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渡口纷争
渡口,吕布等人在等对岸河东郡黄家商铺租船来接过渡的细作。 熙熙攘攘略显嘈杂的人群挤满了渡口等待过渡,在此征收过渡税的兵丁吆五喝六的显得尤为突出。一贼眉鼠眼的兵丁看着吕布一行几十人,对旁边的屯长说道:“屯长,看这批人有男女老幼,还有猎人打扮,想必是居家迁徙,这可是肥羊,可上前要求出示路引或者找个别的什么原因,狠狠的宰一刀。” 屯长摸着下巴,眼珠子冒出贪婪的目光,心想这行人拖儿带女的,有几辆马车和近十骑,还有几户猎人打扮,估计是在中原地区犯了事被逼举家迁徙,我渡口一屯人马想搓扁还是揉圆还不是按本屯长的意思办。这屯长亲戚是河南郡守幕僚,在河南郡横行霸道惯了,见那几匹战马比郡守骑兵的马都不逊色,想着如果能截下这批马匹带回郡城可是立了一大功劳。 心里打定主意,屯长带着几个兵丁上前,对郭父道:“我乃河南郡驻渡口征税郡兵屯长,老先生此行何处?可有路引?为何举家迁徙?” 郭父见有郡兵过来询问,上前一步行礼道:“吾等颍川人士,举家迁徙五原郡,有颍川郡开出路引,官爷请稍等,吾这就拿路引供您检验。” 屯长拿过路引,笑道:“举家迁徙五原投亲?”心想,好好的颍川郡不待,为何迁徙道五原郡那苦寒之地,肯定是在颍川犯了事没世家大族保下来,被逼迁徙。今儿可是遇到肥羊了。 郭父回道:“回官爷话,我颍川郭家的确是举家迁徙五原投亲,颍川郡开出的路引写得很清楚。” 屯长阴下脸,道:“颍川郡地处中原,为何要举家迁徙道五原边塞?是否在颍川郡犯事了?五原乃边塞苦寒之地,是我大汉流放戍边之地,尔等马匹留下,交上过渡税走吧。” 郭父听闻气愤的道:“我等迁徙合理合法,为何要留下马匹?马匹乃我等私人财物,你无权扣留我等私人财物。” 屯长恶狠狠的道:“官府办事务须向你解释,此等马匹正合我郡兵使用,本屯长大量放尔等离去乃高抬贵手了,别不识趣。”说完就指挥兵丁上前抢夺马匹。 典韦见状,迎上去一手抓着一个兵丁胳膊分别扔左右两边,两rou弹砸倒几个兵丁。屯长大喊:“尔等刁民竟敢造反,今儿就让尔等命丧此地。”说完招呼郡兵前来,渡口兵营内冲出上百郡兵把吕布等人围了起来。 吕布看了轻蔑一笑,对屯长道:“光天化日之下抢夺私人财物,我大汉律例那挑赋予尔等做如此强盗行径?” 屯长见吕布相貌堂堂,长得身高马大,双目凌厉的注视着自己,心里不由得打一哆嗦,在兵丁面前可不能落了面子,暗自打起,脖子一挺,语气蛮横的道:“我乃驻守渡口之河南郡兵,战事需要,征用尔等马匹有何不可?尔等造反乎?” 吕布板起脸色道:“如今河南郡何来战事?强征我等私人财物有郡守大人手令否?我等保护私人财物何来造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屯长气急败坏的道:“本屯长今儿就征用这批马匹了,军中之事怎是尔等刁民知晓之事,这批马匹本屯长是非留不可,给我上,把马匹给本屯长牵过来。” 一群郡兵蜂拥而上,典韦、太史慈、高顺等人气愤出手,纷纷把靠近马匹的兵丁一一打翻在地。屯长见状,急道:“动家伙,把造反之人统统拿下。”郡兵们纷纷抽出兵器准备强抢。 吕布见状大喝一声:“谁敢?尔等再上前一步别怪布不客气。”说完从马车抽出方天画戟用力杵在地上,怒目而视屯长。典韦、高顺等人也纷纷从马车取出各自兵器,把老幼围在中间。 屯长阴笑的指着吕布道:“在我大汉尔等刁民持兵器与我郡兵对峙,此乃造反之实,郡兵们,给本屯长把造反之人拿下。” 两郡兵手提大刀扑向吕布,吕布挥动方天画戟轻描淡写的把两郡兵大刀磕飞,连踹两脚把两郡兵踢翻在地,用方天画戟指着屯长喝道:“尔今日真要血溅此地乎?” 屯长顶着吕布冲天杀气,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哆嗦的道:“尔竟敢持凶伤人,魏延何在?给我拿下此僚。” 魏延性格骄矜高傲,不善处理人际关系,在南阳郡从军屡遭排挤,随弃南阳郡兵转投河南郡兵,凭借过人武力,在河南郡兵中任什长,现今正在屯长手下驻渡口兵营。来往过渡之游侠屡抗缴过渡税都是魏延出手征收,在渡口郡兵中有一定威望,但因性格孤傲,不善言词,屡屡得罪同僚,不甚得上司欢喜,在此渡口也受排挤,驻扎近两年屡立功劳还是屈居什长一职,因其武力非凡,故尔成为渡口郡兵中的一把利刃,屯长心知吕布等人武力在普通郡兵之上,第一时间就是呼唤魏延前来。 不时,一郡兵从兵营领着一八尺壮汉前来,吕布见此人面如重枣,目若朗星,手提一把宽大朴刀龙行虎步来道屯长面前抱拳道:“属下什长魏文长奉命前来。” 屯长点头道:“魏文长,予我拿下此伙反贼。”吕布向魏延抱拳道:“我等持合法手续迁徙五原,路过此地,尔等强索我等私人物品,何来反贼?布见壮士仪表堂堂,难道要为虎作伥乎?” 屯长气道:“尔等家居颍川乃我大汉富庶之地,如不是因犯事为何举家迁徙五原?既然是犯事之人,此等上好马匹我河南郡兵有大用,本屯长征用充实郡兵有何不可?尔等持凶伤人不是造反乎?魏文长,速速拿下此人。” 魏延皱皱眉头,抱拳领命,对吕布道:“文长观之,兄台留下马匹速速离去吧,渡口有我河南郡一屯兵马,非尔等所能抵挡,公子何必一时意气丧全家姓命。” 吕布怒道:“想不到阁下仪表堂堂,一表人才,居然在此等官僚手下做一恶犬,光天化日之下罔顾王法,行强抢豪夺之事,放马过来,布倒要看看尔有何本事在我大汉土地之上如此为非作歹。”说完用方天画戟直指魏延。 魏延也知自己郡兵无理强夺,但现在屈居他人之下,军命难违,被吕布如此直白指责,气急败坏之下怒目而视,手提大朴刀前出,向吕布抱拳道:“魏延魏文长,请公子赐教。”说完一招之劈华山向吕布砍去。 吕布见魏延招式虽简单,但势大力沉,大朴刀流光闪电般向自己砍来,心里不敢小视,方天画戟用粘字诀迎着朴刀贴了上去,顺着来势向左边一引让魏延攻势改变方向,随即方天画戟尾部狠狠的挥向魏延。攻防之间瞬间转换。 魏延见吕布轻描淡写的就把自己的力道引向一边,防守同时还带着反击,心中凝重起来,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此人不好对付,不敢轻视,往后撤两步撤出吕布方天画戟攻击范围,接着瞅准吕布右侧挥戟露出空挡一招横扫千军向吕布右侧腰部横扫过去。 吕布见魏延招招简单实用,全无一丝一毫花哨,兼之力大,身法灵敏,不愧是后世史料中蜀国大将,是个难缠的人物,得想办法把魏延的傲气打压下去。方天画戟硬碰硬的直接挥向横扫而来的大朴刀,刀戟相碰,激起一窜火花,魏延持刀虎口阵阵发麻,心中大骇,吕布此人年纪轻轻居然力气如此之大。连忙换招,朴刀稍撤卸去力道往下向吕布双足削去。吕布直接往后撤一步利用方天画戟比朴刀长的优势径直向魏延头部刺,攻其必救。魏延为削吕布双足此时重心完全已下沉,身法变幻不甚灵活,为了躲开吕布刺来的方天画戟,不顾形象懒驴打滚往左逼去,离开了吕布攻击范围,双脚一蹬持刀飞射刺向吕布······ 两人你来我往交手上百招,杀得是刀光戟影一片。众郡兵还从未见魏延与人打斗如此狼狈,懒驴打滚此等难看身法都被逼用出来。屯长看着情况不妙,心知今天踢道铁板了,身形悄悄的往郡兵中躲去。 吕布见屯长有心想跑,挥戟猛攻魏延两招,瞅准机会把魏延手中朴刀磕飞,丢下魏延径直杀向屯长,拍飞屯长跟前两个郡兵,用方天画戟前端抵在屯长咽喉,道:“屯长大人,意欲何处?我等被汝指责造反之人还未伏法,汝为河南郡兵难道要临阵脱逃?” 屯长吓的两腿发软,颤颤巍巍的道:“英雄从未造反,是吾瞎了狗眼,英雄尽可离去,过渡税亦可免除。” 吕布轻蔑的往屯长吐了口痰,道:“尔等河南郡兵就此等货色,欺软怕硬。遇到软弱的就能光天化日下强抢民财,遇到强硬打不过的就屈膝求饶。我大汉法纪败坏就是因尔等卑劣之徒的缘故,今天我吕布不教训教训尔等对不起供养尔等的大汉百姓。你自断双腿,布饶你一命。” 魏延皱了皱眉头,自己也是河南郡兵,吕布如此漫骂把自己也骂成欺软怕硬为非作歹之徒,刚想开口反驳,听到屯长哭喊着道:“好汉请恕罪,吾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自断双腿家中老小如何度日?” 吕布心中暗骂,怎么自古以来就有这戏词,愤恨的道:“汝知结果为何方才还强抢我等私财?汝在渡口不知强抢了多少百姓私财,抢夺之时汝何曾想过百姓被汝光天化日下抢掠后如何度日?废话少说,你自己动手还是布帮你动手?”说完方天画戟就要砸向屯长双腿。 屯长看着寒光闪闪的刃口,心想你来动手吾双腿还不双双截断,还不如自己动手砸断骨头,也算是自断双腿,总好过被截断得骨rou分离。连忙出口道:“不劳烦好汉,吾自断双腿,自断。”说完狠下心拿起大刀,用刀背狠狠的砸断自己双腿,随着两声哀嚎,痛得晕死过去。 吕布见屯长得到了教训,估计这辈子也不可能再待在郡兵欺压百姓了,这里毕竟是河南郡地界不是五原郡,杀官罪名可不好,随即放过屯长一命,转头对魏延道:“布观文长勇武过人,留在此地为郡兵欺压百姓枉为大汉官兵,不如文长随布到五原郡去从军,汝之勇武可为我大汉百姓守一方净土。” 魏延刚被吕布打败,自己引以为傲的武力都输了,兼之在此从军常见郡兵欺压百姓,非己所愿,与同僚相处也不融洽,屡遭排挤,还不如再换一环境,反正孤身一人了无牵挂,说不定道边塞与外族拼杀凭自己武力还能博得一世富贵。 打定主意,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向吕布行礼道:“谢公子赏识,文长愿跟随公子戍边从军抗击外族。” 吕布心中大乐,能收魏延这一大将实属以外之喜,哈哈大笑的扶起魏延,道:“文长不必如此,今日跟随我等就是我等之兄弟,来来来,布为你介绍几位同僚。”随即把高顺等人一一介绍与魏延。在各人相互问候之时,黄河对岸河东郡细作租的大船已经靠岸,细作前来请吕布等人上船过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