些心疼。 “简单的啊！也可以啊！我们也可以绣些简单的菊花，桂花，竹叶什么的自己用啊！不过打赏的还是选复杂的吧！好歹这是打赏给侯府的人用的，总不能让人小看了咱们不是？知道的是小姐您不喜这么繁琐，心疼咱们几个，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小气呢！”秋荷点了点头，想到自家小姐和自己几个人都是喜欢素色的东西，不如在绣些留着自己用也好呢，不过给下人的还是用先前商量的好。 若曦歪着头想了想，也是，就依了几个丫头的话。只是又吩咐她们不许在熬夜，累到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没等若曦的好日子接近，程灵素的好日子倒是先到了！明日就是灵素出嫁的好日子，所以今个若曦还和她约好去看她。 上次答应要送她的礼物也才在前儿个才打造好，正好一起带过去送给她。 要不有句话说的好，这心情好了比什么都好，这一进程府，看着满府张灯结彩，就连下人们都是笑嘻嘻的，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好似全身都有劲似地。 若曦见到程灵素的时候，她正在自己屋子里，被程夫人上下摆弄，似乎在准备什么东西。看着若曦进了屋，眼睛一亮，便笑着招呼道：“若曦，你来啦！快坐一会儿，我马上就好！” “伯母，灵素，没事你们忙，我坐着等会就是！不急！”若曦摇了摇头，示意她先把自己的事做好在说，反正自己不急。 “若曦来啦，先坐一会儿，我这边马上就好！……来人，上茶！别怠慢了贵客！”程夫人也冲着若曦笑了笑，点了点头道，说完便忙吩咐下人准备茶点。而自己这边手下的动作也更加快了几分。 不一会儿，终于弄完了，灵素换下了刚才的衣服和首饰，这才走了过来在若曦的旁边坐了下来。而程夫人则继续把刚才收的上的事和灵素身边的丫鬟一样一样的指着说清楚。 “哎呀！你可算是来了，要不然我还有一会才能歇着呢！真是累死了！”灵素灌了一口茶水，揉着自己发硬的脖子抱怨着道。 “你呀！都是要做新娘子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抱怨！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若曦好笑的望着灵素，看着她洋溢着幸福的小脸，嗔道。 灵素小脸一红，想到明日就是自己出阁的日子，以后自己就会和‘那个人’一起生活一辈子，想到‘那个人’心里泛起丝丝的甜蜜，心里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好你个若曦，就知道笑话我，你的好日子也不远了，到时候看我也笑话你！”灵素突然反应过来，做了个鬼脸道。 “好啦，好啦，我错了还不成吗？真是没想到，我们三个姐妹，如今一个个都要嫁了呢！就是可惜了淑珍姐不能来参加！”若曦讨饶的道，想到夕日的好姐妹一下子都已经长大，且都要成婚生子，一下子就要迈入已婚的行列，心里不由的有些感慨，再想到以后自己和灵素还能经常见面，可是淑珍姐，却不知道何年何日才能再见，心里不由得有些想念！ “是啊！我也想她了呢！想起小时候我们一起的日子，就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哦！呵呵……我还是淑珍姐宝贝的干娘呢！现在小宝贝应该大了好多吧！……”灵素也陷入了回忆当中，当年若曦走后，多亏了淑珍姐的照顾，要不然她自己还不知道要吃多少亏呢！ “好啦，我也是干娘好不好！要是有机会回去看看多好啊！哎！……”若曦有些羡慕的望着灵素，淑珍姐的孩子她还没有见过呢！只是回信的时候，送了些礼物过去，对于那个神奇的小生命，她真的好奇死了！ 说完看着灵素有些耷拉的头颅，若曦眼睛闪了闪，有些懊恼，这大好的日子，自己干嘛说这些，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说不定什么时候她们姐妹几个就又能见面了！话题一转补救的道：“好了好了，都是我，干嘛说这个呢！……来，你看看，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成婚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说着若曦从后面沛莹的手里接过一个红木镂空雕刻的盒子递了过去。灵素愣愣的看着若曦，心里也好奇的很，顺手就接了过来，望了一眼若曦，见她很是期待的点了点头。 便毫不客气的当着若曦的面，打开盒子。只见里面一块红色的绒布上方方正正的躺着一只金镶玉的金钗，纯金打造的钗身，上面晶莹剔透，流光溢彩的白玉石，被细心的雕刻成了一枝两朵并蒂缠枝的百合，洁白无瑕，整只钗静静的躺在盒子里，让人移不开眼去。 “若曦，这……太贵重了！”灵素一眼便喜欢上了这支钗，心里激动不已。 “怎么喜欢吗？百合意味着百年好合，希望你以后幸福，这也是我对你最最衷心的希望！你一定要幸福哦！”若曦看着灵素眼里的欢喜，就知道自己的选择是没错的，这支钗是自己在看到百合花的时候就想到的，她打造的时候一共打造了一摸一样的三支。 一枝是灵素的，一枝是自己的，还有一枝是远在江南的淑珍姐的，淑珍姐那枝前两日拿到钗就让人送了去。因为是临时起意，所以为了灵素的婚事，她还特意又准备了另一样礼物送给她。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好喜欢！可是真的太贵重了，你不应该这么破费！”灵素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虽然她一眼就喜欢上了，可是让若曦这样破费还是心理不好意思，纵然是好姐妹，也没有这样的。 “好啦，这叫什么破费，别忘了我们可是好姐妹，这枝钗一摸一样的可是有三支，你一支，我一支，淑珍姐一支，玉石也是一块整玉分开的，一摸一样，天下在无第四支。你可要好好的留着哦！对了，我还特意给你绣了一副绣屏，也是恭喜你成婚的！……你可千万别和我客气哦！”若曦摆了摆手，又让秋荷拿出她准备的另一份礼物送了上来，望着好朋友嗔道。好姐妹有什么好谢的。人一生之中能有几个好姐妹？ “嗯！……不说谢，好姐妹！”灵素眼睛闪了闪，硬是逼回了眼里流动的泪水，笑着道。 程夫人吩咐完出来，瞥见若曦送给女儿的礼物，很是吃了一惊，不说那根钗的精贵，单是那副屏风黑檀木的座屏怕是就得几百两了，虽然有心说些什么，最后瞥了两个孩子一眼，还是闭上了嘴。 这是两个孩子之间的友谊，她说什么。再说这也是她所乐见的，要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那么若曦的婚事也近了，到时候自己也还上一份差不多的礼就是！没得让孩子当场难堪的。 走了上来和她们两个闲聊了两句，便借口要去安排其他的事退了出来，留下两个人在屋子里亲密无间的聊着天，而自己则带着人去了厨房，亲自安排了午饭，虽然说没有嘴上说什么，可是好歹要实际做点什么才好。 吃午饭的时候，看着程家比往日要精细不少的饭菜，若曦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灵素的母亲，含笑着吃着自己的饭。 眼前的人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母亲啊！如果娘还活着，应该也不会差的不是吗？ 从程家出来，若曦的马车徐徐的走在回兰家的路上，她静静的靠在车厢里，眼神却从窗户的缝隙中望去，外面依旧热闹非凡，行人，人来人往，而她的思绪却跑到了九霄云外。 “吁！……”车身一震，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喂，你这人干什么，怎么突然拦住马车？”驾车的兰家马夫不悦的盯着拦住马车的人呵斥道。 “不好意思，请问马车里可是兰府四小姐？”一个不像是汉人打扮的男子拦住马车别扭的道。 “知道还不让开，兰家女眷的马车岂是你随意可以拦截的？”车夫皱了皱眉，听到来人明知道自家的身份，却还做出这种事，声音更是不悦的道。 那人显然没有听到车夫的呵斥，反而是松了一口气，继续道：“我家主人有请兰四小姐一聚，还请兰小姐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