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兄弟
大奋哥。。。王大壮那充满充满感情的一声呼喊，让王奋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还没有来得及给王大壮打招呼，这个绰号居然就被王大壮喊出来了。 这绰号太容易让人误会成“大粪哥”了，从小开始王奋就对这个称呼很是排斥。 以至于提起那玩意，他基本上都不喊粪，都是用斯文的大便，或者是新潮的“翔”。哪怕是几年前面试当环卫工人的时候，都说只要不是掏大便的都可以。 果然那个门卫老头就误会了，正在用他那浑浊的眼珠，带着nongnong的好奇与偷笑的神情，上下反复打量着王奋。没想到这个看上去还是蛮正常的光头居然有个这么犀利的绰号。是什么原因才能有这么个绰号呢，难道是小时候掉茅坑里掉多了，还是经常大便不洗手。 “走，咱兄弟俩好好去聊聊。”被王大壮那么一喊，王奋觉得这个大门口再也待不下去，便想带着王大壮换个地方聊聊。 “好嘞。”看到王奋手里拎着那么多酒，王大壮就是一阵口渴，这筮山地界就是湿气重，才几天不喝点就感觉浑身难受。 而且看了一下时间都四点多，酒虫上脑的大壮直接把他的安全帽摘了，再往门卫老头那一扔，也露出了一个闪亮的大光头，“今天我先走了啊，我大奋哥来看我了。” 门卫老头看着面前两个大光头还想说些什么，可早已在一旁等的不耐烦的王奋直接将一包太子烟已经塞到他手里，把他准备说的话全部憋回了肚子里。 第一时间将烟不动声色地收到口袋里，门卫老头觉得兄弟见面早点走也是情有可原，现在工地都是提倡人性化，搞军事化管理那种套路只会适得其反，人心背离。 “这是我大奋哥，可是货真价实的大学生！专门回来看我的！”大壮走到门口，还自豪地转个身对着工地里面大吼了一声，让在前面带路的王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大奋哥，你的头怎么也变成光头啦。”好不容易离开了工地，王奋拉着大壮来到了镇上新开的一家农家乐。刚刚坐下大壮便问起了王奋的发型怎么回事，他很奇怪小时候就喜欢梳着小分头的王奋怎么也留了个大光头。 “说了多少次了呀，大胖你别再叫我那个绰号了，倒是你怎么变成光头了。”王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问起大壮的光头是怎么来的。大胖这么多年终于从小胖长成了真正的大胖，这个大胖现在喊起来更加贴切，可王奋可不想变成真正的大粪。 这个绰号王奋可不想在听了，可是多年之后他还是和这个绰号脱不了关系。成为了家喻户晓鼎鼎大名的大粪王，不过那是后话了。 至于先问大壮怎么变成光头，这是带队伍的方法，哪有小弟先问大哥问题的道理。必须大哥先问小弟，然后根据小弟的回答再做总结性、提高性发言，不然怎么体现出大哥的高明之处，怎么带队伍。 “哦哦，我这个光头啊，是因为在工地上干活经常出汗，容易把头发弄脏，我觉得洗头麻烦，就直接留了个光头，又凉快又方便还省事。”大壮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笑道，想了会还补了一句“就和小时候一样我们怕把衣服弄湿了脱衣服摸鱼一样，那时候还是大奋哥你出的主意呢。大奋哥你怎么也光头了呢？” 王奋一阵无语，怪不得工地里的人喊大壮叫大傻，不想听的光屁股的事情说了一堆，让他换个绰号的事情压根就不提。而且居然因为怕洗头麻烦就留了个光头，这么不懂得珍惜来自不易的头发，这让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洗头快感，再也没有体会到汗水顺着发际划过脸庞的燥热的王奋情何以堪。 “大胖呀，你以后对我就喊声哥就行了，别大奋哥大奋哥的太见外了。”王奋给大壮开了瓶酒，他今天就带了四瓶就过来，这样一人两瓶也差不多。 “嗯，哥。”大壮喜滋滋地喝了一大口酒，砸吧着嘴巴吐了口气，王奋给他爸带的酒虽然都不贵，但都是原浆之类高度酒，喝起来很过瘾。这时候服务员也陆陆续续开始上菜，大壮什么都不管，先几盘下酒菜风卷残云，半瓶酒下肚后，他才有心情继续说话。。 “至于我的头发。”王奋喝了口酒，顿了一会说道“本来我不想说的，大胖你不一样。你太单纯我不想骗你，而且现在事情都过去了，我相信你也会理解，不过你可千万别和其他任何人讲。” “哥，你放心，我打死也不说。”大壮斩钉截铁地说道，他从小就吃着王奋给的零食长大，怎么可能出卖王奋呢。 “几年前你婶婶走了后，哥去了山城，以后哥没有和大胖你联系。哥在这里先给你说声对不起。。。可实在不是哥忘了你们，而是哥那时也病了，还病得不轻，怕你们担心一直没有说。”王奋的眼神飘向了远方，似乎回忆起这些年一直都在和病魔做斗争的日子，又似乎在回忆自己那已经消失的头发，过了一会才沉重地说道“这几年我一直瞒着家里在治病，最近才治好，所以我才这时候回来的。不过头发。。。却因为药物的副作用，再也长不出来了。” 王奋的话音刚落，正吃得开开心心的大壮再也吃不下去，多年的心病终于解开，可答案却是让他难以接受。 “哥。我就知道哥你不是忘了我们，我就知道哥你一定会回来，不过哥你为什么没有之前和我们说，这些年一定过得很苦吧，这么重的病一定花了不少钱欠了不少债吧。哥，我出社会早，这几年还存了点钱，你都拿去吧，只要你能平平安安就好。”大壮满含热泪地说道，这么多年王奋一直没有联系他，一直是他的心结，他想过很多的理由，可是没有一样能够说服自己。 直到今天王奋说出居然是因为病得很重怕他担心才没联系他，让他感觉到自己并没有被抛弃而激动开心的同时，内心却充满了悲痛。 看着王奋那闪亮的光头，大壮心里对王奋充满了敬佩，大奋哥真是个坚强的男人呀，他发现了王奋的光头确实是一点发根都没有，大壮也不是真傻，他也知道能将头发全部弄没了的药物副作用是多么强大。 这得是多少次痛苦的化疗才能变成这样的光头。他不知道王奋这些年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他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去山城找过王奋。 大壮他突然想起来婶婶那时候就是突然生病，最后毫无预兆的走了。 大壮突然一惊，该不是王奋身体不行了，最后回老家看一眼呀，想到这里，大壮不由悲从心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哥，你可别走呀，现在什么病都可以治了呀，有什么不好说的啊，钱不够咱去借就是了呀，千万别学叔叔那么抠啊呀。” 本来大壮这么大的体型走到哪里都是非常吸引眼球的，这下这么个大个子又哭的个稀里哗啦，而且还说得了什么不好说的，这该是得什么不好说又可以治的病呀，一下子很多人都看了过来。可那些人视线的终点大多是对着王奋胯下，而不是他的大光头。 “放心，哥是治好了才回来的，哥再也不生病了。”看到大壮这么担心他，王奋也激动地说道。从理论上讲，他也不算在骗大壮，这些年他是得了心病，整个人也是病得不轻。得到星核后才算是把病给治了治，现在已经基本康复。不过连大壮都知道他爸这么抠，看来他爸名声确实不怎么好。 “哥，这些年你都没有怎么变。”得到了王奋的许诺，大壮这才停止了哭啼，恋恋不舍地再看了看王奋，觉得眼前的王奋和他印象中形象慢慢重合，显得那样的自信而豪迈，亲切而轩昂。 大壮他就是这么单纯，只要王奋说的任何话，都会无条件的相信。 没有多大变化吗，王奋喝了杯酒自嘲地笑了笑。前几年王奋的变化大得自己都认不出来，也许前几年的自己并不是真正的自己。 刚刚得到星核的时候，还没有缓过神来，经常一惊一乍，差点被星核坑惨。经过星核的几番刺激后，王奋也从一开始的兴奋激动的抓狂白痴状态变得逐渐正常。 王奋在心里默默地感谢着星核，不仅是给他当富豪甚至救世主的机会，更大的原因是因为让重新活得像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加成熟自信。不过这些话他是不会和星核说的，也希望自己的潜意识在下次交流的时候不要把自己给出卖。 “你这些年变化倒是挺大的，以前喊你大胖，现在可真的长这么好，看来我真是有预见性啊。来，走一个。”王奋并不怕他的调侃让大壮不快，兄弟之间不存在什么话不能说，什么话能说。还举起酒杯给大壮敬了一下。 “哥，别，这酒你就别喝了。”大壮赶紧将王奋身边的两瓶酒拿走一瓶，放在自己的旁边，然后憨厚地笑道。“哥，你病才好，得养养身体啊。这酒。。。都我来喝了吧。” 然后大壮就直接对着酒瓶子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