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莲花寺的秘密
店掌柜的要去官府报案，按说王振根本就不在乎这些，杀人对王振来说就是小菜一碟，跟杀一只小鸡没有任何的区别，之所以要拦住这个店掌柜的王进，主要是怕这件事情败露以后，会引起驻守在青州府的锦衣卫的注意，因此，才不得已小题大做了起来。 店掌柜的王进被王振属下的特务密探“请”到了王振的这张桌子前，王振看了看一脸紧张气色的店掌柜的王进，然会一挥手用超乎寻常的和蔼之气对店掌柜的王进，道“王掌柜的你快快坐下，你不要紧张嘛，我们是好人，你是一个比较识时务的有钱人，有钱是不是得活着才能花啊？所以我不想让你出事，你坐下吧，本座想和你交个朋友，怎么样哇？” 掌柜的王进哆哆嗦嗦的坐下了，心里琢磨“还交朋友呢，我看着你两条腿就不会走道了，跟你交朋友就得把脑袋别裤腰带上，你杀人不眨眼，杀人于无形之中，刚才这个白面书生可是锦衣卫的探子，你杀了他，那可就招惹了锦衣卫了，到时候我和你是朋友，肯定会受到株连，所以，我不想和你交朋友！” 掌柜的王进虽然这么想，但是，他可不敢这么说，他乖乖的坐在那里，装作非常老实畏惧的看向了一脸喜色瘆人的王振，颤巍巍道“···这位客官，我王进是一个手法的良民，我不是什么通风报信的探子，您刚才误会我了，我不是出去···报信的，真的，我发誓！”掌柜的王进一味的撇清，可是老jian巨猾的王振能信吗？肯定不会信的。 但王振嘴里还是对掌柜的王进的狡辩之词，表示肯定道“嗯，我相信你不是去报信的，可是你明知道这个人是锦衣卫的人你为什么还帮他呢？你说你和锦衣卫有没有关系？”王振的这句话可谓是正中了掌柜的王进的下怀，王进其实和锦衣卫并不太熟悉，只是后来通过和本地的知府袁尚接触后，在酒桌上和锦衣卫驻青州府的千户李松仁相识了。 这一刻，掌柜的王进面对王振的提问，是不回答不行的，掌柜的王进用右手一抹嘴角，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接着咽了一口唾沫，以缓解因为紧张而干涩的嗓子，这才死不承认和锦衣卫有瓜葛，他撇清道“不不不、本人对所谓的锦衣卫知之甚少，我也不知道锦衣卫是干什么的，我的确就是一个开客店的生意人，请仁兄莫要加罪与我，您冤枉我了。” 王振没有再说话，而是闭上了眼睛倚靠在椅子上自言自语说起了话语，道“青州府的知府袁尚在本地可谓是呼风唤雨，你们这些有钱的人他怎么会不拉拢，况且青州府知府袁尚是兵部尚书秦瑞的爪牙，那秦瑞自然而然与神机营以及锦衣卫有瓜葛，我就不相信你们这些大财主，在酒桌上就没有见过驻青州府的神机营下属中军官刘顺和锦衣卫下属头领千户李松仁？这两个人可都是青州府袁尚的座上宾，谁要是不跟我说实话，他一定活不过明天。” 到现在为止，掌柜的王进并不知道戴斗笠的王振到底是什么身份，于是它既害怕，也有点觉得王振是在吹嘘，因此他这种奇怪的好奇心涌上了心头，这时，他便谨慎甚微的一拱手，小声问道“敢问这位仁兄是何许人也，也让小小店商我明白一二，不知敢说否？” 一句“敢说否”让王振“唰”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王振对“敢说否”这三个字颇为不满，王振一瞅旁边的属下掌刑千户殷霸，道“殷霸，把办事的公文拿出来，和身背后的尚方宝剑一并拿给他看！”一说到这里，王振的脸上不由得傲慢了起来，心里话“让你看看我们是干什么的，你敢不替我办事我先杀了你，再给你立案定罪！” 掌刑千户殷霸说了一声“是！”接着把怀里的钦差公文，和背后背着的尚方宝剑放到了这个掌柜的王进的眼前，王进虽然是一个开店的大财主没见过皇宫里的宝物，和官府的特定文书，可就一瞅这把用黄金打制的剑的剑鞘，只见剑鞘之上有龙纹几条，还有几个黄金大字，这几个大字，更是让掌柜的王进，震掉了“下巴”，掌柜的王进不由得震惊的小声喊道“呀！明英宗！” 掌柜的王进看着这三个大字，直吐舌头，不小心嘴里的口水都失控的流了出来，他抬手用袍袖一擦拭流出的口水，半低着头看向了戴着斗笠的王振，迟疑而紧张的问道“大人，不知您来到青州府是巡查何事啊？” 王振这个时候端起了桌子上的茶壶，然后往前一伸胳膊，给掌柜的王进斟上大半杯茶水，这一下子掌柜的王进感觉到受宠若惊，忙站起身子作揖，并用双手托着王振倾倒的茶壶的壶嘴儿，惭愧道“···大人，您坐下，我自己来、自己来！” 王振一撇嘴，边倒水微微的笑了起来，并看向了一脸卑微之气的掌柜的王进，一转眼珠，一思量，道“王掌柜的，我告诉你吧，我们是来查办青州府走私私盐一事的，我们最新掌握了证据，青州府知府袁尚和这件事情有莫大的关系，我希望你最好不要跟他走得太近，只要是跟他走得近的人，我们东厂都会查之，绝不留情，必要的时候一定会动用大刑，让这些不法之徒招供，你明白了吗？” 一听到“东厂”二字，掌柜的王进又是一激灵，心里琢磨“我的妈呀，他们是东厂的人，那要是这么来说，谁被他们东厂‘相中’了，准保活不了，就算没有罪到最后也会被用酷刑折磨而死的，看来我得和他们拉近关系，别到时候把我也牵连进去，至于说走私私盐和青州府知府袁尚是否有关系，还真的不太清楚，不过，知府袁尚这个人经常和商家结交，这一点好像说明了一些事情，但是，据我了解，知府袁尚应该没有干过这种事情！”掌柜的王进就这样冥思苦想着。 ······· ······· 当晚，王振命令手底下的东厂特务把掌柜的王进看管起来，而这个所谓的看管并不是拘押，只是掌柜的王进到哪里，这个东厂的特务就跟到哪里，这样一来，掌柜的王进心里是叫苦连天的，他现在连一点人身自由都没有了。 一晚过后，天已经放亮了，王振今天要做的事情就是立刻让那个小兵卒华楠帮助他王振联系一下驻守青州府的神机营下属的中军官刘顺，而小兵卒华楠要找到自己的表姐的丈夫，也就是自己的姐夫颜回，而后由颜回向刘顺通秉而去。 暗中，王振命令属下掌刑千户殷霸跟随在小兵卒华楠的身后，当然华楠也知道这些事情，对于驻守在青州府的神机营的老巢xue，小兵卒华楠是非常熟悉的，因为最早以前就是姐夫颜回把他举荐给刘顺，而后刘顺向兵部尚书秦瑞推荐了他华楠作为线人，混进了天津卫的卫营里做起了兵卒。 青州府的莲花寺占地面积很大，寺院表面上是供奉佛家圣僧吃斋念佛之地，但是莲花寺的后身可就是神机营的地盘，尤其神机营在地下挖了一个很大的洞xue，那个洞xue就是神机营秘密会议的场所，而这个洞xue之上就是一个四周都被茂密的树林围绕的一块占地千公顷的低洼之地，这里就是研制军火和训练火枪手、火炮手、药驽手等等一类火器的重要根据地。 因为前边有佛寺的遮掩，左右和后方又有茂密的树林的围绕，因此，根本没有人会知道这里是秘密驻守在青州府的神机营的所属场地。就这样小兵卒华楠只身一人进入了莲花寺里，而身后一直保持五六丈远的掌刑千户殷霸领来的一帮东厂特务密探紧随其后不舍，那华楠故意走慢一点，他是担心身后的掌刑千户殷霸一干人等会跟丢了，莲花寺的供奉香火的大雄宝殿里，烟气飘摇着。 小兵华楠现在的正前方就是一尊高耸矗立的释迦摩尼“左手指天，右手指地”的站立塑像，这可在佛教的香火供奉的圣殿之处很少见到的，华楠跪在蒲团之上，故意装作拜佛求愿的样子，其实，他双手合掌磕头之际，那两只眼睛已经四下里张望起来，而就在这时一个秃头的和尚，穿带着补丁的袈裟从后殿走了出来，这个人让小兵华楠认了出来，而这个人就是小兵华楠的姐夫颜回。 身为神机营中军官刘顺的下属的颜回，一直就是这样的打扮，看他的样子有谁会相信他是神机营的人？因此，神机营能在青州府潜藏那么多年不为人知，就连皇上都不知道，而且连锦衣卫也是最近才刚刚知道这一事情，可见装作假和尚这招真是太妙了！ “姐夫、姐夫！”小兵华楠跪在蒲团之上，向正在打扫装香火的坛子的颜回喊道，颜回今年三十有六人长得一点都不显老，而且还是一个颇爱好书画的痴人，颜回一听有人喊“姐夫！”二字，颜回的心中不免感到奇怪，他四下里偷摸张望看去，就是没有去看唯一跪在那里的小兵华楠，华楠这一刻，又喊了一句“颜回，你转过来！我是你的小舅子华楠！” “什么！”颜回一惊分晓，心中默念着，然后一转身看向了蒲团上的小兵华楠，不由得目瞪口呆，他左右一顾盼过后，立刻大跨步走到了华楠的面前，装作合掌道“阿弥陀佛，施主为何来到这里，你不是在那天津卫吗？” 小兵华楠立刻站起了身子，一躬身，接着靠近一些姐夫颜回，装作若近若离的小声解释道“姐夫，你们的事情已经被东厂的王公公知道了，你们神机营已经保不住了！”其实这是小兵华楠吓唬姐夫的话，那东厂之首王振现在想拉拢他们驻青州府的神机营还来不及呢！有利益为什么还要去落井下石呢？ 颜回晃了晃大秃脑袋，惊愕道“你怎么知道东厂已经明了此事的，莫要胡说！小心中军官刘顺大人，惩戒与你！”说着，颜回突然听到了一群人的脚步声，接着颜回望向了大雄宝殿的门外。 只见大雄宝殿的门外一共有二十几号人马，他们各个都是一脸英气和狠辣敏锐的目光，为首的人正是掌刑千户殷霸，殷霸望向小兵华楠和这个和尚正在对话，因此殷霸明白了，这个秃和尚就是华楠先前描述的说，莲花寺的一个秃和尚就是他的姐夫颜回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