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一声爆裂炸开，夹杂着震天撼地的波动，随后，一道白色身影从瓦砾中迸出，脚步急速掠过虚空，划出一道清晰可见的痕迹。 “终归还是看不出他的门路吗？看来只有逼他到绝境，才肯将看家的绝活使出来吗？” 楚族老身躯稳稳地落到了一座凸起的石柱上，老脸凝重，变得极不好看，一字长眉紧紧地皱着。 望着叶凡的身影，眉宇间顿时透露出一抹狐疑。 刚才对叶凡的试探显然没有达到预想中的结果，难免会令人心头有些小失望。 这个叶凡究竟是敌是友？这只能取决于他施展的术法所属的宗族。 简而言之，倘若叶凡是到道家的弟子，完全可以考虑将他拉拢过来，加入到楚家的阵营之中，一同守护着那个世代相传的秘密。 但是如果叶凡动用的是佛法，那就绝对不能留他在世间，佛门弟子的存在势必是为了夺取那个至宝而来。 是敌非友，只能除之而后快，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万法……道然，起！” 楚族老一字一顿地将万法道然的术法念叨出来，在身子的周围祭起了四道青石碑。 青石碑上镌刻着众多古老的铭文，此时在老者真气的催动下，不断地闪着幽蓝色的荧光。 那种蓝色光晕很是微弱，尤其是在阳光的映衬下，有些若隐若现，如果不认真窥视，将很难察觉到它的存在。 这些魔石碑是楚家在世界屋脊上偶然间得到的神物，拥有数倍放大灵术的神奇能力。 不过看着架势，老者是准备将万法道然的灵术加到狴犴的身上，由它的身躯来施展灵术，而这些魔石碑只不过是起到了传输真气的媒介作用。 “好强悍的真气波动，这……这不可能，没有理由会这样的。” 叶凡紧盯着老者周围悬浮着的魔石碑，猛地摇了摇头。 楚家的这位族老虽然贵为界灵师，但是修为并未达到这般出神入化的境地。 而眼前的这一切没有任何结阵之法和结界的庇护，这就是真实存在的灵术，是一种远超灵君境界的实力。 尤其是在感知力扫过之后，叶凡才有了一些线索，皱眉道：“那些青石碑……有问题！” “看来楚家这老道今天是当真不打算轻易地放我离开了。” 叶凡点了点头，老者内心的意图他大致能够揣测出一些，无外乎就是确定他所属的阵营，究竟是道家，还是佛门。 “不如动用那招，虽然有些风险，但是……很值得一试。” 犹豫再三，最终冒险精神战胜理智，叶凡朝着身后倒退了几步，停在一块平坦的空地上。 半跪在地面上，五指摊开，掌心着地，而后，双眸微微地闭着，将释放在周围的感知力尽数收了回来。 紧接着，在身后咫尺之遥的地方凝聚成一双幽深的瞳孔，这是帝之本源所带来的效果。 这是一种名为“轮回之境”的高深瞳术，以帝之本源作为媒介，将轮回之境与施法者联系成一个整体。 理论上能够看穿一切灵术攻势，并且最令人叹为观止的一点还是它所带来的复制能力，将对手的术法分毫不差地施展出来。 但是这种术法相当地耗费精神力，这次使用完毕之后，短时间内，很难得到恢复，甚至连感知力都无法使用。 不过帝之本源和灵魂感知力，叶凡只能二者选其一，若是同时释放出去，以他目前元宗境体，显然有些无法承受。 弄不好，有可能引来爆体而亡的悲惨结局。 “楚家老道，不是想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吗？那我就成全你吧。” 叶凡嘴角划出一道恐怖的弧度，忍不住冷哼一声。 既然老者想要试探出他是不是道家的弟子，这种情况下不如顺水推舟，说不定还能够以此来打入到道家的内部。 “万法道然，起。” 有了身后那双血瞳的窥视，楚家族老的结印在叶凡的脑海中一遍遍地闪过，见此情景，叶凡顺势而起，双手在身前快速结印，在速度上甚至远超老者。 “什……什么？那是万法道然吗？这不可能，一定是我老眼昏花，看错了。” 老者望着数百米开外升腾而起的电光，心中不免猛地触了一下。 道家的至尊灵术，万法道然，现如今在对面孩子的手中施展出来，这种场景无论换做是谁，都会觉得难以置信。 在道家百宗中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得万法道然者执掌宗门，只有各宗门的高层，或者家族继承者才有资格修行这种高深的灵术。 “可惜，迟了一步，剩下的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老者凝眉盯着叶凡的身影，忍不住长叹了一声，万法道然一旦释放出去，就没有终止灵术的可能性。 虽然老者之前并未动用必杀的念头，但是这一击万法道然动用了他三成的真气，再加上魔石碑的强化，力度上增强了十倍。 在灵术的环绕下，狴犴的身躯膨胀了数倍，无论是速度，还是力度，都比之前有所增强。 “没想到道家的灵术竟然能够达到这种高深莫测的地步！” 望着头顶急速回旋的球形光晕，叶凡忍不住在嘴里啧啧地称赞道，这种程度的灵术即便是放在鼎盛的诸天神域，也完全可以跻身到中品灵术的行列。 叶凡半弓着身子，右手握着回旋的气旋，负于身后，目光横扫而过，锁定着狴犴的行动轨迹。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叶凡脚掌猛地踏向了地面，纵身跃出，朝着丘陵下方俯冲而去。 “这小子，当真莽撞！如果退守，借助地形的优势，完全可以将狴犴七成以上的攻势化解掉。” 楚族老心中大呼不妙，裹着灵术的狴犴足以爆发出千斤巨力，此时叶凡选择迎面俯冲过去，无异于以卵击石。 最终的结果只能是……粉骨碎身。 砰！轰隆隆…… 叶凡与狴犴两相接触，两道万法道然触碰到一起，激起层层气浪，方圆百米之内，夷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