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皇女的日子并不好过
世界:魔法禁书目录「インデックス」 - 地点:英国,苏格兰,荷里路德(荷里路德宫),房间中…… 人物:莉莉(百合子),以及……钢琴。 —— 一双白皙的小手在白象牙与黑曜石制的琴键上游荡着,弹奏着在这个世界只属于少女一个人的曲子,或许是因为手太小的缘故,这本应该是一份少女最喜欢与熟练的谱,而此刻却不住的掺入不应存在的音符,虽说并没有过于影响旋律本身,但是这对本就心情不好的少女却是如同雪上加霜一般。 “唉……。” 果然,又是几键错音,少女的叹息声由然而起。 只听“咚”的一声,少女洗白的葱指重重的落在了那音最沉的一键之上,且待余音散去这才轻抬手指,收回了有些发红的双手。事实所示,少女停止了弹奏,情绪可以随着音乐所抒发,不管是谁,几乎都能感受到琴音中的苦闷,再看少女的表情倒是一脸淡然,的确让人看不出有什么,可惜心中却是早已黯然神伤,五味杂陈。 如果从少女一开始弹奏便用心听的话,很容易就可以听出她其实并没有将这一首钢琴乐奏完,情绪是一方面,很大的原因是不住的出错让她很是失望,这并不是单纯的因为自己的生疏而犯愁,最近不知为何,或许是孤独的原因吧,又或者是每天过着让她无法适应的生活而导致她患上了某种心理疾病,她居然开始喜欢上了回忆,一开始并没有什么问题,她也就是想了想自己穿越以来经历的那些事情而已,但是当她再往前回忆,脑子中七零八落的碎片让她差点没疯掉! 且不谈上下不接且颠颠倒倒的记忆让你光是想想就能把昨晚吃的东西吐出来,你能体会那种上一刻看JOJO在欧啦欧啦下一刻突然冒出一个av10492的感觉吗! 不谈那些,目前最紧要的问题是她想不起来自己的爱好是什么了,这可是一件大事! 一个人要活在世界上一般有两种动力,一种是因为使命,举例的话最简单的就是繁衍了,这几乎是生命体为了进化的本能,而第二种就是因为某种原因失去了所有使命感的人了,犹如某个自称与神最接近的人的格言,“人类往往怀揣着使命而诞生,但当他们完成的时刻,他们的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这种人要么去死,要么就是看破了之后会寻找一种兴趣爱好来填充自己的心灵空缺,这也就是那些为自己活下去的人。 很不幸,少女便是第二种人,前世的她父母双亡,还带着奇葩的身体与样貌,早就与普通人脱节了,可能是身体的畸形导致前世的她并没有任何对于异性渴求,好奇这种冲动也在女性化的生活中消散了。 而如今重新被赋予了使命的她本能的感觉到某些沉重的东西装满了她的身体,可能是因为这使命不是出自她的本意,由此引发的人格上的转变让她产生了愈发的觉得自己不再是从前的自己的一种错觉,她需要一些东西来释放心中的压力。 今天,不知她为何突然注意到了自己房间里那个陈设已久的钢琴,或许是心血来潮也说不定,她居然很有动力的写好了琴谱,紧接着又用了几个小时的时间调试着琴音,一切如同以前一样准备就绪,而自己也满怀期待的将双手放在了琴键之上,期望从这熟悉的手感中寻找出自己从前的影子,可结果……。 轻靠在了比她还高半个头的椅背上,随着涌来的倦意微微合上了双眼,她又一次的尝试着拼合又或者是排列脑子中那些断断续续的信息,但是就如同第一次的时候,快速闪过的画面让她一阵头晕目眩。 “断断续续,破烂不堪,完全无法回想,萌神这家伙还真是果断的将我从过去隔离了,好烦,现在想事情已经感觉有些思绪不畅了,这样下去会人格分裂吧。” “现在怎么办,遵循系统所遗留的信息奔往那所谓成为英灵的道路吗,突然好讨厌思考的感觉啊,世界永远比想象的要复杂……这种事情没有契机是想不通的,算了……” “不知道现在她们在做什么啊,都快忘了萌神长什么样子了,把我从普通人生的道路上抓来的两个流氓居然联系不到……我真的变了,有些时候开始从黑暗面去分析事情了,不过,如果真的是我所想这样的话,哪两个无良现在应该在注视着我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应该报复一下呢?我就诅咒她们痛经一个月怎么样?我真是善良,这种不痛不痒的诅咒。” “啊……不知不觉中,半年过去了,这日子过的很是幸苦啊,看女皇的反应,似乎也是并没有发现我有什么不正常,似乎以前的‘我‘也是这样的,每天的三餐,随着女仆学习一些必要的知识,要应付的就只有女皇飘忽不定的身影了,每想到现在是十九世纪末我就感觉很郁闷,特别是女仆告诉我现在的首相叫张伯伦,海军大臣叫丘吉尔的时候……即将来到的二战啊,还有十年,希望可以做点什么吧。” …… 思考着事情并没有影响少女的其他感官,特别是女皇那独特的香水味十分让少女敏感,果不其然,在少女闻到香水味的下一刻,一只手就落在了少女乳白的秀发上。 “如果要睡觉还是回到床上盖上被子吧。” 百合子睁开了了眼睛,不知何时已经开始泛着灰色的眼瞳看着旁边带着淡淡笑容的女皇,心中一时五味杂全。在与女皇对视了几秒钟之后,少女转回了头,淡淡的说道:“只是在想些事情。” 女皇听到了少女那淡淡的声音并没有感觉到什么意外,只是眼神中泛着淡淡的失望。 “刚才的钢琴曲是莉莉弹奏的吗?”女皇依旧面带微笑的问道。 “是的。”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少女并没有避讳的承认了事实。 “很好听。”泛着笑容的女皇不假吝啬的赞道,这让少女平静的心泛起了一丝波纹,哪怕是心理上并没有什么亲属的感觉,但是长期以来的关照也不会让她无动于衷的,起码每次见到女皇不再是单纯应付了事的心情,但也仅限于有一些好感的程度,毕竟和女皇和某个人(妖怪)太像了。 但是接下来的话却让少女刚刚有些温度的心迅速的冷了下来,依旧是面带笑颜,或许女皇多年来的习惯让她无意识的问出了这句话,但是这毫无疑问的点醒了有些开始沦陷的少女。 很自然的,女皇顺着上句话接着问道:“我很好奇呢,莉莉是什么时候学会的钢琴呢?” 稳下心中惊意,与一丝丝悲凉,默默的抚了抚琴键,少女脑海中早已开始分析女皇的来意。 “果然啊,作为王,亲情完全就是奢侈品。不过也好,既然是当面问我估计也是一时起意吧,这代表还没有对我怀疑。” 少女在女皇略显诧异的眼神中,走到了书架旁,在最显眼的地方拿出了一本两指厚的《钢琴乐阶解析》,之后又漫步的从钢琴前的谱架上拿下了那份手写的琴谱,送至了女皇的面前。 少女用行动来回答了女皇的疑问,就以她目前拙劣的琴技,说是自学的初学者一点都不为过,而这份《钢琴乐阶解析》,对于少女来说,这是应有的准备不是吗。 女皇并没有伸手去接过少女递过来的东西,神情略带悲伤的对着少女道:“对mama笑笑,好吗?怎么了!之前不还是好好的吗!” 少女垂下了递给女皇琴谱与书的双手,默默的撇开了头,她无法面对女皇眼神中的那份感伤,她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要对女皇说我快精神分裂了,做不出强撑欢笑的程度,您过两天再来?。 双方皆是沉默不语,女皇那本已经失去希望的眼神此刻也变得更加黯淡,女皇低下头把脸埋在阴影中,谁也不知道此刻她在想什么,但是似乎这一刻她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重新抬起头的女皇,眼神已经变得不似以往的清澈,她默默的伏下身体,从少女的手中拿下了那份琴谱。 “你(You)…”女皇读出了列于琴谱最上方的这个单词,显而易见,这是整首曲子的名字,或许是从这个名字里面读出了什么其他的含义,女皇又是一阵不语,这让有些紧张的少女偷偷的瞄了女皇几下。 “很不错的名字。”这是沉默久久不语的女皇所给出的评价。 而少女微微弯曲身体,以示回礼,这半年来,礼仪的学习,她并没有落下。 女皇看着少女那刻板的动作没有说些什么,正当少女以为这一关已经过去的时候,女皇的一句话却让她的心中一猝…… “这份琴谱……可以送给我吗?”女皇提出了让百合子无法拒绝的请求,但是那淡淡的表情实在是让少女想不出女皇是否看出了什么。 尽管依旧面无表情,但内心已经堆满苦笑,面对如此,少女还能怎么办…… “请随意。” 至少少女波面上澜不惊的对女皇说道…… “那好吧,我还有事,先走了,最近我会很忙,可能……会有一些人找你,如果他们说是让你去学一些什么……就去吧,他们不会害你,另外,用心学,一定会用到的,就这些,我走了。”几乎是面无表情的讲完这些,女皇蹂了揉少女柔顺的头发,也没有等待少女有所回应,转身,走出了少女的卧室,少女看着女皇落寞的身影久久不语…… 摆好了钢琴前的椅子,扣上了琴板,少女走到了窗前,思绪繁乱,伸手打开了窗子,迎面而来的是瑟瑟海风,看着窗外的乌云愈来愈密,她本能的知道,要发生什么了,而她一定是位于中心的那颗棋子,她知道自己逃不开,或许这对她也是不错的结果,从这好似软禁般一成不变的日常中,逃出来。 ————— 从少女的卧室走出,女皇并未回到自己的房间,虽然现在的王室已经不在真正意义上的拥有统治全国的权利了,而作为女皇……或许说作为王,也不再需要处理政务,但作为王室之首,总要有些事情要去处理。 但是今天仍与往常不符,女皇走入了处于荷里路德荷里路德王宫内的最隐秘的一部分,弯弯曲曲的路程完全可以让任何首次闯入者晕头转向,女皇却轻车熟路,这条路她不知走了几百次…… 经过十分钟左右的路程,女皇走到了一个将将与其身高持平的小门前,之后三长两短,一短三长的在门上敲了起来,如此往复了七次。 之后便只听到吱嘎的一声,破旧的木门被拉开来,而开门者正是老执事。 “到齐了吗”女皇对着执事问道。 “德国的人,失去联络了。”老执事皱着眉头说道。 女皇微微一钝,似乎早已料到的样子,古井无波的她目视着老执事道:“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世界重新洗牌的发牌手,以那个人的洞察力与手腕,怎么容许窥视的小丑继续存在,不要在意。那么,其他人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吧。” 执事鞠身道:“都已经排查过,除了俄国方面有些动荡之外,其他都没有问题。” 女皇略微点头表示知晓,而执事会意的让开了身体,让女皇得以通过这仅仅一身多宽的隧道,又是三分多钟的路程,女皇终于了穿过狭长的隧道,最终走入了一个堪比一个大型歌剧院大小的大厅之中,正中间的议事桌四周已经坐下了十来位男男女女,并且全部都穿戴着斗篷,将身体捂得严严实实,就连面孔也是藏在了帽檐的阴影之下,当然,当看到女皇之后,他们便纷纷的摘下了帽子。 “陛下,您到了。”为首的一位老者站起身恭敬的对女皇说道,紧接着所有人都站起身对着女皇行了一礼。 女皇走到了那专属于她身份的主位前坐下,并轻举左手示意他们都坐下来。 “马洛托夫,怎么样,俄国现在不好过吗。”女皇看向了那位满脸络腮胡的中年人,波澜不惊的口吻对其如此问道。 “暂时没有生命或暴露的风险,但是因为布尔什维克的原因,正教十分不好过。” “嗯,还需要你坚守一段时间,不过应该不超过三年了。”女皇展露出略带歉意的笑颜对其安慰道。 “为了大不列颠。”马洛托夫伏身回礼。 马洛托夫的声音在这封闭的大厅回荡了两三秒,之后便是一片寂静,似乎所有人都在等着女皇继续提问。 女皇目光扫视了一圈,眼神中似乎在诉说着什么,而被目光所及之人无一例外的低着头默默不语。 女皇见状默默地握紧了左手,她可是收到了不少的消息。 “那么除了马洛托夫,其余的各位的所在有没有什么变动?” 没有人说话…… “没人解释一下德国方面的事情?”女皇提出了一个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但是谁也不敢开有关这个话题的头,他们知晓自己手头的情报可不是女皇所期盼的东西。 “那么就是不打算说咯?”女皇清冷的声音依旧是孤零零的响彻在大厅中,没有人反驳。 众人共同沉寂了近十分钟,女皇终于再次开口了,只见女皇开始摘下自己手上的白色手套,并且面色沉闷的说道:“那好,我给你们时间思考,现在,我们先讨论一下有关自己国家分内的事情。” “艾冯布伦多,钟楼方面给出确切的答复了吗?”女皇的目光转向了左手边最近的一位老者。 长时间的沉寂带来的心理压力让老者有些心乱,他宁可去面对那个无人性的罗拉也不愿意面对女皇这种表情,特别是女皇摘下了手套……这可代表着众人都不愿回忆的往事。 但是年龄也赋予了他深厚的阅历,经验让他几乎是瞬间明确并理解了女皇对他的暗示,站起身,艾冯布伦多故作深沉的道:“陛下,虽然给出了可以达成的条件,但是对我们来说恐怕得不偿失,如果要执意如此,新王或许会将承受昂贵到无法承担的代价。” “聪明人……” 女皇隐晦的露出了一丝笑意,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这些细节,不谈她早已摆出一副深思的样子面对众人的眼神,现在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已经被老者的话吸引了过去,而这些东西她很早就知道了,现在问出来不是因为忘记,而是故意借老头的嘴说给在座的人听的,早已给出暗示的女皇也是乐得这个结果,能够做到这个层面的人,可是不能接受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存在于身边的,当然这还不够,还需要加点火,而她的沉默将会是最好的燃料,让这些人的猜忌之火燃烧至无比旺盛,到时候事情会好办很多。 的确,老者这不明不白的陈词与女皇意味不明的沉默让大部分不知实情的在坐感到一阵心痒,既然身在这里,就说明他们已经爬到了决策层,他们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是国家走向,又或者是命运的控制者中的一员,但此刻的事实告诉他们有些太天真了…… 隐秘的,有些人开始互相交头接耳,女皇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半,她曾故意的散播了一些东西出去,现在看起来果然效果很不错,不过看到在坐的大部分人开始朝她闪烁着的双眼,女皇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了。 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声音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汇聚到了她的身上,女皇用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所有人,之后故意的沉默了片刻,紧接着阴沉沉的说道:“或许,有些事情,在这个时间对大家公布也没什么了。” 众人的心果然被女皇的这句话吸引了,正待下文,而女皇却又沉默了起来,看样子好像很犹豫。 良久,厅堂之中再次传来了女皇的声音:“用那个已经腐朽的国家的谚语来说‘世界上没有不会透风的墙壁’,其实这些事情,经过时间的冲刷早已不再是什么需要高度保密的东西,或许可能你们早已有所耳闻了,只是了解的还是一些毛毛角角” 说的这里,女皇的眼神转向了在坐的除她仅有的一位女性,而这位面容三十出头的少妇在看到女皇陛下的目光之后躲躲闪闪的埋下了头。 见状,女皇翘起了唇角,接着讲到: “我不管你们之前获得了什么,从现在开始,忘记它们。我不希望你们因为这些不清不楚的东西而被混淆视听,你们希望知道的东西,在我接下来的叙述中基本上会找到答案。” 女皇说的这里又观察了一遍在坐的所有人,心中不免有些失望,虽然组建不过才八年,但是现在还能够做到这个大厅里面的人已经只剩下了五分之一,查的查,杀的杀,权利这东西真的是会让人变得很大,自己那看起来阴沉沉的女儿如何才能控制住这群人,还有七年,七年时间,莉莉,你的母亲只能为你铺下这温床的床单,至于下面是草席,还是鹅绒,就要看你自己了。 回过神,女皇淡然道:“在此之前,有一份保密协约需要大家签署,虽然我接下来要说的东西,已经是几尽公开,但是就目前的形势,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说的这里,女皇面无表情的从怀里拿出了一卷契约,解开绳子铺在了桌子上面,用旁边的条石压好,之后又拿出了一把小到切苹果都嫌小的刀子摆在了旁边。 “放心,只是走个形势,契约不要求署名,只需要割破拇指,按下一个指印即可,契约也是用古苏格兰的文字书写的,文字的复杂性程度也是根本无法再做到二次更改填充的可能性,至于契约的内容,艾冯不论多,你应该认识,读一下,如果没问题,那就从你开始吧。” 被点名的老头没说什么,起身行了一礼便拿过契约看了一遍,之后撇了撇众人读道:“契约公元历1927年7月7日协定,且于此日所闻所见之事皆不可透露半字,签此约者当以达摩克里斯之剑冠于头顶为戒,谨记不可违之,从一由可恕,若二之违者当从以恶魔之语步入地狱之门,绝不可救,违者当暴死于七罪之下,加砝于断罪之秤,来世不可为人。” 老头读完之后顿了顿,对众人说到:“从上面的内容来看,这的确是一份很古老的罚契,哪怕放在古爱尔兰的时候都算是古董了,而且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约束力……” 众人闻言没有说些什么,到了这个年代,哪怕是平民相信这些鬼神之说的都以及寥寥无几,何况于他们了。 至于没有说些什么,并不是他们不想或不同意,不用签名就完全不怕女皇盗用裁切他们的笔迹做些别的事,这唯一的威胁都没有,哪里有不同意的道理,只是老头的那句话让人根本无法回应,如果点头的话绝对会得罪女皇,众人也只好沉默。 老头又转向女皇道:“女皇大人,能拿出这样古董一样的契约,应该是那几位了。” 女皇点了点头:“上面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一些字面上的诅咒而已,这个东西其实是给祖辈制定的规矩一个交代,也就那帮老家伙才会如此的关注这些东西。” 老头点了点头,对众人道:“既然是这样,诸位也不要有什么犹豫的了,老朽先来。” 老头说着拿起小刀,在指肚上划了一道小口,按在了契约上面。 契约的纸张很快就吸入了老者的血液,当老者抬起手指,一道刀疤样的红色印记便留在了契约的一角,连指纹都未留下。 老者拿起契约朝着众人示意,他已经完成了女皇交代的任务,接下来,应该是他们了。 沉默片刻,众人开始你看我我看你,或许是不耐烦了,又或许是女皇凌厉的眼神太具有威慑力,老者身边的一个中年男子最先起身,只见他拿过桌子上的小刀,学着老者的样子划开了一道小口子,在契约上贴着老者的刚才的地方按了下去,没有任何意外的跟老者一样,留下了一道印记。 这下排好了顺序,众人没有再推脱,挨着中年人的一位看不清楚年龄的人主动的从中年男子手中接过刀子并做了相同的事情。 一个接着一个,没有人再犹豫,毕竟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就算有问题,现在死的也不止自己一个了,这就是人的劣根性,于是在女皇的注视下,十几分钟,一众二十几人的血迹已经布满了契约的空白处,女皇接过契约交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的老管家手中。 女皇轻摆手臂,示意老管家退下,之后对众人道:“我再次强调一遍,或许你们之前从自己的消息渠道得到了什么信息,但现在你们要清空脑子来听我说,我是为了你们好,毕竟有些事情是违背你们对世界的观念,我需要你们树立一个正确的世界观,然后在这个世界观上面分析你们所经历的一切,而不是反过来,在原有的世界观上分析我所说的事情。” …… 不知在说些什么,女皇讲了很久,老管家已经在密道中守候了近十个钟头,绕是他这做了一辈子管家,已经习惯了等候的人都有些吃不消了,或许是他老了的原因吧。 忽的,一直注意着密道入口的老者发现身边的烛火有些抖动,想必是会议结束了。 果不其然,十几秒之后,稍显凌乱的脚步声在老管家身后传来,可以感觉的气流开始撩过老管家的皮肤,老管家知道应该开始他的工作了。 一个弯道过后,女皇带领着身后的人走到了稍显狭窄的密道口,女皇未做停留,直接的走了出去,而剩下的人则是看着老管家。 老管家知道他们驻留的原因,因此并不做声,将手中二十七个莫名材质的金属片发给了为首的一位斗篷议员。 令老管家奇怪的是,这位议员只留下了十三张,剩余的都返还给了他。 不明所以的老管家还是决定按照程序来进行,他与那位为首的议员分别站在了通道两侧,后面的议员则是开始从他俩身前走出出口,每走出一人,议员手里的金属片则少一片,最后这位本为首的议员却最后一个走了出去。 二十七个,变成了十三个,这代表这次没走出去的人都永远留在了这里,在之后的清理过程中,这空旷封闭的会议室也只有尘土被打扫出来,虽然对那些人的去向感觉到好奇,但老管家知道自己不应该管这些事情,所以便强迫自己忘了这些,他这一生以及强迫自己忘记了很多事情,已经是一项熟练技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