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章 新来的马夫
丨中容郡丨的“四卫、八所、十二军”的编制中的“十二军”,指的当然不是大荒卫军编制之中,八十六万人一军的那个“军”,而是指分别镇守丨中容郡丨十二块区域的十二部集团军: 云羯、壮彘、骠骥、固牢、威豹、武虎、猛熊、霸罴、宁虺、靖蛟、襄螭、镇虬 而“八所”,则是指像将所丨这样的御所,“四卫”就比较神秘了,据说是掌握在郡王手中的四支最强的秘密部队,例如黑魇秘卫,就是其一。 总兵力高达两万万众的郡卫军,每年都会举行一次军内演武,竞选出精英战士给予破格提升,运气好的话,甚至能够被上级部队的长官看中,抽入战力更强的军队之中,形成不同的战力梯次。 理论上来说,由各丨戎族丨世家子弟组成的将所丨,并非一线部队,追求个人实力的御将们又早已被安排好了去处,基本上是不用参与这种低层兵士选拔的演武活动的,倒是每年有一些战士被选拔进将所丨,成为郡王的亲卫 但是为了安定团结,每年全军大演武,将所丨还是会重在参与的象征性派一些人去参加演武,若是的确资质出众,天赋过人,而又被“四卫”看中,自己也愿意加入的话,也有机会晋升到四卫之中。 不过御将成员通常没谁会走这一条路,毕竟等着他们的,可是家族早已为他们安排好了的康庄大道,谁会愿意加入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卫。 勒羊大石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身为将所丨十大镇宫牙将之一,这几个月来他的老脸都丢光了,再不想办法把这个祸害送走,他就快没脸见人了。 况且,大王叮嘱要他cao练这个祸害,他那cao练的了,别看这小子只有丨彘品丨的境界,可是一身古怪的能力,外加多达六、七种的丨血魂丨,真要打起来,战力不比丨骥品丨战戎低,而且一旦发狂,现出丨血魂化形丨来,连他这丨少牢jt境界都不一定能够镇压的住。 也不知道这妫氏一族祖上是那方豪强,血脉之中竟然传承下来了如此之多的丨血魂丨,不过身为一支传承至今的古裔,血脉传承之中多几种丨血魂丨到不稀奇,奇葩的是这小子同时觉醒了多达七种而且种种都很强力 旁的不说,光是这份天赋就相当妖孽了,要知道丨血魂丨可是需要自身精血供养的,觉醒的丨血魂丨越多,自身负担越重,而丨血魂丨的强度越高,消耗自然越大。 一般来说,哪怕是那些天赋异鼎的天才,自幼继承了多种丨血魂丨,但也是当自身境界达到一定程度之后,才会逐渐觉醒,刚刚觉醒血脉之力时,至多觉醒一种丨血魂丨,而当晋升到丨羯品丨之后,通常会觉醒一到两种血魂,丨彘品丨两到三种、丨骥品丨三到四种、丨少牢丨四到五种、丨太牢丨五到六种 但通常没有谁会这么于,甚至同时觉醒两到三种丨血魂丨的天才,家族里的宿老长辈还会刻意压制其丨血魂丨成长,只挑选一种进行供养。 毕竟,无论是供养丨血魂丨,还是使用丨血魂丨,对自身精气都损耗巨大,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天赋异鼎的天才,往往还未长成就半途夭折了的原因,就算活着长大了,往往命也不长,再要不就是一副病秧子的废人模样。 提升丨血魂丨品级和强度的办法其实很简单,要么平时加大对丨血魂丨的供养,要么平时经常使用,因为每使用一次丨血魂丨都相当于是供养了一次丨血魂丨,用的越多,丨血魂丨越强,相对的死的也就越快,这本身就是一种透支生命的行为。 觉醒了丨血魂丨的人通常很少生病,但是一旦生病往往就很严重,因为病体虚弱时气血低迷,却又遭到体内丨血魂丨汲取精气,一个不慎就有丢命的危险。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所谓的丨血魂丨,实际上就算是一种恶性的“遗传病”,以寄生的方式潜伏在人体内,像一只吸血精怪或是食人精气的幽魅一样,慢慢的夺人性命。 同时觉醒七种强力丨血魂丨,这小子竟然能够活到现在,也算是奇迹了,难怪脑子不清不楚的,而且吃的又多,这摆明了是体内气血亏损不足的表现。 正是因为这小子在觉醒了七种丨血魂丨的情况下,竟然安然无事的活到这么大,而且看上去还很健壮的奇葩模样,引起了大王的惜才之心,还被黑魇秘卫看中,连丨黑魇丹丨这种珍贵的丹药都大量供给,就是抱着兴许能培养出一个强大奇才的念头。 反正这妖孽已经被黑魇秘卫看中,不如将他送出去,如果在演武上出彩的话,正好顺势让他加入黑魇秘卫祸害别人去。 丨定军山丨,位于丨中容城jd方祀骨原丨边境,山势不过三四百仞高,但是却弯弯曲曲绵延了数千跋长短,形成了一座天然的长城。 历朝历代的中州指现在的大幽,赢朝的时候自然叫大嬴)帝王,无不对丨中容郡丨这块孤悬丨殇阳关卜的飞地觊觎不已,丨中容王丨一系多次自立又多次依附,中州强则附,中州弱则立,几乎已经成了定例。 偏偏丨中容郡丨民风彪悍,战力极强,哪怕在最危急的时候,也从未被中州帝国彻底攻克过,中州帝王不得不册封丨中容郡丨之主颛孙氏为王,以换取相对的和平。 如果说丨殇阳关丨是中州帝王防止丨中容郡关劫掠的屏障,那么丨定军山丨就是丨中容郡jj抵御中州王朝吞并的壁垒,这一次的中幽溃军出关,就是丨定军山丨生生的拦下了万万溃军、流民的冲击,护卫了丨中容郡丨的一方净土相对安宁。 此次演武,正设在丨定军山丨的丨十二将军峰刂丨二十四裹革谷丨。 丨定军山丨作为丨中容郡丨的门户,距离丨中容城丨并不算太远,而外敌若是想攻入丨中容郡丨,就得跨过丨定军山丨后,还得攻破丨中容城丨,否则随时会被丨中容城丨之中的卫军截断后路,无论来多少敌人都只有有去无回的下场。 丨中容城丨之所以会选择建立在距离丨定军山丨不远的地方,一来是为了便于供输补给支援前线,二来则是作为最后一道防线,丨中容王丨一系定都于此,颇有些“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意思。 作为定军山前线的主要后勤基地,其间的兵道修缮的十分坚实,定期还有专人维护,条件相当的不错,妫逸和博野渊一行,随着将所丨参与演武的五六百名御将成员,鲜衣怒马的出城直奔丨镇武大将军峰丨。 这丨十二将军峰丨中,丨镇武大将军峰刂丨襄武大将军峰丨地势最为险峻,又恰好以掎角之势夹住了祀骨原丨上唯一一条还算可以通行的丨骨枯兵道丨。 而其它的“靖武、宁武、安武、泰武、昌武、盛武、彪武、炳武、匡武、耀武”等大将军峰,虽然也同样具有着御敌的职能,但是相较起来,武备规模就要略逊于这两座山峰了。 祀骨原丨作为历朝历代兵锋最盛的古战场,千万年来不知道战死了多少将士,无数亡魂喧嚣其上,万万枯骨堆积如山,终年被阴云所笼罩不见天日不说,更是滋生不计其数的阴魂鬼物,各种恐怖传说在这里多不胜数。 听说除了庞大的军队,能以极其旺盛的军魂气血抵御祀骨原丨上的阴秽之气侵袭,寻常生灵根本无法靠近,更别说通过了。 而那条唯一可以算的上是“路”的丨骨枯兵道丨,则是由五咫厚的灰色碎渣堆积而成,传闻那是古代一位中州大将为了攻克丨定军山丨,命麾下千万将士收集祀骨原丨上的枯骨铺路而成。 大军行过,铺路的枯骨皆被碾压成渣,也就形成了这一条丨骨枯兵道丨,又说丨骨枯兵道丨乃是攻打定军山的敌军尸骨形成的,总之众说纷纭,各种版本的恐怖故事都有。 从丨中容城丨出发,越往北,环境就越荒凉,等到了丨定军山丨附近,于脆就成了寸草不生的死地,光秃秃的地面、光秃秃的山脊,空荡荡的四野一片惨白,阴风刮过,大白天的也能听到如同鬼啸般的怪声在旷野上嘶吼。 将所丨的御将成员,算是兵道上从四面八方各部卫军赶来的兵士之中,装备最为华丽的一支了,妫逸骑在一匹蛟鳞兽背上,好奇的东张西望,只见那些一一被他们超过的兵士,在他们经过时,无不投来冷冷的目光。 蛟鳞兽的速度可不是那些兵士的坐骑可比的,哪怕没有放开了全力奔驰,也如同一道道乌风般卷过,掀起的尘嚣引的不少兵士破口咒骂。 要是按照妫逸平时的性子,估计这一路上早跟人打了八百遍了,但他敏锐的察觉到以博野渊为首的四名御将,偶尔向他看来时,眼神中隐隐的闪着名为期待的光芒,而其它将所丨的御将成员,虽然没有他们那么明显,但是多少也有些幸灾乐祸。 可是等他一路上都什么动静的老实赶路,妫逸很明显的发现这些人很是失望的样子。 “等老子去招惹别人,你们好看热闹么?” 妫逸又不是真傻,这么明显的事情怎么看不出来,偏不叫他们如愿的一路老实到头。 不等抵达丨镇武大将军峰丨,远远便能瞧见山下有无数的军营连绵成片,一直蔓延到目力尽头的天边,各色旗胜招摇成云,在疾劲的风中猎猎炸响,一股威武雄浑之气油然而生。 而如同庞大蚁群的兵士,在军营之间或是忙碌或是cao练,从四方汇聚而来的兵士如同一道巨龙,滚滚而入。 将所丨的五百御将也有旗子,而且颜色十分显眼,正是象征了中容王的黑底血纹明黄纹章的玄旗,而其他兵士的旗子上各色鸟兽鱼虫铭纹绘章,看的人是眼花缭乱,显然是代表了各自的归属和身份。 妫逸显然是不可能分辨的出来这些旗子所代表的意义的,盯着看了没多大会,就把他看晕了,一不留神竟然没有注意到御将们已经在一小队接引入营的兵士带领下,进了那座巨大的军营……也不排除那些御将是故意将他抛下的可能。 等东张西望的妫逸回神,发现座下的蛟鳞兽已经把他带到了一座巨大的马圈旁,一排排的马厩之中,安置的是各种千奇百怪的坐骑……很好,他走丢了 蛟鳞兽极为聪明,虽然走神了的妫逸没有控制它,可是它自己就乖乖的找到了马厩,站在一道长长的水渠旁饮水。 愣愣的挠了挠头,妫逸翻身从蛟鳞兽背上跳下来,四下看了看,从马厩中一堆草袋里拎出一袋来扯开,发现是某种黑色的豆子,想来应该是军中为战马准备的食物,便不客气的拎到自己那匹蛟鳞兽面前喂给它吃。 蛟鳞兽低头闻了闻那些豆子,打了个喷嚏,委屈的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身体,刨了刨蹄子,不愿意吃。 奇怪的拍拍蛟鳞兽额头上的一大块坚硬黑鳞,妫逸瞪眼道:“跑了这么久,肚子不饿吗?” 这蛟鳞兽要是会说话,估计当场就泪流满面了:哥俺虽然长的像马,可俺是吃rou的 就在妫逸强行掰开蛟鳞兽的嘴,抓起一把把黑豆往里塞的时候,一旁传来了一声惊呼:“小心” 一手拽着被满嘴黑豆噎的直翻白眼的蛟鳞兽舌头,一手抓了满满一把黑豆的妫逸回头,却见一名气急败坏的小兵冲了过来,一把将他从蛟鳞兽旁边扯开,大骂道:“你疯了?将军的蛟鳞兽你也敢作践?不怕它吃了你” 妫逸一脸的莫名其妙:“吃我?老子不吃它就算是便宜它了我这不是给它喂食么?” 小兵傻眼了:“你给蛟鳞兽喂黑菽?它可是吃血食的猛兽……” “马吃rou?” 妫逸惊讶的道:“你们这伙食这么好?连马都给吃rou?” 正说着,被他塞了一嘴黑豆的蛟鳞兽呕呕了几声,一个喷嚏打出了一蓬豆子,喷了两人一脸的口水 面面相觑的无语了一阵,妫逸摁住一个鼻孔哼了一声,喷出一颗豆子,怒了:“居然还挑食?惯的你赶紧吃不吃小心老子揍你” 旁边那小兵汗了,正准备阻止他折腾这匹不知道哪位将军的坐骑,可那头蛟鳞兽居然委委屈屈的凑了上来,伸嘴把妫逸手里的一把黑豆用舌头卷进了嘴里,“喀吧咔吧”的嚼了起来。 小兵楞了:“还真吃?它阿姆的早知道我就把那些血食剩下来自己打牙祭了” 惊奇的打量了一下妫逸,却发现他身上既无标识又无衔牌的,还穿着一套没见过的甲胄,也不知是那部兵士,不由好奇道:“喂你是新配到这马栏的役夫么?我怎么没听上官说起?” 妫逸摇了摇头:“我不是来喂马的,我是……” 他话还未说完,不知哪里响起了一阵阵的号角声,小兵顿时就慌了:“出战了出战了快快快随我一起把骑兽赶出去” 说着,这个头小小的辅兵就飞快的冲了出去,拼命的拉开马厩的一道道木栅,将其中的骑兽放了出去。 而远处,大量的辅兵也都像他一样,不知道从何处冒了出来,拉开马厩的木栅将骑兽们放出来,坐骑们似乎也习惯了这种状况,一出马厩就自己向号角响起的地方奔去,一时之间蹄声如雷万马奔腾,掀起的尘土让妫逸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等那小兵忙完,一回头发现妫逸还傻站在马厩门口,顿时怒道:“驽货还愣着于什么?三鼓不到,杖三十还不速速跟我把粮草车赶出去”说着动作飞快的牵出一头看上去像牛的驮兽,套上一辆停在马厩旁的粮草车,拼命的超妫逸招手。 挠了挠头,妫逸回头看了一眼满脸无辜的蛟鳞兽,稀里糊涂的跑了过去,爬上堆的满满的大车,坐在那小兵旁边好奇的问:“咱们这是去那?” 小兵紧张的道:“你刚来不知道,每当出战,咱们力卒就得押送粮草随军出征,若有延误,轻则三十军棍,重则以滞误战机之罪当场斩杀” 妫逸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可我又不是你们这部分的,我去于嘛? 忙着驾驭大车的小兵这会儿那里听得见,紧张的大吼着猛抽那像牛的驮兽,好不容易导顺了方向,并入了一辆辆装满粮草的大车汇聚而成的洪流,轰隆轰隆的从宽阔的山谷之中奔了出去。 一群群全副武装的战士,如同潮水一般从军营之中冲了出来,而之前放出去的骑兽,也恰好从军营前奔过,那些战士们一个纵身就纷纷跳上坐骑,呼啸着狂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