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悟
已经中午了，太阳已经爬到了天空的最高处露出最灿烂的笑容，洒向人间。 因为思考得太入神，姜零竟然连朱雀不小心掉进水里都没有感觉到，直到这个不会水的丫头自己挣扎着爬上岸，然后愤怒地朝水里扔火焰，直到把水潭烧的沸腾了姜零才反应过来。 姜零好气又好笑地跑过去捡水面被沸水煮熟的鱼。 姜零一边捡鱼的时候忽然见到一条还未被烧死的鱼儿在水中轻微摇摆了一下身体，然后嗖地一下窜出好几米去了，姜零心里咯噔一下，鱼儿扭动身躯的悠然与它飞快地前进速度给姜零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似乎，脑袋里有了某种灵感，却又一时间想不通透。 姜零坐在雪地里，脑海里一直是那只鱼儿在游来游去，游来游去，身体看似缓慢实则速度飞快，这是怎么做到的呢？ 左右摇晃？鱼儿左右摇摆着自己的身体，然后在水中产生推力，鱼儿摆动的力量不大，幅度很大，获得的力量却同样很大，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最普通的鱼儿也会灵法不成？ 当然不可能。 那鱼儿又是怎么做到的呢？这跟我劈砍瀑布有什么关联呢？ 鱼儿用最简单的力量左右水的力量，它并通过自己的力量让自己加快速度，它是在借用水的力量，我可以这样吗？借用瀑布落下的巨大力量来加快挥刀的速度，达到须臾间挥砍两刀的效果，可是，我该怎么做到呢？ 完全想不通，姜零抱着脑袋，披了一件衣服，枯坐在岸边雪地里望着水潭发呆。 鱼儿都可以做到，我做不到。 难道我还不如一直蠢笨的鱼吗？ 鱼真的笨吗？ 它能借用庞大的水之力。 “扑通——” 朱雀咬了一口刚刚被她煮熟的鱼，死死皱着眉头，然后把手里的鱼扔掉，哭丧着脸望着姜零。 “主人哥哥，鱼儿不好吃，我要吃主人哥哥的烤鱼。” 姜零浑然没有听见朱雀发嗲的声音，他的目光一直锁定在朱雀扔出的那条死鱼身上，他看着那条鱼被扔进水潭，鱼的尸体跌进水里，然后被水弹起，然后再落下，再弹起，再落下再弹起，如此反复，沉浮不定。 姜零混沌的脑海中仿佛有一道流星划过。 死鱼终于渐渐停止了浮动，漂浮在水潭边上。 我知道了！ 姜零捡了跟树枝，走到水潭边，轻轻把死鱼按进水里，然后放开，鱼浮上来，再按下去，再浮上来。姜零如此反复，渐渐地，姜零闭上了眼睛，手上树枝动作不停，他在感觉水的力量。 朱雀蹲在姜零旁边看着那条死鱼，然后嘟着嘴对姜零轻声说道：“主人哥哥，烤……鱼。” 姜零猛然站起身体，伸了个懒腰，长出了一口气，道：“我终于明白了，不只是可以借用水的力量，世间万物的力量都可以借用，借力发力，四两拨千斤。” 骨龙之灵感觉到姜零神识中传来的这句话，猛然惊醒，震惊不已，他竟然比我还要想得更远？这些可是连我都没有想到的啊，若能领悟这其中奥妙的话，想来抽刀断流是轻而易举的了吧。 姜零站起来的时候身上只披了一件大衣，站起来的时候，因为过于意气风发，衣服自然是掉了，赤身裸体地站在雪地里慷慨陈词一番。虽然有朱雀的火属性灵力护体，倒是不觉得冷，但是他还是敏锐地感觉到有微风拂过小弟弟飘逸卷发的迹象，不禁低头一看，小鸟而已经缩成一团。 朱雀蹲在地上仰望姜零：“主人哥哥，你的鸟鸟好小。” 姜零没好气道：“小你妹！” 朱雀摇头：“肚子饿，想吃烤鱼。” 姜零简单满足了一下朱雀的要求，给烤了几只鱼，自己也有些饿了，简单吃了些然后就提着破灵龙刺再度跳下了水潭。 姜零爬上瀑布下那块石头，把脚放进这几天踩出来的已经很深的脚印中，感受着瀑布强大狂暴的冲击力，却没有马上挥刀，而是进入了一种比较玄妙的状态。 提刀。 感悟着瀑布冲刷而下的力量，感悟这力量的强度，力量的节奏，力量的绵延和分布…… 姜零没有错过一个细节，一粒水花。 他的脑海中，甚至隐隐看见三百多米落差跌落下来的力量像一条条长龙，呼啸而行，吟叫，盘旋，想要吞噬一切阻拦它们道路的对象，冲破一切枷锁…… 力量的长龙们长驱而下，势如破竹，气势如虹。 力量之龙冲击到石头之上，石头的阻拦让他们折返飞溅，但是他们的每一次冲击都会带走石头上的一层沙土，石头正在越变越薄，总有一天他们可以完全击溃他们。 似乎，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阻拦它们了。 可是，当那些力量的长龙们冲击到最低处，跌入水潭中的时候，却是另外一种情况。 力量长龙们没有遭遇到类似石头一样的强大阻截，而是一种温柔的软绵绵的迎接，一种并不敌视的力量，并不阻拦它们的冲击，反而让它们进入，进入水潭，仿佛这种力量没有威胁。但是，当它们进入水潭越深的时候却越觉得难受，它们的力量越来越弱，速度越来越慢，这让它们觉得难受，觉得屈辱，它们正在失去自己的力量。 于是，力量的长龙们选择了逃离，它们朝着相反的方向前进，自下而上，那水潭的怪力却奇怪的没有拉住它们也没有阻拦它们，任由他们只有离开，向上奔腾。 反而，水潭还给予它们新的力量，然后它们重新恢复了一些力量，接着，冲出水面，飞到半空，变成一团水花，然后力量枯竭，再度跌落。 强大的瀑布的力量就这样，被水潭以一种迎接的姿态耗尽，并把它们变成了自己的力量。 这些画面如此清晰，清晰得就像亲眼所见一般在姜零脑海中浮现。 姜零终于睁开了眼，然后缓缓提起了破灵龙刺。 破灵龙刺斜斜地朝着左下方劈砍出去，接着向上绕一个半圆的弧形，划到左上方再朝着右下方劈下，再划出一个向上的弧线划到右上方，朝左下方劈下。 姜零挥刀的速度不快，力量也不大，身体跟随着刀的运行轨迹而摆动。当刀运行到他身体左边的时候，他的身体是呈一个弧形向右突出的，而刀运行到右边的时候，身体则向左凸出。 姜零手中破灵龙刺在瀑布中划出一个横着的“8”字形，而他的身体则像鱼一样左右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