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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诈城之策,演义误人

    话说只要是一个正常的,没有被天道教洗脑的人,都能明显判断出加入天道军和玄甲军的高下分别。看这吴诚如此猥琐的表现,想来也不是那种被轻易彻底洗脑的人物。陈恺不由想到。当然,其余人心中想必也是这样的想法。

    谁知这人根本就不买账,硬着脖子说道:“要杀便杀,恁多废话作甚?”这真正达到了‘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的感觉,陈恺看着苏厉更加发黑的脸色,和唐芝、司马玄惊疑不定的表情,不由暗自想到:“这人难道真是个傻子不成?或者是真的被洗脑了?或者是说……”

    “既是如此。”苏厉沉默了一下,挥了挥手,“来人啊,把这个逆贼拖出去砍了吧!”陈恺轻轻的拉了拉司马玄的衣袖,制止了司马玄准备说的话。司马玄对上陈恺平静的目光,略有迟疑,也就微微的点了点头,再不说话了。

    苏厉话音刚落,便有玄甲亲卫,上前欲将吴诚拖走。吴诚本来还板着个宁死不屈的脸。待到快要被拖出门口了,这吴诚双眼一转,发现苏厉依然面无表情黑着脸站在那里,才真开始慌张起来,“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我…我投降了!”神色变化之速令人叹为观止。

    苏厉却是不说话,任凭这吴诚叫唤了一阵子,被拖出大门约摸十步左右才缓缓开口道:“把这人先放下吧。”

    吴诚显是被吓了个够呛,脸上背上都是汗水。不由得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这个举动让场上诸人都感到很是滑稽。

    司马玄很是戏谑的问道:“何前倨而后恭耶?”

    这吴诚呐呐不语。司马玄见苏厉不说话,便开口道:“你要知道,有没有你对于我玄甲军而言,根本不重要。”吴诚哪里敢辩驳,只得应道:“是,是,小的知道了。”

    司马玄猛然提高了声音:“你无理在前,又于我玄甲军无益,有何面目在此求饶?“

    “这…这…”吴诚汗冒得更厉害了,见司马玄口气不善,更有苏厉凶神恶煞的黑着脸站在一旁,十分胆气早已去了八分,更何况,在拖出门去的时候十分胆气就已经不剩多少了呢。司马玄也不再说话,只站在一旁冷笑。这吴诚磨蹭了一会,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抬头,只觉得冷汗热汗一起往外冒,当真是难受的紧。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气氛也一分分的凝重起来。吴诚心虚之下,不得不又偷偷抬头瞟了一眼司马玄。却见司马玄面带不耐,抬手一挥…这不看不要紧,只把吴诚吓了个魂飞魄散。连忙磕头不止,继续喊饶命不迭。

    危机来时,往往最能激发一个人的潜力,何况这吴诚本就为一惜命之人。眼珠一转,还真想出了一个主意:“我…我可以为将军夺下南城!”

    “哦?你是说袭城?”吴诚说完这话,抬起头来看去。果然,听到这话,苏厉等人也提起了一点兴趣,吴诚心中一松,诚惶诚恐的继续说道:“大将军神威,南昌倾刻而下,料南城尚未得到消息,正可顺势一攻而下,则豫章可定矣,小的愿为先锋诈开城门,效犬马之劳用以将功赎罪。

    “嗯,既是如此,吴校尉有心了。”过了一会,司马玄方缓缓开口说道,“如今将军仁慈,恕尔等从逆之罪,切勿再犯。吴校尉可是明白?

    “是是是,小人明白。”吴诚心中一喜,知道其性命已是无恙。不由快速答道。却又等了半天未听到下文,不由的有些愕然,偷偷抬起头去,只见司马玄犹然目光烁烁的看着自己,心中不由一凛。心中又把司马玄刚刚的那句话细细回忆了一番,忽然灵光一闪,连忙说道,“小的明白,兄弟们也自是明白将军和大人们的仁慈的。”

    “吴校尉所言甚是。”司马玄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你暂且下去,自有人与你商讨袭城事宜。”

    这吴诚方才小心翼翼的下去了。

    “巧言令色!”苏厉犹然面色不佳。

    “将军可是心头不快?”司马玄说道,“世间并非全是君子,而小人自有小人的用法,将军切不可轻忽。”

    苏厉沉默了少许道。“谨受教。”

    其实袭城之计诸人早有定计,不过这吴诚既然自觉提出了,也算是省了几分力气。

    唐芝笑道,“这人却是颇为有趣,也不知道他到底想的什么,当真滑稽的很。”

    话说这吴诚家境倒也并非赤贫,小时候倒也念过一两年私塾,这人却偏偏不喜读书,学到最后也不过是认识几个字罢了。但这人却又偏偏喜欢听书。出了什么新本子,他可是第一个去茶馆瓦肆捧场的。这人但也并非愚钝,一来二去,竟也让他记住了不少专业名词术语。待到天道军攻来,见势不妙的吴诚立马便投向了天道军,这吴诚也是个心气高的,百般求托,还真让他见到了天道教的领导人物,也就是那天威将军。一通声东击西、驱虎吞狼的计策说下来,硬是将那天威将军忽悠的没了边,认为是找到了个贤才,立马就封了他个校尉。这天道军的校尉可是仅次于将军,可不比正规大楚军中还隔了副将偏将参将等职称,权利不可谓不大。只是不知道目前还在九江郡避难的天威将军知道他心中的大贤一个计策下来就丢了南昌城,更是自告奋勇的打算去诈城…当又是如何想法。

    当然,好不容易出了门的吴诚还在纳闷呢。劝降什么的不都是一番宁死不屈后,新主解衣衣之,温言相劝后方才大哭一场真心归顺,然后容华富贵滚滚而来么?怎么就不对了呢?这吴诚的一番心理活动,想来纵有司马玄之先决,陈恺之机敏,唐芝之细致也是绝计猜不出来的。

    几人又细细商讨了一番袭城之事,忽的,司马玄笑道,“子康如何知道这人是在装腔做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