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沐雪儿
小时候mama对我讲 大海就是我故乡 海边出生海里成长 大海啊大海是我生长的地方 海风吹海浪涌随我飘流四方 大海啊大海就像mama一样 走遍天涯海角总在我的身旁 凌断从小就在海边长大，虽然自打记事起就没跟船出过海，但是小时候总听娘亲讲，自己是在渔船上长大的，第一次站在渔船上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带给凌断的除了美不胜收的景色，还有雄威澎湃的震撼。 “断儿…景色怎么样” “墩子叔叔，大海有多大？” “这个…我也不知道，以前听司船长说只有仙人才能到大海的尽头…” “墩子叔叔教断儿开船吧，等断儿学会了就可以带着爹爹和娘亲去大海的尽头看看” “哈哈…好好，来跟叔叔去船头” “好耶，爹爹，我跟墩子叔叔去开船啦” “嗯…去吧，小心点” 葛老毕竟是年纪大啦，稍干一会活就呼呼的喘着大气，也不喜言语，每当看到凌断高兴的样子自己总会咬咬牙，站起来接着干活。 “这个是控制方向的船舵，这个是控制抛锚的把手，我们的渔船停下来捕鱼的时候…” “呜……呜……” 墩子在教凌断的时候突然听到船上的警示号响起，心里“咯噔”一下。 “海掠者…船长，是海掠者” 海掠者是在海上掠夺海船物资的盗贼，这些人一般都是各国通缉的逃犯，聚集在一起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各国每年也都会派兵前来清剿，数十年的时间也没能将他们消灭殆尽。 这些人为了生存便相护立下了规矩，只抢物资不杀人，当然如若有人反抗，他们绝对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快，断儿，去船底舱室了呆着，不许出来” “墩子叔叔，我们快跑他们不就追不上啦” “唉，没有那个渔船能跑的过海掠者的船…断儿听话，快下去” “噢…” “断儿，把你爹爹也带到船下舱室去” “我知道啦，你小心点墩子叔叔” 凌断跑到葛老身边，扶着葛老向船底的舱室走去，墩子以前跟着司船长的时候也碰到过海掠者，船上的所有东西被抢的一干二净，气的墩子现在直骂自己倒霉。 船底的舱室是存放淡水用的，里面有个通风口，凌断趴在通风口上向外看，葛老倚靠在水桶旁扶着凌断问道 “断儿…你害怕吗？” “爹爹不怕，断儿就不怕，他们要是敢欺负爹爹，断儿就上去打他们” “哈哈…” 葛老知道这只是一句戏言，但在戏言中也能感觉的出，凌断确实长大啦。 海掠者的渔船离墩子越来越近，墩子还在大口大口的吃着从岸上带上来的rou… “你们几个…过来，快吃，吃到肚子里的抢不走” “船长…小的吃不下啦，真的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吃，你…去给葛老送点去” 这时从警示塔里传来一阵呼喊 “别吃啦，船长别吃啦，海掠者船上没有人…” “啊…咳咳!怎么回事？你给老子看清楚” “墩子叔叔，断儿也看到啦，船上没有人” 凌断不知什么时候从船底跑了上来，而葛老靠在水桶上睡着了，凌断也没有叫他。 海掠者的渔船越来越近，当快要靠近墩子的渔船时，所有人看到整个海掠者的船上狼藉一片，血迹斑斑，却没有发现一具尸体。 “船长，海掠者的船上肯定有很多好东西…” 墩子抬手就是一巴掌“你不想活啦，老子听说过海掠者抢东西，还没听说过有人敢抢抢海掠者的东西”墩子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自己还是有点心动，毕竟船上没有人，若是能从海掠者的船上弄些东西回去，一年两年不出海都够了。 “扒住，扒住，拿绳子把船扒住”眼看两艘船并行而至，墩子再也抵挡不住诱惑，下了决定。 船上几人听到船长下令一时兴奋不已，就算拿不到任何东西，就这噱头也够回去吹几年的，说不定哪家姑娘见其如此勇敢会主动送上门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墩子快住手” “爹爹…墩子叔叔要抢海掠者” “断儿，去后面呆着” “葛老，这船上没人，咱们就顺手上去那点东西，拿完了咱鱼也不打啦，马上回码头” “那也不行，万一附近有其他的海掠者看见，你就不怕招来杀身之祸吗” 此时船上的其他几个人看不下去纷纷说道 “葛老，船长多照顾你，你一把年纪干不了重活，每次回去分你的钱粮还不少，你就别掺和啦” “就是，葛老，你胆子小你就在船上待着，我们顺手那点东西，回来肯定也有你的一份” “你们…不许说我爹爹，我们两个人可以拿一分钱粮，我也可以干活” “都…都…都住口，我是船长听我的”墩子最终还是没听葛老的劝说，带着一帮人上了掠夺者的船。 “船长看呐…亲娘唉！这是啥？咋这么亮…眼睛都给我亮瞎啦” “费什么屁，快拿，拿完快走” 几个船员对着一个盛有金银珠宝的箱子，一顿疯狂清扫… “这个好…这个也好，拿着，都拿着” “这个是我先看到的…” 人性是贪婪的，不光是人性，应该说但凡事拥有自主意识，但凡事拥有灵智的万物，都是贪婪的，若墩子一行人，拿了第一层船舱内的东西就离开，应该不会有事，只是他们又打开了第二层的舱门… “船长下去吧，一层就那么多好东西，二层肯定更多，咱这一辈子都不再出海捕鱼啦” “下，都下去…” 葛老抱着凌断在船上看着眼前的金银珠宝闪闪发光，心里充满了无奈，凌断刚伸手拿起一个首饰查看，被葛老一把打落在地。 “爹爹…” “断儿你记住…想要什么，想拥有什么，凭自己的本事，凭自己的努力去得到，去实现，此等不劳而获之物，指染不得” “爹爹，断儿记住啦，断儿只是看着好看想拿回去给娘亲” 葛老知道凌断没有去过外界，对这些宝物的价值没有概念，听到凌断这么说，葛老心里很是高兴，葛老把凌断搂在怀里，满满的知足感。 “啊……啊…” 在甲板上的葛老突然听到几声惨叫声，接着就是乒乒乓的撞击声。 “完啦，出事啦，断儿快藏起来” “断儿不要，断儿要留下来保护爹爹…” “断儿听话…快…” 葛老还没说完，从海掠者渔船的船舱地下逃出两个人来，一个是墩子，一个浑身是血，一时难以分辨。 “救我…救我…” 墩子没有跑上渔船，他跑到两船相连的绳子处掏出匕首，一边用力的割着绳子，一边对着葛老说 “跑…砍断绳子，快跑…” “墩子…” “墩子叔叔…” “不要管我们，带着凌断快跑…” “啊…” 那个浑身是血的船员瞬间被一个青光杀死，那青光趴在尸体上一点点的啃食骨rou…发出清脆的“嘎嘣”声… “海魂兽” 海魂兽是凡子对其的称呼，相传因人类一直对大海中的生物捕杀，掠夺，贪无止尽，大海便孕育出此兽，专门捕杀人类，当此兽啃食一定数量的人类后，便会化为各种形态的海妖，消失不见。 眼看海魂兽已经将那个船员啃食的七七八八，下一个沦为此兽盘中餐的应该就是墩子了，墩子没有跑，他知道也跑不了，不如给年轻的凌断一次生的机会，他拼劲全力，一刀刀的割这绳索，眼看就只剩下一根了… “姑姑，这里又有一个水灵…” “嗯…你下去抓住它吧” 天空中出现两名蒙着面纱的女子，那被唤作姑姑的女子虽然蒙着面纱，但其尊贵，傲世的仪态，犹如天神降临，让人不敢直视。 另一名女子身材略微瘦小，面纱之下可以稍微看到一张清澈，俏皮的脸蛋，女孩看似也就十二三岁，但见此等煞景，竟没有一丝畏惧。 这女子飘然落下，手中拿着一个玉壶，嘴里默念口诀，玉壶的瓶口微微亮起，一缕白光化作大手抓向水灵，水灵见势不妙，欲逃窜离开，然徒作无用功，那白光大手牢牢的抓住水灵向玉壶内牵扯，女子猛然发力，大声一喝 “归” 水灵便被抓进了玉壶，消失不见。 此时两艘船上的三个人全都跪倒在地，低头不语。能有仙人相救对墩子来说真是峰回路转，绝地逢生。 “姑姑，看！这玉壶太好用啦，今天都已经抓了七个水灵啦” 小女孩乐的咯咯直笑，但发现姑姑并未搭理自己，转眼望去，看着姑姑正在盯着甲板上的一个孩子。 女子双指划过眉心，眉心之处赫然多处一个泛着红光的灵眼… “姑姑…这孩子…” “雪儿，去，杀了他” “啊？姑姑…这？”雪儿显然不敢相信姑姑的话。 “去杀了他”女子又重复了一遍，言语之中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雪儿…雪儿不要！” “哼！”这女子没再理会雪儿，纵身一跃，来到了渔船的甲板之上。 凌断一直对仙人很好奇，此时他知道有仙人前来，慢慢的抬起了头，凌断与这女子四目相对之时，女子只觉得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千年未曾突破的境界竟出现破口…，女子看着凌断纯净，质朴的眼神，知道自己已难下手…女子摇摇头，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枚树叶一样的法宝，嘴里默念… “姑姑不要…他只是个孩子” “放心吧，我只是将他的天赋封印而已” 凌断看着一枚树叶一样的东西，落在了自己的身体上，印进皮肤，消失不见，一时不知所措，吓的呜哇乱叫，葛老在一旁一直磕头，求仙人放过他的孩子。 雪儿乐的咯咯直笑，她伸出犹如粉玉一样的手指对着凌断问道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凌断，仙人大人好，大好，大大好” …… “哈哈哈…”雪儿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捂着嘴巴，哈哈笑个不停。 另一个女子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们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好像在回忆着什么，跪在一旁的葛老也是那么静静的看着他们，不过在葛老的身后藏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我叫沐雪儿…快叫jiejie”沐雪儿说着伸出小手欲拉凌断起来。 凌断望着眼前纤细白嫩的小手不知所措，将手微微抬起又放下，抬起又放下，委屈的说 “凌断不敢…” “雪儿走吧…你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成。” “昂，好的姑姑”说完沐雪儿便朝她姑姑走去。 凌断痴痴的望着沐雪儿的背影思绪万千，只见沐雪儿猛的一回头，对着凌断咯咯一笑，凌断瞬间双颊通红，低头扭捏，好似被人抓到了把柄一般。 “记住我的名字，以后到天蓝海来找我” “噢…” 凌断不知道天蓝海是什么地方，只是隐约感觉那里有个女孩在等她，就这样一个俏皮的小女孩，给一个懵懂的小男孩的心里，种下了一颗带有信念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