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鼠洞
希亚凑近鬣狗的脸，“详细你看到的东西。” “那是一瞬间的事，我没看清”，鬣狗装出仔细回忆的样子，“在我去取货的路上，拐角处，那玩意儿飞奔过去，模样很像得了传染病的野狗，毛发稀疏，但它很快，四肢摆动迅速，而且眼睛发着光，其它的我也不上来，它几乎一闪而过。” “它有攻击性吗”，希亚问。 “就我的判断，它和我一样在赶路，它可能没看到我。如果要攻击，今你可就看不到我站在这里了”，鬣狗捋一下耳边的头发，他觉得这样能展现某种男性魅力。 “带我们去看到它的地方。” 鬣狗看了看铁组成员，“你们知道，我是个商人，我的时间就是金钱。” 史迪威走向他。 鬣狗后退一步摆摆手，“你们是我的朋友，我的时间可以无偿奉献给你们，来吧，我有更好的东西。” 队跟着黑市商人向黑暗中走去。 史迪威道：“你的东西最好能值我们花去的时间，时间就是金钱。” 遛狗回答：“当时我吓了一跳，但我很快恢复镇定，然后开始缜密的思考，相当缜密”，他回头朝史迪威使一个眼神，“下水道是属于我们的地方，我们都有义务维护这里的安全与稳定，就像治安军做的，所以我想知道它是什么，它在做什么，它会不会影响这个地方，我的脑子里想的都是大家的安全，我迸发出伟大的情感，我必须强调一下，那都是在一瞬间的事。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追了过去，那东西踩上了我的陷阱，用来抓生物的夹子。” 曼海姆道：“把关于你的部分从故事里全部清除好吗。” “好，没问题。我追上去，它带着我的夹子跑进一个洞，讲完了。” “你想让我们看那个洞？”史迪威问。 “如果你们想抓到它，那个洞会有帮助。” 空气逐渐变得潮湿，水槽内的水流变大，到处都有滴水的声音，斯安特下雨了。 “我就是在这里看到它跑过去”，鬣狗蹲下身指着地面，淤泥中有明显的动物脚印。 曼海姆比一下步距，“脚印是灰鼠，超大型的灰鼠，体重与型犬差不多。” 鬣狗挥手继续往前，“赶紧吧，再过一会儿这里会被淹掉，一场大雨。” 史迪威用力闻了闻下水道中泛起的新鲜恶臭，“我们最好快点离开这里。” 塔兰特对这种气味不敏感，但大雨会把下水道的水位升高，到时候他们会浸泡在臭水中，那滋味不好受。 继续前进了几分钟后，鬣狗停在一处墙面，底部有一个洞，“就是这儿。” 史迪威蹲下身，敲了敲砖块，松动，“看样子是灰鼠洞，被大体型的动物给撞开了。” 塔兰特走到另一侧，捡起地上一个螺旋状的物件，“夹子的零件，它带着夹子撞在洞口。” “是的”，鬣狗作一个撞击的姿势，“它直接冲向洞口，夹子飞脱，我看见它的身体全部扭进去了。” “你的夹子可不”，塔兰特道。 “啊……可能比我刚才形容的要大一些。” 曼海姆把手伸进洞里，他的短胳膊只能碰到有限的范围，“看我拿到什么”，一块碎木板，裂缝里夹着一根毛发，他把木板递给希亚。 希亚看了一眼，收进灵纹袋中，“之后还发生了什么？” 鬣狗回答：“然后我就离开了，没有看到它再出现。我已经叫手下堵上这个洞，然后再检查一下周围有没有类似的洞口。” 希亚道：“你应该佩一个治安军徽章。” “哈哈，我也这么想”，鬣狗看着队，“下这么大雨今不会有人来找我谈生意了，如果诸位没有其它事，我该回去睡觉了。” 希亚做手势：回地面。 鬣狗后退一步，“那么，晚安了诸位”，身形潜入黑暗郑 回到铁匠铺已接近午夜，洗去下水道的污水后铁组集合在希亚的房内，目前唯一有价值的线索是碎木板上的毛发。 曼海姆一口气喝完了一杯朗特尼酒，“那是灰鼠，脚印和这根毛，老爹肯定。” 希亚抿着嘴回味红叶酒的余香，“灰鼠——”，她还没有最后的结论，在她的笔记本上写着标题：变异的巨大灰鼠？ 史迪威坐在沙发的角落，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似乎还没有洗干净，隐约有污泥臭。 大雨给窗外的建筑披上了淅沥的外衣，玻璃上不时弹出水珠，在斯安特这样的雨量并不常见，卡特丽娜这会儿是在研究院还是家里呢？塔兰特收回目光，“那东西钻进了鼠洞，证明它熟悉那个洞的环境，我认为它是下水道‘居民’，受到某种影响后产生变异。体型变大后它需要更多的食物，原本的食物来源远远填不饱肚子，所以它袭击霖面上的人。” 曼海姆道：“会是什么影响？会不会使人类产生巨大化的变异？”他倒是希望能再长高一些。 希亚继续在笔记本上记录目前的发现，“根据巡逻队提供的那段残肢，这只老鼠可能已经死亡，皮肤组织与骨骼基本脱离，肌rou组织消失，我们接下来要做两件事，一，找到让老鼠产生变化的原因，二，确认有没有其它受影响的老鼠。” “看来我们要在下水道干两了”，史迪威显得非常沮丧。 塔兰特道：“乐观地看，我认为这件事至少和繁衍规则关系不大。” “去休息吧”，希亚摆摆手让队员离开，她继续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晚安，长官”，塔兰特跟着两人走出房门。 木板床没有看上去那么结实，塔兰特坐上去时摇晃了一下，像安得亚斯旅馆的廉价床，塔兰特双手枕在脑后，只要闲下来，他的思绪就开始不受控制地交错着，大草原，想象中的环角镇，魔法研究院，大教堂，白雾区已经不存在的家，该怎么办？塔兰特用力挠了挠头，圣骑士该控制一下心境，静下来。 史迪威是个容易入睡的家伙，仅仅几分钟后就开始发出轻微鼾声，他是个单纯的人，充满精力，把想法直白地表达出来，同时他也有趣，他会思考奇怪的问题，发表塔兰特不会想到的怪异理论。 隔壁有拖拽椅子的声音，铁匠铺的地板不隔音，希亚还坐在那里。新长官是个严谨的人，她的书排放整齐有序，执行任务有详细计划和记录，虽然不那么热情，但给塔兰特的感觉还不错。 雨变了，有节奏的滴水声麻木了听觉，塔兰特看着窗外，渐渐闭上眼。 “爵士”，一阵摇晃。 塔兰特睁开眼，史迪威在叫他，他快速坐起身，很久没睡这么沉，之前一有动静塔兰特就会惊醒，这个铁匠铺给了他一丝安全感，防备松懈了，“别摇了，我起来了。” 史迪威坏笑着指了指楼下，“爵士，有人找你。” “谁？”塔兰特揉揉眼睛。 “一个美丽的贵族姑娘，要找塔兰特‘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