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塞尔苏斯
“证明？就因为我的这双眼睛？这双由人命构成，满是罪孽的双目？” 丧助惨然一笑，他伸出了右手，拇指、食指、中指三指呈爪状，放到了自己的双目之前。 “我真没想过，一直寻找研究的贤者之石，居然离自己那么近，就在自己的双眼之中。” “我更没想到，贤者之石的原料，居然是人的灵魂，为了炼成贤者之石，不知道要牺牲多少性命。” “这样的贤者之石，这样的眼睛，不要...也罢！”话音落下，丧助的右手对准自己的双眼，作势欲挖。 但那雪白人形又怎么会让丧助这样干呢？真理之门悄然打开了一道缝隙，数到黑影从丧助背后绕上双手，直接定死了丧助的动作。 “人命构成的罪孽双目？” 雪白人形啧啧称奇着，“这可是最高等级的炼金术产物，堪称神迹的，由贤者之石构成的眼睛，你居然用这种低劣的词去形容它？” “难道我说的有错吗？”被黑影缠绕着的丧助试图挣脱那黑影，“由佐藤时贞收集人命所练就的这双眼睛，难道不是满是罪孽？” 雪白人形歪了歪头，似是沉思的模样，“你这样一说，好像确实挺有道理的，虽然我更希望将它称为真理之眼，不过这是你的眼睛，你喜欢吧。” “毕竟干出这种事情的，身上背负着罪孽的一族的灵魂，都已经在你的双眼之中了。” 丧助的身子一僵，挣脱黑影的动作也随之一滞。 “罪孽一族的灵魂？” 丧助喃喃低语，不断重复着这一句话，之前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如幻灯片一般在眼前一闪而过。 ——族长爷爷，大家这是要去哪里呢？ ——大家这是要去执行任务呢。 ——为什么连苍羽、小修他们也要去？你们全部人都去了，不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在家里了吗？ ——是啊，我们不在的时候，佐藤家的安危就全指望你了，丧助。 ——嗯，我知道了，大家不在家的时候，我会看好家的。 ...... “你的意思是，佐藤一族的族人们，都...” 丧助如同魔怔了一般，那雪白人形只是坐在一旁，脑袋面对着丧助，不言只字。 “...被炼化成了贤者之石，在我的双目之中？” 雪白人形发出了一声轻快的笑声，笑声之中满含愉悦之意，似乎揭露了这个事情是一件让他觉得分外有趣的恶作剧一般。 “九岁之前的你，明明还是个懵懂不识事的小屁孩，然而在佐藤一族被‘灭族’后的那段时间，你有如一夜长大一般，为人处世，行事作风成熟稳重，丝毫不逊色成年人。” “而在学习方面，不论是生涩难明的锻造术，亦或是在这个世界，让人觉得异想天开的炼金术，你都能毫无障碍地直接理解和接受。” “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百年或者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吗？佐藤丧助？”雪白人形顿了顿，紧接着嘲讽地补充道：“你只是一个运气好到破天的小屁孩而已。” 出乎雪白人形的意料，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的丧助没有像之前那样沮丧不满，他忽然冷静了下来，脸上的癫狂之色也减轻了几分。 “为什么？” 半响之后，丧助口中清晰地吐了这三个字。 “我告诉过你了。”雪白人形语气冷淡，“因为能得到佐藤时贞无保留信任的，只有你，佐藤时贞的儿子，佐藤丧助。” 真理之门的记忆碎片。 佐藤家的锻造术，突然出现的炼金术系统。 贤者之石，人造人，七宗罪、七美德... 与端木在佐藤家中进行的，最后一次的会谈。 过往发生过的一切，仿佛有着一根看不见的线一般，将看似没有关联的一切，逐一串到了一起。 那个陌生但又带着几分熟悉的名字再次浮现在了丧助的心头，随后脱口而出。 “塞尔苏斯？” 雪白人形鼓起了掌，“恭喜你答对了，可惜没有加分。” 整理清楚思路的丧助没有理会一旁开启嘲讽光环的雪白人形，自顾自地说道：“之前我一直以为，父亲在与端木分别后，回到木叶继承佐藤一族后，并没有得到很多关系塞尔苏斯的情报，但现在看来，在分别回到木叶后，父亲就已经开始筹划，针对塞尔苏斯开始布局了...” “佐藤家灭族、锻造术、炼金术系统、真理之门...以及我的这双由贤者之石构成的双眼，都是为了日后应对塞尔苏斯而留下来的吗？”丧助伸手轻轻捂上了自己的右眼，“父亲为什么会将一切都压在我的身上，这样做...值得吗？” 雪白人形直接躺倒了地上，懒洋洋地说道：“就算你是他的儿子，他也不会蠢到将一切都压到你身上。” 丧助疑惑地看向雪白人形，“若不是将所有一切都交托给我，将一切都压到我身上，父亲他还有其他的计策？” 躺在地上的雪白人形有一脚没一脚地踹着真理之门，“虽然并不想承认，但我不得不说，他还真的留了一招。” “想知道吗？” 丧助毫不犹豫地点头，“想。” 躺在地上的雪白人形从地上爬了起来，冷笑了一声，“既然你想的话，那么我们来算笔账吧。” 看着丧助一脸疑惑的表情，雪白人形的心情似乎好了些许，语气欢快了起来，“莫非你真的以为，在进行人体炼成，并见到真理之门后，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吧？” 漆黑的真理之门陡然出现在了丧助身后，大门猛然打开，巨目出现在真理之门中，用那没有丝毫人情味，冰冷的目光细细打量着他眼前的金发的少年。 “是时候结算你的通行费了，佐藤丧助。” 雪白人形的声音有如恶魔的地狱一般，丧助身体发冷，想要反抗，却不知该如何反抗，他隐约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出现了什么变化，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让他分外难受，若要确切形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大概就是... 仿佛身体被掏空。 砰！ 巨大的声响传来，丧助茫然回头看去，那真理之门不知什么时候关上了。 “对了。”丧助一拍手，恍然大悟，“我的双眼可是由贤者之石构成的，什么通行费，过路费，应该都能以贤者之石进行结算吧，对吧？” “刚刚你们应该就是抽取了我双眼之中的贤者之石作为过路费，所以我才感觉全身发冷，对吧？” 对于丧助那有理有据的分析，雪白人形直接嗤之以鼻，“你真的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少了点什么东西吗。” 丧助疑惑地打量了自己全身上下，身上各器官都没有缺失，所有器官的机能也在正常运作着。 除了刚刚身体一阵发冷外，丧助并没有感受到其他的不适感。 那究竟是少了什么？ 面对丧助疑惑的眼神，雪白人形笑了一声，伸手指向丧助身后，“看那边。” 丧助回头看去，顿时傻眼。 不知什么时候，在他身后出现了一个金发蓝眼的青年人，那青年人注意到了丧助投到他身上的目光，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没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会在这样的场合，佐藤丧助。”金发青年的笑容温和，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 “你是谁？”能出现在真理之门处的，定然不是等闲之辈，丧助可不相信这个青年真的如他外貌所表现出来的那样，人畜无害。 金发青年张了张嘴，正想说话时，数根黑色触手出现在他身后，将他捆了起来。 “果然，跟佐藤时贞预料的一样。”雪白人形走到了丧助身旁，语气冰寒彻骨。 “总算逮到你了，塞尔苏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