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想要自由吗？
“Cemaifaci…不，现在该说日语。要说，初次见面。” 变身完毕的小夜鸣，不，现在应该叫维拉德，用一种带着喉鸣般的怪异声调说着，而且感觉好像几个人在同时讲话一般。 “我们两个，不要在脑中的争论啊……事情我已经听小夜鸣说过了。明白了吗？现在的我是，维拉德啊——” “哼，想不到吸血鬼会变身的传说是真的，还真是被你吓了一跳啊。”瞪着眼前的怪物般的维拉德，我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维拉德对此毫不在意，只是眼睛瞟了我一下。 这么说似乎不太准确，因为现在这家伙长着一张。。。。。。。。狼脸？也许是狗脸也说不定，谁在乎呢。总之表情不是很好辨认，但那种感觉毫无疑问就是轻蔑。 “袁文一，是吧？小夜鸣把你的情况说了，想不到这一次还会有意外收获——或许你会是最有价值的，如果你是‘初代’的幼苗的话。” 我可以理解他的话。 所谓的初代，指的是父母，乃至向上十几代都只是普通人，但自身却有着杰出才能的人才——通常在历史上某个时代真正出类拔萃的，也正是这样的人，而不是遗传了什么优秀基因的某些人的后代。 所以维拉德才说我“或许会是最有价值的”。 怎么说呢，我是初代又不是初代。 不过这种事我可没心情去跟他解释。 “喂4世。好久不见了啊。伊瓦以来吗？” 见我完全不予回答，维拉德也不以为意，转向理子，单手把理子提了起来。同时，丢掉了瞄向理子的枪。 看到这一幕的金次与亚里亚条件反射般举起了手枪，而我，也迅速举起了手中的八一杠。 砰砰砰，两发。45ACP弹和9mm手枪弹钻进了维拉德的身体，这么大的目标要打空也几乎不可能。 但我没有向他开枪，因为不可能有效。 我把目标转向了一直都在虎视眈眈的两头高加索银狼。 当当，两声枪响，是我在连发模式下，分别将两发子弹射向两只银狼的枪声。 对于有着子弹时间视觉的我，这种事现在做起来已经是小菜一碟。 两发子弹分别飞进了银狼冒着绿光的眼睛里，而它们此时根本没有提防有人会突然对它们开火。 中弹后的银狼连叫一声都没有，就倒下了。眼睛后面就是它们的脑部，自然是一瞬间就死亡了。 感谢我吧，这是快捷也不怎么痛苦的死法了。 不由自主地冷笑一下，我看向了维拉德。 与我预料的一样，尽管三发子弹都击中了，但毫无效果。 相反，叮当，叮当，已经撞扁的子弹，一发一发全都被维拉德的肌rou挤了出来。 “真是自不量力的小鬼啊，你要知道，我要捏爆人类的脑袋就像捏烂番茄一样，这种玩具根本不需要。” 说着，维拉德啪咔啪咔，轻易地举起理子的两把沃尔特P99，一把捏成了一堆扭曲的零件。同时，一脚把自己丢弃的格吉鲁M74也踩得稀烂。 力量不错，该说不愧是伊·幽的NO。2么？ 要对付这样的货色，隐藏实力有些托大了。既然这样。。。。。。 还不等我做出什么举动，维拉德再次开口了。 不是对着我们，而是对着理子，被它抓在手里全身无力的理子。 “4世。说起来，你还不知道，我能变成人类的样子吧。” 维拉德把理子的头提到自己面前说道。 “维……维拉德……！你、你竟然，骗我……！你，你可是在伊、伊瓦答应过我……说只、只要我能打败奥、奥尔梅斯的后裔……就释放我的……！” “——你会遵守和狗的约定吗，啊？” 维拉德嘲讽着满面泪水与悔恨之色的理子。 “回笼子里去，繁殖用母狗。我本以为稍稍放养一下会很有趣的。没想到最后，你也只是在证明自己的无能。不只输给福尔摩斯，偷盗的本领还那么差。又弱又愚蠢的你，根本无可救药。真让我怀疑你是不是在巴黎和我战斗过的亚森的曾孙女。不过，你毫无疑问是个良种。通过交配的话就能生出品种改良过的优秀5世——从那东西身上，应该能采集到不错的血吧！” 似乎十分兴奋的维拉德，举着理子，把她推向了大楼外侧，用力摇晃着她。 “不管你逃到伊瓦还是哪里都没用。就算是逃到世界的尽头，你最终的居所也只有那个笼子！看吧，这可是你人生中，最后一次看到的外面的景色。好好记在脑子里啊！咕哈，咕哈哈哈哈哈！” 用着令人作呕的喉鸣般的怪异声调，维拉德大笑起来。 “理子！” “理，理子……！” 亚里亚和金次焦急地呼唤着，我没有说话，只是用力捏紧了拳头。 理子，看起来已经完全绝望，紧闭着眼睛，眼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救救我。。。。。。。” 像是用出了最后的力气，自尊心极高的理子向我们发出了求救的声音。 “你说得太迟了！！” 亚里亚的声优声也像是有什么积攒了很久突然爆发一般。 是怒火吧，即便与理子是敌非友，她也不是那种会为这种情况幸灾乐祸的人。 我也是。 “先把理子救出来，文一，你。。。。。。。” “别着急。”我用力按住了几乎要像弹簧一样射出去的亚里亚。 “什么叫别着急啊！理子现在。。。。。。” 性急的亚里亚转过头对我怒喝着。 磅。 一声重物掉落地面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那是我一直戴在手腕上的金属负重环掉在地上的发出的声音。 “吓？”亚里亚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也不奇怪，她大概也没想到，我以前一直都戴着这种沉重的家伙什在训练、生活、战斗吧。 随后，我将右手的也除了下来，又是一声沉重的金属物与地面撞击的闷响。 “文，文一？” 我没有回应惊讶的亚里亚，而是蹲下身，从腿上，也解下了两个负重物。 站起身稍微活动一下，真是轻快啊，上次与魔剑作战，也没有这样做来着，只是为了脱出水牢解了手上的而已。 毕竟是伊·幽的NO。2，跟他作战我可不敢托大，就算是全力以赴，也不见得一定能赢。对方，可是传说中的吸血鬼，德古拉伯爵。 要是按照理智的判断，我可能会觉得一直硬碰有些不智。如果打输了，大概连逃跑的机会也没有的吧。 但现在，不管怎样，我很想把眼前这个杂种赤手空拳撕成几块，让这家伙也见识见识他所喜欢的“丛林法则”。 反正，这家伙堵着下去的路，不大战一场是走不了的。我如此告诉自己，尽量不让自己的理智被怒火与。。。。。。愉悦，所淹没。 尽管如此，嘴角却不由自主地上扬了，就像，上次在飞机上濒临绝境的时候一样。 越是这种，接近于死斗，仿佛被丢进斗兽场的角斗士一般的情况下，我就不由自主地觉得愉悦。比起骑士们充满着花架子的比武，角斗士一般的短兵相接才令我不由自主地热血沸腾。 不过一面为理子的遭遇感到愤怒，一面又为跟维拉德殊死决战感到快活，果然我像大家说的一样，是个疯子呢。 “亚里亚，接下来，我来攻击下三路，你攻击维拉德的上三路，明白吗？还有记得节省弹药，维拉德有一处弱点还不知道在哪。”一边说着，我一边把突击步枪背在了背上，抽出了腰间的两条旋棍。 “哎？好，好的。”似乎还有些惊讶我除去负重的事感到惊讶，亚里亚没有跟我争执什么。 “解救理子的事，拜托金次你了，可以吗？” “没问题。”刷拉，金次收起了伯莱塔，从口袋里甩出了蝴蝶刀。 “呵，一群小鬼还真是天真啊，真想教教你们。。。。。。。。。” “CHARRRRRRRRRRRRRRRRRRRRRRRRRRGE！”维拉德的话被我近乎声嘶力竭的怒吼声打断了。与此同时，我们三人如离弦之箭般一起冲了出去。 冲在最前方的，是我。 以我自己都有些惊讶的速度，直冲维拉德右腿的我，在维拉德只来得及动了一下右手的时候，一阵狂风般直接从它的腿边掠过。 并且，猛然转身变向，接着冲刺的力道，狠狠地用旋棍打在了维拉德的左腿腿弯处。 维拉德发出了一声怪异的嚎叫，扑通一下，单膝跪倒。 呵，幸好我不是站在他面前的，不然被德古拉伯爵这样行大礼会折寿的呢。 不无恶意地这样想着，我用眼角看到亚里亚与金次也在后面冲了上来。 此时维拉德半跪在地上，另一只手也为了保持平衡扶住了地面，根本无法阻止两人的攻击。 亚里亚已经拔出了背后的两把短刀，双马尾飞舞着直冲而来。 刷，整个人像鸟儿一样，轻盈地跃起，高高地越过了维拉德头部的高度。 随后，在半空中一翻身，接着下落与翻身的力道，嚓，右手的短刀砍中了维拉德左肩部的眼珠图案。那正是标记着维拉德的魔脏所在位置的记号。 好样的，虽然只攻击一处弱点不足以对吸血鬼产生真正的伤害，但至少会让吸血鬼在一瞬间变得迟钝。 而与此同时，金次则是看准了维拉德抓住理子的手臂，说的更准确一点，是手腕。 “小夜鸣老师教了我很多——所以我也教你一点，维拉德。” 说着这样的话，金次，刷，刷，刷，连续三刀，连刺带挑，全部捅进了维拉德的左手手腕。 没弄错的话，金次攻击的是手腕上的尺侧腕屈肌腱，拇短伸肌腱和掌长肌腱，这几处肌腱被割断，手就将失去抓握的力量。 果然，维拉德的左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被抓住头发的理子，也从他的手中掉落下来。 “抱女性的正确方法，是这样。” 这样说着的金次，将理子公主抱着，飞奔到了维拉德后方。该说亢奋状态真是便利吗。 而那手腕跟肩膀上的伤口，只不过一秒钟时间就迅速愈合起来。 果然，攻击一处魔脏，也不能造成多大的影响啊。 怪不得呢，刚才维拉德把摸得着的枪全都毁了，是怕我们能同时射中四处魔脏么。 不过即使那样，我们这边现在还有至少4把。。。。。。。。不对，5把枪。 “刚才说的——我到最后也不太明白啊！理子！” 空翻过来的亚里亚落在我的脚边，用那声优声叫嚷着。 什么啊，你不明白的到底是哪里啊，都说的那么清楚了。 亚里亚看了一眼在金次怀里抽动的理子，用不输给吸血鬼的气势呲出了虎牙。 话说那牙，也让我觉得可以跟吸血鬼比一比了。 “你想骗我就骗，愿意利用我就利用，但绝不能像个毛贼——要用这样的战斗方法啊！” 哈哈哈，真是亚里亚式的回答。 “还有你，维拉德！你——刚才，把我叫作『小鬼』了吧？我已经16岁了！你的话，是对我明显的侮辱！” 还很在意这一点啊，这个小鬼头哟。 不过此时亚里亚把手叉在腰上，背对着我们用手指打起了暗号。 “你们都去把理子藏起来” 连我也去？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不过现在也不是讨论的时候，就相信亚里亚的想法吧。 这样想着，我将旋棍举在身前，护着抱着理子的金次，打算把她护送到安全一点的地方。 可是金次却轻轻地把理子放下了。 他想干什么？ 我诧异地回过头看去，金次说话了。 “——理子，能动吗？” 理子轻轻点了下头，随后抓住金次的袖子急切的说着， “金次，文一，现在马上让亚里亚退回来。维拉德很强。他太强大了啊！我在伊瓦和他决斗过，可一点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就连初代罗宾也没能赢过他。不管用任何方法都敌不过他——这，在过去是被证明了的啊！” “过去？过去那种东西，就是要被重新改写的。”带着标准的美少年式的笑容，金次这样说着。 “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是绝对不可能的啊！要想活下去，只有现在马上从这里逃走！” 理子仍旧坚持要我们逃走。看来，她真的很恐惧维拉德。 “武侦宪章第2条。要绝对遵守和委托人定下的契约。和你的契约，还没有完成。理子，你刚才要求说‘救救我’，这个约定还没有完成。” 这样说着的金次，从口袋中掏出十字架，戴在了理子的脖子上。 喔，没想到刚才他连这个也一起抢过来了吗。 不过，我现在已经明白，金次在做什么了。 或许是无意识的，他在尝试着，帮助理子消除掉小夜鸣带给她的，绝望的阴影。 但，仅仅这样还不够。 理子，看起来很是感动，但我感觉她依旧没有恢复勇气。或者说，她从来还没有过与维拉德决一死战的勇气。 只是这样，不能够让她真正脱出维拉德编制的，内心的牢笼的。 我也来帮忙吧，虽然，我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最好的。 “理子”走近了仍躺在地上发愣的理子，我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你，想要自由吗？” “哎？”理子发出了一声有些可爱又诧异的声音。 “你，想要自由吗？”加重语气，我再一次问道。 “。。。。。。。。。。想。。。。。。。。”理子的嘴唇动了几下，终于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那么，去争取吧。”这样说着的我，刷，把自己怀中的92式掏了出来，向理子递了过去。 “文，文一？”理子惊愕地看着我递过去的手枪。 “文一，你在说什么啊？理子现在的状态，根本就。。。。。。。。”金次十分不满的提出了反对。 是的，我明白，金次说的是有道理的。 然而。。。。。。。。。。 “理子，只有你自己去争取的自由，才真正属于你。”没有回答金次的话，我依旧直直盯着理子，“自由，永远都不能依靠任何人的施舍。奴隶想要获得自由，唯一的途径就只有打倒奴隶主。” 直直地盯着理子，我再次发问，“现在，你，愿意去争取自由吗？理子。” 理子，也许我们能够帮助你，但是如果不是你自己争取到的自由的话，你仍旧无法真正成为一个自由的人啊。 因为施舍者可以给你自由，当然也可以剥夺掉你的自由。不是你自己争取到的自由的话，你也，不能真正成为自己命运的主人。 拜托了，理子，坚强起来。 理子的眼光闪烁着，最终，那双瞳仁像是被点亮了一般，随后，啪，理子一把拿走了我递过去的那把92式。 “理子。。。。。。。？”金次迟疑着，看着似乎突然变精神的理子。 “谢谢你，小奇，不过小文说的很对，理子的自由，必须由理子自己来争取。”这样说着的理子，像是突然获得了力量一样，努力站了起来，“理子确实错了呢，如果一直在维拉德面前只是逃跑的话，是不能够真正获得自由的。” “我们会协助你。”不由自主地微笑着，我抬了一下手中的突击步枪，随后转过身去。 真不愧是理子。 你已经，获得了一颗自由的心。即使是这次没能够击败维拉德，他所编织的心灵的牢笼，也已经被打破。 接下来，就是打倒维拉德，让现实中的束缚理子的牢笼，也化为灰烬吧！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PS:更新速度稍微恢复了一点，话说书评区好安静啊，大家还在看拙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