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68，监视
就在我一边努力吞咽第四份提拉米苏并且和奈流利地交谈的时候，食堂们被粗暴地推开了。 人类这种动物的大脑，对突发事件有着坚定不移的好奇心，外在表现就是转过头看。当然，作为进化了的生物，伟大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混合物——听起来很糟糕——的我，怎么会和人类一样呢？ 进来的是两个穿着制服的管理者，我的眼睛告诉我。他们径直走了过来，就像目标是我似的。 我继续吃我的提拉米苏。 两个兄贵站在了我的桌边。 “编号100000，风神莉亚，你畏罪潜逃，现在必须拘留你。” ……我继续吃我的提拉米苏。 “如果你不肯合作，执意负隅顽抗，我们会动用武力。” 啪搭——是刀子斩断勺子，带着一勺甜点落到地上，连带着盘中剩余的提拉米苏、瓷质盘子一起被斩断的声音。我手中只剩勺柄了。 也就是说，没办法继续吃了。 我低着头坐在那里。四周悄然无声。 “这蛋糕与你们的血同在①……不不不，知道打扰我吃午饭——特别是提拉米苏，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警告你，不要试图暴力抗——” 句子和人体一起不见了。 “你干了什么？！你难道准备违抗法律吗？！” “造了一个黑洞，让他＇永恒＇了，仅此而已。” “你……” “停停停！” 莉莉闪现出来。 “能解释一下吗？” “唔，城市里最近总有旅者被杀事件，今天有人目击了你攻击他人，所以那些懒得要死的管理者准备把所有罪名推到你身上了事，免得破不了案丢面子——当然，我是反对的。” “……天朝风范。” “同感。不过例行公事，还是跟着我来吧。只要你在监视范围内事件又发生了，马上可以无罪释放，还可以拿到一笔抚慰金。我帮你争取的，毕竟现在能和我说上话的人也不多了。” 好吧，去局子里喝茶…… “现在的穿越者越来越烂了，只想着自己的利益，甚至会为此杀掉所在世界的主角，结果是世界的崩坏。这种人经常出现，而且占所有旅者的比例越来越大了，在这座城市里也是如此。” 我和莉莉一前一后地走，莉莉回过头来说着姑且能算是抱怨的话。 “比如说那些懒得要死的管理者。”我回应她的话。 “嗯。像你这样明明很强却不得瑟，还保持以前性格的人，才是第一代旅者的典型。你有一种让人下意识地接近你、相信你的魅力。” 这种表扬我可受不起……算了，菲斯利也这么说过，勉强把它当真吧。 “可惜有些人就是喜欢坑看起来好欺负的人啊。你在管理者中是什么位置？” “城市建立者，但是被架空了。” “为什么建立者会被架空？不如我们来一场政变怎么样？把他们都给咔嚓了。” “你是在开玩笑吧？那些人加起来比我还能打呢。” “当然不是，我以我放弃掉的厌战情绪打包票。” 对付让人恶心的魂淡，只要把他不当人，就能很轻易地出手了。 “这事先放一边，坐吧。” 在一个半封闭房间里，莉莉给我搬了板凳。 “你最好不要试图反抗！” “诶诶诶？” “这是很严肃的事！你的监视工作由我来做！” 根本没在看我的莉莉大着嗓门就像是要说给谁听一样，她等了几秒后锁上了门窗，并把一旁的书柜移动了一点堵住了门锁。这样的话这个房间就是全封闭了。 “好了，我们来看动漫吧。最近有很多不错的片子哟！” 本性暴露的莉莉把她金属制的左手按在墙上，白色的墙面就像是被用笔画了一个矩形一样裂开、推出。砖块缓缓移动，取代它的位置的是一张小巧的隔板式（也就是没有腿的）工作桌和笔记本电脑。 “这是我偷偷改装的，为了可以在工作时偷懒。” “难怪他们架空你。” “啊啊……不要说这么让人伤心的话啦。” 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个口癖在哪里听过。 是谁呢？我的记忆完全没产生共鸣，刚才的反应源自于直觉。我的潜意识说着「你不仅知道一个口癖是『啊啊』的人，还和他是战友」的话。 但是能被称为战友的，只有夏洛特、兰博、杨玲三人啊……哦，现在加上奈和利尔，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管他呢。 ———— “喔，响神鼓起来了啊。” “啧啧，真是可惜了。”② 和我有着同样兴趣的莉莉惋惜般摇头。 “诶诶诶？！这番难道是老虚写的剧本吗？！” “不，貌似是大沼心。”③ “哦哦哦！宅方在上啊！宣誓这段在动画里还是这么霸气！” “我觉得漫画画得更好一点……”④ 监视的借口被动漫轻易地碾碎了，我和莉莉在小房间里待了一整下午。 〔紧急事态！再次出现旅者死亡事件！所有管理者请速至会议室开会！重复一遍！再次出现旅者死亡事件！所有管理者请速至会议室开会！〕 “好啦，我要去听他们嚼耳根了，你也无罪释放。今天真爽——” 她双手拉到最长伸了一个完整的懒腰，骨头都发出了咯咯的声音。 “等一下！”我叫住准备离开的莉莉，“旅者死后，跟他有关系的人会留下记忆吗？” “一般情况下，不会。这是世界本源对外来干扰的抵抗。但是如果那个人复活或是灵魂被其他任何一位旅者找到，所有被篡改的记忆都会恢复。” 莉莉没有关门，但她跨出门槛时电脑自动收起来了，留下我站在房间里。 所以说，的确有一个足够被称为战友的人死了吗…… 而现在，可能的线索就在我的口袋里。 我再次确认，手上传来了坚硬温暖的触感。 ———— ①：《Fate/Zero》王的狂宴，但征服王是在杯子被砍之前说的。莉亚的延迟貌似有点高。 ②：《战姬绝唱G》，响神的某个部位有了突飞猛进的增长……或许在第一季里就不小？ ③：《穿透幻影的太阳》，虐、虐、虐、虐、虐…… ④：《进击的巨人》，三笠等人加入调查兵团的桥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