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有个女孩叫洋葱
章显指指客厅的另一扇门，站了起来，那是他的卧室，牧狄三人收起茶几上的“寒水珠”跟在他的身后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房间不大，一台电脑，一张床，朴素中带着整洁。牧狄和南风坐在床边，齐祥舒服的躺在床上，章显坐在了电脑旁的椅子上。 “说说吧，需要我怎么做？”章显开门见山的问道。 “不急，先说说你吧，你也知道，我们现在正处于风口浪尖，所以……” “我明白。”章显打断了牧狄，“那就先说说我好了。既然决定和你们合作，那我也不隐瞒什么了。” 章显稍微停顿了下，开始了一段漫长的回忆。 原来章显是个珠宝鉴定师，还是很专业的那种，起先珠宝行是个小小的店面，也是他一手cao办的，可以说是他的产业。渐渐做出名气之后，章显现在的老板出现了，就是站在镜头前大放厥词的那个涉黑大佬，其实说他涉黑并不冤枉他，他的背景还真的不干净。 此人姓杨，因为说话从来不说第二遍，因此道上人称“杨不二”，真名倒是无人知晓。不过谁见了他也只敢叫声杨哥。 此人心狠手辣，诡计多端，旗下涉及许多行业，其中也有珠宝行业，章显在业内渐渐有了名气，杨不二便找到了他，先后数次想请他去旗下扛鼎，章显因为舍不得自己的小家业，也因为心高气傲，想自己打拼出一片天，也就没有同意。 杨不二倒也挺像个人物，看出章显不能被自己收于麾下，也就作罢，不过此后杨不二寻得各种机会，在各种场合常和章显见面，也相谈甚欢。 时间一晃就是许久，章显突然接到一份很大的订单，虽然自己手头货源不足，但是他也确实很想吃下这笔订单，给自己在行业中威名再添闪亮的一笔，而且鉴于他在行业内的良好口碑，只要从各家调货，谁都应该会卖他面子，他倒是很容易吃下这份订单，虽是如此，章显还是谨慎的先和各个关系好的商家打了个招呼，在确定各个商家都愿意给他供货之后，他才签了那合同。 正当他抱着合同笑都能笑醒的时候，噩梦来了，先前说好供货的几个商家全部中断与他的合作，因为此前关系都不错，章显也只是打了个电话询问货源，根本没有签订什么协议，现在几个商家不给他供货，他连打官司的权利都没有了。 眼看交付的日期越来越近，章显抱着无法兑现的合同欲哭无泪。光是那高大数百万的赔偿金，就是将他小小的珠宝店卖了抵债，都无法清还。 赔偿不是问题，大不了将珠宝店抵债。问题是章显一旦赔偿了这份合约，那也代表他在珠宝界永远的失信于人，从此珠宝界再就没有一寸章显可以立足之地了。 恰在此时，杨不二不知道从何处得知章显的窘境，便“慷慨”解囊相助，当然代价也是相当巨大的，那就是章显的珠宝店将归于杨不二的名下，章显别无他法，只得接受杨不二想他伸出的“援手”。从此章显的珠宝店改换门庭。 杨不二帮章显还清债务，收了他的珠宝店，又买下珠宝店旁边的几家店铺，扩成本市最大的一家珠宝店，一时风头无两，无人能及。 章显丢了珠宝店，无处可去，杨不二又恰如其分的邀请章显入伙儿，章显因杨不二帮他摆平祸端，感激涕零，应下了杨不二的邀请，当了这家珠宝行的总经理。 章显经过这次挫折，没了先前的锐气，安安心心的给杨不二当了总经理，并帮他培养了几个鉴定师。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谁知一次酒会上，杨不二酒后向人吹嘘是如何得了章显这么个“活宝贝”的，巧的是这话恰好被章显听到，章显这时才醒悟，原来那份压垮他的合同就是杨不二这个混蛋假以他人之手，跟他签的，目的不在于章显的珠宝店，而在于他这个人。 章显找杨不二理论，杨不二却很轻松的说，事情已成定局，如果不想干，可以走人。如果还想在珠宝界混，那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而这时，章显没了珠宝店，也帮杨不二培养了几个珠宝鉴定能手，再想什么都已经晚了。 章显虽恨他入骨，却也无能为力，一个没有了雄心的人，你还想他能作什么？章显只得压下心中的怒火，装作不知此事，憋屈的在杨不二的珠宝行当着他的经理。 杨不二因为章显已经帮他培养出了珠宝鉴定能手，又怕章显因为先前的事情报复，早就想将章显踢出局，而章显的老实本分，又让他找不出任何借口开了章显，两人就这么一直貌合神离。 而牧狄三人的出现，打破了这份假样的宁静。也给了杨不二剔除章显的好机会。 听完章显的叙述，牧狄南风很是替章显抱不平，却也无能为力，杨不二的做法虽然不道德，却在法律上无懈可击。商场如战场，这是谁也没有办法的事。 一时间，屋子里的章显，颓废气馁，让气氛变得很是凝重。 忽然，牧狄想到了什么。 “那么大的珠宝行，而你又是经理，想来收入应该不低吧，可你怎么会住在……”牧狄环视了一下章显破败的小屋问道。 “因为…聪聪。”章显低着头，眼睛里闪过一丝痛楚。 “聪聪？就是刚才那女孩吧。对了，那女孩为什么叫你叔叔啊？看那女孩顶多二十来岁，你也不会超过三十，这很令人奇怪啊。”齐祥忽然从床上做了起来，笑嘻嘻的说道。一说到女孩，他比谁都来精神。 牧狄和南风也相当好奇，虽然揭人痛处，有点不道德，但是抵不住强大好奇心。两人也就没有阻止齐祥，而是盯着章显，想听听他会说些什么。 “你们听听我的声音，”章显想了想，压下眼睛中的痛楚，指着自己的喉咙接着说道：“我的声音在你们听来，像不像一个老年人？” 牧狄他们微微一愣，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章显微微咳了两声，接着说道：“其实聪聪和我是恋人，她姓杨…..” “姓杨？杨聪？洋葱？！不会吧。神啊，你搞什么飞机啊，那可是女孩啊！你……”齐祥狂笑起来，牧狄和南风赶忙一人一边，狠狠的捂住了齐祥的那张破嘴。两人虽也想笑，却因为章显，而不得不痛苦的压下笑意。 章显看了一眼三人诡异的表情，没有说什么，而是接着诉述起缘由。似乎多年的苦闷，终于寻到能倾诉的人了。