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归属（上）
距离第二次妖魔出现已经过去了半天时间。 妖魔一只不剩的被清理了个干净，事件尘埃落定，除了红魔馆被吸血鬼姐妹砸出的两个窟窿以及被红美铃弄坏的墙壁外，基本上没什么其他损失。 当然，美铃一直以‘不是我做的，是敌人干的’这种说法抗议，最终获得了全员鄙视的结果，被蕾米莉亚削减了伙食赶去修屋顶。 包括小恶魔在内的所有人没有一个相信杂兵一样弱的妖魔会特意去拆墙壁。 损失忽略不计，人员伤亡也是大同小异。 芙兰被击落之后基本无伤，倒是因为自己撞坏了屋顶而被掉落的石头在头上砸出个大包，这么怪异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姑且不论，总之芙兰没事。 至于故意砸破自家房顶的蕾米莉亚当然也毫发无损，红魔馆众人除了美铃大意之下把自己弄得像个**模特一样之外，其他人包括妖精女仆在内都没有一个受伤，对付妖魔这种只有卖相看上去诡异的东西所有人均表示没有压力。 不过要是说全无伤亡也有些言过其实，因为还有一个最后大活跃的编外人员出了问题。 没错……就是莳蒲。 永琳听说莳蒲放了个华丽到爆的大招把自己弄成了植物妖怪，还以为又和上次一样，表面没事，其实内伤重重，立时精神振奋地准备收取巨额医药费，什么药材贵拿什么，一个人拿不下还带着铃仙一起，两人拎着整整数箱珍贵药剂出诊红魔馆。 结果到了一检查才发现莳蒲早已醒来，而且根本没有受伤。 永琳仍不死心，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最后得出的结论还是一样，这妖怪健康的可以拿来解剖做标本了了。 诊断结果用名医八意永琳的一句话来总结就是，“这家伙又失忆了。” “又！？” 疑惑声重叠在了一起，发出疑惑的是和永琳一起赶到现场的爱丽丝、灵梦、魔理沙以及铃仙四人。 因为这波妖魔袭击过去了，根据约定八云紫带着其他三人来找莳蒲，结果正好和永琳撞在了一起。 蕾米莉亚和八云紫在一旁直冒虚汗，永琳作为一个免费救过莳蒲数次的医生，自是有什么说什么，当即解释： “之前那次失忆虽然忘记了很多，不过常识还在，仍旧可以和别人正常对话交流。打个比方的话，就像是只剩下索引可以打开的词典，虽然索引以外的书页全被锁住封死无法阅读，但毕竟记载在词典上的这些‘词语’是由莳蒲的知识和记忆累积出来的，某些时候只要看到索引上的词就可以想起那些‘词语’的意思，这样也可以勉强使用。” 永琳看到被她检查来检查去都没有检查出伤病的莳蒲，在她的检查下反而有点已经恐慌得要精神崩溃的样子，便放开手，小变形妖瞬间就跑到远处的红美铃身后躲了起来。 “这次和上次的情况不一样，这次是‘词典’本身整个没了。当然并不是消失了，而是……唔……变成了像是碎片一样的东西。” 帕秋莉看到魔理沙满头问号，跟着说了句：“书页被撕成了碎片，所以书本的内容也就无法得知了，是这个意思吗。” 永琳点点头，“没错，她其实并没有真正的失忆，所有的记忆都还在，只不过全都成了碎片。因为记忆碎片太过零碎，莳蒲自己也无法读取，所以她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这与其说是失忆，不如说退化成了生物刚出生的状态。” 这句话的意思是，不管什么类型的妖怪，刚诞生的时候至少都会有着自己的常识，或者也可以说是类似于生存本能的知识，这些知识使得妖怪能够在一开始就能够自立和独立。 就好像有些妖怪的食粮是人类的恐惧，这种基本的事情自己总该清楚，而且得能做到吧，不然怎么生存？ 现在的莳蒲则完全看不到这种倾向，反而像是人类或者动物刚出生时的情形一样，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一屋子的纸屑毕竟只是一屋子纸屑，就算它们原本是书，一旦成为纸屑也就无法供人阅读了……吗。” “就是这样。” 永琳和帕秋莉对视一眼，叹了口气。 “那边！不要叹气，说了半天，还不赶紧治疗？”灵梦没好气地插入对话。 “师匠……”铃仙扯着永琳的衣摆，望着她的师傅。 永琳伤脑筋地揉了揉眉心，“我也很想收一笔治疗费，但是……做不到。想要把十多年粉碎到了完全无法读取的记忆恢复完好，这比把一屋子纸屑拼回完整的图书还要难上千百倍，可问题还不在这里……” 帕秋莉明白难在哪里，说，“在别人的脑袋里玩拼图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说实话莳蒲能够保持这种状态已经是一个奇迹了，脑袋里乱成这样普通情况根本不可能还保持着自我意识，所以就算是真有什么治疗方法我也不推荐，这种事情不可能不冒风险，一个失误弄不好会变得比现在更糟。” “你的意思是她以后就只能这样了？”魔理沙指着躲在美铃身后颤颤发抖的莳蒲，询问。 “反正我是没法治好她。”永琳一摊手。 爱丽丝翻开了魔导书，魔力四溢。 灵梦也把拳头捏的噼啪作响。 紫和蕾米莉亚冷汗直冒。 在妖魔事件的前两天紫就来过红魔馆，紫在得知莳蒲住在红魔馆后，想要领莳蒲回到原主人的身边。 蕾米莉亚当然不愿，心想这么好的万能粮食凭什么要让给别人，这可是我家女仆长花钱买来的。 不行，我的人我来罩！ 紫当时并未多说，不过在去到永远亭时听到永琳说莳蒲丢失了记忆，她又回到红魔馆请蕾米莉亚帮莳蒲找回记忆。 扣下妖怪可以，可要是你的人，你总得对她好点吧？至少帮她恢复记忆吧。 紫感觉自己做到这份上，事后已经能和爱丽丝灵梦交代，之后你们愿意怎么争夺一只小妖怪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 就这样，紫对爱丽丝和灵梦瞒下了莳蒲的居所，在她看来高手众多的红魔馆绝对比任何地方都安全，就算有妖魔出没，一只失去记忆算不上战力的小妖怪也是处在被保护下，不会有任何闪失。 ……应该是这样才对。 可为什么才两天时间好好一只妖怪就变成了这样呢？ 紫哀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