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老肥皂
我叫刘琦，今年二十四岁。刚刚大学毕业，本来我大学专修的是工商专业，而我的志愿也是当一名银行家，当然了，最可能的情况就是银行前台。但是在我爸的强烈要求之下，我报考了公务员，本来我是没报什么希望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幸运女神光顾了我，还是我把今年一整年的运气给透支了。反正我一次就过。是的，你没有听错，一个学工商管理的应届毕业生，没有预习过任何往届资料，一次公务员考试就过，并且面试的时候所有的考官都跟我二大爷一样。 当然了，在选择分配方面，我还是遵从我老爸的要求，选择了人民警察。不要问我为什么了，反正他的意思是里面有人，而且是他的老战友。当然，我自己都非常奇怪他没有当过兵哪里来的战友同志。但是刘战士的意见我是永远也无法反驳的，因为反驳的下场十分的凄惨。 至于你问我能有多凄惨？呵呵，男女混合双打，是我们家永远的运动必修课！ 其实当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我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毕竟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当一名光荣的科学家、音乐家、画家、魔术师········警察的。 不过问题来了，我都从警校培训出来了，然后老刘同志告诉我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拖了差不多当年一个连得关系让我当一名狱警。我说老刘同志，你哪怕让我当一名交警我也是很乐意的，毕竟只要是警察都是很威风的。但是好死不死，你让我去当一名狱警？拜托，监狱风云你又不是没有看过，监狱的犯人都是很凶残的好不（别跟我提什么新社会，监狱很好之类的。我就不信你小时候对监狱的印象是十分美好且阳光的？） 但是都这个时候了，后悔已经没用了。虽然很好奇老刘这次到底是怎么了，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就这么着呗。公务员啊，多少人羡慕不来的工作，混个几年我就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了。 就这样，我来到了本市四监狱（最臭名昭著监狱，听别人说，里面的犯人都是一群罪大恶极之人，更夸张点说，都是一群死不足惜的家伙）。报道的时候我都内心真的是忐忑的，你说会不会我上班第一天就遇到犯人越狱？袭警？或者捡肥皂？ 当天报道的就我一个人，很奇怪么？因为很少会有人，尤其是刚报考公务员的大学生选择这个部门的。迎接我的是一中年大爷！因为我见他第一眼的感觉就是这个老头不应该是退休了么？但是实际上他才四十多岁。他叫李军，这个人就是我以后的师父。他领我参观了我未来的工作岗位以及以后“和蔼可亲”“友善亲人”的同事们。当然了，还对我介绍了我以后的工作环境。直到他跟我介绍了四监狱的具体情况之后我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三人成虎。其实所谓的臭名昭著根本不存在，这里存在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可怜人。试想一下，家庭美满，生活幸福的情况下谁会走上犯罪的道路呢，而且这里的大部分囚犯都是十年以上的刑罚时间。 说起我的师父，还是我在跟同事的经验交流中才得知他的情况的。本来他是我市刑侦部门的宝贝疙瘩，从业十多年经手的各种大小案件不计其数，而且好多被定义为死案的棘手案件在他那里也都是不费吹灰之力给解决了，让人们不得不感叹其他的警察都是吃什么长大的。至于为什么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回来到四监狱这种边缘地带还得从五年前说起。那时候的师父才三十多岁，正是好多男人的黄金时段，师父被很多领导捧在手心，再加上自己这么多年的傲人成绩，难免会有些骄纵。果不其然，在一宗陈年旧案的事情上，他得罪人了，得罪的是原先最关爱自己的领导。那么下场当然很明确了，他被调离了原先的工作岗位，正是他竞争大队长的时候。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么？虽然很狗血，但是也没那么简单。紧接着他老婆的工作岗位被调离了，他孩子的重点小学也被搁置了。然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就变成了现在的这幅模样。 很奇怪是吧，不就是一个案件么，至于这么大费周章的把一个模范警察往死里整么？但是事实就是这么残酷，呗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天才可能会让人喜爱，但是骄傲的天才不会被大多数人所喜爱，尤其是一个得罪领导的天才。也许你会说没了这个天才警察的话，那么多的疑难案件又要交给谁去解决呢？那我想问你的是，他没来这个工作岗位之前那些案件是怎么解决的？ 好了，言归正传。不知不觉我来到这里已经五个月的时间了，上上下下也“打成一片”，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我还是没有见到老刘所说的老战友，虽然我也求不到他。但是如果知道自己的身后站着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助力之后，自己整个人可就会更加硬气了。 正当我坐在办公室里百无聊赖的时候，师父进来了。“小琦，老肥皂让你去一趟他的办公室。你先把手头的事情放一下吧，现在赶紧过去。”说完就走出了办公室。我师父就是这样，嗯，雷厉风行，反正从来不多说一句废话。 说起老肥皂，可是我们监狱的风云人物。他是我们四监狱的监狱长，本来很严肃的一个中年男子，却是被这个外号给毁了形象。这个外号也是有来头的，听其他人说之前有一次，有一个小年轻关进了这所监狱，好像是因为伤人进来的，反正长得是眉清目秀，之前的工作也是跟他这个长相有关的。来这里之后，平常也是规规矩矩的老实改造，不过有一天老肥皂转悠检查房间的时候发现了他在床底下私藏的香烟，本来也没多大的事情，可就是这点小事老肥皂就让这个小伙去蹲了小号。后来就有人看见他在小伙蹲号期间老是故意支开看守然后进去小号，当然我们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个小伙出来之后，整个人都是憔悴的，那模样真是我见犹怜，尤其是一见到监狱长那个严肃的模样之后总是忍不住的捂住自己的菊花向后退却。从那之后，老肥皂这个外号也就在我们监狱传开了，但是自从见识了三人成虎的威力之后对这件事我也是将信将疑的，毕竟我师父也管他叫老肥皂。 想到这里我放下了手头的工作，我的IPAD。来到了老肥皂的办公室门前，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当你知道一个特殊爱好的领导要单独见你的时候你也差不多吧），整理一下自己的着装。 “咚咚咚” “请进”嗯，这个声音还是非常严肃地。想着我推门进去了。 “监狱长，您叫我啊？”说完我眼光打量了一下他的办公室，本来这是一个很不礼貌的表现，耐不住自己内心的恐惧啊。说不上豪华，也说不上朴素。更关键的是办公室里就老肥皂一个人，而且此时他正坐在办工作后面冲我微笑，这就让你有点害怕了不是。 “哦。是小刘啊，进来进来。你先在这坐一下，我把手头的工作处理一下。”说完，也不管我，还真的自顾自的在桌子上写着什么。 我也就进去坐下了，毕竟官场小说我看的也不少，往沙发上一坐，半边屁股占着沙发，上半身笔直，两手扶膝。典型的一个小人物的做法。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期间我总感觉他时不时的眼光总往我这里飘。在我就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他总算是忙完了手头的工作。 “嗯，不错，有你老爸当年的风采。” “啊？监狱长您说的是？”我靠，千万别，你可千万别往下说了，我有点吃不消啊。 “哦，你老爸没跟你说起过我们两个的关系么？”监狱长差异道。 “您的意思是您跟老刘认识？”其实我心里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但是你总得装的像一点吧。 “老刘？呵呵，你这个称呼还真是跟你老爸一模一样呢。嗯，我跟你老爸几十年的交情了，只不过从没有去过你家，也没有跟你见过，你不认识我也是正常的。不过你都来这里上班了，你老爸也没跟你提起过什么么？” “哦，他跟我说过，而且也没跟我说过具体是谁，这不，您现在跟我这一说我才知道的么。”我宁可希望这不是真的，什么狗屁后台，都特么去死！ “也难怪，他那个性格。可我跟他都是从小光屁股长大的发小，之前不跟你说也就算了。但是你都来这里上班了，都不跟你提起，这就有点让人生气了，改天我得好好说道说道。我之前还奇怪呢，你这小子都来这五个月了，都不来见见你王叔，我都差点生气了。” “这个，监狱长，嘿嘿，不好意思啊，之前是真的不知道”王你大爷，还特么王叔。老刘，你这是害我啊，之前还说什么战友。得，现在穿帮了吧，这丫就是你发小，还是个变态发小！ “叫王叔，你这小子，怎么还跟我客气上了！”老肥皂有点生气，嗯，真有点生气的样子。 “嘿嘿，那个王叔，您叫我过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吧？”快点让我走，快点让我走！ “哦，对了，差点把正事忘了。你现在跟我出去一下，有一个工作需要你去做。”老肥皂说着就起身朝我走来。 “啊？什么工作啊，监狱长。不是应该在咱们监狱么，怎么还要去外边啊？”说着我也站了起来，可别带我去外边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啊，我可是你的侄子啊！ “嗯，你也别多问了，跟我走，一会你就知道了”说完就要带着我往外走。 都已经说道这样了，我还能怎么办呢。毕竟是自己的领导，还是自己的“王叔”呢。不一会的功夫，我们下了楼，来到停车场。可是我那些同事看我的眼神，算了，等回来再说吧。 “小刘啊，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把车开出来。”说完老肥皂就去找车了。可是把我给吓坏了，这出去工作难道不应该是司机开车带我们出去么？您这自己开车是什么意思。可是他是我爸的发小，应该不会对我动什么歪主意吧（别跟我提什么胡思乱想之类的，你要是在这个环境下耳濡目染五个月的时间，可能你比我都好不到哪里去） 正当我在这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师父正好从对面走了过来。 “小琦，你这是准备出去啊？见完老肥皂了？”悄我师父，这一声小琦叫的我多舒服，还是师父对我最好。 正当我准备说的时候，老肥皂就把车开了出来，在我们面前停下了。 “小刘，上车，我们要快点过去了。哎，老李，你在这做什么啊？” “哦，监狱长，我刚好路过，这不正跟小琦说话呢，你们这是准备出去啊？”说话的功夫我也没来得及跟师父说什么就上车了。嗯，副驾驶。 “嗯，我这有点工作要跟小刘出去一下，正好听说你是他师父，你帮他把手头的工作收拾一下，今天可能他就不回来了”说完就要开车走。 “好的，那您忙。”我正想跟师父说句话，可我却先看到了他的眼神，跟刚才同事们见我的没什么区别。一瞬间，我感觉那眼神里有千万根利箭像我射来，幸好老王及时开车，我才幸免不死。 出来监狱的路上，我一句话都没有说，我也不管正在开车的是老肥皂还是老王。我心里想的都是刚才师父看我的眼神。老王也是发现了我的异常，开口问道“小刘，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啊，没有，王叔，就是有点累，刚才走神呢。”现在感觉，这个王叔叫的一点也不别扭，而且还有一点亲切，毕竟他是我爸的发小。 “呵呵，是不是因为跟我单独出来的原因啊。”老王笑呵呵的说道。 “啊，没有没有，再说咱们这不是去工作么。” “行了，你也别装了，当我是瞎子么？我可是看见了刚才那些人看你的眼神，还有最后老李看你的眼神。呵呵，是不是因为跟我这个老肥皂出来，心里怪怪的啊？” “啊？！王叔，没有的事，还有什么老肥皂啊我都听不懂”我假意说道，不过感觉自己的内心都刻在了脸上。 “呵呵，你可跟你老爸不一样啊。好了，我知道他们都在背后叫我什么，我也知道是为什么。我跟你讲个故事吧，你也不用说话，听我说就好。”老王还是在专心致志的开着车，仿佛说的事情跟自己没关系一样，而且我也被他的言语说的说不出话来。 “有这么一个家庭，父母都是官场出身，而且地位还不低。他们有一个儿子，岁数跟你差不多。可想而知，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是什么样的存在。从小就娇生惯养，慢慢的长大了就更加的目中无人，他母亲呢对他更是溺爱的不行，再加上他父母平时工作又忙，没有办法照看。所以这个孩子最终变得傲慢，自大，叛逆。等他父母发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他的孩子犯罪了，因为一件小事将人重伤。那年他正好十八，于是法律制裁他。他的父亲想尽一切办法帮他的儿子减轻罪行，因为他知道。法律宽恕自己的儿子是不可能了，只有给他的刑罚减到最低。最终，这个男孩还是被判刑三年，但是最好的结果是被送到了他父亲所在的监狱。而且更让人欣慰的是，他的儿子来到他的监狱之后变得老实本分。他以为他的儿子改变了，可是就在一天他发现他的床底下居然藏着香烟，要知道这个孩子之前是不抽烟的。不管什么原因，他的父亲非常的生气，把他关进了小号。但是虎毒不食子，他又不想让监狱里的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于是在他被关小号的时候想尽一切办法支开看守，去和自己的儿子见面，毕竟他也想他。可是你知道他儿子跟他见面之后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么？‘有烟么’这句话谁听了都会生气，于是他的父亲就把他给揍了一顿。但是事后想想又很后悔，当他再次去见他儿子的时候。他的儿子居然骂他，是的你没听错，一个儿子指着自己老子的鼻子开骂，所以很简单的他的父亲又把他给揍了一顿。就这样每次去每次揍，直到他儿子从小号里出来” “王叔，不会这个父亲就是你吧？”肯定就是他跟他儿子，但是也得装的像一点。 “不是我有是谁。”王叔继续开着车，好像在说一件别人的事情一般。 “可是你为什么事后不跟大家说一下呢，毕竟现在你儿子已经不在监狱了？”我真的很奇怪。 “说什么？让他们知道我的儿子在蹲监狱？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并不是为了我自己的颜面，而是为了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的尊严，我可不想让别人以后指着他说‘监狱犯’” “可是我们都在背后叫你老肥皂，你这样不就形象全毁了么？”虽然老王这么说，但是我还是无法理解。 “毁？呵呵，没什么。但是你没发现他们现在都怕我么，不管是因为什么，但是现在他们都害怕我。你知道么，一个领导让自己的属下敬畏自己很简单，但是让他们惧怕自己却很难，但是我现在确做到了啊，而且还是我儿子帮我做到的。这也是他为我做的唯一的一件事情，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老王还是专心致志的开车。 好吧，我无言以对，但我还是不懂。 言毕，我们又开始了最初的宁静。当然了，接下来还是老王打破了这个氛围。 “你知道为什么老李会对你那么好么？”老王问道。 “啊？他觉得我特别像他年轻的时候，而且他那么和蔼应该对谁都好吧？”但是我一想到刚才的眼神，心中就莫名的一痛，毕竟五个月的师徒关系。 “他接你那天，是我让他去的。我跟他说我侄子要来。” “啊？您都跟他说了？那为什么他刚才还那个眼神的看着我啊？”真的，我真的被这句话吓到了，既然你都已经知道老王是我叔叔了，你为什么还那个眼神的看着我呢。 “可是有哪个侄子来自己叔叔这里上班从来都不去见自己的叔叔的呢？而且你应该也跟他们一样都叫我老肥皂吧。小刘啊，你要知道，什么事情都是不能去琢么的。你现在应该懂了吧？”老王开车的技术是真的好。 “呵呵，确实。王叔，我明白了。”是的，我是真明白了，老李其实也明白。我不是老王的侄子，可我是老王的“侄子”啊。 “嗯，明白就好，好了下车吧，咱们到了。”说完将车停在路边，我也一同小车。我去，王叔，你确定刚才的事情都不是骗我的么，不然你带我来五星酒店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