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勾心斗角
相对于那些老jian巨猾的大臣来说,崇祯皇帝还是显得有些稚嫩的。被这些大臣的话语三捧两捧之下,崇祯皇帝就被哄得十分开心。 但是那些大臣倒也不是真的哄骗崇祯皇帝。因为在明朝各个官员的认识中,关外的后金虽然野战的实力是很强大,但他们攻坚的能力就很薄弱了。 在以前的明金战斗中,明军仅有的几次胜利,都是在守城战中获得的。而明军失守的那些坚城,也都是被后金军派出的内应,从城内给打破那些城池的。硬碰硬地攻下明军防守的城池,在以前的后金军,一次成功的战例都没有。 而这次由于在孙承宗的组织下,明军已经基本上修造好了大凌河城,所以对于后金军的来犯,所有的官员都并不怎么担心。 在这些官员看来,只要后金军在城下被大将军炮一轰,再加上后金军的兵丁,也要忙于农事,不能够长期动员作战,所以后金军一定也会在大凌河城碰一个头破血流以后,丢盔弃甲地败回去的。 可是这些官员没想到的是,后金的上次入关,在关内抢掠了大量的青壮劳力,他们都成为了后金旗民的包衣奴隶,为着后金耕种着土地,所以现在的后金,并不缺乏耕种农田的劳力。也可以为长期围城提供充足的人手。 还有,作为一个优秀的军事统帅,皇太极也认识到了后金缺乏攻城手段的弱点,他也改变了作战方式,把攻城改成了围城,再辅助以围城打援,以消灭明军的有生力量。 应该说,皇太极的这个战术改变,不仅出乎了明军的意料,也被一些后金军的兵将所反对。因为在那些后金兵将看来,骑马战斗那是多么的威风啊!可挖壕沟,长期围困而不攻城,那不是丢了咱们勇士们的脸吗? 可是这时候的皇太极,已经在后金上下之中,建立起了极高的权威。而在他强有力的手腕压制之下,后金的那些骄兵悍将也无奈地干起了那些他们认为应该是苦力干得活。 可是通过了这么一次磨砺,后金军除了保持了原有的勇敢和严守纪律的优点以外,还学会了吃苦耐劳和在战斗中持有耐心。应该可以这么说,皇太极终于锻造出了,在当时的远东地区最强大的一支军队。 可是有些可笑的是,就算是明军和后金军的战斗中是屡战屡败,就算是后金军已经打到了京城地区,可是明朝的崇祯皇帝和那些官员,还是抱着天朝上国的想法,把后金看成了蛮夷,对他们的一切都是不屑一顾。 因此,在这次的廷议中,所有的大臣还是对后金表现出一种藐视的态度,认为后金军绝对不会在大凌河城下讨得一个好去。而崇祯皇帝也对此见解深以为然。 崇祯皇帝就是一直这样认为的:后金的做大,就是因为自己兄长天启皇帝的信任权阉、荒嬉废治的。也是因为那些象袁崇焕这样的大臣不肯用命,有负君恩的。虽然自己一上台以后,也稍许走了一些弯路,但只要君臣一起精诚努力,那天下的形势肯定就会好转的。 所以今天的廷议,还是在一种乐观的气氛中结束了。而作为廷议中大臣的领袖,首辅周延儒也在退出以后,和恭维自己的那几位堂官客气着。 周延儒没有注意到,走在他身后的温体仁,向着崇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曹化淳打了个眼色。 作为在和东林党官员战斗中,一条战壕里的俩位战友,当周延儒和温体仁都成为了大学士,入了内阁以后,俩人立刻就面和心离了起来。 而这原因无非就是这样,周延儒这个正妇要独宠,而温体仁这个小三想上位。这道理,大到朝堂,小到内宅都一样。怪不得圣人曰: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啊! 和周延儒不同的是,温体仁这个人不好色、不爱财,行为做事都相当得正派,可以这么说,他就是一个道德楷模。所以如果有什么武官敢送给他几千两银子的话,他一定会把这些银子扔到那个武官的脸上,并且把那个武官给乱棍打出去(开个玩笑。很喜欢柯大的《晚明》)。 更与周延儒不同的是,周延儒虽然表面上号称不结党,可在背地里却和复社的张溥眉来眼去。而温体仁那是真正的不结党。除了有几位官员在温体仁手下摇旗呐喊以外,温体仁根本就在朝堂上独来独往的,一直做着忠于崇祯皇帝的孤臣。 不过温体仁也是有爱好的,他的爱好就是权。对于已经是大学士的温体仁来说,他如果需要追求更大的权力,那只有把周延儒给挤下台,自己来当崇祯皇帝的首辅这一条路。 而在温体仁的苦心经营之下,他顺利地和崇祯皇帝身边,两位最受信任的太监之一的曹化淳勾搭上了。 与王承恩追求的是,更好地服侍好崇祯皇帝不同的是,曹化淳追求的就是,要成为明朝的内相,掌握更多的权力。因此,在温体仁的暗送秋波以后,曹化淳也就立刻和温体仁一拍即合。 而刚才温体仁给曹化淳做个眼色的目的就是,让曹化淳在服侍崇祯皇帝的时候,把周延儒和复社结党营私的事情,有意无意地透露给崇祯皇帝听。撕破周延儒不结党的那个假面具。 当然,就为了这么一件事,就妄想着崇祯皇帝撤换周延儒的首辅,温体仁也肯定不会有这么幼稚的想法的。 但只要这么持之以恒,不断地在崇祯皇帝面前打着周延儒的小报告。如果以后周延儒又有什么大的把柄抓在温体仁的手中的话,那温体仁一定会把周延儒压得翻不了身的。而现在温体仁的目标,就是要找那么一个把柄了。 反正坐的位置不同,cao心的事也不同。和两位大学士在朝堂高层,玩着高水平的明枪暗箭不同的是,现在的吴世恭正在接待着几位从扬州赶过来的盐商的代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