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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棺阴魂 第二章 纸条

    一听是中国人,心落下一半,几束手电光照在脸上,晃得人睁不开眼,只听见悉悉索索的站起来不少人,曾卫国问:“敢问是哪一路的英雄好汉?我们只是赶路的,误入这深山,迷了方向,还望高抬贵手。”

    刚刚说话那人冷哼了一声说:“迷了方向?哼,这方向迷的还真是地方,不偏不正专往这跑,一会我好好给你们找找方向。走!”

    说完,五花大绑把我们捆起来,用布蒙了眼睛,被人架着走,二爷大喊:“兄弟,咱们是一路的,我们是…….”

    话还没说完,曾卫国大喊一句:“闭嘴”!把二爷的话堵了回去。

    由于蒙着眼,方向感突然好起来,感觉我们始终在一片不大的区域兜圈子,二爷实在忍不住了问:“兄弟,你们是不是也迷路了”?

    带头的厉声说了句:“少他妈废话”,然后突然改变了路线,不多时我们脚下的地突然变的平坦起来,感觉应该是到了一处院子,眼上的布被人一扯,推进了一间屋子。

    这是一间一人见方的小屋,除了墙角有一把破木头椅子,其余什么都没有,看样子是把我们分开关押,我扒着门缝往外看,大门却被看守挡的严严实实,但他那蓝色的军服和绑腿,让我心里彻底踏实下来。

    果然,不到一个小时,听门外有人命令:“打开”!锁头哗啦一响,曾卫国带着人进来给我松了绑。他身后一个挂少校军衔的人给我道歉,不停的说误会,我冲他笑笑,表示可以理解。在我心里,只要不再折腾,能顺顺利利回到基地,别说是捆起来,就是打个半死我都觉的值。

    少校命令准备饭菜,趁这时间,大家洗澡,换衣服,饭桌上,这位姓孙的少校营长向我们解释,他们这个营驻防在三家店一代,而我们正好误打误撞摸到了他们的营部,才会被当成敌特,发生误会。曾卫国借机把柱子引荐给孙营长,孙营长很识人,只问了几句,便直接把他留到了警卫排。

    晚上躺在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这些日子里发生的所有生生死死的经历,一幕幕在脑中跌宕起伏的回放,李铁嘴、林小小和五爷,若不是柱子还在,我真怀疑这一切是否真实发生过,想着想着就昏昏睡去了。

    这一夜睡的极不踏实,听见一点声响就从床上蹦起来,天亮时好不容易睡着了,睁眼已经是午饭时间。

    起来洗漱好,拖着疲乏酸痛的身体和二爷一起到食堂吃饭,营部大院里停了一辆卡车,明显是来接我们回去的,大家归心似箭,草草吃了几口赶紧上了车,一路颠簸,黄昏时分才到了北平城,汽车没做任何停留,直接把我们送了火车站,曾卫国接到六号命令,要在北平停留一段时间,便留下笛子送我们上了南下的火车。

    三个人一个独立的包厢,白天睡太多的缘故,我一点困意都没有,李潇一进包厢就躺在上铺闭目养神,二爷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可他三句不离吃的,说的我都饿了,两人一合计,打算去找点吃的。

    由于北方战事吃紧,这火车上全是南逃的难民,根本没有餐车,我俩只好到隔壁的硬座车厢去找难民买点吃食。

    一进硬座车厢,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车上从天到地塞满了人,过道上站的满满当当,连个针都插不进去,还有人带着动物,行李架的笼子里装着鸡鸭鹅等家禽,甚至还有小猪仔,人的汗臭和动物的粪臭,两种味道混杂在一起,偶尔再飘来几缕旱烟,就连我和二爷这种干体力活的苦出身都不由得皱眉。

    我有心回去,但二爷是个肚子指挥一切的人,这样的场面丝毫没有减弱他对食物的向往,踩着别人的脚往里挪,仗着我俩穿着一身军装,人们虽不敢说什么,但也免不了一片白眼。

    我跟在他后面,他问我要了一个大洋拿在手里,挂上一副他认为最和蔼可亲的笑容问一个上岁数的妇女:“大姐,您这里有吃的吗?”,那女人恐惧的看着他,摇摇头,把手里的包袱使劲搂了搂,他又转头问对坐一个岁数更大的大娘:“大娘,您这有吗?”,还没等大娘说话,怀里抱着的小孩看了二爷一眼“哇”的一声吓哭了,大娘惊恐的赶紧把孩子往怀里抱。

    二爷脸上有些绷不住了,站起身回过头问我:“我有那么慎人吗”?

    我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我们这一路下来,不光是身上的伤,脸上也是左一个口子,右一条疤的,加上他本来长的就黑,五大三粗的样子,笑起来比哭还难看,又赶上这年头老百姓看见当兵的,避之唯恐不及,他还主动上前问,也是自找没趣。

    二爷不死心,硬是拉着我问遍了整个车厢,没有一个人敢搭理我们的,最后二爷实在忍不住了喊了声:“他娘的,老子使钱买,又不是抢你们的,有啥好怕的,一个个熊样”。

    这一嗓子犹如惊天炸雷,车厢一下安静了,全都低头不敢看我俩,我怕他再生事端,硬拉着他往回走,一路上他愤愤不平的梗这个脖子,过道上的人纷纷往两边挤,硬生生给我们挤出一条道。

    到了我们的车厢,两人站在过道里,他拿出烟,恼怒的说:“这他娘的什么世道,有钱居然买不来东西。”

    我伸手去兜里掏洋火,手指突然感到兜里多了个东西,好像是张不大的纸,心头不由的一惊,故作镇定的拿出洋火点上烟,开始安慰他,嘴上虽然一直在说话,手却始终在兜里摸索着那张纸,终于抽完烟,二爷转身进包厢,我借口上厕所,便往车厢最前端走。

    到厕所掏出来,发现是一张不大的纸条,打开之后上面工整的写着两个字“当心”。

    我走到车厢连接处,隔着玻璃仔细往硬座车厢里打量,在火车的摇晃下,每个人都是昏昏欲睡的状态,看来看去,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可二爷跟我要钱的时候摸过兜里,当时这张纸条绝对不存在。

    在车厢连接处又抽了一支烟,端详着那一边的每一个人。

    “当心是什么意思?当心人还是事?字迹如此工整就证明不太可能是在火车上写的,如果是上车之前就写好,他怎么会知道我坐这趟车,毕竟我们是从三家店直接到的火车站,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他是我们之中的人,或是六号身边的人,那为什么不单独找我面对面的说,而是要以这样一种方式发出警告?”

    想来想去,一点头绪都没有,总不回去也惹人生疑,决定还是先回包厢,李潇依旧躺着,二爷也不知是真睡还是依然在为长相生气,蒙着被子躺在床上。

    我躺在他对面的床上,反复想着纸条的事,当心就意味着有风险,目前唯一的风险就是人,我身边来来回回就这几个人,突然间脑子里闪过一道光,这个当心和李铁嘴所说的眼前所见都不是真的,是不是一个意思?

    猛然想起李铁嘴说过我和他们师门有缘,赶紧拿起老瞎子给我的木牌仔细看了看,这木牌我已经看过很多遍了,除了那些看不懂的花纹,怎么看都是一块烂木头,难道老瞎子是李铁嘴的师兄弟?看岁数怎么也应该是他师兄,师门?莫非是李铁嘴所说的李万山?

    李万山是哪路神仙?怎么教出来的人都奇奇怪怪的,老瞎子给我的感觉就是神神秘秘的,李铁嘴虽谈不上神秘,但貌似隐瞒了不少东西,思来想去,我决定回到基地后,先从李万山身上下手,我倒是要看看这是个什么人物。

    天光大亮的时候,火车到达了德化镇,站台上已经有车在等我们了,没想到的是,曾大小姐亲自接站,一下火车,她就迎了上来,二爷在后面用手指捅捅我腰眼,不怀好意的“哼哼”了两声。

    曾柔柔已经知道了林小小的事,一路上刻意避免谈到她,这让我感到很温暖,起码从林小小去世到现在,曾柔柔是唯一一个在乎过我感情的人,也使我对她有了新的认识。

    之前的接触中,总认为她是一个骄横跋扈的富家女,没想到她也有如此知性的一面。

    回到基地,一行人草草吃了午饭,便回屋休息,曾柔柔特意吩咐后厨晚上多做些好菜,要给我们接风洗尘,按道理来说,基地后勤一向归曾勇江管,但实际上,曾大小姐有时比她老爸说话管事的多。

    晚饭时间,果然丰盛,有酒有rou,大盘子大碗摆满一桌子,二爷用一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架势开始横扫饭桌,我一口酒下肚,感觉一团火从咽喉直达胃里,刺激的眼泪都出来了,整个人被酒精催的彻底放松下来。

    曾柔柔走过来,坐在我身边,拿过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说:“我听说她的事了,怨不得谁,没必要这样,毕竟你还要活下去,对吧?”

    这些道理我都懂,但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很难一下从那个阴影中走出来,听她这么一说,我“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两个人陷入了沉默,各自低头喝着闷酒。

    我突然抬起头对她说:“能不能帮我个忙”?

    她忽闪着大眼睛盯着我,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被她一盯,我突然感觉浑身燥热,赶紧避开她的目光说:“能不能帮我查一个叫李万山的人”?

    她想了一下说:“没问题,是哪部分的人”?

    我摇摇头笑着说:“放心,不是敏感的人,是个古人,应该死了很久了。”

    她不解的问我:“查古人应该找曾卫国啊,他是专家,你要是不方便开口,我帮你问他”。

    我赶忙说:“别,这个事谁都不能说,这个李万山对我很重要,但现在有些事我不能肯定,所以我不想这么快公布于众,如果一旦说错了,很可能会影响我的前程”。

    听到我为自己的前程着想,曾柔柔显的很高兴,举起杯说:“好的,放心,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

    我举起杯,两人干杯之后,她起身要走,刚走过我身后,突然又转身回来,伏在我耳边,吐气如兰的轻声说:“这算是咱俩的小秘密”。然后蹦着离开了。

    她这番耳语搞的我浑身不自在,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二爷先是一副吃惊的表情看着我,随后马上换成一副猥琐的样子盯着我不怀好意的笑,我被他笑的脸发烫,赶紧站起身出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