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节：吕兵的残酷青春

    午夜的深处，爆竹声声传入了我们的耳中，听着那爆竹炸裂的声响，吕兵叹了头气说“：我有个同学，叫胡霞，小学的时候，我最初在姥姥家附近的小学里上学，后来到了小学四年级，出了点小车祸，一不小心，在放学的路上被车碰上了，养伤养了大半年，好了后，也就错过了一年学习的时间，父亲就把我转回到我们家所在的村小学里开始从新从四年开始读，这样我就碰到了胡霞，刚去的时候，我们就做在一张桌子上，她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喜欢穿淡黄色的衣服，我们的关系一直很好，她有个meimei叫胡燕，很可爱，经常梳两个羊角辫，比我们低两级，课余时间，喜欢到我们班上玩。我也喜欢逗她，就这样，我和他们姐妹两个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后来这种友谊一直保持到我们两个都上了初中，有许多次放学后，在回家的半路上，碰到了刚从校门出发回家的胡燕，我还喜欢和她一起闹着玩，但是，这个时候，我一直也不知道他们家庭里的复杂关系。升入初中后，我和胡燕依然被老师安排着坐到了同一张桌子上，因为我学习比较好，她学习有点差，我也就经常帮助她补课，而她因为家庭内部的复杂原因经常掇课在家帮助父母干活。学习到最后也真是一塌糊涂。”说到了这里，吕兵沉默了起来，提起了酒瓶，把自己的的酒杯倒满后，狠狠的喝了一大口，然后眼角有点湿润的继续说“：到了初中二年级后，我才从一个与胡霞家在一起的同学口中得知，原来胡霞的亲生父亲在她两岁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她的母亲带着她从邻县的一个村改嫁到了我们这里，当时，我们家在本村的九分队，她母亲改嫁的哪个男人在本村的一分队，两个小分队之间的距离将近有十几里路，再加上本村有将近八百户人家分布这九个小分队里，所以，大家都虽然在一个村子里，彼此的家庭情况都还是不太了解，当我从与胡霞在一起的那个同学口中知道她的情况后，就很自然的同情她的家庭遭遇。可是，不幸并没有就此停止，在我们初中二年级的第二个学期刚刚开始，她的家中又发生了不幸，导致了她离开了校门，当时正是春节刚过去不久，我们北方的天气还冷，因为我们当地煤炭资源比较丰富，家家都烧煤，结果因为加重窗户封闭的太严实，胡霞的母亲，继父和同父异母的哪个喜欢梳羊角辫的meimei胡燕一起被煤气打死了，家中只剩下了两个和她没有直接血缘关系的哥哥和她本人了，苦难也就再一次来到了她的身上，没办法，她只好离开了校门。”

    说到这里，吕兵就停止了说话，不过脸色也越来越忧郁了，我曾经在那个我们初次相遇的水泥厂里，模糊的听他为了帮助胡霞而遭遇的一些事情，详细的细节也不太清楚，现在，他提了一下，情绪就变的有些波动和复杂，我也不好问。只是默默的举起了杯和他碰了一下，然后，我们都开始不言不语的看着电视节目吃着桌上的菜。

    吕兵的酒也越喝越多，我的烟也越吸越多，在烟雾缭绕中，吕兵又开始了叹气，借着酒气，他叹完了气后说：“胡霞从初中二年级离开校门后，我一直都没有见到，直到我初中毕业后，放了暑假，当时我的成绩比较优秀，被县城的重点中学录取了，通知单刚下来不久，父亲给了我几十块零花钱，我就到县城里的书店去买书，我当时读初中的学校就在县城外面十里路远的地方，所以，上初中的时候，我也经常利用周末的时间到县城的书店里租书看，我比较喜欢看一些文学类书籍，因为我的父亲平时也爱读书，也不反对我课余读小说，平时还鼓励我多读一些这一类的书籍，因此，我的文科成绩一直在学校里排在前几位，这一次，我去买书的时候，在书店外面后偶然的碰见了胡霞，当时，他正在书店对面的餐厅里打工，当一名勤杂工，看见我站书店门口，她就跑了出来，我们聊了几句，她的脸色很憔悴，也很忧郁，似乎有话要对我说，但没有说出来，我们打了声招呼后，都彼此默默的看了看，看她欲眼言又止的样子，你想问，但又不好意思问，后来，她请了假，陪我走在大街上，走了一圈，到了一个偏僻的幼儿园后面，她突然哭了起来，边哭边断断续续的对我说，她的父母死去后，她被自己的两个畜生哥哥强jian了，并且经常被在夜里被他们***因此，不敢在家中呆，跑到县城里通过熟人介绍在这家餐厅里打工，上个月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就拿自己那点微薄的工资，买了点药，把孩子打了，然后继续干活，身体比较虚弱，干活的时候，经常有种晕旋的感觉，说到这里，她边哭，边问我，吕兵，你说我该咋办呀，我现在没有任何可靠的朋友，除了你，我谁也不敢说。听了话，我的肺都气炸了，我无法想象，世界上还会有这样的事情，我建议她去报案，但是她不敢，因为他的哥哥现在就在县城里一帮小地痞混，她怕他们打死自己。那就离开这个地方吧，我对她说。但是她说，外面的世界里我一个人也不认识，也不知道应该走向那里。因此，我也茫然了，只好安慰她，并对她说等自己靠上了大学后，一定会帮助她，安慰了她一番，我们又聊了一会，她才有些恋恋恋不舍的离去，而我也心情沉重的回到了家。那一夜，我辗转反侧，不知道该如何帮助我的同学加朋友。暑假很快就过去了，我上了高中，学校就在县城里的中心，课余的时候，我经常去看胡霞，安慰她，就这样引出了许多事情。高中一年级的上学期将要结束的时候，胡霞的那两个哥哥，一个叫胡牛，另外一个叫胡赞，在校门后找到了我，他们带着一个叫细三的地痞一起把我拦在了校门后面，把我暴打了一顿，并警告我不许在找他meimei胡霞，有一阵子，我真的不敢去找胡霞了，但是每天下课后，回到宿舍里，最是心怀不宁的放心不下她，生怕她会遭遇任何不测，后来，我回到了家里，把胡霞的事告诉了父亲和我在乡镇府上班的舅舅，但是，他们不让我多关闲事，要安心学习，尽管当时我已经跪下来求他们帮助一下胡霞，毕竟她是我最好的的异性朋友，但是家人却认为我胡霞发生了不正常的男女关系，就在这一刻，我不再相信自己的家人，平时他们所说的仁义道德，原来都是骗人的鬼话，在一个弱女孩最落难的时候，他们都忍心不管，因此，我也就不再把学习当会事了，开始也与县城里一些小混混在一起玩了，到了高中一年级将要结束的时候，我想要带着胡霞离开哪个县城，可是，在半夜里，被他的哥哥带着一帮人在深夜里把我们拦在了半路上，而我也被他们暴打的躺在地下动不了了，后来被一个好心的路人送回了家，因此，我就离开了学校，在家中养了两个月伤后，我身上也揣了一把匕首，开始在县城的街面上混了，那个细三，曾经被我在屁股上捅了一刀，因此，我被拘留了，因为年龄还小，被关了一年，当我从拘留所里出后胡霞已经被他的两个哥哥五千元钱把她买给了县城里一个将近五十岁的买豆腐的瘸子当老婆，而生下的却是她两个哥哥的杂种，我什么都不能改变，只好在家人失望的目光中成为一个街头地痞，混了两年，因为一次打群架，打伤了胡霞的那两个畜生哥哥，然后，又被抓起来关了两年，出来后，我与以前在一起混的兄弟搞了点钱就离开了那个县城，在碰到你之前，我已经在建筑工地，碳素厂干了一段时间，后来又到草原上给别人放了半年羊，天凉的时候，就离开了草原，到了虹县的那个水泥厂，遇到了你。”

    说到这里，吕兵已经醉了，从凳上起来，出门，到外面呕吐了一会，然后回来躺在床上就不动了，而我点了一支烟，走出了门，站在马路上，很茫然的看着前方闪烁的街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