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百一十五章 雪中送炭
“日军很快就会攻下包头，鄂尔多斯右旗将面临数万日伪军的进攻，我需要士兵，很多士兵。”牛小山对顾飞扬道。 “包头被日军攻破后，你能不能争取让傅作义的部队撤到鄂尔多斯右旗？”顾飞扬道。 “这不可能，鄂尔多斯右旗南面是毛乌素沙漠和陕北贫瘠的黄土地，以及数万陕北红军，即便红军允许傅作义的部队进入陕北，那里贫瘠的土地也养活不了那么多军队，傅作义不会把军队带入死地的。”牛小山道。 “看来，只能从这里调派兵力了，你认为需要多少土著才能击退日军的进攻？”顾飞扬道。 “最低要保证有十万土著可以随时投入战斗。”牛小山道。 “十万？这是一个天文数字，我手头只有三万土著，差的太多了。”顾飞扬道。 “这三万土著是岛上的全部吗？”牛小山问道。 “不，是我们从周围岛屿上抓来的土著，这些土著目前正在扩建营地。”顾飞扬道。 “据我所知这个岛上的三林马达、马辰等沿海港口城市生活着数万接受过文明熏陶的土著，我觉得可以把他们编入国民军，投入保卫鄂尔多斯右旗的战斗。”牛小山道。 “好吧，看来也只能这样了。”顾飞扬无奈地道，“你那里现在是冬天，还要给他们准备冬装，十万冬装该怎么解决？真是令人头痛。” “实在不行就给他们多穿几件衣服，到了那边，要想不被冻死，就得积极地杀鬼子，杀死鬼子才能缴获鬼子的冬装，寒冷会成为他们作战的动力。”牛小山道。 “这是个好办法。”顾飞扬道，“营地工厂产量扩大了数倍，可以为你们充足的。” 牛小山带过来两千土著，三百桶。秦筝早已准备了两千套冬装，土著们换上冬装，饱餐一顿，牛小山带着国民军押着这批土著来到鄂尔多斯右旗。日军攻下归绥，大量的包头百姓就开始拖家带口地向南逃窜，这些百姓无一例外选择了鄂尔多斯右旗作为临时休息地，他们来到鄂尔多斯右旗，可以从红军手里领到救济粮，在这里休息两三天，他们便又踏上南逃的征程。本来红四团准备放弃鄂尔多斯右旗，杨成武认为鄂尔多斯右旗远离后方，无险可守，不适合进行游击战，他请示了中央，打算撤回陕北，在榆林构建防线，阻止日军进入陕北。中央同意了杨成武的撤军计划，可是他不忍心将逃到鄂尔多斯右旗的百姓扔在这里，在撤走之前必须将百姓全部转移到陕北。从清水县到鄂尔多斯右旗的路上，从包头逃过来战争难民排着长长的队伍，有的推着独轮车，有的挑着篮筐，拖儿带女、扶老携幼，队伍蜗牛一般的速度向南缓缓行进。两支队伍交错而行，百姓们看见数千身背弓箭、手持大刀、扎枪、火枪的黑皮肤的土著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纷纷指手画脚地议论。 走了一天的路战士们十分疲劳，晚上队伍在清水河畔停下来宿营，战士们从大车上取下木柴，升起篝火，架上铁锅，走上结了一层厚厚坚冰的河面，凿开冰层取水，一桶一桶地把水拎到宿营地，倒进铁锅里，熬煮食物。取水的时候也会顺便弄几尾鱼，将鱼收拾干净，放进铁锅里同羊rou一起熬煮，喝一口汤，别提多美了。沙漠里绿洲不断扩展，从陕北过来的移民带来了牛羊、骡马、鸡鸭鹅狗在草地里放养，为了给土著兵准备冬装，国民军一次就杀了数千只牛羊，日以继夜处理皮革，这才保证了第一批过来的两千土著兵不至于被这里的严寒冻死。 用过了晚餐，牛小山坐在篝火旁陷入沉思，日军进入清水县，会到来怎样的破坏呢？日军会把战争引入绿洲，辛辛苦苦营造的生态环境会遭到严重破坏，数万百姓只能被迫转移到加里曼丹岛，日军若在清河县站稳脚跟，将他们驱逐出去十分困难，日军找到时空隧道，只需在那里建造一些碉堡，穿越众就没有办法将他们赶出去。牛小山取出纸笔，借着火光给秦筝写了一封信，让崔二河骑上快马，连夜将信送回清水县。牛小山离开清水县时还没有下定坚守鄂尔多斯右旗的决心，可是一路上看到百姓扶老携幼向南转移的景象，忽然就生出了坚守鄂尔多斯右旗的念头，他权衡利弊，觉得如果把数万土著兵投入战场与日军展开阵地战，击退两万多日伪军还是与把握的。他写给秦筝的信中表达了自己坚守鄂尔多斯右旗的决心，列举了国民军存在的优势，让秦筝无论如何要做好后勤工作，撤到清水县城的数万百姓必须留下来，保证他们的吃喝用度，同时尽快把这些人动员起来，组成支前民夫队向前线输送粮食、，战争打起来，支前民夫队还要向后方运送伤员。 第二天下午队伍进入了鄂尔多斯右旗，杨成武正组织红军战士构建前沿阵地，大地冻得异常坚实，一镐刨下去地上出现一个白印，尽管如此，战士们还是刨出来一米多深的战壕。两千土著出现在战士们面前，战士们都停下手里的活，目瞪口呆地盯着土著兵，杨成武走过来，伸出双手同牛小山握了握手，“牛司令，你这是从哪弄来的兵呀？他们怎么个个黑的像是从煤堆里钻出来似的？” 牛小山自然不会跟杨成武说这些人是从十七世纪的加里曼丹岛带过来的，他面对这样的询问，只能扯起弥天大谎，“他们生活在沙漠里，经常忍受太阳的暴晒，皮肤都被晒黑了。” “这得有两千多人吧，好家伙，还真不少，我这里正缺人手，真是雪中送炭啊！”杨成武兴奋地道。 “我手里有三万这样的士兵，你有把握守住这里的阵地吗？”牛小山道。 “多少？”杨成武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下意识地问了一遍。 “三万。”牛小山道。 “中央红军刚进陕北的时候也就是这个数，好家伙一下子就给我三万兵，不会是做梦吧。”他暗自思忖。三万兵在杨成武的印象里绝对是一个了不起的数字，他一时间有点发懵，就像一个乞丐忽然得知自己中了千万大奖，那种感觉既亢奋又有些不敢相信。 “三万兵都归我指挥？”杨成武问。 “三万土著兵，我会陆续送过来，可是我得提醒你，这些土著兵没有接受过多少军事训练，他们不会使用步枪，也不会投掷。”牛小山道。 “会拼杀吗？”杨成武道。 “近身rou搏他们是把好手。”牛小山道。 “知道用大刀砍死敌人，这就成了，他们会用枪支、我还没有呢，对了这些土著的语言我们听不懂，不知道能不能顺便给一些翻译。”杨成武道。 “没问题，每一千个土著我们会分配一名翻译。”牛小山道。 “牛司令，这么说吧，要是你的三万土著和能到位，我可以向你保证一定会在这里挡住日伪军的进攻。”杨成武拍着胸脯说。 傅作义在包头坚持了十三天，在这十三天中第三十五军顶住了日伪军凶猛的攻势，以四万多人伤亡的代价歼灭六千伪军、两千多日军。最后因弹药耗尽，不得不突出包围，撤进宁夏。傅作义在包头的坚守，为国民军赢得了宝贵的时间，这期间国民军相继向鄂尔多斯右旗输送过来八千土著士兵，使鄂尔多斯右旗的兵力达到了一万两千人。日军虽然占领了包头，但伪蒙古军却被第三十五军打残了，日军第十二师团也伤亡了四千多人，日军在包头休息了三天，第四天日军第十二师团对鄂尔多斯右旗发动了进攻。 红四团打运动战、游击战很有一手，却缺少打阵地战的经验，在牛小山的指教下，红四团利用半个多月的时间，在大量土著士兵和支前民夫队的协助下，在前沿阵地挖掘了纵横交错的战壕，国民军从加里曼丹岛将原木运送到清水县，支前民夫队用骡马在清水河坚实的冰面上拖曳原木，把一根根原木运送到前线，战士们用这些原木在战壕里构筑了防炮洞和机枪工事。在修建工事的间隙里，红四团采取一个红军战士带十几个土著的方式，教导土著士兵投掷包，躲避日军炮火。土著士兵还没有学会令行禁止，加之语言不通，翻译数量有限，双方沟通不畅，军事训练遇到了很多困难，不过杨成武本着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的原则还是不厌其烦地对土著士兵进行速成训练。 日军第十二师团的炮弹在进攻包头的过程中消耗殆尽，子弹和也所剩无几，日军远征绥远，后勤补给线太长，弹药从后方运送到包头需要耗费大量人力和时间，目前日军第十二师团所需弹药、粮食等物资尚在路上，估计还需**天才能运送到前线，然而日军第十二师团师团长山田乙三以为鄂尔多斯右旗的红四团人数虽然有一万多人，却只有两千多正规部队，其余都是凑数的老百姓，绝大多数士兵连步枪都没有，这样的部队，皇军仅凭刺刀就能将其全部消灭，于是日军第十二师团迫不及待地派出第二十四联队对鄂尔多斯右旗发动了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