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永不放弃
“今天才第二天，原本以为应该平平安安度过七天再带你们回去的，没想到生出这么多的事情来，人生真是无常啊。”王涛出去准备食物时，李浩随意坐在沙发上，懒洋洋地道。 南宫辉等人互相望了望，相视一笑。 “想喝什么？”李浩正要打个响指，但想起一旁那位呼呼大睡的某人，嘴角抽了抽，忍住了。 “牛奶，谢谢。”南宫辉道。 “一样。”夏峰道。 “我也要牛奶。”岑灵儿道。 “你们倒是和平常的少年人不同，懂着补身体。”李浩点了点头，观想出三杯牛奶递过去：“徐灵宝，你要喝什么？” “呃……”徐灵宝搔搔头，犹豫道：“有没海马贡酒？” “小小年纪你喝这干什么？也太早过头了。”李浩随手把牛奶塞进小胖子怀里：“海马贡酒我观想不出来，你还是喝牛奶得了。” 在王涛出去的这段时间，李浩闭眼在沙发上休息，南宫辉愣愣望着手里喝完的牛奶杯，夏峰静静地看着墙上的油画出神，而岑灵儿则是好奇地摆弄着玫瑰花。 “李哥，我有一个问题。”南宫辉踌躇良久，呐呐道：“在野外，观想师会饿死吗？” “呵呵。”李浩笑了：“基本上只要你能观想出食物来，是永远不会饿死的。” “而观想师之所以比任何职业都要高贵，其中一个原因就在此了。”李浩解释道：“以酒为例。你们都知道，酒是越老越值钱，百年前的好酒在现在都能卖出天价。但这所谓的天价对于观想师来说，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百年好酒对于我们来说，只要了解其构造，观想力的运用达到一定的程度，一个瞬间就能制造出来，而且味道就是最好的品酒师都忍不住称赞。” “楚燕飞经常喝的葡萄酒，其实杯杯都达到两百年以上。而且不只如此，他的酒还带有着美颜，逐渐改善体质等功能。他每一杯酒所耗费的观想力，嗯，我如果要观想的话，一杯最少都得消耗一千点。所以我老是说他浪费观想力，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那楚哥眼珠冒出眼眶，下巴掉在地上，舌头滚出来。这些改变身体部位的观想力运用方式都花费了多少的观想力呢？”南宫辉原本是想叫飞哥的，但心里总感觉怪怪的，只好喊楚哥。 “学长我也不知道。”李浩摇摇头：“但改变身体部位所消耗的观想力，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我在这里郑重告诉你们一句——永远不要尝试用观想力去改变你的身体部位！”李浩的脸庞严肃：“你们不要看楚燕飞很轻松，其实这是很危险的行为！”见众人露出不解之意，他伸出大拇指，说道：“假如我想把这根手指加长一倍，那么我就必须先了解这根手指里最细致的基因链，不，应该说是分子的组成式！不能有一丝错误！必须比最严谨的科学家还要严谨！这样我才敢去改变这根手指！” “知道为什么吗？在我把这根手指加长一倍后怕的是什么？”李浩笑了，眼神有些许的阴森：“如果我记错了一个分子式，那么我改变的这根手指就永远变不回来了！就算能好运变回来，这根手指也可能因为分子的组成错误而造成异形！” “或许我这样说，你们会不以为然，也难以理解。”李浩双手一搓，平板电脑出现在其面前，他在上面点了点，打开了一个视频：“这是一段真实的记录片，本来你们回协会后自然能看到，我现在算是提前了。南宫辉，你现在已经具备初级的能力，你更是应该认真观看。” “观想师是神，因为他们能创造出任何的物品！甚至是人！”资料片，平素的语气传来：“高贵，奇迹，万能——这就是普通人眼里所认为的观想师。” “但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屏幕上出现，他走到一处房间前，刷卡，DNA验证等等手续过后，他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画面也跟着前进。 房间里，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地方。 这里的光线有些昏暗，里面布满了一个个巨大的仪器，以及一个个透明的强度玻璃罩，而强度玻璃罩里则是泡着一个个体型奇怪的物体。 “人体究竟有多少的奥妙？而观想师又能了解到多少？”老头走到一个玻璃罩前，摸着下巴，望向里面的物体。里面，是一头巨大的狂暴巨熊，卷缩着一动不动。 “老王，醒醒。”老头敲了敲玻璃罩。 “嗯？谁在叫我？”玻璃罩里的巨熊发出古怪的沉闷声，卷缩的身体一下伸展开来。 “啊！”岑灵儿发出一声惊呼。 原来这头巨熊一伸展身子后，露出身下一块块人类的肌rou，而那头颅上布满了繁密的红色毛发，能模糊地看出是一个人头。 “是老李啊。”巨熊抬头，一股股气泡从嘴里冒出：“还原剂的进度怎么样了？” “情况不是很好。”老头摇摇头：“虽然已经破解所有的基因链，但离了解每一个分子式的组成，还很远啊……” “是吗？”巨熊目露失望之色，目光看向镜头，笑道：“拍什么呢？记录片吗？” “是这样的……”老头上前去说了一会，巨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来，转头看向四周的玻璃罩，似有所悟：“早该这样了，这年头，像我们这么鲁莽的人还是少一点好。” 面对镜头，巨熊说话了：“简单说吧，我是个人类。也是一个高级观想师，嗯，至少曾经是。” “你们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变成这样吧？”巨熊搔了搔背部：“简单的说，我羡慕狂暴巨熊的力量。而有一天，我脑袋一时发热，通过观想力改造了自己的rou体。结果如何，呵呵，你们现在也看到了。”巨熊苦笑一声：“我在改造的过程中，有些分子式的组成搞地有些混乱，当我发现错误，想变回原来的样子时，却发现我根本就不了解人类的分子组成式！” “从我变成巨熊的那一刻，我！尝试着变回原来人类的样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有一万一千三百二十遍了。但至今为止，从未成功变为人类过，哪怕只是最丑陋的人类！”巨熊按动了玻璃罩里的某个按钮，里面的液体逐渐排出，又注入了新的液体：“我不断尝试，在失败中探索，却没料到引发了观想力的链式崩溃。现在，呵呵，我是离不开这个牢笼了。” “观想力的链式崩溃，是指观想力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而逐渐不受控制。打个比方，你原来的观想力就像是一条铁链，你一使用观想力，即使是再差的观想师，一动铁链，自然是整条铁链全部跟着一起使用，威力能发挥到最大。”李浩在一旁解释道：“而链式崩溃，就是你使用的铁链突然碎裂成上百，甚至上千块，你即使有再大的力气，再多出一只手也只能拿两三块碎片打斗，威力自然下降很多，甚至可以说普通人都比不上。” “如果只是这样就算了。还有一个更加糟糕的情况，那就是你所不能控制的那些碎片会随处乱跑！也就是说，你的rou体会随时产生变化，或是突然变成没有生命的物体，或是突然变成没有神智的动物，或是rou体的分子式崩溃，化为虚无！”李浩脸庞凝重：“没有人想一整天被关在同一个地方，但为了保命，不得不这样。这也就是他呆在玻璃罩里的原因。” “听前辈的劝告，观想力绝对不要用在自己的身体上！”玻璃罩里的巨熊讲了一会后，闭上了眼睛，卷缩起来。 在录下这头巨熊的画面后，镜头再次跟着老头而行。 龙人，虎人，鱼人，手长的，脚长的，全身是金属的，有翅膀的，有尖牙的，一百多个玻璃罩里，各种奇形怪状的人类一个个出现在镜头前，或是神色冷静，或是性情发狂，或是一句话也不说，阴森森地看着镜头。 “观想师并不是万能的，不要轻易去尝试改变自己。”最后，老头做了结束语：“否则你的后果会跟他们一样。” 画面一暗，视频结束了。 南宫辉，徐灵宝，夏峰，岑灵儿四人心里的震撼一直随着镜头的前进，从未停过。 能成为观想师的人，智商不一定高，但想象力绝对是最高的。刚才画面里的人，千奇百怪，几乎神话里听说的物体都能在此看见，这些观想师们，以自己的行动表达了人类所能想象到的极限。 “楚燕飞小的时候……在里面呆了五年……”李浩突然叹了一口气：“他的性格也就是在那时候形成的。” 南宫辉等人愕然，纷纷望向床上呼呼大睡的某人。没人想在那种都是奇形怪状的“人类”的屋子里呆上这么久的！哪怕只是站在里面十分钟，也令人毛骨悚然。 “他在七岁的时候，观想力发生链式崩溃。”李浩目光闪烁着莫名地光彩：“我只所以告诉你们这件事，不是希望你们能理解他的行为，因为他也不需要别人的理解。我只想让你们知道——他，是里面第一个靠自己走出来的人！唯一一个在观想力发生链式崩溃后，重新把观想力碎片一个个链接回来的人！” “如果你们有一天，因为观想力发生链式崩溃，你们不要灰心。因为，楚燕飞已经踏出了最艰难的一步！而你们，不会差过他！而这正是我告诉你们这件事的原因！” “永不放弃！” 太阳渐渐落到地平线，黄昏的霞彩穿透窗户，照耀在床上。 楚少爷嘴巴喃喃一动，翻身，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