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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伪装!

    当知府袁尚看到了锦衣卫指挥使诸葛云递来的信件后,他顿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信上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现在已经到了青州府的钦差掌刑千户殷霸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知府袁尚往里边跳呢,因此,知府袁尚这个时候已经毫无办法了,信上还说不能让他袁尚回到青州府了,可是对于一个在青州府发家混迹接近十年的知府袁尚来说,那里虽然不是他的家乡,但是他对待那里的百姓不敢说平易近人德高民安,可怎么说他也是一个无愧于百姓的人,他根本没有做过错事,为什么就不能回到青州府,因此,他在这个问题上钻起了牛角尖儿。

    当然,他明白这就是官场上的黑暗一面,什么叫hei,什么叫白,而且hei白之间本来就是似乎没有界限的,这一刻,知府袁尚被自己的属下通判楚贤扶了起来,知府袁尚坐在了一个兵部尚书秦瑞赐给的小凳子之上,知府袁尚现在就跟堆积在凳子上一堆揉不开的搋面一般,死气白赖毫无生气的样子。

    兵部尚书秦瑞一看到知府袁尚的样子,这兵部尚书秦瑞就直皱眉头,现在不仅不能让知府袁尚回到青州府,而且还得加派人手保护着知府袁尚远奔他乡找个落脚的地点暂时安顿下来,唉,谁叫这个知府袁尚,当年就是他兵部尚书秦瑞提拔上来做的青州府的知府呢。

    如果王振那厮拿住知府袁尚的话,一刑讯逼供,再把走私私盐的一事硬往他兵部尚书秦瑞的身上贴,那可就麻烦大了,这可是损害大明朝海运税收业的大事,别说一般的六至三品的官员,就是官居一品又能怎样?皇上明英宗那人一直喜爱听宦官王振的主意,这王振坏心眼子一大堆,他想杀人,什么罪名都能给安上,因此,绝不能让知府袁尚落到王振的属下钦差掌刑千户殷霸的手上!

    想到这些,兵部尚书秦瑞“心从恶边起,恶向胆边生”他兵部尚书秦瑞琢磨着既然不能保证知府袁尚的安危,又不能解决知府袁尚逃亡后会不会被抓到这一事情,那么为何不来个斩草除根,一了百了的办法呢,因此,兵部尚书秦瑞的心头生起了他惯用的手段,那就是想办法把知府袁尚在远奔他乡逃亡的路途中,将他知府袁尚结果了性命,这才是上上之策!

    果然,这个兵部尚书秦瑞一旦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不王振那厮还要歹毒,不过,既然能当官在官场混迹,那么这个知府袁尚也不是白给的,他已经从现在瞅向他自己的兵部尚书秦瑞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闪烁的寒光,和不明缘由的杀机,因此,知府袁尚猛然间心头一颤,他本来感到有些纷乱的大脑,突然感觉道思路清晰了起来,知府袁尚现在认为,此时靠什么人都是不妥的,唯有靠自己才能保住这条性命,谁是朋友?这一刻已经没有朋友了!

    兵部尚书秦瑞看向了知府袁尚,他兵部尚书秦瑞本来有些忧郁纷乱的表情,一刹间不知为何的挥之而去了,展现在知府袁尚面前的兵部尚书秦瑞就跟换了另一个人似的,兵部尚书秦瑞,迟疑道“···袁尚,你莫要着急,依我看你今天晚间就在锦衣卫的帮助下,偷偷的离开京师够本福建一带吧,你放心我会定期给你拿些银两,让你以后能过上富足的生活的,至于你的家眷,我也一定会帮你安置的,我想不出一个多月吧,我会让你和你的家眷相见的,你宽心放下吧,今晚立刻起身,你看如何呀?”

    知府袁尚半低着头,他脸上没有任何的忧虑的表情,他不仅没有皱着眉头,而且两只眼睛里更没有流露出感激兵部尚书秦瑞的表情,因为,知府袁尚的心里非常的明白,今夜离别京师恐怕是凶多吉少,这兵部尚书秦瑞可没有安什么好心呢!由于知府袁尚这样痴迷执着的想着这些问题,因此一直没有答应关于兵部尚书秦瑞的问话的问题。稍作片刻兵部尚书秦瑞就不乐意了。

    兵部尚书秦瑞急促的追问道“你倒是说话呀,你觉得如何呀?”说着,兵部尚书秦瑞的两只手搭在了知府袁尚的两个肩头之上,并一脸笑呵呵的表情,看向了刚刚抬起头脸上强作欢颜的知府袁尚。

    这个时候袁尚似笑非笑的,颔首道“嗯,尚书大人的一片好意我袁尚一定会铭记在心的,好,今天晚间我就离开京师,随同锦衣卫一并去向福建一带暂时的安顿下来。”说完,知府袁尚一转头看向了旁边一道而来的通判楚贤,又道“我说楚贤,你在青州府的时候也跟着我很久了,至于你回到青州府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今夜我离开京师,你明天自己会青州府吧,你看如何呀?”

    楚贤黑黝黝的脸上一脸的犹豫之色,其实他是想跟着知府袁尚一起去福建一带的,要是兵部尚书秦瑞能给他们一笔钱财的话,让他和知府袁尚做个商人度日,也未尝不可呀,而且做官一天天勾心斗角提心吊胆的,要是做了商人“嘿嘿”那白银就一堆堆的,大爷有钱什么美女西施的天天搂在怀里,岂不是过上了神仙般的生活,真是妙不可言,洗尽铅华后的极乐生活也,“嘿嘿!”。

    想着想着,恰似黑包公的通判楚贤,心里一发热,道“袁大人,其实呢我现在虽然三十多岁了,可是因为手头上紧,因此到现在还是一个老光棍儿呢,因此,我这个人现在是无牵无挂一无眷恋的,就连我那爹娘也是‘英年早逝’了,所以现在我是铁了心的跟着您混迹在我大明朝的大好河山锦绣风光之巅,说白了,我就是想跟着您去福建做商人!”

    通判楚贤说得都是心里话,可是,知府袁尚一听到这些话,猛然间一抬手“啪”扇了通判楚贤一巴掌,楚贤这个时候捂着自己的腮帮子苶呆呆的看向了知府袁尚,心里话儿“我靠,跟着你混,你都不愿意啊,我还是很有用的嘛,向端一端洗脚水,洗洗衣服,收拾茅房,我还是很有一套的嘛!”

    知府袁尚一板脸,正颜厉色道“尔等既然是青州府的通判一职,怎么能私自撇下公事不理,和我这个流亡的知府袁尚一起浪迹天涯呢,你在青州府是还有很大的发展前途的,就以你现在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能耐,我觉着你三四年内就可以高升,因此,你莫要跟着我,我也顾不过来你,哼!”

    “你···”黑黝黝的通判楚贤捂着自己的腮帮子,看向了满嘴绝情的口吻的知府袁尚,接着便无言以对了,随即他一回头,生气了小家子气,看向了另一边,心里直嘀咕“回就回去,你不愿意领着我,那我就回去做官去,看我做官搂得钱多,还是你做生意比我能赚银两!哼!”

    ······

    ······

    夜里亥时,这个夜晚里并没有月亮高高的挂于天际,而且狂风卷着京师边哨的黄沙向京师这里肆虐了过来,此时只见漫天的黄沙,那黄沙翻滚在天空,甚至已经和天际里好似黑云压城的乌云搅和在了一起,就在这种天气里,还是能听到几只鸟儿在天空中鸣叫,不过这不是什么好预兆,因为这是乌鸦的“哇哇”哀号。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一辆马车和一骑二十几人的举着火把的锦衣卫在逆风中向京师的城门口冲去,看来这些背着火枪举着火把骑在马背上的的锦衣卫的警惕性很高,他们一个个左右顾盼的往前冲去,尤其最前边的锦衣卫指挥使诸葛云更是两眼如电般向四周扫视,现在他们已经通过了正阳门了,接下来就是要通过山川坛和天地坛只见的一条宽敞的路段了,而就在这时,突然有一骑人马拦住了锦衣卫只会是诸葛云带领的二十几名锦衣卫的去路。

    对方这些骑在马背上的人也是高举着火把的,而且穿戴的也是锦衣卫的服装,只不过,在指挥使诸葛云的眼里,这些人好像有些面生,不过锦衣卫上上下下也有几千号人,甚至更多,所以诸葛云觉得这应该是夜里在京城里做巡视的锦衣卫,可是这些锦衣卫拦住了指挥使诸葛云的去路,却让诸葛云大感疑惑,于是,诸葛云一顣眉头,狐疑的问了起来。

    锦衣卫指挥使诸葛云,骑在马背上举着火把,迎着横行而扑面拍来的沙尘,看向了对面用黑色面纱蒙着面的这些人,大喊道“尔等不在京师里继续巡逻,在这里拦住本指挥使的去路,是所为何事啊,速速闪开!”指挥使诸葛云本以为自己的这句话能让这些也是锦衣卫麾下的子弟们,让开一条大路,却没有想到对面蒙面的领头之人,却说出了一句让指挥使诸葛云感到非常意外的一句话。

    对面蒙面的领头者只露着两个滴溜溜乱转的眼睛,同样举着火把,低沉道“指挥使大人,在下是接到了兵部尚书秦大人的旨意在这里作为接应的,他让您速速回去,兵部尚书秦大人说了,太皇太后张氏已经气绝身亡,因此宫内可能会有大变动,所以请您立刻回去商议大事,您如若回去延迟时间,恐会误了大事,请指挥使诸葛大人速回!”说着,这个蒙着脸只露着两只眼睛的人,向左右顾盼的看了看。

    指挥使诸葛云是什么人物,怎么可能被这三言两语给说服呢?指挥使诸葛云一脸严峻的看向了对面的这个领头者,问道“你为什么蒙面,难道怕我认出来你是谁吗?”对面的人直视着指挥使诸葛云那充满狐疑的脸,接着,对面骑在马背上的蒙面男子,迟疑的说出了一句话,作为看似合理的解释。

    对面马背上的领头人,道“···指挥使大人,今天风沙太大所以我们这些巡逻的锦衣卫就蒙上了黑色的面纱,还请大人莫要感到奇怪。”

    而这时,指挥使诸葛云胯下的马不知为何情绪不定起来,马仰头嘶叫了起来,并且前后左右四条腿紊乱的不停的挪动着,情急之下,指挥使诸葛云向胯下的马看了一眼,自言自语道“平日里这匹马挺温顺的,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何性情躁动了呢?真是太奇怪了。”

    指挥使诸葛云刚刚说到这里,只见对面的蒙面的领头人,从怀里拿出了一样东西,接着夹在了一把飞镖之上,随后把飞镖射出,并嘴里喊道“指挥使诸葛大人这时我来之前,兵部尚书秦瑞大人草拟的文书,我刚才忘了拿出这封文书了,现在我要以此文书为证,您仔细检查一下吧!”

    蒙面之人射来的飞镖被指挥使诸葛云给接住了,指挥使诸葛云把自己高举的火把交给了手下之人,然后自己用双手拆了被捆绑在飞镖之上的这封文书,指挥使诸葛云借着属下高举的火把看向了这封被现在的狂风吹大的摆动的文书,果然,这封文书的自己和张印,都是出于兵部尚书秦大人所属,因此,这个时候锦衣卫指挥使诸葛云才相信了,对面一身锦衣卫装扮的领头者的话语。

    指挥使诸葛云把信件塞进信封,接着揣进了怀里,随后朝对面的骑在马背上的蒙面领头者,叮嘱道“想必你临来之前已经得到了兵部尚书秦大人的嘱咐了吧,你要把车里的人送出京师,一同保护着他们,途中你可要好生的照顾他们,别忘了尚书秦大人的叮嘱,一定要干净利落,你明白否?”

    “请指挥使诸葛大人放心,卑职已经牢记在心里!”对面的领头者说完这句话后,带着身后五六十号锦衣卫人马和指挥使诸葛云交了班,锦衣卫指挥使诸葛云一拨马头带着属下二十几名背着火枪的锦衣卫急速回去,向兵部尚书秦瑞的府邸冲刺而去。

    这个时候,已经接了班的蒙着面骑在马背上的领头者,突然间拽下了蒙住脸的黑色纱布,阴笑道“哼哼哼哼,尔等真是不经一骗。”接着,这名领头者一转头看向属下,狂喊道“火速押车赶往青州府,越快越好!”

    而就在这时,车里的知府袁尚和赶马车的一个兵部尚书秦瑞派来的马夫都惊住了,马夫狂喊道“尔等想干什么?不是要去福建吗?你们不能擅···”“噗”可就在这时,一把飞来的飞镖刺中了这名中年车夫的哽嗓咽喉,车夫“闷哼”一身,从车辕杆处摔了下去,接着一名穿戴锦衣卫服饰之人飞身跳上了马车的驾辕的马的背上,挥起短小的马鞭抽打着驾辕马车狂奔而去。

    于是,月黑风高的夜里,一骑五六十号挎着腰刀的锦衣卫,向东南方向的青州府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