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安提诺米
夜晚的奥克斯福德也十分热闹，灯红酒绿，就像是顿沃城的商业街一样。雨果四下观察了一番，基本上什么店铺都有，雨果甚至看到了一家摆满了重型枪械的武器店，虽然他在店外挂着“仅供学术研究所用”但此间的猫腻雨果也是见过太多了。 “飞翔亭。”雨果找到了一家看起来比较像餐馆的两层小楼走了进去。 出乎雨过意料的是：在外面看起来稍有破败的餐馆，虽然不大，但是里面居然坐满了人。而且在这里贵族居然会和平民一起进餐！雨果看到了他这一辈子都没有看到过的景象。 “对不起，先生。现在只有一个位子了。假如你愿意的话，你可以和这位先生一起进餐。”一位穿着酒保服的侍从向雨果鞠了鞠躬，指了指东面的角落。 坐在是不久之前才见过的那个满脸痘痘的男孩，雨果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权衡了一番，叹了口气向侍从点了点头向那个男孩走去。 “我能坐这儿么。”雨果向那个男孩问道。正在吃炸鱼薯条的男孩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吓了一跳。 “随便你……”男孩有气无力地答道。 “嗯？我记得你，你是加文教授带进来的新生！”男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来了劲，突然抬起头对雨果说道。 “我叫雨果，雨果·达·顿沃。”雨果拉开座椅坐了下去，向侍从也要了一份炸鱼薯条之后，对男孩说到。 “我叫安提诺米。”安提诺米伸出刚刚捏着薯条的油腻腻的右手，想要跟雨果握手。 “额……”雨果沉吟了一会，看着自己的炸鱼薯条还没来，伸手在安提诺米的餐盘里拿了一根薯条，捏了一下之后又放了回去，然后跟安提诺米我了握手。 “这个名字有什么含义么……”雨果试图打破沉默，挑了挑眉毛问道。 “其实我以前不叫这个名字……安提诺米是前贤康德大学者提出的理论，大概意思就是某一个理论为大众所接受，另一个也同样。但问题在于这两个理论是相悖的！据说我父母就是因为类似的事情才离婚的，所以我父亲就给我改了这个名字。”安提诺米说道。 “能不能不要这么平静地说出这么沉重的事情……”雨果手里拿着一根薯条正蘸着奶酪，听到这句话马上觉得自己的胃被填满了一半。 “那你呢，怎么也叫得那么奇怪。”安提诺米问道。 “没有你那么悲情……我的父亲希望我也能成为像莱昂那多·达·芬奇一样，即使平民出生也能做出一番事业。听说你老爹也是奥克斯福德的教授？”雨果想到自己的老父顿时又觉得心里有些堵，不动声色地又把话题引回了安提诺米身上。 “他是我们学院的教授。”安提诺米似乎对他自己的父亲并不怎么尊重。 “听上去……你好像对他有点不满。”雨果又拿起了一块炸鱼放进嘴里，嚼了几下说道。外面包裹着一层面粉的鳕鱼外脆里嫩，唯一的缺点就是刚刚炸出来有点烫，“味道还不错”雨果在心里评价道。 “他总是想着赚钱，学院里的工资也不低了，他总是想要更多的。所以一直给那些资产阶级投资，有的时候还贩卖可以在流水线上生产的炼金术的配方。而且他一赔钱就把气往我身上发！”安提诺米抱怨道。 “那的确不是很好……”雨果想到自己的老父亲，虽然一天到晚赚不到几分钱，好歹也靠着自己的退休金自给自足了，偶尔从自己那里那几点钱也无所谓了。 “真正的问题在于，即使他赚了钱，也不会给我增加哪怕一丝的零花钱！两年前，我看中了一双皮鞋，那段时间他正好赚了钱，我就求他给我买。其实我心里是不抱什么希望的，没想到他居然答应了，说过几天就给我买。结果到现在还没给我买！两年了！两年……”安提诺米一脸哀怨的看着雨果，看的雨果有点难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伸出脚对安提诺米说：“这双鞋我已经穿了三年了。” “哦。”没想到安提诺米反应这么冷淡，雨过顿时觉得自己自作多情。 “这家餐馆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看到这么多平民与贵族在一起吃饭聊天？”雨果问道。 “你不知道？这里其实主要作用不是餐馆，这里是炼金术士接受各种委托的地方。我父亲不给我钱，我就只好自己赚了……”安提诺米看起来对这里很熟，原来是一直在这里接受委托。 “那你现在接了什么委托？”雨果边吃边问。 “安眠药，狗尾巴枪水之类的。”安提诺米说道。 “好吧，其实我并不是很懂炼金术……”岂止是不懂，雨果根本就是今天才第一次听说炼金术这种东西。 “嗯……炼金术似乎是很久以前流传下来的，但在以前都和装神弄鬼差不了多少，但是由于现在魔法元素都埋藏在地下，很多动植物吸收这些力量都发生了某些奇妙的变化，有些植物居然和古代的炼金术书籍上所描绘的一样。像狗尾巴枪草，长得像一根长枪一样，就是最早被重新发现的炼金术植物之一。”安提诺米看出来了雨果对炼金术一窍不通，就大致的解释了一遍。 “其实我怀疑，在古代的时候也发生过像现在这样的魔法元素固化的情况，不然怎么会有炼金术流传下来！”安提诺米又小声说道。 “好吧……那你的安眠药做得怎么样了？”雨果其实还是似懂非懂。 “额……做好了青色中和剂，赫贝尔湖水也有了，就差几根狗尾巴枪草……”安提诺米掰着手指说道。 “那不是连主料还都没有吗！”雨果感觉自己现在出离愤怒。这个人真是极品,雨果想道。 “我上次去赫贝尔湖的时候准备把狗尾巴枪草也采一些回来的！但是居然没有找到！现在我也请不起人保护我去采集了，费兰西一族都是吸血鬼！”安提诺米怒吼道。 安提诺米的怒吼吸引了邻桌一名贵族的注意，雨果拍了拍额头以为要出什么事了。就过那名贵族同情地对安提诺米点了点头，招来侍从结账时顺手也把雨过这一桌的两份炸鱼薯条也付了。 “他们真的都是吸血鬼？和拉萨姆博拉一样？”雨果压低了嗓音说道。 “……那只是个比喻，只是说他们很会赚钱，赚我们的钱。拉萨姆博拉？我可没有那么大能耐和他们搭上关系。再说，你真的以为这个世界上有吸血鬼？就算是是真的有，像这种以人类为食粮的种族也早就被消灭掉了，就像恶魔那样。”看来安提诺米不知道吸血鬼的存在，雨果顿时觉得自己高人一等，顺带给安提诺米打上了“下层民众”的标签。 “那么费兰西一族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呢？”雨果问道。 “人头！”安提诺米四下看了看，俯下身子，压低声音对雨果说道。 “你买凶杀人！”雨果觉得脑后一凉，怎么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个杀人犯。 “不不不！我只是雇佣一个我认识的费兰西保护我去采集材料而已，你知道的，杀杀史莱姆什么的……虽然他要价很高，但是总归比雇佣两个人要便宜那么一点，而且他虽然是个刺客但技术也很高明，从来没有让我出过什么差错。”看得出来安提诺米对那个费兰西是又爱又恨。 这让雨果又想起了还在顿沃城的洛克，假如没什么差错的话，他很快也要去当兵了。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见到他。 “我吃完了，就先回去了。”雨果拿起手边的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油腻准备就回去。 “等等，等等！其实我找你有事商量……”看到雨果要走安提诺米立刻说道。 “什么事？”雨果和安提诺米刚刚才算是认识了，他有什么事情能和自己商量。 “其实我想让你帮我一起去采集狗尾巴枪草……狗尾巴枪水的委托金整整有100金币！我可以分你10个！”安提诺米原来打的这个心思。 “看看我这个小身板！能帮你什么忙……”雨果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虽然一直有锻炼，但是雨果看上去还是有点瘦。 “你只需要拿着魔晶扔几个火球术就行了，那里只有史莱姆。”安提诺米轻描淡写地说道。 “魔晶？你在逗我，我怎么可能有这么贵重的东西。加文老头的那一颗一看就很值钱，我怎么可能会有！况且我不会火球术。”虽然雨果很想赚这十个金币，但是这样的话，雨果也只能在一旁表示爱莫能助了。其实仔细一想安提诺米的开价还是很高的，雨果让洛克打一只史莱姆只出了20银币，还附带了几天的零工。 “什么，你的意思是你还没学过魔法？”安提诺米十分吃惊，看加文的态度显然对雨果十分上心，没想到雨果居然还没有学过魔法。 “那好吧……”安提诺米觉得自己是与这100个金币无缘了。 “其实我会用枪，可不可以？”雨果想到了自己射杀约翰那时的奇异的状态，觉得自己只要能进入这个状态很容易就能在远处杀死一只史莱姆。 “当然，当然！我可不想冲上去跟史莱姆打架，远远地达到他们才是正途！”看着安提诺米欣喜若狂的样子，雨果猜测那个费兰西应该让他当过几次诱饵…… “前提是你能给我提供一些史莱姆凝胶，我要用它来做一把枪。”雨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