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牵牛战术

    鹰骑前锋，狼骑紧随其后，吕布率领近卫军居中调度，狐骑殿后，四周分部着曹性的夜鹰斥候掌控部队方圆五十里一举一动。

    大草原上，东南方向柯比能率领着十数万鲜卑铁骑如同蝗虫般密密麻麻的铺天盖地急袭而来。自从得知吕布率军攻破单于庭并且一把火烧毁后，柯比能就痛得撕心裂肺，鲜卑族主宰大草原后经过数十年来的不断积蓄，才形成如今单于庭的繁华，自己经过不懈努力终于从檀石槐手中夺得鲜卑单于汗位后占据了单于庭东西两面宽阔肥美牧场，单于庭可以说是集中了自己部族百十年来的精华，如今被吕布烧杀掳掠一空，就算是自己率领大军连续进入北长城防线打上十年谷草也未必能够补偿此次单于庭被毁的损失。

    得知吕布大军在自己前方西北七十里处，立刻命令全军压上。吕布得到斥候汇报，命令全军转向往狼居胥山脉东面弓卢水（后世克鲁伦河）进军，与柯比能大军保持着若即若离状态，利用‘放风筝’战术牵着柯比能大军，把柯比能十数万骑兵这头‘笨牛’用奔射作为缰绳牢牢牵在吕布手中，反正弓卢水流域都是大片开阔的高原平原，都是一望无垠的大草地，自己全军都是一骑双马，想要在宽阔的大草原上抓住自己可没那么简单。

    反倒是柯比能十数万大军人数众多，全军出动必须要有足够后勤保障，而吕布才不到三万骑兵，在大草原上随便抓几个游牧部落或者游猎大草原上的黄羊群等群居性动物就可解决补给，反正这片草原是鲜卑族霸占之地，以战养战足以让吕布大军战斗力保持相当长时间；如果不能快速抓住吕布大军，被吕布这样牵着在大草原上转悠，时间一长这头‘笨牛’拖瘦拖疲。

    鹰骑作为全军前锋，前出掩护着身后大军转移。看着自己鹰骑身后各部迅速向着东北方向转移，太史慈命令鹰骑全体骑兵用覆盖奔射战术不停得打击着追随而来的鲜卑前锋，在上万鹰骑划分区域集体引弓覆盖奔射时，鲜卑前锋很难冲破奔射黑幕近身搏杀，在鹰骑强弓下吃亏后，鲜卑前锋收缩回去，想以厚重骑兵方针一举冲击鹰骑，以数量冲破奔射打击黑幕时，太史慈已经下令鹰骑全军转身追赶吕布而去。

    鲜卑骑兵还在积攒兵力组成厚重冲击骑兵方针之时，见鹰骑已经转身离去，只好继续追击，柯比能可是下死令要全歼吕布这三万骑军，报单于庭被毁之大仇。由于鹰骑一骑配备双马，在追击鹰骑过程中鲜卑骑兵因马力优劣逐渐拉出相对稀疏的追击阵型，太史慈抓紧机会，让鹰骑停下利用强弓又进行几轮覆盖射，把追击最近的一两千骑兵歼灭后马上调转马头追上自己主力。

    如此一来，经过几次连番打击后，鲜卑骑兵前锋如果没有组成厚重骑兵方阵之前不敢再对鹰骑发起冲锋，远远的留在鹰骑奔射打击范围边沿停下等待后军跟上。这样，无形中就让鲜卑大军追击速度慢了下来，让吕布率领大军更加悠闲的在大草原上带着柯比能转悠。在曹性夜鹰斥候的雄鹰侦查面前，柯比能设置了多次口袋阵亦一一被识破，在宽阔的大草原上，天上的雄鹰视野足以把吕布大军方圆五十里内一举一动都一目了然。而柯比能想利用自己兵力优势把吕布大军逼到自己理想位置展开决战，又因吕布大军一骑双马马力上并不亏而屡屡失效。

    一连数日，苦闷的柯比能发现自己庞大的骑军后勤补给慢慢出现了问题，前方的吕布军一直在自己视线范围内晃悠，自己每次全力追击总是差那么一点就咬上之时吕布军就换马发力狂奔迅速拉开距离，飞奔一阵后又总会降低速度让自己看得到就在前方不远，让自己总觉得有希望冲上去一口把吕布军吞下。如今自己后勤补给跟已经到了极限，毕竟自己十数完骑兵，人吃马嚼每天可得消耗不少。

    万般无奈之下，柯比能只好分兵，调拨五天补给给五万鲜卑骑兵作为先锋，要求其牢牢咬住吕布骑军，然后等待自己主力前去包饺子一口把吕布大军一举歼灭。柯比能可是心知吕布着小三万骑兵战斗力之强悍，几乎人人可奔射加上那恐怖的投枪攻击，没有数倍兵力难以占到便宜，自己之前一直没有分兵而是全军十数万骑兵一起行动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斥候得知身后鲜卑骑兵分兵追击，告之吕布，吕布阴阴笑道：“柯比能率领的这头‘笨牛’终于分兵了，估计是后勤补给跟不上，如今身后追着五万鲜卑前锋，我等挑一有利地形设个口袋阵狠狠打击这部鲜卑先锋。”

    曹性道：“奉先，我军东北方向三十余里就是弓卢水，我军可渡过河水之后潜伏下来，让鹰骑殿后把鲜卑前锋诱过河水，在鲜卑前锋过河三分一接近一半之时杀出，如此以来可抵消兵力劣势，如今河水已经逐渐消融，难以支撑鲜卑骑兵后军急速过河支援。”

    吕布点头，道：“好，斥候负责挑选一次河岸适合潜伏，而且河面冰层不太厚之处为此战战场，狠狠痛击鲜卑前锋。”曹性领命而去。接着吕布一一分配各部任务，狼骑和狐骑分左右两翼近卫军为中军，鹰骑引诱鲜卑骑兵过河后在全军后方休整换马，作为吕布手中的后备底牌应付各种突发状况。

    弓卢水边，吕布甩主力渡过北岸潜伏下来，之间太史慈率领鹰骑诱着鲜卑骑兵急速飞奔而来，刚刚渡过河水，鲜卑骑兵就追击至南岸河边。此次追击，鲜卑骑兵们见鹰骑奔射箭支很是稀疏，意识到了鹰骑有可能出现箭支短缺，只要自己五万鲜卑铁骑追上贴身搏杀，相信那五千余鹰骑再难以逃脱。连日来被鹰骑利用‘放风筝’战术可是消耗了自己不少追击骑兵，如今是第一次看道战机如此倾向于自己，憋在胸中的闷气催促着鲜卑骑兵逐渐兴奋起来。

    鲜卑骑兵追到河水南岸，见道对面的鹰骑仓促的渡过河面，很是狼狈得夺路奔逃，场面显得颇为凌乱。弓卢水南岸一鲜卑万夫长兴奋的大喊：“对面的汉军骑兵已经被我鲜卑铁骑追击得凌乱不堪，而且箭支出现短缺，鲜卑勇士们，长生天预兆着胜利就在河水北岸，全速冲过河面追击，杀。”最先追到河边的一万余鲜卑骑兵兴奋的嚎叫着催马过河，身后的鲜卑骑兵听到，士气亦大涨，顿时觉得腰不累了被马背磨破的胯下也不痛了，纷纷挥舞着手中兵刃向前狂奔。

    不到三刻钟，最先一万余鲜卑骑兵就渡过河面，不做休整就狂嚎着向前方鹰骑追击而去。追击不到十里，见前方鹰骑身后左右两翼出现了狼骑和狐骑，而吕布那天马帅旗则出现在了鹰骑奔逃身后。鲜卑骑兵顿时被吓呆了，不少骑兵见状纷纷调转马头向后狂奔逃命。之间左右两翼狼骑、狐骑直接向着鲜卑骑兵冲锋，几轮投枪下来把鲜卑骑兵胆气打破后冲进去就是刀砍枪挑，两万多狼骑、狐骑不消几刻就淹没先过河的那一万鲜卑前锋骑兵。

    弓卢水边，南岸还有两万多鲜卑骑兵尚未过河，看到前方溃败而回的鲜卑骑兵，急得北岸的万夫长匆忙往南赶而南岸万夫长则拼命催促北渡支援，冰封的河面鲜卑骑兵是混乱不已，人挤人马挤马。如今可是逐渐消融之际，河面冰层那能承受如此蹂躏，河面上慢慢的出现了嘎嘎声，突然一块冰层出现一个大窟窿，鲜卑骑兵连人带马掉进冰冷刺骨的河水，随着冰层裂痕越来越长，弓卢水河面冰层快速出现的大面积破碎，一时间弓卢水中掉进了不少鲜卑骑兵，人嚎马嘶声交杂热闹非凡。

    北岸，狼骑、狐骑和近卫军如同三个锋利的箭头猛烈的冲进北岸鲜卑骑兵当中，一方是士气如虹一方是看着冰层破碎河面胆颤心惊，高低立判，汉军骑兵挥舞着手中利刃不停压缩着鲜卑北岸骑兵阵线，逼着鲜卑骑兵一步步向着弓卢水退却。在重压之下，不少鲜卑骑兵狠咬牙根催马下河，拼死涉水渡河返回南岸，在冰冷刺骨的河水中，马匹扑腾不到三四刻钟就被冻僵。

    半个时辰后，弓卢水北岸两万余鲜卑骑兵被屠杀一空，南岸的鲜卑骑兵眼睁睁得看着北岸同伴被吕布率领的汉军骑兵血腥屠杀，惊吓得申请呆滞两股打颤。吕布催马来到北岸河边，大声喊道：“尔等鲜卑外族每年寒冬侵犯我大汉，南下打谷草，如今我五原吕布暂且收回部分利息，尔等洗干净脖子等我前来砍吧，谨记‘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撤。”说完吕布轻拉缰绳调转马头率领全军赶着无主战马向东北方撤退。

    弓卢水南岸，寂静一片，良久，一万夫长对旁边另一万夫长道：“魔鬼，‘汉军飞将’吕布是长生天释放出来的魔鬼，我们鲜卑族惹此魔鬼，永无宁日。”

    另一万夫长喃喃道：“天马所到之处本应人畜兴旺，如今魔鬼控制的天马帅旗所到之处我鲜卑族将鸡犬不留，比瘟疫更加可怕的吕布，我鲜卑族唯有远避方能平安。”

    万夫长叹了一口气道：“撤吧，上报大汗，日后天马帅旗所到之处我鲜卑族远避百里，长生天释放出来的魔鬼骑着天马降祸来了。”说完默默调转马头率领本部骑兵向柯比能主力撤退，身后剩余两万余骑兵默默跟随，谁也不愿意开口说话，亲眼所见魔鬼是如何歼灭两万多鲜卑勇士，对这些幸存鲜卑骑兵打击极大，心底已经把吕布认定为长生天释放出来的魔鬼，就像传说中一样，鲜卑族触犯天条被长生天释放出来的魔鬼惩罚，鲜卑族无可抵挡只有默默承受。

    不少骑兵已经打定注意，返回本部落之后一定向北向西远遁大草原深处，躲避‘魔鬼’追杀。此番大汗柯比能率领五倍于敌数量还屡遭败绩，只有长生天不在保佑鲜卑族能够解释，只有远遁大草原深处躲过此劫自己部落才能生存下来。

    柯比能帅帐内，得到前方追击骑兵损失近半，幸存返回骑兵口中不停呢喃‘魔鬼、魔鬼’，柯比能眉头深皱，思索着该如何应对。

    旁边的大萨满开口道：“大汗，长生天肯定已经不在保佑我鲜卑族与‘汉军飞将’吕布开战，要不在我鲜卑族熟悉的大草原上如何能够以五倍兵力还屡屡受挫，如今已不能在继续追击下去了，应返回单于庭休整，重拾信心，求得长生天再眷顾我鲜卑族，放能躲过此劫。”

    柯比能苦闷的道：“难道‘汉军飞将’吕布果真是长生天释放出来专门对付我鲜卑族的魔鬼，从先前檀石槐道如今我柯比能大汗，都在他手下屡遭败绩，现在檀石槐部还远遁西方苦寒的匈奴河流域。大萨满，还请回到单于庭后请神询问，要如何才能保佑我鲜卑族渡过此劫。”

    大萨满点头道：“大汗，如今只有尽快撤回单于庭，回到单于庭后我在单于庭祭台上请神求解，重新收拾鲜卑勇士们信心，才有出路，不再适宜在大草原上与吕布纠缠了。”

    柯比能点头，长叹一声，道：“撤，撤回单于庭再做打算。”

    吕布率军从弓卢水河边返回，与太史慈鹰骑汇合后，挑选一处营地安营扎寨救治伤员清理战利品。第二天中午，斥候汇报说柯比能大军全部西撤了。

    吕布思索片刻，下来全军准备，跟随柯比能大军。一直跟到柯比能部绕过狼居胥山脉从山脉西部北上返回单于庭，方率领全军南下向着巴彦敖包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