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1章 许婚
其次是身份、地位。也都是一些特殊性。总而言之,一个人能脱颖而出,总须有几分特别之处。 照明钦的眼光,显然皇后要比几位公主更有魅力。当然这种想法不适合表露出来。而且皇后性格强势,连景深帝都让她三分,为了活命,她可以毫无犹豫让小青公主作出牺牲,这不就是寻常女子能够做到的。 明钦淡然一笑,反问道:“陛下可有仔细考虑过,朝中可还有什么值得信赖的朝臣?” 行事根本无须忌讳,地宫修建的太好,不过是衣锦夜行,未免少些趣味。 富贵尊荣很大程度上来缘于人与人之间的比较。人无我有,才会有优越感。物质条件并不只是安顿人的身体,还有很多附益的东西。 据说妖后出身微贱,后来不但进入皇宫,更是将饕餮大帝迷得神魂颠倒,宠冠六宫。 妖后贵显之后,是出了名的骄奢yin逸,但是密道和地宫却是不为外人所知的,看来传言中她和妖僧关系密切并非空xue来风。 洛咏言到处查视地宫中的机关,她对此道并不在行,又没有神游镜隔空视物的本事。明钦倒有些担心她触动机关,招来杀身之祸。 洛咏言逢门便开,发觉这地宫甚是广大,可惜里面空无一人,不知妖后修建这么一座地宫到底用意何在,难道只是为了和妖僧幽会? 洛咏言对妖后不感兴趣,她更关心的是景深帝一家的下落。 打开了一道石门,耳听的一声惊叫,门后现出一个青裙少女,正是景深帝的三公主小青。 “小青,怎么了?” 密室中传出皇后询问的声音,洛咏言随即发现景深帝全家都躲在密室中。 “你是谁?” 小青回头望了皇后一眼,她见洛咏言是个美貌女子,似乎不那么可怕,大着胆子问。 “你是小青公主吧。刚才我还救了你们哩。公主难道不应该谢谢我吗?” 洛咏言眼见景深帝一家都在密室中,顿时心神大定,柔声细语的笑道。 景深帝和皇后发觉有外人闯入,登时心生戒备。 景深帝到底是一国之君,威严尚在。先前在黑暗中,洛咏言和明钦跃出相救,景深帝才得以乘机逃脱,他对两人的模样却没有瞧清楚。听了洛咏言的话,倒没有太过怀疑。 “不知两位是何方高士,因何出现在密道中?” 景深帝已是山穷水尽,亟盼有忠臣良将挺身相救。 洛咏言淡笑道:“高士不敢。我只是金乌教一个无名小卒罢了。” 景深帝脸色大变,吃惊道:“你们是金乌教的人?” 金乌教高张反帜,无疑是朝廷的头号大敌,若非为了镇压金乌教,景深帝也不会匆忙召回三将军,激生兵变,全家惨遭囚禁。 “没想到吧。识相的就跟我走吧。” 地宫中机关太大,洛咏言也怕景深帝一家再度得隙逃脱。 “小海,帮我看着他们,不要再让人走脱了。我去禀告教主。” 洛咏言细想了一下,为了万全起见,还是不能将景深帝一家带出去。金乌教众和三将军交战,不知胜负如何。如果金乌教已然掌控局势,一切都好说。万一形势不利,有景深帝在手还可以让三将军有所顾忌,若将他们带出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当心点。” 明钦目送洛咏言离开。景深帝一家似乎没有什么奇功秘法,他又有神游镜助力,不怕他们逃走。景深帝堂堂一国之君,居然落到这步田地,连妻子儿女都不能保全。‘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世间事往往如此。 小青见明钦年纪甚轻,孤身一人,而他们全家却有七个人,多少也懂些武艺。凑到景深帝和皇后面前小声道:“父皇,母后,这人现在没有帮手,能有多大本事。机不可失,咱们快点逃走吧。” 景深帝皱眉道:“他是金乌教的人,不可莽撞行事。” 还是景深帝老于世故,明钦敢独自留下,自然是觉得足以对付他全家老小。何况明钦和洛咏言曾帮他们阻挡叛军,虽然景深帝未曾细看,料想明钦定然有些本领。 “试试又何妨。总好过坐以待毙。大姐、二姐,咱们上。” 小青唤上小红、小蓝两位公主,跃跃欲试。 名字是一个人的标志,往往能体现出很多东西。古人的名字比较复杂,有姓、有氏、有字、有号,这里面有很深的文化渊源。传译异国书,对于人名、地名大多使用音译,这在文理上就和本国名字差异很大。实际名字颇能反应民风民俗,中夏名字便倾向于聪明灵巧。 罗刹人是修罗、夜叉的后裔,兴起时间并不长。虽有语言文字,音译起来却颇为繁赘。 小青姐妹虽是公主,她们的名讳译成汉文,也不见得有什么高深意蕴。 小青大步上前,老气横秋地道:“喂,你年纪轻轻怎么也加入了金乌邪教,知道我们是谁吗?那位可是罗刹皇帝,我是小青公主,她们是我大姐、二姐。你胆敢欺君罔上,这可是杀头的罪名。你可知罪?” 明钦眨了眨眼睛,“公主可是想让我放了你们?” 小青被明钦说破心事,不由小脸一红,梗着脖子道:“你自以为一个人胜得了我们三个吗?” 明钦笑道:“未知公主有何本事?” 小青轻哼道:“本公主十八般武艺无不精通,你若幡然醒悟,改邪归正,我可以禀报父王,放你一条生路。” 明钦叹口气道:“外面都是金乌教和三将军的人,我就算放了你们,你们也逃不掉。” 小青冷着脸道:“这就不用你cao心了。快给我闪开。” 明钦轻哦了一声,真个让到一边。 小青怔了一怔,似乎没想到如此轻易。回头招呼道:“父皇,母后,咱们走吧。” 景深帝迟疑了一下,他也弄不清明钦的意思,但明钦既然肯放他们逃走,总胜过留在这里等着金乌教来抓。金乌教声势浩大,处处和朝廷作对,落入他们手里定然性命不保。 “小兄弟,你真的肯放我们走?你那位同伴回来却又如何交待?” 景深帝自不像小青公主那般单纯。而且正像明钦所说,金乌教和三将军都守在外面,这条密道已经不是什么秘密,逃出生天谈何容易。 “陛下自身难保,居然还有心思关心我的死活,真是让人感动。你也知道我的同伴就在外面,我可做不了她的主,陛下还是自求多福吧。” 景深帝心念电转,和声道:“金乌教妖言惑众,若是让他们得了天下,不知有多少人头落地。小兄弟,我看你为人不坏,为金乌教做事实在是明珠暗投,你若能帮我们逃出去,寡人一定不会亏待你。” 明钦哑然失笑,摇头道:“陛下,你现在是强敌环伺,我有多大本事,能帮你逃出去。” “这个不难。” 景深帝忙道:“我熟悉地宫的机关,我们可以暂时躲在这里,小兄弟只须掩护我们,莫让金乌教的人发现。寡人将来若能复位,我为你裂土分王,绝不食言。” 虽然是空口白话,景深帝也算下了血本。自古‘天无二日,国无二主’。虽然有些王爵,大多是有名无实,有道是,‘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真正的王是有土地和民人的。这两样东西为君者如何能够割舍。 景深帝眼见明钦露出犹豫之色,以为他动了心,忙道:“你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出来。寡人会……认真考虑。” 景深帝不知道洛咏言的为人,就算明钦愿意为他掩遮,也很难骗得过洛咏言。 明钦千里迢迢赶来帝京,自然不是单纯凑热闹。他也想有所作为。景深帝若能信守诺言,他岂不是可以一步登天,问题是他如何能保得景深帝全家性命。再者金乌教高张反帜,国中风起云涌,朝廷外强中干,如果无法削平叛乱,他的裂土封王也将是一张画饼。 这件事关系个人前途命运,自然不能轻易做决定。不过景深帝却没有功夫让明钦仔细考虑,他见明钦看着小青公主怔怔入神,以为他对小青有什么想法,一狠心一咬牙,“小兄弟,你若能弃暗投明,寡人就把小青公主许配给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父皇,你……” 小青公主呆了一呆,想不到景深帝会出此下策。海暴短小黑瘦,其貌不扬,小青公主正当妙龄,人也出落的亭亭玉立,自然对明钦化身的海暴殊无好感。 “小青,陛下和人家商讨大事,你不得多言。” 皇后生怕小青不知忌讳,说出什么让人难堪的话。她和景深帝青梅竹马,夫妻恩爱,几个儿女更是掌上明珠,小青娇美活泼,在姐妹几个中最得景深帝宠爱,皇后对她却颇为严厉。 小青公主见皇后发话,果然不敢吭声,但她脸上的不满就连傻子都看得出来。 明钦笑道:“陛下太客气了。事已至此,在下也只能尽力而为。” 景深帝闻言松了口气,“今天,我和皇后做主,就算作你和小青的订婚礼。等将来剿平叛逆,寡人再为你们好好cao办,你看这样可好?” 明钦瞄了小青公主一眼,见她杏眼圆瞪,一副气鼓鼓地模样。 “陛下虽然是一番好意,我看小青公主似乎不大乐意呢?在下只是金乌教一个无名小卒,如何配得上公主殿下。” 小青公主只有十多岁,稚气未脱,明钦对她倒没什么想法。景深帝这个决定也是为了拉近双方的关系,让明钦死心塌地为他们出力。如果明钦断然拒绝的话,恐怕景深帝也不会特别相信他。 景深帝笑道:“壮士多虑了。小青是寡人的公主,寡人最是了解她。她生长在皇宫里,多少有些骄纵,若有不恭顺的地方,还望壮士多多担待。” 皇后接口道:“你们现在就是夫妻了,夫妻之间应该相互体谅,小青年纪还小,此事有些仓猝,也是我和陛下的不是。壮士千万不要多心。” 景深帝和皇后都如此说,小青自然不敢反对。看来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明钦不置可否,岔口道:“恕我直言。我觉得陛下躲在这里并非长久之计。” 景深帝轻哦了一声,明钦肯提出自己的意见,足见他动了心思。景深帝也想听听他有无更好的主意。 “愿闻高见。” 明钦点头道:“我那位同伴乃是金乌教的金箭令使,她出去查看消息。今天金乌教大举攻打皇宫,如若金乌教得胜,陛下只怕很难躲得下去。倘若金乌教没能击败叛军,洛令使也不将陛下拱手相让。但是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陛下不可能永远藏在这里不露面。这条密道,连接皇宫和修罗神庙,皇宫在三将军手里,修罗神庙由金乌教掌握。不管被哪一方抓住,都会将陛下视作重要人质,很难再有逃脱的机会。” “是啊。” 景深帝嗟叹不已,他现在就是了,你以为我们想在这鬼地方躲着?” “小青,不得无礼。” 皇后清斥了一声,朝明钦面带歉意的笑了笑。 皇后性情严厉,又是大国皇后,自有一种雍容气度。她四个女儿年纪都不太大,最大的小红公主也不足二十岁,姿色虽非绝美,毕竟出身帝王之家,养尊处优,透着几分贵气。 皇后和洛玄音年纪相仿,但她生育过五个儿女,还能保持着优雅的体态,实属不易。 明钦更喜欢女人身上的独特感觉。这他现在就是了,你以为我们想在这鬼地方躲着种感觉只有特殊际遇才能激发出来。‘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天下之大,何愁没有美人。 很多人际遇不佳,纵然天生丽质,却没有倾城倾国的机会。西施不入吴宫,不过是一浣纱贫女。昭君不出塞,也只是汉宫一宫娥。 两女皆怀有天姿国色,但是各花入各眼,单凭容貌不足以胜人。让人心驰神往的永远是特殊的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