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太石归碎岩破
凌王之行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太石岭的守将倒是痛快,凌王的说客刚到还未开口说话,直接被他一刀斩杀,随后他便提着说客的头颅只身来到了凌王府。 “属下太石岭守将于程丰叩见凌王”随后将说客的头颅往凌王面前一丢不再言语。 “哼!好大的胆子,即便两军交战,你也不应斩杀本王说客,现你竟然还敢提着头颅来见,你与撒伺(ci)族的胆量倒是有的一比” “王爷说的没错,于程丰的确是撒伺族人”白道人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起来说话” “属下不愿起来” “哼!那你就跪着说吧,若不能让本王满意,本王定将你拖去喂食蚕鳄” “属下愿为凌王府效力,属下并不认为自己是帝君的将士,若说客开口进言那属下便成了叛军,斩杀王爷的说客乃属下之错,属下愿戴罪立功为王爷效力” “来人” “在” “将太石岭守将拖下去,重打二十军棍” “谢王爷,属下此生定不负王爷” “这于程丰真的有些意思,如此心性之人却被贬来守城,真是可惜”白道人嬉笑道。 “你早先为何不告诉我此人是撒伺族人?” “我们对撒伺族人都有偏见,整个启国也就我知道他是撒伺族人吧,若我提前告诉王爷他是撒伺族人,应该不会有今天的结果,现在敢问王爷满意吗?” “结果我很满意,但是我希望以后军师还是直言相告的好” “是,属下遵命” 也就半柱香的时间,于程丰一瘸一拐呲牙咧嘴的从门口走进来,见到凌王纲要下跪只听凌王说道 “免了吧,你现在可愿归我我朝?” “属下于程丰愿为凌王府效忠” “嗯,你可还能带兵打仗?” “王爷放心,此时只要王爷一句话,属下马上带人攻入帝都” 凌王微微转头向白道人看去,白道人也微微点头向凌王示意,随即凌王对着于程丰说道 “于程丰听令” “属下在” “现命你为凌王朝上将,任此次五岭之战副将,领兵三万,随高代,唐兴一起进入太石岭等候命令” “末将遵命” “入太石岭后你将守印交于高代,凡事必须听命于高将军指令,不可擅自行动。” “末将领命” “下去吧” 于程丰转身离开,凌王与白道人相视而笑,一个好的开始,希望换来一个好的结局! 如果把启国比作成一个人,那么五岭之地便是这个人的心脏,但凡掌握了心脏的人,便可掌握整个人的生死。 凌王马不停蹄的对堂木岭和碎岩岭进行进攻,正如白道人预料的一样,堂木岭的战斗较为简单,这些守军依仗陷阱机关守备多年,战斗能力差,警惕性差,这些守军一般都是等着敌人掉进了陷阱再冲出来将残军一网打尽,可惜,白道人的地形图给了凌王大军很好的先机和主动性,战斗还没开始,就草草的结束了,守将第一时间选择臣服,不过依然被唐兴当作俘虏押进了大牢,等高代大胜后他们便会依照计划将降军押进碎岩岭。 再看碎岩岭的战斗,碎岩岭的守将名为邓远吏,没错他的确是邓家的人,不过他不喜欢邓家,甚至有些憎恨,作为庶生的他自然不会被邓家重用,既没有被封官进爵,也没有俸禄宅邸,区区一个看门守将就把他打发啦。 当高代和于程丰行军至城墙前时,邓远吏站在高墙之上对着高代说道 “高将军,此地龙火一开死伤无数,都是启国的男儿,远吏奉劝高将军从哪里来的便回那里去吧,碎岩岭之地你们得不到的” “…哈哈!远吏兄依然如此风趣,若你想开这龙火大针又岂会如此白费口舌,难道远吏兄又其他想法不成” “本人不愿意看到同国的军士厮杀,但本人即为守将也不会让高将军这么简单的进着碎岩岭,你我两军赌斗三场,若你胜,碎岩岭归你,若我胜,你便离开,高将军意下如何?” “远吏兄,如此恐有不妥啊,我家军师早先有言,拿不下碎岩岭,就把我葬在碎岩岭,此地我高代是非要不可,还望远吏兄多多体谅,如若你不打开城门归降于我,天明之时,高代只能为远吏兄收尸了” “高将军既然如此自大,那本人只能让高将军试试此地的龙火大阵了”邓远吏说完便欲要点燃龙火引线。 高代的确害怕龙火大阵,他曾亲眼见过数千流寇被龙火焚烧,瞬间嗷嚎一片,惨不忍睹,能够存活下来的屈指可数。 可就在大军出发前他曾接到白道人密信,让其直接攻城,不用担心龙火大阵。 眼下高代看着邓远吏手中的火炬距离引线已不足半丈之远,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高代转身对于程丰说 “于将军可有良策?” “禀高将军,末将可以前往一试” “嗯,你且前去试探一番,切记不要激怒于他” “末将遵命” 于程丰骑着战马不一会就来到了城墙下面,此处即便是不开龙火,光是弩箭瞬间也能将其击杀,但看于程丰似乎并没有一丝畏惧之心。 “庶子,你可认得于大爷”来之前高代还有交代,千万别激怒此人,也就这么一小会于程丰竟忘的一干二净,或许他根本没打算听高代的话,这一声庶子可是骂到了邓远吏的短处。 “吊下何人噪舌,抬起头来让你亲二叔看看”这邓远吏嘴上功夫也是了得,言下之意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庶子,赶紧洗干净下来进贡,你于大爷胯下马儿已狂躁难抑。” “…哈哈哈!于程丰,莫不成你做了高将军的luan童这夜黑风高之夜你不在家侍奉主子,在此逞何口舌之快?” “这天下已然大定,你们邓家灭亡指日可待,若你今天开城投降,我可上报凌王,许你一涯之地,重建邓家祖灵” 邓远吏受再多的苦他都能忍,想到母亲这么多年无名无份,受尽了凌辱与折磨,一涯之地,重建祖灵,对他来说不重要,若能让母亲安详晚年,哪怕送出碎岩岭,哪怕当叛军,他也愿意。 如若投降此生再也难回邓家,如若开战,必定死伤无数,可又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呢?邓远吏深思了一会脸上露出了决然的表情,于是他对着城下于程丰说到 “来人,打开偏门” “于程丰,你可敢只身卸甲进城?” 只见于程丰干净利落的脱下盔甲,骑着战马慢悠悠的就从偏门进了碎岩岭。 “禀高将军,于将军只身卸甲从偏门进了碎岩岭” “嗯,我看到了” “于将军这么做会不会有危险?” “放心吧,绵羊再多也困不住疯狗,我们暂且等等,一炷香的时间若是没有结果,我们就准备攻城,天亮之前必须拿下碎岩岭” “是,属下遵命” 于程丰进了碎岩岭之后便被引进了邓远吏的住所,邓远吏背对着大门,抬头望着房梁上悬挂着的一副星图略有所思,听到脚步声后他头也没回的说道 “你知道这个世上有仙人吗?” 于程丰先是一懵,接着说到“有没有仙人我不知道,但是贱人倒是有一个” “哈哈…,我并不是不想归降,不管我的身份在邓家如何的卑微毕竟我还是姓邓,我身上流着邓家的血” “我家军师让我见到你的时候把这个锦囊给你,说你看了之后就会把碎岩岭拱手相让” 邓远吏只是要一个理由,一个甚至可以欺骗自己的理由,而白道人便给他这样的一个理由,白道人对高代说过,能不战便不战,能俘虏便不杀,损失每一个人,都是在损失启国的兵力。 半柱香之后,于程丰站在碎岩岭的城墙之上,手里拿一个人的头颅,鲜血一滴一滴的还在流淌,像是刚刚斩杀不久。他对着城内大声高呼 “碎岩岭所有军士听着,守将邓远吏已被我斩杀,尔等速度放下兵器,开门投降,凌王天恩,可赦你们无罪。” 说完便将邓远吏的头颅往城内一丢,邓远吏的头颅着地后翻滚了几圈撞在一个树桩上停了下来。 城内守军看到守将被杀一时间士气全无,从第一个人放下武器后,整个城内从各个角落都传来了武器盔甲落地的声音,随后而来的便是碎岩岭大门开启的声音。 邓远吏的管家怀里抱着玉盒哭着跑到沾满鲜血的头颅前,抱起邓远吏的头颅哭嚎道 “你不投降也就算了,你放那只疯狗进来干嘛?老奴侍奉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能…你…” 老管家仔细端详了一下,转眼看看四下无人注意,偷偷一笑,便将那头颅放进了玉盒,一边抽泣一边慢慢的朝碎岩岭的门外走去,只是在他抽泣的同时,嘴角却有一丝丝止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