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四章 绝不收手
“那么,你呢!”晋麒的眼神猛地向婉贵妃射去,“你是否也能和皇后一样的心思呢?” 婉贵妃愣了愣立即道:“侄女身上流淌着咱们晋家的血脉,自然处处是以晋家的利益为先了!” “那么,竟然如此,那日你为何要阻止陆大海去告知于我呢!皇后身子不好,而后宫嫔之中,皇上只在你的宫里歇得最多,想必,你听到的应该不止这一次吧!” 婉贵妃低下头去,轻声说道:“伯父,侄女虽说是贵妃,但毕竟与皇后jiejie是不一样的,若要见皇上,必要先通报方可,昨日若非jiejie在身边,侄女也是没有那样的机会可以听到皇上与褚大人之间的对话的!” 晋麒此番的脸色冷到了极点,“也就是说,你从来都没有听到过褚赫在这之前与皇上说过什么了,是吗?” 婉贵妃喃喃说道:“是!不过,有那么几次,侄女去见皇上的时候,确实见过褚大人或一人从御书房出来,或从承德殿出来,不过至于他们说了什么,侄女确实是不知的!” “哼!好一个褚赫,枉我还留你性命这么久!” 皇后冷冷一笑道:“爹爹,你已经够便宜那褚赫的了!没有一刀结果了他!” “哼!一刀杀了他,老夫岂能让他这般痛快地死去!那才是真的便宜他了呢!” 皇后微微一笑道:“哼哼,不让他受尽千般折磨,万般痛苦,不让他受尽这人间最痛的折磨,岂不是对不起他对皇上说的那番话!” 晋麒点头道:“没错,若是将我逼急了,老夫可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皇后忙道:“爹爹,不至于的,皇上还是信你的,毕竟你才是大陈国的首辅大臣!” 晋麒冷冷一笑道:“妇人之见!你永远也脱不了对皇上的感情吗?若是如此,你怎么能成大事!” 皇后的脸色险险有些尴尬,她答应帮晋麒留意那些大臣的种种,而晋麒则答应他,只要皇上能乖乖听他话,他必不会动他。 尽管如此,可皇后十四岁便嫁于这个男子,在他的身上倾注了自己全部的感情。对于其他任何人,她都可以用尽手段,但唯有对这个男人,她做不到! 皇后双眼瞪得极大,不相信似地看着眼前的晋麒,她从未见过自己一向低调的父亲此时此刻竟是这般骇人:“爹……您说什么?您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您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女儿相信,皇上不会信褚大人的话的,不会的。您放心,女儿会好好的在皇上面前讲清楚的,您对他是忠心的,他不可能信褚大人的话的。爹,咱们不能自己将自己逼上绝路啊!” 晋麒一步步地逼进皇后,逼得皇后亦只能一步步地后退,他咄咄逼人地道:“皇上会信你吗?会吗?那天他与褚赫之间的对话,你该是原原本本听到了的,他里面的哪句话是可以表明他是信老夫的呢?” “爹爹,陆大海的话不可全信啊,而且那些都是褚赫那个人说的话,与皇上没有半点关系的!” “好啊!不可全信是吗?慧儿,你来说,你们姐妹二人昨日在御书房外都该听清了的!” 此时的婉贵妃面对那个向来居傲的一品军侯亦是害怕的,“伯……伯父,慧儿觉得皇上……皇上他……他是有些相信,但应该……应该不至于全信,否则的话,又怎会让褚赫再时时留意呢?” “呵呵!楚怀,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啊!还让褚赫时时留意着,哼!你就警醒点吧!” 皇后猛地使出周身的力气,一把紧紧地抓着晋麒的手臂泣道:“爹,爹,我求您,求您别这样好吗?您收手吧!只要您收手,您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侯爷,是大陈国的首辅大臣,国丈大人,女儿还是贵为一国之母的皇后啊!” 晋麒狠狠地甩开皇后的手道:“收手?还收得回来吗?文武百官有多少人看着,老夫一旦收手,便会死无葬生之地,你以为你还能安安稳稳地坐在皇后这把椅置上吗?楚怀啊,你太天真了,太天真了!皇上的心思,岂是你能猜测得了万分之一的。” “不,爹爹,你不能这样啊!你对其他人,要杀要怎么样,我都可以不闻不问,你甚至要我帮你,我也全答应你,我会处处留意他们,一但有任何发现,我必会让陆大海第一时间去通知您。但是,爹爹,您是知道的,我爱皇上,求您不要动他,好吗?” 婉贵妃忙又说道:“是啊,伯父,皇上自八岁登基以来,一直因为有您这位首辅大臣,而让他坐稳了皇位,皇上他绝不会怀疑您的。他那些话,也只不过是让褚赫知难而退罢了。而且皇上随后便到慧儿的平乐宫去了,慧儿觉得皇上应该……应该不至于,不然的话,他怎会仍如往常一般待慧儿呢!好似从未听过褚赫说过什么一般。” 听婉贵妃这般说后,晋麒气得脸色更是铁青如泥:“呵呵,好会装腔作势!人前人后竟能判若两人,若不是他真的信了褚赫的话,若不是他有极大的心性,他怎能做到!当真是演得极好!哼!此次,若不是你们机缘巧合听到了这件事,只怕老夫的日常种种会有多少话经他添油加醋,落到皇上的耳中!这次听到的是这件事,那么,你,你们,还有老夫,没有听到的又有多少呢?你们有没有想过呢?” 婉贵妃在听到晋麒的这番话后,脸色变得苍白:“伯父,您……您是说皇上他……他早就有所谋划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晋麒转眼看着婉贵妃道:“你察觉到了什么?不要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快说!” 婉贵妃似是极为害怕:“伯父,您不觉得奇怪吗?这几年以来,六部尚书早已换了个遍,原先伯父您一力提拔的人已折损得差不多了呀!如今放眼整个朝野,禁军统领是祁步君,就是当初的禁军统领王懈他现在还在被流放着,宁雅公主死得莫名奇妙,到现在慧儿怎么都不会相信一个小小的侍卫会杀堂堂一国和亲公主。还有户部尚书谢沛,往年赈灾从未发生过这种事情,就是有些暴乱,谢大人带去的兵也足于镇压住他们,何至于丢了性命?况且像这样的事,定是有人挑头,可为何却到如今还是没有找到到底是谁挑的头。后来的刑部尚书李全、户部尚书李昌,大理寺卿何晨,他们的假死皇上怎会知道?还有就是礼部的孟陪,就是最近的兵部尚书向线。虽然现在这六部还不至于全被换成了皇上的人。但这里面的种种,伯父,这些事情从表面上看好像都是意外,可细细想想,实在是太过蹊跷,绝不像是意外这么简单。” 虽然婉贵妃分析的头头是道,不过晋麒的心里清楚的很,除了宁雅公主的死有些想不明白外,其他的他是再清楚不过了,谢沛太贪,去年的大灾与往年不同,不仅受灾极其严重,就是受灾人口亦是开朝以来最多的一次,可谢沛仍是如往年一般行事,克扣的太多,以至于激死民愤,灾民奋而反之也不是不可能的。 李全、李全和何晨更不用说了,他们的假死,是自己到皇上面前挑起,但这样的话,他却不能让皇后和婉贵妃知道的…… 至于孟陪,更不用说了,当时千钧一发,如皇上在那次事件中真的遭遇不测,那便要搭上一条命,一个人连命都没了,那真的是什么都没了,何况新任的龙伟祺。 至于向线,虽然他知道,这多半是出自皇帝的手笔,可真正置他于死地的却是自己,因为向线作为兵部尚书,实在知道他太多的事了。而且现在兵部尚书,只会比以前的向线更听他的话。 心里这么想着,可晋麒却不能这般分析给她们听的,只淡淡说道:“嗯,也是吧!不过,现在六部之中,兵部还好是你的表哥,知根知底,老夫没有什么可担心的。礼部也没问题,工部仍是原来的人,户部、吏部、刑部、大理寺……” 晋麒这般分析了一下后,却放松下来笑道:“还好,还好,没什么问题,各对半而已。但最要紧的兵部在我们的手中,老夫尚有卫统府五万大军,蔡陪十万大军,其余驻轧在边境之地或其他府州的军队也基本都是老夫的人。” 婉贵妃亦笑道:“经伯父这么一分析,慧儿倒踏实了不少。否则的话,慧儿可是日夜难安呢!只是……伯父,既然皇上已有所行动了,我们……哦,慧儿是您的亲侄女儿,侄女是怕……” 晋麒冷哼一声道:“有什么好怕的!他除了一个禁军和祁家军能调得动外,还有什么?户部、吏部、刑部和大理寺都是些文官,终日只会之乎者也,耍点嘴皮子功夫还可以,真是要真刀真枪干起来,这些人能顶个什么用!要想成事,手头必要有武将方可!” 皇后慌张地问道:“爹,您要做什么?您要做什么?” 晋麒不屑地瞥了一眼皇后道:“我想要做什么,你不明白吗?虽然我不会这般冒进,但毕竟慧儿已经怀有身孕了,那么,有些事情,该准备的也要准备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