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灵土
锻骨散的方子有了，可是收集其中的草药却遇到了问题，这个方子中，大部分草药都能在药铺买到，唯有这药引子之名，苏辰从未听闻，无论是医书丹册，还是经史子集，苏辰从未听过这药引子之名。 药引子名叫冥土，苏辰从未听过这冥土是什么，难不成就是那阴间的土壤吗？ 显然不是，既然这药方是凡间之物，这锻骨散也不是什么高深的丹方，那这冥土想必也是人间之物，不会是什么阴间的土壤，只是可能要费些功夫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于是找到迦叶，问道：“师兄，近日师弟研究你给的丹方，颇有所得，准备拿一个方子练练手，正好看到了锻骨散的方子，只是这方子上记载了一味药引子，师弟从未听闻，不知师兄可否为师弟解惑？” 听到苏辰的话，迦叶俨然一笑，仿佛在他的预料之中，慢条斯理地答道：“师弟，你不知这冥土之名，不足为奇，事实上大汉的炼丹师们也不知道冥土是什么，此物乃是我清凉寺特有之物，所以师弟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哦？”被他这么一说，苏辰却是被勾起了好奇心，继续问道：“敢问师兄，这冥土为何成了清凉寺特有之物？莫不是此物是师兄从天竺带过来的？” “是，也不是。”迦叶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看到苏辰一副心急的样子，笑笑，说道：“这冥土虽不是我从天竺带来的东西，不过却是由此衍生而来，要说到这冥土，首先还得从息壤说起。” “息壤？”这个词苏辰是听过的，传闻九天息壤乃女娲造人必需之物，为女娲宫藏宝之一，乃先天法器、土之祖源、人族圣物。 据典籍记载，九天息壤一经使出，如一捧黄土，显现出一种异样的金黄，随风而涨，妙用变化无穷。似金非金的黄光展开，黄云膨胀起来，就是黄蒙蒙几亩大小一团。随外界攻击消长，与外敌一般变化，你大我大，你小我小，跟定挪移，坚韧绵密，无懈可击。 上古之时，女娲娘娘曾赐与人皇，用来克制因共工氏死后，洪荒水势涛天的大劫。 迦叶自然不知道苏辰在想什么，见到他出神，以为是被他的言语吸引住了，于是解释道：“这息壤乃是四百年前天地大变之时，九天之上坠落凡间之物，有一块正好落在了天竺，这一块息壤不过拳头大小，当时天竺国君并没注意到它有特别之处，直到后来有一个僧人发现了，将此息壤请入在寺庙之中，享受香火。” “数百年后，老僧因缘际遇，进入该寺庙负责看守息壤，偶然的一次机会发现了它的神奇之处，后来为了弘扬佛法，将其带来了清凉寺，就供奉在宝殿之中。”说起这段往事，迦叶颇有感慨。 “不知这息壤有何神奇？”苏辰却是忍不住问道。 这一次，迦叶没有回答，而是迈开了脚步，朝寺庙后山而去，苏辰脚下不慢，紧跟着他的脚步。 走了约莫半刻钟，来到一处小院，只见院子门口守卫这两个武僧，青筋暴露，颧骨突出，看起来修为不弱。 小院门上写着两个大字：药园。 苏辰暗自奇怪，心说刚才不是还在谈论息壤吗，怎么这一下就跑到药园来了？不过他却是留了心，这药圃想必要不少珍藏，正所谓贼不走空，怎么着也得捞点才符合他的性格。 进了药园，一股nongnong的草木精华之气扑面而来，你若要问什么叫草木精华之气？ 抱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总之这药园的确不同凡响，即便是他这个外行，也知道这里面都是些好东西。 这药园大约有十几块苗圃，有的空空如也，有的则是种满了草药，苏辰大致能认出几种，不过更多的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药园有前后两个门，分别由武僧把守，这药园之中还有几个僧人负责照料，可想而知，此地才是清凉寺真正的精华所在，恐怕其地位不亚于寺庙中的藏经阁。 “主持来了，小僧有失远迎，快快请进！”接待他们的是一个白眉僧人，看起来怕不有六七十岁了，可在迦叶面前，却仍自称小僧。 迦叶对着那白眉僧人介绍道：“药师，这是本寺新晋客卿苏施主，苏施主如今是老衲师弟，药师且来见过。” “药师拜见师祖！”那药师虽然奇怪，不过却老老实实地给苏辰打了个稽首。 苏辰连道不敢，这一礼他若是受了，怕是真会折寿，于是侧开身子，将那老僧扶起，说道：“大和尚无须多礼。” 认识了之后，迦叶才说道：“师弟，你不是问我那冥土是什么吗？此药圃便是由冥土所成。” “哦？师兄此言何意？莫非……”苏辰听到这个回答，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不错！”仿佛是为了印证他心中所想，只听迦叶说道：“这冥土便是由息壤所化，一粒息壤可以点化一抔冥土，我用那带过来的息壤制成了这一方药园，清凉寺的根基便是在此，师弟这回可是明白了？” “原来如此！”苏辰却道这清凉寺何以在大汉众多世家大派中求得生存，原来靠的除了那些经书典籍之外，原来这药园功莫大焉。 众所周知，修炼一途财侣法地缺一不可，财，不用细说，单单一个筑基之法就要花费百金，由此可见，要踏入武道之门，财不可少。 侣者伴侣，这一项都是暂可忽略。法乃是功法秘籍，此处不可或缺，苏家之所以只是一个小世家，就是因为只有一本炼体境的功法，不懂练气之法，若是有练气之法，苏家至少也会是一个中等世家。 地，便是洞天福地了，洞天福地之中，灵药丰富，对于修炼大有裨益，这清凉寺之药园，便是一处洞天福地，虽然是人为的，但大量灵药的产出可以培养大量的高手，这就是根基所在，也是底气所在。 不得不说，看到这一方药园，苏辰十分艳羡，要是他有这么一方药园，那该有多好，尤其是他还有压箱底的底牌，他的灵血可以提升灵药品质，增强灵性，缩短成熟周期，可以说此方药园完全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越看下去，他心里越是火热，他数了一数，这一方药园总共有十八块药圃，每一块长宽各两米，目前还有三块上面没有种植东西，也不知道是因为药材种类不够还是另有所用。 “师弟可四处走走，不必拘礼。”或许是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迦叶金口一开，苏辰便慢慢地走过去。 “这是百年黄精？”第一块药圃种植的是黄精，黄精不足为奇，奇怪的是，根据这黄精的长势来看，至少有百年了药性。 他在前面走着，药师在后面跟着，听见他的话，解释道：“师祖此言不差，此黄精的确有百年药力，不过在清凉寺中，只生长了十年。” “十年？这便是冥土的神奇之处？”竟然可以缩短十倍的生长周期，冥土不愧是息壤演化而来，不同于人间凡物。 他们的话迦叶也听到了，远远地答道：“冥土的功效远不止于此，这黄精原本不过是普普通通的黄精，可移栽到药圃后，其品质大大提升，成为了难得的极品黄精，这才是冥土真正的功效。清凉寺能在大汉占据一席之地，此药园功不可没。” “缩短十倍的生长时间？提升草药的品质？”苏辰咀嚼着这两句话，心中暗自做了个对比，他的灵血将原本三年开花的九阳花生长周期缩短到三个月，那就是十二倍的时间功效。 不止如此，九阳花的药性比黄精强了百倍不止，其中的灵气也远远高于黄精，由此可见，他的灵血对药性越低，灵气越低的草木，缩短的时间就更多，这冥土胜在空间大，他的血液可不能这么玩，这边是两者的区别了。 “如果冥土加上灵血，那功效会怎样？”苏辰不敢想下去，因为他感觉自己真要被幸福砸晕了。 迦叶说完后，药师也补充道：“冥土还有个好处，那就是无论什么季节，什么环境，草药都能正常生长，可以忽略时令的影响。” 这一点尤其重要，对于那些生长周期很短的药物来说，冥土的这个功能就十分重要了，这意味着药圃就成了永不间断地流水线种植工厂。 苏辰一路看过去，渐渐地也对这些灵药免疫了，百年人参，五百年的何首乌，甚至他还看到一株上千年的雪莲，据说是迦叶路过天山时偶然所得。 当然，这其中也有九阳花，而且还不少，有一块药圃满满地种植着九阳花，数量有上百棵，不过品质都很一般，和他的那一棵完全不能比，但胜在数量多啊。 这就是一方大势力真正的底蕴了，也是那些寒门永远都无法企及的存在。 苏辰现在十分庆幸当时答应了迦叶的请求，成为客卿，同时也想着今后一定要把迦叶绑在自己的战船之上。 逛完了药圃，看到最后剩下的三块空白药圃，苏辰忍住心中的激动，提出了一个不情之请：“师兄，这三个药圃空着也是空着，不如交给师弟打理如何？” 此言一出，迦叶和药师脸上都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似乎此事并不简单，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