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失败到底的拍卖会
一桌饭局请了全班的同学，班导师与几个重要的授课老师还得去拜访，不然此次公关事件就不算完满。 次日一大早起来，匆匆去超市买了好些上好的茶叶烟酒，上午在课堂上了一堂必修课，夹中间的时间，先去拜访了班导师。 至于其他的几个老师只能等以后有空再说。 下午两点拍卖会开始前十几分钟，李俊东飙着那台炫酷的摩托车来到拍卖行，与一溜的高档轿车停成一排到也是一道另外的风景。 让李俊东意外的是，宋凯文与皮笛一起来了，也刚停好车！ 宋凯文说，怎么这么晚，比我还忙啊！ 李俊东说我还要上课啊！ 宋凯文一想也是，然后三人一起去交押金领号码牌，等进到拍卖会场之中，发现今天来的人还是不少，就五件拍品有至少四五十组人，可见宣传组织工作也算做得不错。 时间到了，仍然是罗主任上台讲话，台下的掌声很热烈。 然而拍卖就正式开场了，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除了第一件价值最低的物业以底价拍出之外， 第二件，第三件商品竟然连续流拍。 一旁罗主任的脸上就挂不住了，然后暗示主持拍卖的工作人员中场休息。 第三件商品正是李俊东那天去看过的那家高档健身体育馆，而上次那一位与他一起看过现场的袁先生今天也在场，但他也没有举牌。 休息时，李俊东过去跟他打招呼派上一支烟，那人勉强地笑了笑，神情似乎有点失落。 “袁先生，那天看你对三号商品挺有兴趣的，怎么没有举牌？”一边帮他点烟，李俊东轻声问。 “你不也没举牌吗，也接到电话了吧！”那个袁先生也小声反问。 李俊东试探性地套话：“你是说罗主任的电话还是指……？” “福云区丁书记的小舅子说他想要，我还哪敢接！”对方的声音更小了，生怕被人听到，但心中似乎颇有不舍。 既然他想要怎么没派人来举牌？ 李俊东愣了一下，然后瞬间明白。 丁书记的小舅子并不是要这所物业，也许只是代表丁书记出来阻挠伍副市长的这次政改。 如果不是伍思齐强势牛叉，一个大区的区委书记，比一个副市长并不弱多少。 休场十五分钟左右，有人说伍副市长的车过来了，但不知为什么人却一直没有现面，拍卖会就继续进行。 短休之后，拍卖的情况并没有改变，第四号商品与第五号商品再度以流拍告终。 一场拍卖会五件物业性商品只以底价拍出了一件价值最低的物业，其他全部流拍，这场拍卖会失败透顶。 罗主任也蔫了，上台说客套话都打不起精神，拍卖会就此草草收场。 对于李俊东来说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但他不明白的是按袁先生提供的信息，枚阳官场已有一些牛人开始与牛气冲天的伍副市长赤膊对阵了。 因为有着前世的记忆，结果很明显，伍副市长一定会胜出。 但宋凯文想不明白的是市委书记与市长放权不管，枚阳官场也没听说过伍副市长有什么大背景的传闻，他初来乍到又四处挑事儿，凭什么能在四面楚歌的枚阳市兀立如山。 出了会场，宋凯文说这旁边不远有一家农家菜馆不错，李俊东就跟着他的车走。 到那之后，一看馆子不大，但挺卫生的，三人就点了几道招牌菜。 喝酒时宋凯文问：“今天这场怎么看？” 李俊东就把自己跟那位袁先生的原话透露了一下。 宋凯文有些担心地说：“照这么说来伍副市长的情况很不妙啊，一个人如果到了四面楚歌，就算是市长都不一定顶得住，何况他还只是副市长！” 李俊东嘴上说着“也是”，心里却在想一个最终要升到代理省长的副市长怎么可能就在一帮小喽罗面前倒下。 菜上来了，味道不错。 三人吃到一半，宋凯文的手机响了，是罗主任打来的，说想回访一下今天参加拍卖会大家的感受与看法，有哪里做得不到位，好下次改善。 宋凯文当然说了一大堆恭维话，罗主任说你就别恭维我了，这次的拍卖会这么失败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伍副市长，宋凯就说广大群众对于市政府的政改还是充满信心的。 莫名其妙的电话？ 挂完电话想不明白对方打这样一个电话有什么屁用，李俊东说想不明白就不用管他，然后三人继续喝酒。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罗主任的电话又打来了。 宋凯文愣了一下后接起来，罗主任说：“伍副市长先找您过去聊几句，不知有没有时间。” 伍副市长找，没时间也得有时间。 宋凯文自然说一会就到，挂掉电话后他一脸担忧：“李俊东，你可给我捅了大漏子了！” 李俊东明白宋凯文的意思，如果宋凯文私下里见伍副市长，就会被人贴上他是伍副市长的人这样的标签，如果伍副市长抗不住，一旦走下坡路，那么到时汤森源也会跟着被人打压。 生意做到那么大，他认识很多官员，但本质上还是个纯粹的商人，不想无辜地卷入官场风云莫测的博弈之中。 对于伍副市长来说，现在的情况可谓十面埋伏，他见宋凯文并不是看好宋凯文能帮他，还是想找出埋伏在周围的敌人好下手，所以宋凯文此去如果应对不妥，到时里里外外都不是人，伍副市长不见得会对他好，他原为官场上的朋友也会敬他远之。 看到宋凯文眉头紧锁，李俊东说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宋凯文想了想说：“风险就是机会，行，我们一起去聊聊。” 安排皮笛在餐馆等着，宋凯文开车截着李俊东一同返回拍卖行，伍副市长接待他们的地方很简单，就在拍卖行的一间小型会客厅，他们到达时刚好又看到了一波刚才参加拍卖会的客人从接待室出来。 很明显伍副市长这一次要见的人不止宋凯文一起。 罗主任看到李俊东与宋凯文一起来了，有些惊讶，因为在他的资料里，李俊东与宋凯文不是一家，宋凯文就介绍说他是我侄子。 是不是一家单位的不重要，是不是同一条线路才是主要的，既然宋凯文这样说了，罗主任哦了一声也就没在意，毕竟宋凯文那么大的老板是识得轻重的，不会不经脑子的乱带一个人去见伍副市长。 等刚才那几人走了约五分钟左右，罗主任进会客厅去请示了一下，就带他们二人一起进去，介绍完他们之后，他自己就转身又出去了。 上次电视中李俊东听新闻报了伍副市长的名字，今天才是第一次真正见他。 他想起了帮苏紫选择实习单位的那天他说过有人能治段家人的话，而现在也没过多久，这个伍副市长就坐在了他面前，他觉得人生的机缘真的好不可思议。 伍副市长比他前世的记忆里年轻很多，脸上没有一丝赘rou，棱角分明。 宋凯文与厅级一起喝过酒的时候多了去，只是这一次心中的主意拿捏不定，客套几句之后就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伍思齐倒也爽快，开门见山就说：“我自从调到枚阳以后也干了几件事，说好说坏的都有，得罪了不少人，但一切都是为了政改，一切都是为了做好一个官员的本分，这次的拍卖会就是上次打虎行动的后续，所以他特别关心这个事儿能不能办好。” 宋凯文说：“老百姓与普通商人能遇上伍副市长这样干实事的官员，那是民众有福气，相信枚阳市一定能在伍副市长的带动下，经济文化各方面都会不断取得新的进步。” 伍思齐哈哈大笑：“我都不跟你打官腔，你就别跟我客套了，你们汤森源的资料我看了，没有借助一分国家资本，是一家很纯粹的大型民营企业，白手起家能很干净地做到这个程度不容易，所以我是真心想听听你们最真实的想法来的，我也知道枚阳市许多人都在等着看我的下场，但我也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们，就算是再大的困难，我也要把正确的施政理念坚持下去。” 官员见得多了，但这么直白的高官，宋凯文还真没见过，一时竟不知怎么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