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恩师
风小计抬起头看着顾明远，心情复杂：“师兄，我不能拒绝一茹姐。” “但是我也需要你。”顾明远看着风小计，言辞恳切。 风小计只得再说：“我认为我不是太适合做你助手。” “怎么不适合了？” “很多方面。” “例如呢？”顾明远还要寻根问底。 风小计不想说话。 “小计，我的记忆恢复研究需要你帮忙。” “没有我，你也可以做得出来。” “就算不为我，也要为自己考虑，这个研究如果成功了，你作为我的助手，一定可以助你平步青云。” “我不需要平步青云。” “那你需要什么？我尽量给你争取。” 此刻，风小计差点没有说出口，我想要的是你。 她咬了咬唇，忍住没说。 “小计，你放心，你做我助手，我不会亏待你。” “谢谢，但是，我不需要你的优待。” 顾明远还想纠缠，风小计连忙说：“师兄我还有事忙。”她匆匆避走。 顾明远追了上来，说：“小计，我真的需要你。” 恰好此时凌曼出现，她走了过来，说：“明远，你别为难小计。” 看起来，她早已躲在不知哪一角听到刚才两人的对话。 “凌曼，你怎么来了？”顾明远拉起凌曼的手来。 “中心传我回来问话。”凌曼顺势挽起他的手。 顾明远重心立马转移，说：“问完了吗？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我这才刚来。”凌曼一直盯着风小计看。 “我和你一起去。”顾明远马上将眼前的事抛诸脑后。 风小计看着这两人的背影。 凌曼忽而回头，对着风小计露出胜利的微笑。 这晚，风小计到附近的清吧喝酒，点了一杯长岛冰茶。 刚喝了两口，就听到有人说：“你不知道做我们这行的要禁酒？” 是许翼惟，他走到风小计面前，坐了下来。 风小计说：“就偶尔喝一下。” “那就是明知故犯了。”许翼惟说完，对着服务员说：“给我也来一杯长岛冰茶。” 风小计不禁笑了一下，说：“我明知故犯也没什么，毕竟是个职场小白，但你是这行的翘楚，很多人还看着你来做事，怎么可以树立坏榜样？” “怎么？一个人喝闷酒？看来心事重重。” 风小计耸了耸肩。 许翼惟叹气：“我们以前的无忧少女现在满腹心事了，不好不好。” “师傅，你是跟踪着我来的吗？” “谁要跟踪你？你问问这里的酒保，我是这的老顾客了。” “不是说做这行不能喝酒吗？” “我不喝酒，我纯粹来泡妞。” “对了，经常听你开口闭口都是泡妞女朋友，怎么从来没见过她们的倩影？” “因为，她们都是倩女幽魂啊，你要不要见她们？我叫她们现身。” 这时，服务生递来一杯长岛冰茶放到许翼惟跟前，他拿起来就喝了一大半。 然后，他放下杯子就说：“其实，我觉得，很多决定，最好听从自己内心，你只需要考虑自己是否真心喜欢事情本身就行了，千万不要被某些人某些事所左右，换句话说就是，很多决定，最好是为着自己，不要为别人，不然有一天，当你发现不值得或者被辜负的时候，就不好了。” “师傅今天感慨良多啊。”风小计猜测他似乎知道些什么，但不想挑穿来说。 “其实，你不只顾明远这个师兄，别忘了，我是你大师兄，你也可以叫我师兄。” 风小计把最后一口酒喝完：“师傅，我要走了，再见。” 许翼惟从后面追喊：“斩脚趾避杀虫的永远都是蠢才。” 风小计假装听不见，走了。 但许翼惟的话一再在自己耳边回荡。 她回到宿舍，坐到吊椅上，发呆。 她想着许翼惟说的“很多决定，最好是为着自己，不要为别人。” 说得最正确不过了。 但风小计情商低，她才不要看着凌曼时不时跳出来挽着顾明远的手来示威。 她躲在宿舍狂喝酒。 醉酒后，想起顾明远离校后的那一年。 她每天一下课就来饭堂占座，还是当初她和顾明远吃饭的那个位置。 虽然顾明远换成了梧桐，但她每一次都可以想起黄金右翅。 她还会总是一个人躲在瀑布墙做记忆训练。 连顾明远蹲过的那片草地，都成了她长期驻扎的休憩地。 曾无限次，她以为顾明远喜欢的是自己。 曾无限次，她以为顾明远因偏帮自己而伤害了凌曼。 到今日，现实给她一个巴掌，发现一切都是误会。 说不伤心是假的，谁可以当完全没事发生。 即使只是一个暗恋插曲，但无论如何也算是她的情感盛事了。 风小计喝到醉熏熏，忽然心血来潮，打电话给许翼惟：“师傅，我到底哪里不好？” 许翼惟笑，一听就知道风小计已经喝醉，他言语温柔：“你哪里都不好，但我们都爱你。” “谢谢！” 许翼惟问：“你还在喝酒？” 风小计因着酒劲，想到什么说什么：“不然怎么睡得着。” “你明天别一身酒气来上班。” “那我明天不上班！对了，我决定要做顾明远助手了。” “等你清醒后再说这些吧。” 第二天，风小计还是衣着整齐地上班。 她来到许翼惟办公室，开门见山：“师傅，昨天听了你的那番话，我想了很久，决定做顾明远助手，至于一茹姐那里，麻烦你帮忙说一下。” “醉猫，你昨晚已经打过电话来说了。”许翼惟看着她。 风小计暗呼不妙，醉酒后打过电话问他？不知有没有闹酒疯。 “那我昨晚打电话给你，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坏事做尽。” 风小计低下头：“师傅大人大量，如果有什么冒犯到你千万别和小孩子计较。” “你还小孩子？你都可以生小孩子出来啦。你前世一定拯救苍生了，不然这辈子怎么会遇到像我这样好的师傅。” 风小计低下头不说话。 许翼惟看着她那样子忽觉忍俊不禁，说：“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喝酒了。如有再犯，严惩不贷。” “是是是。”风小计不敢大声说话，然后小心翼翼地问：“我昨晚没有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吧！” “你别问我，我不记得你说过什么。” 风小计还是不放心，但看样子，不管自己说了什么，许翼惟也不会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