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以杀入剑
“我现在在哪里，我为什么而杀，”无尘头痛欲裂，双眼再次变得血红，“杀！他们该死，都该死，所有人都要死！”杀意在无尘四周凝结，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们都是该死之人，全世界的人都该死，我要杀了他们。 “阿修罗，可能玩大了，我看他可能要入魔了。”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别都推到我身上，当初你们可是都同意的，尤其是你，你可是最重要的一环。”阿修罗注视着被杀意折磨的无尘，也有些担心。“阿修罗，还有人道，你们别吵，现在只能看他自己了，如果他自己能压制住杀意，我等自然可以慢慢引导他，领悟杀之一道。”“阎罗说的有道理，你们现在吵，没用的，希望他能挺过来，我看杀意已经要腐蚀他的心智了。” 杀意和暗红色的血气在无尘体表渐渐实体化，一对翅膀慢慢张开，头上的魔角渐渐现化，这是入魔的前兆，杀意向着无尘的心脏发起最后一次冲锋，想将无尘彻底魔化，成为一台杀戮机器。 “不好，无尘这是要入魔了！”剑碑外，看着无尘现化的血翼和魔角，三生握着拳头，面沉如水。“大哥，能不能将无尘唤醒！”裘清风问道，他和三生的关系是最好的，三生曾为了救他不惜只身潜入五大家族，盗取灵药。无尘是大哥的关门弟子，他看得出两人的关系很好，如果无尘死了大哥怕是会很伤心。 “没办法，入了剑碑便一切只能靠他自己，如果无尘在剑碑里迷失了心智，那么可能一辈子出不来了，而且一旦魔化，恐怕，我只能亲手斩杀他，决不能让他为祸江湖！”三生这么说，但是紧紧握着的的双手暴露了此刻他内心的纠结。 “天下人负我，我便杀尽天下人，我要为父亲报仇，这力量！”无尘看着自己的手，体会着身体里充沛的力量，真的想就这样沉湎于这醉人的力量。“无尘！”眼前浮现出莲儿的样子，轻轻的呼唤了一声。“莲儿，”无尘喃喃了一声，“不能，我不能这样去见莲儿，我不能入魔，给我回去！”无尘再次痛苦起来，想要压制住自己的身上涌动的杀意和魔性。 “啊呀，居然没有想到你，想到的是莲儿，啧啧啧。”阿修罗打趣道。“哼，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虽然这样说，可是心里还是不好受啊！“关键时候到了，成败就在这一刻了。”这个声音以前没有出现过，沙哑低沉。“昆山，想不到，你也醒过来了。” “啊，我不能入魔，回去，给我回去！”杀意一点一点侵蚀着无尘的心智。不管无尘怎么努力，始终无法压制魔性，入魔仿佛难以避免了。 “上古有真人者，提挈天地，把握阴阳，呼**气，独立守神，肌rou若一，故能寿敝天地，无有终时，此其道生。”心脏处突然发出一道绿光，一个人影显现而成，却是医圣桃三竹。一字一句在无尘四周盘旋，涌动的杀意在这一刻被压制住了。“桃竹秘典，医圣前辈！”无尘连忙盘腿而坐，“中古之时，有至人者，淳德全道，和于阴阳，调于四时，去世离俗，积精全神，游行天地之间，视听八达之外，此盖益其寿命而强者也，亦归于真人。”无尘跟着桃三竹一起念道，这一刻仿佛置身于桃竹林中，上有医圣桃三竹手持《桃竹秘典》一道一道的法则大义从他口中念出，下有三千弟子盘腿而坐，口诵《桃竹秘典》，无尘身坐其中，杀意一点一点被消除。 剑碑外，无尘被一道绿色的光芒所包裹，《桃竹秘典》也从口中诵出，剑碑前出现了三千医者救苍生的异象，“这是，《桃竹秘典》！”酒剑仙花九仿佛受了惊吓，连酒壶都掉在地上。“果真是《桃竹秘典》，大哥，你这徒弟不简单啊！”梦清痕也是一脸的不相信。“哈哈哈，毕竟是那一族的人，自然不简单！” “太好了！”梦清痕看着无尘身上一点一点消失的杀意很激动，“哈哈哈，小师弟果然不是凡人！”“等他出来了，我请他喝酒！”酒消愁还是没有正行，拿着酒壶没心没肺的，但是大家都能看出他的内心也是为无尘感到欣喜。邱石峰还是没有说话，可是他笑了。 当无尘完全压制住杀意，异象退散，桃三竹再次回到无尘心脏的位置，无尘发现自己回到了剑林中，四周还是那密密麻麻的剑，自己的左手什么都在，仿佛那一切就是做了一个梦一样，“我且问你，”这时无尘眼前出现一个人影，或者说是人形的黑色光团，“我且问你，什么是杀，杀戮的道在何处，你又为什么而杀！”三个问题将无尘问住了。 “他们该杀，所以我便杀！”眼前再次浮现出城池里的惨状，柳絮的干净明媚的双眸，和她倒在血泊之中的样子。“我可以告诉你，那一切不是幻象，在遥远的地方，这一切都在发生，每天有多少人死去，你如何杀得过来！”黑影有些不屑。 “世间高手无穷，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也许某一天也会死在别人刀下，但是，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我杀不尽天下恶人，但我杀的出我心中一片清明！” “好，好一个一片清明，”黑影这次有些赞赏，“我再问你，杀戮的道在哪里？杀戮的道又回归何处！” “杀戮的道，我不知。”无尘没有办法悟出杀戮的道。“你随我来！”眼前一晃无尘来到了一处山寨，寨中挂着人的尸体，这是一处恶人的山寨。“你看！”黑影向下一指，这一指遮天蔽日，山寨一瞬间化为灰烬。随后大道衍化，无尘“看”到恶人被大道一个一个的擒住，他们不甘的吼叫，可是灵魂怎么能逃得过大道的追捕。无尘看着他们堕入轮回。 再一晃，无尘出现在一座庄园，看到一位医道大能，在天人五衰之后坐化于此，天下为之缟素，无尘“看”到他一步一步走入轮回之中，从容不迫，似得解脱。 “你可看出了什么！”“我看到了轮回大道！杀戮只是轮回的小道，杀戮若为一己私欲而杀，是为魔，若度恶人入轮回是为善，我以杀戮入道，为度天下恶人，杀戮之道终归是轮回大道，以杀度恶人，以轮回解脱天下善人！” “你要记住，天下之恶人你杀不尽，我要你明白这，只为了你能以杀入道，又不至于迷失了本心，你要知道，杀之一道，终究是小道，能以此道悟轮回，才是大道！” 无尘听罢呆在原地，一遍一遍咀嚼着黑影的话，突然，无尘眼前一亮，“我便以杀入剑，以剑悟杀道，以杀悟轮回！”无尘的话语在这片空间中回荡，“噌！”一把剑似乎起了共鸣，一刹那飞到无尘身边，无尘一把握住长剑，瞬间被无穷无尽的杀意包围，无尘没有迷失心智，反而盘腿坐在其中，细细的领悟这杀意，任他杀意，魔意，我自有心中一片清明。 “嗯！剑碑开始显化了，看！”无字剑碑开始显化图案，众人都围了上去，那剑碑上显化出的一片血海！一把骨剑立在血海中，仿佛要斩开天地，杀尽天下。“这是杀戮剑意！无尘居然领悟的是杀戮剑意！”“不对，不是简单的杀戮剑意，这里还有一丝丝的轮回之意！”“怪才怪才啊！”“小师弟好厉害！” “我想一战！”邱石峰此刻眼睛里充满了战意，“我也想，等小师弟出来，这次论剑台上，我一定要好好领教领教小师弟的剑意！看看这杀戮剑意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梦清痕也是跃跃欲试。“小师弟要是赢了，我便请他喝酒，他想喝多少我给多少！” 剑碑中，无尘慢慢平静下来，周围的杀气也开始收敛，这把剑消失在无尘的面前，无尘仔细感受，这把剑出现在自己的体内，心念一动，杀戮剑意化作长剑，只手一挥，剑意形成一个半月，在这批案件被空间中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剑痕。 “多谢前辈指点，无尘感激不尽！”无尘向黑影施了一礼，黑影有些惊慌。“不可，万万不可，小主人不可行此大礼！”“小主人？”无尘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眼前又出现了五个黑影。 “阿修罗，你还敢在小主人面前装高人，主人知道，不得好好收拾收拾你！”五个黑影走到阿修罗身边，也向无尘拜道：“参见小主人！” “等等，你们到底是谁，谁来给我说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无尘皱着眉，看着眼前这六个莫名其妙的黑影。 “小主人莫急，待我来和你好好说说！”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为什么你的声音怎么熟悉，我感觉在哪里听过，我们是不是见过面？”无尘盯着这团黑影想看出些什么，可是却没有办法看穿里面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