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一年之后。 高二年级了。张宇海已经是仁夕的大哥了，在这之前，他一直和民畅那伙人隔三差五地打架，终于在仁东会把牧逸干掉之后，张宇海也把民畅打败了。 他还是和方霖交往着，两人的感情别提多好了。 虽然偶尔会想到赵梦霏，那缕酸痛的忧伤… 许星浩还是老样子，在知道死亡之后，躲了几天，在安少民的压力下，还是得继续出来混。郑修民现在也是安少民身边的得力战将了。 杜晓冥的案子已经开始审讯，张宇海等人都会到法院那听着，看看杜晓冥。 高二了，时隔一年了。 如果蓝天翔知道，现在自己已经是仁夕中不折不扣的大哥，他会怎样呢？ 貌似一个人的心里只能拥有一个人？当她的身影闯入了，心也为她停留了。张宇海站在阳台上，胡乱想着，总觉得对方霖有愧疚。而自己，依然忘不了赵梦霏。 只是一种惘然，他觉得，空闲得无聊，便给郑修民打电话：“喂！你们在哪呢？” “在车上，和星浩去办点事情！”小车里的音乐太过于火爆，以致他要扯着嗓子吼。 “那你们小心点！” “嗯，放心吧！” 张宇海也不多问些什么，就下了楼。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着，此时已是深夜，市里依然是热闹非凡，霓虹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迪吧里蹦出了活跃的旋律。 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仁夕高中前，张宇海苦笑一声，当初第一步踏进这大门时，他还只是个懵懂的男生，而岁月的风，却悄悄剥蚀掉他曾经的美好。若是一切再重来，或许她会和自己在一起吧？ 明日是假期。张宇海也不急着回公寓，便抽着烟，在凉凉的月色下，沿着街道，直往前走.这笔直的路，如同两条遥遥相望的平行线，该走到哪，才能够到达终点呢？ 竟是遇见了赵梦霏，张宇海一抬头，分明看见前方走来的不是别人，而是赵梦霏。他的心，忽而感觉有些沸腾，如同第一次见到她的那种心跳。 的确是美丽如夜，如夜般的宁静，透着点深邃，仿佛夜间的花香都汇集在一处了。远处微微舞动的竹林的天籁，或许是此时唯一的轻弦，肖邦美丽的夜曲貌似也无法比拟了。 “梦霏，真巧啊！”张宇海主动打了招呼。 “是啊！真巧，竟在这遇见你了！”赵梦霏微笑地说道。 “这么晚了，还在散步吗？” “太闷了！明日又不用上课，就在街上随便走走！” 张宇海也笑道：“是很闷，一起走走，好吗？”说这句时，他深怕赵梦霏的拒绝，而赵梦霏此刻却非常大方答应了。 两个人就这样继续往前走，但始终保持着些许的距离。或许当一个人有了勇气，很多期待也便不再是梦了。 赵梦霏还是微低着头，额上的发梢在晚风间荡漾着。张宇海想说些什么，却又开不了口。两个人就僵持着，直到赵梦霏说了句：“宇海，你最近成绩退步得好厉害！” 张宇海最讨厌谈及他的成绩，但从赵梦霏口中说出的话，却觉得是一种关心，他苦笑道：“没办法！怕我不是读书的好料子！” 赵梦霏也微笑着，说：“其实是你不努力，又怪不了别人！” “应该是吧！你这次考试的成绩真好！”张宇海说道，赵梦霏谦虚地应了句：“谢谢啦！只要努力些，你也可以做到的！” “是吗？那我以后试试！” 赵梦霏转过头，面对着张宇海，张宇海突觉得有些无措，赵梦霏说道：“宇海，来一次世间不容易，请你一定要珍惜光阴，不要再这么浪费了！” 沉沦了多久的希望，也被这古老的旋律唤醒了。 多少年以后，你忘记了，可是我，还记得。 张宇海只是莫名的感动，丝丝缕缕牵动着他的心意，为什么那么多的甜蜜，他只觉得空虚，而这一句，他却发觉了自己的存在？ “宇海...真的，我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赵梦霏接着说道,“我还以为，方霖能阻止你的沦落，到底，你还是…” 风轻舞着，如梦如幻。 张宇海还是强装笑容，说！“嗯！或许我该放弃一些本不拥有的吧！”他也不知道何时两个人已经是面对着，静止了，车水马龙也都在他们身旁停住了。 赵梦霏见张宇海的感情也有些颤动，便也不再说些什么，只是看着他，他的剑眉紧锁。 “我们继续走吧！”张宇海忽说道，赵梦霏似乎也才发觉自己已是停住脚步。张宇海静静地走着，夜仿佛越来越深了。 “放假你打算做些什么？”张宇海问。赵梦霏遐想着，露出了欣喜的微笑，欢乐地说：“我打算把小说看完，然后上网，然后还...” 张宇海听得目瞪口呆，.天！这么优秀的学生居然在假期计划里没有提及做作业，复习功课！ “不会吧！”张宇海耸耸肩。 赵梦霏可爱地笑道：“其实我也想有好多好多的时间为所欲为！” MYGOD!张宇海摸摸额头，没发烧。怎么感觉晚上遇到的梦霏，忽而变得有些可爱！是属于这个年纪，花样少女该有的可爱！ 或许是把心里话释怀了吧…才能这么愉悦… “你觉得很奇怪是吧？” “嗯！的确不解，这要是我说的，没人会感到惊讶，但...” “累了，有时也需要放纵下自己的心情，不要老是把自己束缚在一个情节上！”张宇海听得若有若无，只觉得赵梦霏晚上说的话貌似都好有哲理。 “呵呵！应该是吧！”张宇海笑着应道。 赵梦霏笑道：“我们做朋友更适合吧，我就说过，宇海，你觉得呢？”张宇海却不料得她会在这时谈及感情问题，一脸茫然，依旧傻傻应道：“嗯！” “以后如果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就来问我，我会尽力帮你的！” “谢谢，我会的！” 是淡淡的忧伤流淌而过，还是零乱的感激稍纵即逝？ 路旁仍有个卖冰糖葫芦的，张宇海上前买了两支，递一支给赵梦霏，她边解着包装袋边笑着对张宇海说：“你也喜欢吃糖葫芦吗？” 张宇海吮了口，美滋滋说道：“偶尔怀念下五彩斑斓的童年嘛！”赵梦霏也微微笑了，吃罢糖葫芦，张宇海寻思着带梦霏去吃宵夜再回家，反正这城市是不习惯于沉睡的，梦霏却说道：“不用了！等会就得回去了，不然我妈该担心我了！” 张宇海掏出手机一看，本想看看时间，居然有二十几个未接电话，而且全是方霖打来的，张宇海无奈地摇摇头，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我送你回去吧！”张宇海道,“你陪我这么久，我非常高兴，还给我讲了这么多道理，我想通了。不送送你，我心里过意不去！” “那谢谢了！”赵梦霏点点头，两个人继续走着，谈笑着，月光此刻仿佛也格外明媚。 赵梦霏家楼下。 两人挥手道别。待到赵梦霏上了楼，张宇海又望了眼楼房，眼角却是又看到那门牌号码… 那片回忆之墙… 风过留香，暗香，用心去嗅…. 雨后迷雾，袅袅，依稀又见… 是看不见，想不了，而那门牌号码还没模糊，是遇不着，碰不到，是水晶无瑕，是月如水，藏匿都感受到了冰冷… 张宇海深叹了口气，又暗骂自己多想了，连忙赶回去。 公寓内。 他到公寓时已是凌晨二点了，却还没有丝毫的倦意。他轻轻地打开门，房内的灯依旧亮着，方霖已在沙发上睡着了。或许是没看见张宇海，她的额头微皱着。张宇海从房间拿了件毯子，轻轻盖在她身上，坐在她身旁，抚着她的脸颊，柔柔地拨去她凌乱的发梢。 “宇海...”方霖突然醒了，见张宇海坐在自己边上，感觉有万般依恋，没有任何预兆，就紧紧地把张宇海抱住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刚十一点才出去的！公寓里快闷死了！”张宇海轻声说道。 方霖撒着娇说：“快十二点那时来的吧！来了就不见你，打你的手机也没接，我都快急死了！” 张宇海亲吻了她的额头，如蜻蜓点水般，说道：“对不起啦!我刚和梦霏在一起，,没发觉…”他不向方霖隐瞒什么，他知道隐瞒对她并不公平。 “是吗？”方霖露出了点沮丧。 “不过，她给我讲了很多道理，或许，我们真的做朋友更好！”张宇海淡淡说道，方霖静静听着，她深信，张宇海一定会给她最后的幸福归宿，从不怀疑。 “我会好好疼爱着你的！”张宇海信誓旦旦地说，话语里满是柔情蜜意。 方霖深深地挽住了张宇海的脖子，头埋在他的怀里，张宇海抚着她的发，窗外的星星闪耀着璀璨的光芒，他低下头，用他温热的舌头，撬开了方霖美丽的微笑。 抱紧她… 缠绵着，轻轻解开她的衣裳… 滑落在地。 张宇海抱起她，走进房间… 房间的窗帘舞动着，月色透过窗帘，柔柔地朗照着。 古今多少红颜，如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