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说茶

    空军司令部司令员办公室。

    高海洋司令员的眼眶里闪着两滴红红的泪珠，结束了对尘封多年往事的叙述。

    屋里一时间寂静无声。

    仿佛空气也感动的停止了流动。

    李政委平时和蔼可亲的脸上透出严肃的表情。

    高山山忍不住啜泣的哭出了声。

    周易也是心潮澎湃，为之动容。

    更是增加了对王院长的敬重之情。

    “真是用生命凝结的友谊。”周易感慨万千地说。

    “所以，我对山山说过，华深叔叔对我们高家的恩情是没法报答的；但是，我们要永远铭记在心中。以后，华深叔叔的事就是我高家的事，无论多么难办，只要是不违反法律，我高海洋就一定要办到。”高海洋司令员仍然沉浸在回忆的思绪中。

    周易点点头。

    “后来，华深调动工作去了济北市医学院；我们来往还比较频繁。直到他担任了山南医学院院长，我成为了司令员，各自的工作繁重，见面的机会少了许多。但是，他只要是来海城，就来看我们一家；我也是一样，只要是去山南，哪怕是绕路，也要到济北市去看望他。”高司令说。

    “前几天，华深来到海城。见面后，向我打听世界动力资源年会的事，托我给他的一位朋友办一张大会邀请函。这不是什么难事，我让山山亲自到大会筹委会给办了一张。我本来要好好款待一下他。哪知道，邀请函刚拿回来，他就要回济北市。拦也拦不住，我只好让他走了。在他临走时，我正好搞到二斤好茶，就送了他一斤。原来他是专程来为你办事的，难得啊。”高司令看着周易说。

    “老高啊，你光说你的茶好，怎么个好法？该不会是让人给骗了吧？”李政委打趣他说。

    “你老李不要乱说话，谁骗得了我既然你想知道，我就说说让你长长见识。”高司令不满地说。

    “这是春茶。产自浙江杭州西湖。在西子湖畔群山之中的狮峰山，九溪十八涧的第十六涧和第十五涧之间有两股溪水分别在流动中各自分出一小股水流泄入一个相通的溶洞，再经溶洞由地压升至一座乍看平淡无奇毫不引人注目的有着竖立的光秃秃峭壁的五百米高的山峰之上。这座山峰无路可攀，人迹罕至；只有熟悉地势的有心人经由一道岩石裂缝，艰难的攀援而上，才能到达这像一把倚天之剑的山峰顶部。到了上面才能看见碗型峰顶长有九棵古茶树，在峰下根本看不见。我这茶就采自其中一棵千年古茶树。每棵树的茶叶都是分别采摘，不可混装。”高司令看看大家，看见都在集中注意力听着，很是得意。

    “春茶好，采茶时间也得讲究，”高司令加重了说话的语气，“那得在3月下旬至5月中旬，按照天气选择采茶时机。天要阴天，但是，还不能下雨。如果下雨，得等雨后三天才能上峰采摘。南方是多雨的地方，所以可供采茶的巧日子就那么五六天。采茶日子选好了，最讲究的就是采茶人的选择；条件高的吓死人：九个擅长攀山的女孩，十四岁以上，十八岁以下，最重要的是必须是黄花闺女。还得是真正的黄花闺女。否则，就要坏事。。。。。。”高司令看见高山山站起来要走，就停住话头命令她：“给我坐下。”

    高山山撅着嘴，翻着白眼坐回沙发上。

    “有一年，选择的九个女孩之中有一个是偷偷恋爱过的，被选中之后没敢声张，随着其他八个女孩攀上峰顶后，采了第一季春茶回来，以为事情就过去了。哪知道，第二季的夏茶采茶队，按照选择的时间，攀上峰顶之后，全部惊呆了：九棵千年古茶树上没有一片茶叶的影子－－－－－－九棵仙树当年全部绝收。事情大的不得了，家族的长者要用私刑处死她；多亏政府介入才被从轻发落驱逐出山寨，永不许回来。

    每棵古茶树一年可产上等极品春茶十斤，夏茶十斤，秋茶十斤，冬茶十斤；这几棵古茶树的收入养活着古寨的全部人丁，难怪族中长老怒火冲天，动用私刑；那是全寨人一年的生活，关系着全寨人的命啊！幸亏，第二年千年古茶树重新焕发生机，给族人带来了收入，族中长者才不予追究犯错女孩的家人管教不严的事。”高司令说到这里，喝了一口飘着淡淡香气的狮峰龙井茶。

    “老高啊，真能忽悠啊。”李政委笑着说。

    “你还别不信，这采茶有规矩，收茶的规矩更多。采茶的九个姑娘统称为九龙女；九龙女在从山寨出发时，由族长亲自把背篓给她背上，用一股很长的红色布条把她和背篓捆在一起，把红布条系上一个只有族长才会系的布扣；这个布扣只有在一年四次收茶节大会众茶商面前由族长亲自解开。布扣的系法和解法由上一任的族长秘密传授给继任的族长。并且系布扣和解布扣必须由族中长老们当面监督。

    九龙女从峰顶采茶下来，每人在两个彪形大汉的护卫下，踏上归途。

    九龙女身背茶篓，并不回寨，而上直奔收茶节大会会场。一般是在傍晚到达。到达后，九龙女背篓靠背篓，围坐成一个圆圈。

    外面是十八名彪形大汉组成的保护圈。

    再外面就是参加收茶节大会的九名茶商。

    还有就是对九龙女爱慕不已的各寨的年轻人。

    收茶节大会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由寨里的族长给九龙女亲手解开捆绑茶篓的红布条，九龙女把红布条当场缠绕成绣球，在众茶商收购完毕后，依次将绣球抛入未婚的青年人中，选择佳婿。

    要知道九龙女的挑选极为严格，简直是美丽和纯洁的象征。

    各寨都以娶到九龙女为荣。娶到九龙女的年轻人就是将来族长的候选人之一。

    每一个接到绣球的年轻人，都会欢喜若狂，奔走相告，并且全寨老少连续欢庆三天。

    接不到绣球的年轻人，无颜回寨，只好在寨外饥餐露宿，等风头过后，偷偷溜回寨去。高司令讲述到这里，喝了一口茶。

    “老高啊，你先稍微停一下，我问你个问题啊？”李政委说话了。

    “什么问题啊，打断别人的话是不礼貌的，知道不？”高司令有点不满。

    “你先不要拽，”李政委说，“你说你的茶叶五万一斤，二斤就是十万块啊；你舍得？该不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吧？”李政委看着高司令问。

    “老李啊，你无聊不无聊，你还打破砂锅问到底啊你？”高司令不耐烦地说。

    “现在我是以政委的身份在代表组织跟你了解情况，你得配合啊；毕竟是十万块啊，对不对？”李政委不紧不慢的说道。

    “还跟我打上官腔了！”高司令想了想，“那好吧，我就把情况说说，省的你胡思乱想。”

    “那是十年前的一天。我还是飞行师的师长的时候。我到山南省济北市开会，顺便准备去看一下王华深院长。”高司令员开始讲述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