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宋押司
江枫奉命去找宋珏，说知县高书权一定要见他，说要见见其人当面赏赐。 宋珏这时正在酒坊忙的不可开交，张二麻子一大早就找他的大小子去酒坊找宋珏，说是兵器已经打好五、六十件要宋珏想办法自己运出城去，他正苦恼怎么运出城门，这时刚好江枫过来找他，宋珏心中一喜，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 这时的江枫和宋珏好的就像一个人似的，昨天那用九环刀的大汉就是宋珏假扮，用枪的汉子自是卢俊义，特别是经过昨天一役，江枫对宋珏的胆识、谋略、手段佩服的五体投地。对他的要求自然有求必应。 宋珏不是第一次来县衙，现在倒也熟门熟路，不过之前都是去的偏房，这次则是去二堂，穿过大堂来到二堂，这二堂一般是知县议事和接待贵宾的主要场所。。 来到二堂门口，江枫让衙役进去禀报，不多时衙役出来让他二人进去，这二堂使用的频率自然比大堂高了很多，进了门口就发现高书权已经舔着大肚子离开主位来到门口迎接二人。 宋珏知道这该有的礼仪还是要有的，急忙撩衣服跪倒要给高书权行大礼，同时口中高喊：“草民宋珏，叩见县尊……。”这双膝还没着地，就被高书权抓住双臂扶起，同时口中说道：“宋公子不必多礼，本县还要多谢你呢！” 高书权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宋珏，被他俊朗潇洒的外貌所感染，不自然的就产生一种说不出来的亲近感。 “宋公子真乃人中龙凤，假以时日必能翱翔九天，这实乃本县大幸啊。”高书权笑眯眯的说道。 “大人谬赞了，草民实在是愧不敢当。”宋珏谦虚的笑道。 站在一旁的江枫看的嘴里直发酸，心想：“高胖子你也太不要脸了，我记得我刚来时你也说过同样的话，这转眼就送给了宋珏。” 二人互相恭维了一阵，高书权这看人的眼光还是颇高的，必定这圣贤书也不是白看的，在识人用人上有一套自己的标准。分宾主落了座，使人上了茶水，这谈话的内容才上了正题。 高书权先是详细询问宋珏的家世，其后重点询问了搭救江枫的过程，而且询问过程不放过每一个细节，直到得到宋珏确切的答复，才放过一个问题，深怕有什么遗漏和需要补充之处，宋珏在心里早就打好了腹稿，对他的提问都是对答如流，毫无瑕疵。 在一旁的江枫却是感觉十分诧异，今天的高书权和往日贪财、胆小、猥琐、卑鄙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还真是“高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暗自庆幸往日自己的表现还过的去，对他也比较恭敬，否则后果真是难料，此时此刻他对高书权的形象已经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再也不敢小看其人了。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流逝，早就过了用午饭的时间，期间夫人寇氏派丫鬟小翠催促用午饭，都被高书权挡了回去，同时还吩咐再多准备一些饭食，要留宋、江二人吃饭。 经过好一阵交谈，高书权直到所有疑惑都得到了圆满的答复，才停止了问询，然后邀请二人到后宅用饭，二人无法只好答应。 通过这一阵交谈，宋珏对高书权已经有了初步的的认识，感觉其人表面看似非常和善、健谈、待人比较随和、圆滑，但在他的深处看到的却是野心、不甘和斗志。 宾主三人在餐桌上的气氛比在堂上问话轻松自然了许多，三人也确实有些饿了，特别是江枫吃起饭来有点不顾形象，引来高书权一阵笑骂，其实这时江枫有点故意装憨，想改变一下在高书权心里的形象。 用过午饭，高书权又叫人上了茶，没有一点要放二人走的意思，宋珏知道肯定还有别的事情。 “宋公子看样子是个读书人，不知身上可有功名。”高书权和善的问道。 “大人，草民虽然读过几年草庐，但一直没有去考取功名，一是草民十分愚钝，深知自己的学识还十分浅薄，二是家父原有庞大的产业需要打理，因草民是独子所以有些事都要亲力亲为，所以学业也就耽误了下来。”宋珏回答道。 “是啊，人的精力毕竟有限，学业和家业两者不可兼得，真是苦了宋公子这等贤才了。”高书权替宋珏有些惋惜道。 宋珏知道高书权说这话不是无的放矢，必然有他的目的，于是追问道：“大人有何可以教我？” 高书权闻言笑了起来，心说：“孺子可教也”，也就不再隐瞒说道：“宋公子可愿做一‘押司’。” 宋珏闻言一愣，他自然知道这“押司”的身份，押司是衙门里的书吏，也就是书写文书的人员，也就是刀笔吏。在一县衙有押司不过八九人，地位比一般的杂役、捕头要高，属于士大夫阶层的最底层，并且享有免役的特权，而且可以穿长衫，和秀才一样可以结一根长长的儒绦衣带，脚蹬靴子。而且朝廷法制允许押司在供职一定年限后，经过考核，就可以升级为官。这高知县是在变着法子在栽培他，宋珏自然知道要知恩图报。 想到这里宋珏也不多想，忙起身跪倒行大礼在地说道：“多谢大人栽培，草民必不辜负大人的厚爱。” 高书权也不起身受了宋珏的大礼参拜，礼毕才将宋珏扶了起来，并说道：“宋公子，这押司可不是随便当得，有什么事本县可是要依仗你的。” 江枫则在一旁窃喜，看样子这高胖子给宋珏这个身份只是希望只帮他自己做事，平时有事才会招呼他，没有为难之事自不会天天跑到县衙，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打心眼里为宋珏高兴。 事情已经定了下来，后面的程序自有人给宋珏打理，不过几日功夫这宋珏居然成了士大夫阶层，虽然是最底层的，但在这大宋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日后办什么事情自然也就方便了许多。 不多时，有杂役进来给宋珏送来一身衣服和一块令牌，有了令牌日后出入县衙就方便了许多。 待事情忙完，宋珏起身告辞，江枫因假装有伤在身和他一起离开了县衙。 到了街口，江枫拉着宋珏到他家去。江枫家离县衙不过一条街道，当他用钥匙自己打开大门，宋珏才明白江枫原来独自一人居住，院子不大只有一进，进了大门就是正房，正房有三间房子组成，中间是正堂可以接待客人用，两边是内室，用作休息。布局非常简单，比较适合独居。 “宋押司，怎么样寒舍还不错吧！有时间要常来坐坐，我们今后要多亲近亲近。” 说实话宋珏确实没想到江枫的住处这么简陋，在雍丘他也算能排进前五的大人物，居然住在这么不起眼的地方，看来在背后真的是有苦衷。 在家中，江枫问了一些其他的疑惑，例如那个假扮卢俊义用银枪的家伙是谁，在酒坊我怎么没有见过他，现在他在什么地方等等。 宋珏只能先暂时搪塞一下，编了个那人是他的师兄弟的身份，说前一阵子才联系上，不过现在已经离开雍丘到东京汴梁去了，等他有时间一定介绍你们认识，宋珏因还不想暴露卢俊义的真实身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想等到宋江接受招安以后再向江枫表露卢俊义的身份，现在的卢俊义还是朝廷的钦犯，不便暴露，免得节外生枝。 至于那个放暗箭的小子，宋珏则和他交了实底，不是别人正是廖宁，通过近期的观察，他对廖宁的认识更进了了一步，是个做大事的璞玉，其人处事胆大心细，不毛毛躁躁，很有一股子大将风范，而且没想到是，这半大孩子居然有功夫底子，宋珏在平日摸了摸他的武功路子，居然自成一派，宋珏问他，廖宁说是家传的武功，所以也就没再多问。 这次做事需要一个帮手，宋珏自然而然就想到了他，所以要他在暗中埋伏监视贾伺道，以免有不测的事情发生。他不但很好的完成了任务，还用弩箭消灭了贾伺道身边的力量，虽然没有顺手灭了贾伺道，但是这样更好，让贾伺道落于他们的圈套，引起呼延衡的不满，从而达到了离间二人的目的，贾伺道回去复命绝对不会好过，这让江枫心里痛快不少。 江枫见宋珏没有隐瞒自己，心里仅存的一点疑虑也以消失，所以更把宋珏当做真正要交的朋友。 见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宋珏起身告辞要离开，江枫也不留他，而是约他改天一起喝酒，宋珏顿时告了饶，说还是等我的美酒酿出来再说吧。 离开江家，宋珏先回家拿了一些必须的衣物，准备在酒坊多待一阵子，直到第一批酒酿出来为止。 到了酒坊，却发现卢俊义已经等他多时，原来卢俊义在这段时间一直躲在库房养伤，但这样的日子非常难熬，外面有什么消息都不清楚，所以内心非常焦虑，在这里坐以待毙又不是他的性格，所以他想和宋珏告别准备动身去汴梁打探他这一帮兄弟的消息。 正当宋珏绞尽脑汁想设法留住卢俊义的时候，自己的一些想法此时在脑海中也逐渐形成。他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奔卢俊义想要的谈话主题，以显示自己坦荡，没有私心。 “卢大哥，你真的去东京汴梁，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现在自己去汴梁无异是自投罗网，你能否多呆几日，待我安排好和你一道去，目前最紧要是如何能改变一下你的身份和容貌。” “宋贤弟，莫非你有更好的算计。”卢俊义急切的问道。 “你的身份问题现在好说，我现在已是雍丘县衙的押司，给你搞个新身份不在话下，关键是你的容貌实在让我头疼，你的面相在”刑部“和”兵部“都是挂了号的，一般的掩饰也瞒不住‘神捕门’的那帮捕头们，这里要能有个易容高手就好了，你容我再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