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命泉之秘 意外变故
在踏上前往皇都的路途之后不久，便又接到了从之前提到的那座紫府遗迹中获得了传承而离开的沈明镜及同行的林兮莠，当下无话。在众人再度汇合之后，继续开始了赶往皇都的旅程。 此次赶往皇都，众人乃是乘坐一艘龙首巨舰代步，一艘以天为海、航行穹苍的巨型船舰。 当初，曹雪寒也是带着曹jiejie回到九霄云门，在九霄云门上了船之后才知道，这航行于天际之上的船舰原来是九霄云门的代步工具。这一天，曹雪寒闲来无事，拉上了曹jiejie，准备到甲板上看看风景。漫步云端，俯瞰苍穹的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只是他刚刚走出船舱内的房间，就在廊道里迎面碰上了沈明镜，还有有三名这些天一路相处，已然彼此熟悉了的九霄云门的弟子。 一个是黛眉颦蹙的女子，苍白脸色看上去便是冷冰冰阴森森的，紧皱的眉头仿佛永远也化不开一般，正是韩芷琳座下弟子，冰云十景的老七，“千雪愁”尤念雪。 在其旁侧则是排行第八的“雪中沉眠”孟璐瑶，双脚晃动，缓步前行，但她双眼紧闭，打着瞌睡，更是伴随着轻微的呼噜声，嘴里念叨着“还没吃饱了”、“好好吃”、“我要全部吃下去”之类的梦呓，看上去有些呆萌，却是个十足的睡美人。 至于第三人，严格来说，曹雪寒跟他并不很熟，但却可以说关系密切，正是慕非释的亲传弟子，燕云乱！ 曹雪寒、沈明镜都曾先后在当初的入门试炼里跟燕云乱的傀儡交过手，二人皆是轻易取胜，后来燕云乱不忿，却又顾忌身份，让欧阳正气参加幻兽囚笼的试炼，与沈明镜一较高下。 至于曹雪寒，在幻兽试炼之后，大败神通强者乌阴之，那一战，曹雪寒亦是依仗万花筒写轮眼的强大瞳术——天照，方才轻易取胜，将乌阴之几乎烧了个神魂俱灭，令一众九霄云门长老俱都胆寒不已，此后严令各自弟子决不许挑衅曹雪寒。 而那一战，燕云乱亦是在场，当场吓得脸色惨白，再不敢对曹雪寒多言。乌阴之黑炎焚身，惨呼哀嚎的情景已然成了他的梦魇。不过，二人同属掌门一脉，低头不见抬头见，相处了一段时日，了解曹雪寒为人之后，燕云乱对曹雪寒的恐惧之心方才渐渐消退，但仍是敬畏有加，从不敢以大师兄的身份自居。 此外，燕云乱同父异母的兄弟燕煜疾又是在紫府遗迹中死在了沈明镜的手上。 所以说，曹雪寒、沈明镜这两结拜兄弟与沈明镜彼此之间的纠葛还真不少。 曹雪寒、沈明镜看到了燕云乱一行人，他们自然也瞧见了沈明镜和曹雪寒。 这一刻，双方都很是尴尬。也是，如果单单只是曹雪寒，那没什么，但沈明镜的身份毕竟是他们的师叔，毋庸置疑的，但他们也是九霄云门先天境界之下最顶尖的人物，总觉得叫一个十五六岁的毛孩子作师叔，很不是滋味。而且，曹雪寒与沈明镜义结金兰大家也都知道。当初曹雪寒与乌阴之那一战，普通弟子不清楚，但他们却都是知晓，身为堂堂神通强者乌阴之被曹雪寒打的跪地求饶，毫无还手之力。曹雪寒的真实实力，根本不是自己可以想象的，哪怕现在他显露的修为，是半步先天，或者说准先天巅峰！ 一旦对沈明镜不敬，惹火了曹雪寒，那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 “见过沈师叔。”倒是燕云乱最是干脆，第一个行了礼。 紧随其后，尤念雪等其他弟子也纷纷见礼，除了孟璐瑶之外，没办法，她还在睡觉。至于曹雪寒？他这会儿正站在船头，抱着曹jiejie，模仿泰坦尼克号的那一幕经典场景，就差没高呼那一句经典台词：“Iamthekingofthe world!” 作为慕非释的亲传弟子，同辈之中的第一人，燕云乱此刻显现出了他过人的气度与镇定，淡淡地说道：“雪寒师弟和沈师叔也接到了傅师叔和洪师叔的召集？” 此次带队的是两位副门主，傅青云以及赤龙峰的峰主洪元辰，也就是焦名姓的师傅。 本来这种事情一向是韩芷琳带队，但因为针对沈明镜，太过露骨，被慕非释惩罚闭门思过，只能由其他副门主代劳了。 沈明镜自然是没有接到傅青云和洪元辰的传令召集，只是恰好走出船舱罢了。而别人虽然不知道曹雪寒在干吗，但沈明镜同为穿越者，自然清楚曹雪寒这会儿是个什么状态，听见燕云乱的询问，不由得是一脑门子的黑线。 不过，既然好像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宣布似的，他也不愿错过，只得硬着头皮将曹雪寒从幻想中唤醒，与众人结伴而行。 说起来，沈明镜本以为跟燕云乱少不了一场干戈，但做梦也没想到，燕云乱虽然流露出一种舍我其谁的霸道气质，但也并非那么霸道蛮横之人，反而谦逊有礼。 “师叔，有机会真想向您讨教，可惜你尚未凝成先天武躯，更不要妄谈开辟命泉，现在便与你动手，赢了胜之不武，输了，那我可要颜面扫地了。”燕云乱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的说道。 不过，沈明镜却是听出了一点有趣的信息，好奇道：“你开辟出多少个命泉了？” 燕云乱笑了笑。身上突地显露出了十个如漩涡般的气圈，仿佛十日当空，镇压九天十地，一丝息流微动，四周空气都被震得四散，燕云乱身侧的空间都出现了不规则的扭曲。 沈明镜终于是露出了一丝异色，惊叹道：“尚未踏入先天，你就开辟了十个命泉，他日突破，大可直接晋升到蜕凡境十轮巅峰。” 先天第三重是道胎境。修的是道胎。是个孕育的过程，孕育完成便是神通强者。而这道胎本质上便和人体孕育的胎儿相若，必须有羊水滋养。 道胎的羊水，便是紫府的命元海。 普通的命元海只是真气转化真元。化为液态所凝聚而成，不过相当于是一种更为精纯的内力真气罢了，并不稀罕。对于真正追求强大的武者而言，这么点程度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感到满足。只有永远追求极限，乃至打破极限，才是真正的武人。 所以，命元海又有另外一种形态，乃是穷尽一个人生命极致的精华。 而组成这命元海的源头，便是命泉。 所谓命泉，本是真气化为真元，凝聚成液态，一个命泉即是蜕凡境一轮，两个则是蜕凡境二轮，如此类推，到十个命泉，即可十泉合一，化为命元海，打下踏入紫府境的基础。 但既然是凝炼极致的命元海，自然不可能满足于那么粗浅的命泉。 就如燕云乱，以先天武躯为基础，生命形式已经跟先天武者相同，以其中隐秘的xue道经脉熔炼合一，可为命泉。或者是以生命潜能，以具体的形式显现出来，也是命泉，甚至是脱胎换骨，汇聚生命力，化为独一无二的命泉。 简言之，命泉即是一种天赋、潜能的体现，把生命之中蕴藏的奥秘、玄妙、潜力、起源、原始的力量所引发出来，甚至引出先祖、血脉源头的力量。此外，常说的先天灵性，其实也是一种命泉，只是较为特殊一些。 准先天境界就开辟出了十个泉眼，燕云乱不愧是慕非释的亲传弟子，比起他的弟弟燕煜疾厉害太多了。但仔细一想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燕煜疾在六合道观得到的栽培再好，也及不上九霄云门这个货真价实的无上教派。最为关键的是，六合道观可没有慕非释这等神通宗匠级的人物来指点燕煜疾。 当然，燕云乱肯定不会满足区区十个命泉，以后真正突破到了先天蜕凡境，必然要想法设法开辟更多的命泉。 古书记载，命泉的极致不是十个，而是四十九个，对应“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一说。 这四十九个命泉很是关键，沈明镜所得的记忆中，帝八便是开辟了四十九个命泉才突破，至于血骷子就差了一点，但也开辟了四十八个命泉，其后无论如何无法再进一步，才无奈突破。 不过，在正式跨入先天蜕凡境前，只凭第一次凝聚的先天武躯，十个命泉差不多是极限了。换言之，燕煜疾刻下的功力，大可说是达到了先天之下的极致境界。 而所谓先天武躯，并非是多么逆天的东西，正如其名，是先天武者的躯体，很是普通，但凡是在蜕凡境有一定基础的武者都拥有先天武躯。然而，这是对先天武者来说，于后天武者来说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哪怕是先天体质，抑或者准先天巅峰，一身伪先天真气有了十成大圆满火候，却也未必能拥有先天武躯。是属于先天武者的身躯，大凡需要在突破到先天武道之后才能蜕变形成，但也有一些奇功绝学或者个人天赋，能在尚未跨入先天前即可凝聚出先天武躯，体质有了根本性的不同，翻天覆地般的变化，单以rou身碾压强敌。 不过曹雪寒的境界，却不是所谓命元海可比，在将原本的《九霄纵横秘典》融合了诸多神功绝学，推演出了的现阶段最高层次——玄宇宙境界的心法，将其提升到了神级武学——《诸天寰宇纵横录》的境界之后，他就已然明悟，打破了小宇宙与武功之间那层壁障，一身武学与小宇宙彻底融为一体，再无分别，二者随心而化，挥洒自如。而小宇宙，乃是一方神国世界的雏形，自成天地，岂是区区命元海可比。 至于先天武躯，对于曹雪寒而言，这个说法无比可笑，在曹雪寒看来，人体的潜力根本无穷无尽，人类自身的力量，足以包容天地，岂是一个先天武躯所能形容！ “你这个功力，大概能在这次各大宗派的年轻一辈中排第几？”沈明镜就像是个好奇宝宝，继续向燕云乱询问道。 燕云乱扁了扁嘴，思虑良久才是说道：“前五应该不成问题。其他门派的人，我都不在眼里，唯独天一宫的年轻高手有些难缠，他们的功法在命泉的运用上所向无敌。” “天一宫……”沈明镜立刻搜索血骷子和帝八的记忆，随即露出了恍然之色。 常人即使天赋再高，也要等到开辟完所有的命泉再融汇贯通，或者提前融合一部分相性高的命泉，比如风速命泉和电速命泉之类的融合，全是追求速度极致，有很大希望提前融合。但那只是个例，勉强融合一两个命泉是极限了，再要强行融合，反而可能导致以后无法开辟出更多的命泉，因小失大，太不划算了。 但天一宫的功法自有独到之处，不管命泉如何，哪怕是阳刚命泉和阴柔命泉，也能好百无禁忌的融合起来。等于是不理会命泉，直接凝聚一个小型的命元海，再不断开辟命泉，由命元海吸收并壮大。 正是因此，换了个境界，其他门派的弟子不会输给天一宫，甚至更为厉害，但在开辟命泉决定强弱的准先天以及先天蜕凡境，天一宫在流云之地所向无敌，哪怕放眼整个大炎神朝，也是名列前茅，罕有敌手。 众人一边聊着，一边来到了最中间的船舱内，而这时傅青云和洪元辰早就在船舱内等待着众人了。 “沈师弟，雪寒师侄你们怎么也来了？还以为你们在闭关潜修呢。”洪元辰笑着说道。 曹雪寒与沈明镜曾救了他的得意弟子焦名姓的性命，他自是对二人颇有好感。 “见过洪师兄、傅师兄。”沈明镜礼数上也不好有所懈怠。曹雪寒亦是口称师叔，随之向二人行礼 又是寒暄了几句，傅青云才是轻咳了两声，语气温和道：“洪师兄，由你来说吧。” 洪元辰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下意识跟傅青云保持了一点距离，毕竟傅青云喜欢男人的事情在门派中不是什么秘密。 “你们应该都知道，此次前往皇都是为了小先天榜吧。” 众人颔首，只是心下又不禁好奇，关于小先天榜的事情早先都谈过了。至于慕非释准备利用小先天榜，深入其中触动某一物事，缓解三千宗门压力，则并未相告。毕竟有些事情，多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安妥，反正只有小先天榜前三十名才有那个机会，届时告诉杀入前三十的弟子即可。 洪元辰叹了口气，道：“本来，小先天榜一直是本门、流云皇室、天一门、天碑宫、刀剑盟、寒山寺、万兽山、幽冥鬼谷八大势力共掌，偶尔有别派门徒、弟子，那也是隶属于我们八派的势力子弟，其实还是我们八大势力的人，但今次……情况有变。” 闻言，众人变了脸色。尤其是沈明镜，想到了三千宗门走出百万大山一事，更是面沉似水，冷声道：“是三千宗门？” 洪元辰点了点头：“是三千宗派中的八十八地门之一，山海山。” 这个门派的名字很是古怪，山海山，不过古怪的名字并不影响山海山的强大，在八十八地门之中排名靠前，实力不在九霄云门之下，甚至犹有过之。而最为关键的是。山海山也是一个难缠的门派。跟天一门相若，在命泉这方面有绝对优势。 “除了山海山之外，连大炎神朝也插足了进来，并没有太过直接。而是由神朝八大家族之一的南魔楚家介入。还有就是本该超然世外的隐世家族上古夏氏。” 众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因为南魔楚家和远古夏氏全都在命泉方面具备独特优势。尤其是上古夏氏，以命泉决定强弱的话，夏氏堪称当世第一。其作为隐世家族的实力，更是直追三千宗门中的顶尖存在四十九天宗，和荒古商氏、远古姬氏等隐世家族齐名。 这三大势力，没一个比九霄云门差。 沈明镜深深皱起了眉头，疑惑道：“他们怎会来争夺小先天榜？再说了，他们凭什么啊？” 傅青云叹了口气，颇为无奈：“他们目的到底是什么，还不确定，至于凭什么，你们应该也知道一点吧，九霄云门是流云之地的十大门派之一，那么十大门派有哪些？” 众人一愣，下意识计算起来，天一门、天碑宫、寒山寺、刀剑盟、万兽山、幽冥鬼谷再加上九霄云门，才七个门派而已，算上流云皇室，也才勉强有八个。而且很显然，最后一个是不能算作门派的，实际上只有七个。 傅青云也不打哑谜了，续道：“十大门派是以前的说法，其中六合道观、长春谷、苦海派均已没落，名声也渐渐不如其余七派，只是大家都习惯了十大门派的说法，而且七大门派总没有十大门派来的好听又顺耳，况且三派传承未断，也有不凡底蕴，足以令门派长存不倒。只是到底不如我等七派以及皇室，所以许多本该是十大门派以及皇室的盛事，渐渐变成了七大门派和皇室的盛事。” 说到这里，敏锐的人业已明白了，恰好三个没落门派，恰好三个卷入小先天榜竞争的外来势力。也就是说，山海山、南魔楚家和上古夏氏分别以三个没落门派的名义，堂而皇之的参与进来。 “难道我们七派和流云皇室都不阻扰吗？”一个弟子问道，心下不忿。本来他们的机会就不多，八大势竞夺三十个名额，现在又来了三个厉害的势力，而且又都在命泉方面有独到之处，不下于天一门，那他们还能有什么机会？ 整个九霄云门，恐怕只有燕云乱、尤念雪和孟璐瑶尚有机会，其他人只能去打个酱油，见见世面了。 虽然知道比不上某些真正的年轻俊杰，但三十个名额，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众人好歹有希望，有盼头，现在则是只剩下绝望了。 这不是半路杀出了一个程咬金，而是半路杀出了刘关张三兄弟啊！ 众人大骂坑爹，忿忿不平。 “其实我们七大派和流云皇室倘若能团结一致的话，也不是不能阻止外敌侵扰，可惜……大炎神朝给了流云皇朝一点压力，他们就同意了南魔楚家的加入，再者同为魔道势力，刀剑盟和楚家也关系匪浅。山海山和上古夏氏也各有手段，总之流云之地各大势力之间的新仇旧恨太多，被恰当好处的利用分化，也是我们不想同时跟三千宗门、神朝、隐世家族这三大势力为敌……” 听着傅青云的感慨，众人也是沉默不语。 当世三大势力，三千宗门最强，但四十九天宗之间所存在的矛盾也是最大的。 隐世家族均有通天彻地之能，彼此之间虽然谈不上和睦，但一直是共同进退，古往今来无数次大劫，从未有过例外。 神朝则是名义上的天下共主，其实反而是三大势力中最为弱小的，但有大义之名，也不可小觑。 三大势力，任何一个都不是流云之地的各派势力所能抗衡的。 “对了。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洪元辰瞧着失望透顶的众人，准备再来打击一番。 别说是普通弟子了，连燕云乱这等天才人物都双眉紧锁，难道除了三大势力插足之外，还有更cao蛋的事情吗？ 洪元辰一脸无辜，一副你们别看着我，又不是我想要的表情。 “二百五十六圣教中的十绝宫捕捉到了我们的位置，以千里传音大法，向我们提出挑战，当然。他们不是挑战我们两个老东西。而是挑战你们。说得好听，其实是帮山海山来摸一摸你们的底细。” 三千宗门有四十九天宗、八十八地门、二百五十六圣教、一千零一大派的说法，这些门派全是三千宗门中的精英，其余门派则是凑数的。 这十绝宫虽然不在地门之列。而是圣教级的门派。不如山海山。但也不弱，万万不能大意。 对于十绝宫的挑战，傅青云和洪元辰也很是头痛。你说全力以赴，虐一回十绝宫吧，不小心xiele根底，让真正的强敌山海山知道了他们九霄云门弟子的本事，大大不利。 但不露真本事的话，恐怕又赢不了十绝宫，这要输了，则是颜面扫地，还谈什么争夺小先天榜。 “总之，我们先商量一下对付十绝宫的战略吧。”其实这才是傅青云和洪元辰召集众人的真正原因。 十绝宫不日即将赶到，在船舰上挑战九霄云门。 曹雪寒听完之后，冷冷一笑，道：“当初的日月剑宗不久之前已经被我灭门了，既然他们这次还敢来，我不介意大开杀戒！刚好，自从《诸天寰宇纵横录》踏足玄宇宙之境以后，我还从来没全力出手过呢！既然敢来找麻烦，那就给我做好见阎王的准备吧！” 伴着曹雪寒的话语，一股如深渊地狱的气息笼罩而下，惊天杀意升腾而起，瞬间令众人犹如身处冰天雪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